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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丝毫未动。许久后叹了口气道:“你说得还真没错,被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对不住他了。他抓我也是职责所在,且他也不曾为难过我。不过有一点你可说错了,我来之前虽然打听过了。可我却打听错了消息。不知是谁放了消息出来,说你这家非常有钱,而且家中只有一少女在,最是没什么防备的。
“我不敢说我自己是个好人,可我也不是无恶不作的坏人。我虽偷盗也只是劫富济贫,不信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义侠叶毅’是什么样的人物。我是恨极了司马小儿,可却是因为当年我盗了一件古董,本是想着换了钱去救济一家女主人已经病危的穷苦人家。可没想到这小子顺着黑心商人的线索找到了我的下落,我还没将古董出手,就被他给抓获。结果我出狱之后。得知那家女主人已经不治身亡了。
“虽你说得没错,我不该如此嘲笑他的家世,可若是他没有阻拦我的话,如今那家女主人应该已经痊愈。他不过是行他的职责,却害死了一条人命。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是非不分了吧?”
罗念安听完,居然来了辩论的兴致,站起来说道:“你这么说简直就是混淆视听。他抓你乃他职责范围,但别人之死又与他何干。照你这么说来,你被关押的那些时日。病死饿死穷死的那些人都是他害的了?若他没有抓你,你就可以劫富济贫去救那些人,你可以救回许多人命。所以他得担上所有的责任,他得莫名其妙成了罪人?
“你既有心帮人,又为何不走正道,你所谓的劫富济贫。又有多少正义可言?难道有钱的人钱就是大风刮过来的?有钱人的家就该随便被你闯?你若是寻那贪官污吏倒也罢了,可你现在连一个孤女也不放过。若不是我告诉你我其实穷的叮当响,只怕你早把我家翻了个遍吧?
“不说别的。那些有钱的富商哪个不是为了自家的经济而辛苦奔走?你只当钱来的容易,却没见过他们的苦楚。那穷人家窝在炕上睡大觉时,他们在舟船奔波,穷人家异想天开想着发财却不付出努力时,他们在辛苦与人周旋讨好。穷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他们却得把娇妻丢在家中,冒着戴绿帽子的危险到各地进货走货。
“且不说方才那些,就是他们进货走货又要冒多大风险你可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正义的所谓侠士,那些商人在路上可是担着性命的风险的。你只看到商人暴利,却未想过他在暴利之前要遭受多大的危险。每年有多少行商死在劫道之上?人家拿命换来的东西,你觉得人家暴利,那你救济的那些穷人,无所事事坐在家中就有钱财进账,你怎么就不觉得是暴利了?!”
一番话竟说得叶毅羞愧不止,频频掩面:“听姑娘这话,我竟是老糊涂了,真真是羞煞人也。我只见到奸商当道,却没见到人家的苦楚。我只见到百姓穷苦,却没见到他们的懒惰。姑娘一番话,真是惊醒梦中人。”
罗念安愣了下,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被说动,她顿了顿继续道:“你这般对穷苦人家好,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足。生于危难死于安乐,有了绝境才能爆发,你拿钱财平白送给穷苦人家才是真正的害了他们。不信你再回头去看,你救济过的那些人家,又有几个能从此发家致富的,又有几个是念着你的好,而不是埋怨你怎么不再送钱去的?”
叶毅听完这话长叹一声,竟一把摘掉了面巾,在罗念安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瞒姑娘,我这段日子也在怀疑自己所做是否正确。出狱之后,我去了几家曾经救济的人家私探。确实……如姑娘所说,并没有人家真的因此发迹,反而埋怨我的居多。我为私名所累,竟打起了孤女的念头,也实则是不想让‘义侠叶毅’的名声变臭了而已。”
罗念安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她轻呼一声叫了起来:“你不是庄子上遇到的那个淫贼吗?”
叶毅苦笑一声道:“当日挟持姑娘也是情非得已,并非我刻意侮辱姑娘,还请姑娘原谅。实际上我今日潜进府里,看到姑娘是当日之人,心中颇有愧疚,这才没有动手。”
罗念安心道幸好,口中却道:“照你这样说来,若不是我,是别的人,你岂不是又犯了大错?我劝你从今往后再莫做这事儿了,不说别的,即便没了司马思,还有其他的捕快。官府又怎能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事儿?如今是边境吃紧,派了大部分的官兵过去镇守边疆,圣上这才网开一面放了不少的犯人出狱。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再进去了,你这样罪状加身的人,又怎么再逃的掉律法的制裁?
“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你父母着想,我是没有父母所以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你若不想犯下大错,让你父母为你伤心,就该自此金盆洗手,走上正路才是。你本就是武功高强的大侠,到哪儿找不到一份正事做?失去的无非是一些自由,可却能换你父母一个安心。莫要等到铸成大错再来后悔,到时可就为时已晚了。”
叶毅再次苦笑,竟站起来对着罗念安做了个揖:“姑娘虽然年纪小小,却懂得道理比我还多。如今反思姑娘的话,确实字字珠玑。我虽不是善人,却也并非一心向恶。姑娘若是不嫌弃,叶毅愿为姑娘效力,就不知姑娘看不看得起叶毅。不说别的,这江湖门道叶毅可是门清,若是再有那宵小想打姑娘的主意,叶毅也能及时制止,不像今天这般情况。”
罗念安意外了一下,却正说中了她的心思。无论是上次在田庄,还是这次在自己家。这个叶毅进来都是无声无息的,而且每次侍卫都没发现过他。即便事后能够觉察出被人下了药,可那时再追查也为时已晚。
现在秦晋不在,罗念安正缺一个高手保护,若是叶毅真心向善,用他倒不是不行。
“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印象……呃……不是很好……所以……”罗念安说着,偷偷瞄了叶毅几眼,见他神色并不生气,于是状着胆子说道:“你若想替我做事,还须跟我签个合同。并且拿去官府画押备案,以防你日后害我。”
叶毅脸色一肃,拱手回道:“姑娘说得自然有道理,也是我之前做事太过猖狂,不怪姑娘疑我。一切就按姑娘所说来做,我定无怨言。只是在这儿之前,姑娘还请准我回一趟家乡,我也得跟父母知会一声,告诉他们我从此走上正路,叫他们再不必为我费心了。”
叶毅与罗念安约好来去的时间,这才推开窗子直接跳上屋顶走了。罗念安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绿萼,见她睡得还是很死,这才回头把窗子关上。
又过了许久,天才渐渐亮了起来。罗念安好容易等绿萼自然醒了,这才催促着她帮自己换衣服。
绿萼一起来看了看时间,惊讶的叫道:“怎么都这个时间了还没人进来伺候,害我还以为时间还早,并没有起来。姑娘快快梳洗,今日说好了要去侯府,若是晚了,那边又要多嘴多舌了。”L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念安到侯府时,已经是她前日约定时间后的半个小时了。果然才一进清风堂,就见大舅妈詹氏和外婆秦氏已经坐在那喝茶了。
罗念安一到就急着道歉,说是昨晚看账本看的忘了时间。詹氏当然不相信罗念安那里不会留私账,所以一听说她整晚都在看账本,詹氏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她是找的她娘家小舅妈的侄儿媳妇来的街坊来做这中间人买铺子的,可实际上,签字画押过后,这铺子和田庄就会立马再转手到她手里。到时这田庄和铺子就是都是她女儿的嫁妆了。等她女儿出嫁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地契,谁还知道真正的东家是谁?
詹氏的算盘是打的挺好,可谁曾想罗念安一句话,却让她乱了手脚。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而这詹氏心里一乱,开口时就忘了顾忌:“你这孩子,竟还留了私账,难不成是信不过大舅妈?”
罗念安一脸诧异的看了詹氏一眼,又看了看秦氏,笑着道:“难道侯府的铺子田庄人家送了账本过来,咱们这边的账房不备份的?即便我铺子田庄交给大舅妈管着了,可我总有本备份的账本,我昨晚为了估算这两个铺子一个庄子能卖多少钱,所以少不得要翻翻往日的账本呢。”
罗念安一点儿也不怕詹氏往少了说,再往少了说,这铺子也比她刚接手前值钱的多。罗念安每年送年礼什么的,大伙可都是看在眼里的。秦氏只怕心里也清楚的很,若是没有暴利,大儿媳也不会这么自降品格抢来管着了。
秦氏还是心疼罗念安的。听她这么一说,忙道:“是该好好合计合计,你呀,说要卖铺子的时候,我这心里头真不是个滋味。可看你也不像是没有计划的样子。既然要卖那就卖吧。不过这压箱底的银子你可别动了,那是正经的嫁妆。若是想另填个买卖,告诉外婆,外婆开私库给你拿银子。”
罗念安忙先谢了秦氏,又对詹氏笑道:“大舅妈,您说有人要买我那铺子了。是什么人要买,又是出多少银子?”
詹氏忙道:“我一个远亲的街坊,正好要给女儿备嫁妆,听说我这儿有铺子和田庄要卖,人家就去看了几回。后头又拖这位求那位的找上了我。价钱也开的不错。我这边已经答应人家了,就看你的意思了。”
罗念安心中不禁冷笑,不是她的铺子,她倒答应的快。今天自己要是说句不答应,那就是违了大舅妈的面子,让大舅妈难做人了。不过她也不急,且先听听詹氏如何开价吧。
“那他出多少银子?”
詹氏笑道:“一千两。”
罗念安想了想笑道:“我那食肆一年至少也有一万进账,扣除成本开销。至少也得七八千净利了。他开的这个价,倒也公平。那成衣铺子与田庄又各开价多少?”
詹氏一愣,脸上尴尬道:“是三间一起共一千两。”
还不待罗念安开口。秦氏就先恼了:“老大家的,你也替我管了这么长时间的家了,怎么净做这赔本买卖。且不说这银子是给你外甥女儿安生立命的,就是自家的铺子卖出去也不会只这么一点儿。你竟一口答应人家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詹氏忙道:“是儿媳的不是,要不这么着。我这里自作主张,再添上五百。”
罗念安噗呲乐了:“大舅妈。你若添了五百,人家又不肯了怎么办?”
詹氏急的满脸通红。解释道:“那不至于,我先也与他说了,价钱只怕行不通,让他做好加价的准备,我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罗念安转而轻笑,再不想多纠缠了:“那便一千五百两吧,我也懒得多说了,只当那成衣的铺子是白搭送的就得了。”
秦氏忙在一旁道:“那不成,再加三百!”
詹氏气得咬牙切齿,可还是忍着怒火点头道:“是,那就一千八百,安儿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好联系买家来画押。”
罗念安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我待到晚饭之后再回去,大舅妈看时间够吗?”
詹氏点头道:“够了,我这就派人传信去。”
詹氏起身出了清风堂,罗念安这才上前跟秦氏撒了会儿娇,看了看左右,突然问道:“怎么今日不见二姐姐和三妹妹?”
秦氏笑着道:“她们母亲回来了,所以又搬回二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