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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这件事严重性的随从领命退下。
事情虽有些麻烦,这种时候自己出现在屋子里也是不太合适的,凤箫铭看了一眼身边一直守着的卫瑾苑。卫瑾苑却摇了摇头,“殿下,这种时候,谁也劝不了她。”
世界上最值得开心的事情和最难过的事情,同时发生了。躺在屋内的谢画央有些麻木的看着屋子里从喧闹变成了安静,所有人都体贴的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她。她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去擦泪痕不想说话,连呼吸都不想。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每当她觉得生活要快乐一点了,就会发生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算算时间,这个孩子大概就是在门青镇的那个雨夜有的。那一夜,两个人都怀着满心的纠结与痛苦,他甚至躲避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他不曾爱过她半分。现在想想,才发现冥冥中早有定数。这个孩子怎么可能留得住。
轻微的“吱呀”声,房门被推开了。
谢画央没有去看是谁,反正无论是凤箫铭,卫瑾苑,易青绾亦或是一到诏国就被太子押进牢狱的还堂,她都想对他们交代一句话,“不要让洛十七知道这件事。”
“他很快就会知道了。”回答她的却是另一个熟悉但意想不到的声音。
“欢欢?”这个声音现在听起来无疑有些惊悚,虽然身体不方便移动,谢画央还是第一时间警惕的将目光投向他,“你来做什么?”
“不要用那两个字叫我。”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加倍的捉摸不透,归朝欢像是来邻居家串门那般随意的坐到了她的床边,“我该怎么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小谢儿。”
明睿皇后和归朝欢有过什么纠葛?谢画央不知道。但对于她来说,她绝对不想与恢复真面目的归朝欢扯上任何关系。虽然听说过这个相府公子一朝沦为阶下囚的故事,不过无法感同身受,也就无法理解这个人怎么会连笑起来都扭曲的不得了。亏他之前还能像是第二个人格一般装成熊孩子的模样,她算是长教训了,这个时代的人全是影帝。
“你还记得吗?”见她不回答,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十年前,我在临西城第一次见到你和南曲,那时我对你说过,等到过了几年,十年,二十年,有缘要是能再见,定要看看你们是不是还在一处。结果,十年了,你们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啊。。。。。。散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还要惨。”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只是更加警惕的看着他。
“没关系。但我看着你们不成眷属,我就觉着心情好。”说到这儿,他扔给她一封军报,“宣诏终于开战了,你知道吗?师衍挂帅是自然的,但另一个主将,你绝对猜不到。”
猜不到吗?其实他这样说的时候,她便已知道答案了。
洛十七。
“再过几日,你就能在战场上看到他了。而且,孩子没了这种事,在那种时候告诉他,一定会更有趣吧。”一想到那个场面,归朝欢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在她没能反应过来时已经先站起身,然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从重重包围下带走一个人,这天下间,不是只有你身边的那个杀手一个人做得到。”
呼救已经来不及,谢画央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还是少年那轻蔑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大家都该猜出真相了吧 0 0 知道真相的慎重剧透哦!!反正还有个两三章就到卷尾了~~~不着急~~~~~
、五哥
再醒来时,已是另一番景象。
“终于醒了?”面前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身戎装却挡不住身为贵族天生自带的高高在上,“还想着你要是虚弱的一直昏迷不醒,岂不是没意思了。”
“你是谁?”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谢画央努力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
未等到回答,屋里已经进来了一个同样戎装加身的副将,“五爷。。。。。。”,副将警惕的看了看屋内的她,用询问的语气征询着主子的意思。
“无妨,说起来,这事最该告诉的就是她。”被称作五爷的人带着笑示意下属说下去,而那一笑间的侧颜倒是有几分像一个人。
“是,”副将恭敬的先递上战报,随即才开口道,“五爷,探子回报,宣军不出三日即会到达,易和楚防着南曲,所以师衍和南曲兵分两路,南曲已经取回原本昌国的兵权,自岭南取道至此。至于凤箫吟,不知所踪。”
“听到了?”五爷歪着头看了一眼她,唇边的笑意越加像是嘲讽,“你的相公来救你了,绕了那么远的路,就为了来攻这座不值钱的城。”
“你是凤家的五皇子?”洛十七会来,她早就料到了,也无力阻止,所以更关心自己的处境。而不出所料,对方点了点头很爽快的承认了。
“我叫凤萧允,你要是真嫁了凤箫吟,论亲疏,你还得叫我一声五哥呢。”虽是这样说,凤萧允语气和神情中表现出的却完全是对这种亲属关系的不屑。
诏国皇帝风流成性,凤家子嗣众多,叫得上名的皇子皇孙怎么也有二十几个。而现在在整个天下间,最声名远播的无非是太子凤箫铭,以及后来渐渐聚集了自己一派势力的煊陵王凤箫吟。凤箫吟乃是民间女子所生,自小养在宫外无人理会,若不是凭着自己拼死的争权夺势,绝对无法获得今天的地位,甚至是威胁到太子。自古夺嫡之争永远是血雨腥风,煊陵王风头过盛,原本对其忽视已久的兄弟们也无法坐视不理,即使可能已经无力与其并肩而争,态度上也是比之前更加的不屑。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平日里也是看你的相公吗?起码我还不至于想要害死你,但你的相公可是说不定时时刻刻都在这样想着呢。”避开她警惕的眼神,凤萧允让下属退下,才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走向她,“你知道吗?除了父皇和大哥,这整个凤家还没有人见过那个凤箫吟呢,更不要提文武百官。之前是因为他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现在是因为他故意躲了出去。其实原本我也是没见过的,但偏偏最近让我知道了那些事情,所以,你猜我想干什么?”
他想做什么?她不想去开动脑筋来思考自己的惨状,只是尽自己所能想让他打消这个念
头,“太子知道这件事吗?我被带来诏国,可是太子的意思。你就不怕太子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后果?”
“大哥?”凤萧允提起凤箫铭时明显带了一丝敬畏,但还是满不在乎的笑着,“大哥他可是也想好好教导一下不听话的弟弟,我只不过是帮不方便动手的太子殿下稍微给弟弟一点教训罢了,无伤大雅。还是你真当凤家现在没人敢惹那不可一世的煊陵王爷了?我可以告诉你,整个凤家,没有一个人瞧得起他。”
完了,没有让他罢手,反而更激起他的怒意了。
小产过后的女人最容易留下各种治不好的病根,身为大夫的谢画央就算当时傻到连怀孕都没察觉到,这种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现在的天气已经渐渐凉了,看着凤萧允那张略带怒意的脸,她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后,决定不再配合的与他废话。
“哼。”对于她这种故意不理的态度,他只是哼了一声表达蔑视,军务繁忙,他也没空一直呆在这里与她闲聊,只留下一句,“安心等着看好戏。”便离开了屋子。
躺下假寐了一会,等察觉到动静再睁开眼,透过紧锁的窗户看向外面,已然是黑夜。而推开门的则是前来给她送补药的士兵,这凤萧允还真是暂时没打算让她出事,为了以防她小产后患病,连这补药都给她备着了。当然,谢画央是不会拒绝的,毕竟凤萧允想杀她没必要用下毒,而且她知道自己现在不可以拿身体开玩笑。只是当她强撑着身体走下床准备端药去喝的时候,却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
“你要看着我喝完吗?”她看着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送药士兵,好奇的问道。
“我特别讨厌喝药,所以看别人喝的时候,都很开心。”士兵终于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摘下头盔后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好久不见,没想到是我吧。”
“凤箫吟?”确实是有些没想到,谢画央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日在宣国国宴上见到的凤箫吟就这样坐到了自己面前。
“别站着啊,坐坐坐。”明明是偷偷潜入,却像是这里主人的凤箫吟一点也不见外的招呼着她也坐。
“你的真名是什么?”坐下并喝完补药之后,她才问出了自己憋了很久的问题,从想通真相开始,她便一直好奇真正的凤箫吟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样一个有那么点搞笑气质的小公子冒充自己。胆敢在宣国的国宴上假冒名震天下的煊陵王,这种胆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更何况现在又轻轻松松的潜进了诏国的军营。
“哦?你知道了?”对方并不意外,只是颇为遗憾,“真是太可惜了,还想着能顶着这个身份多玩几日呢。”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知道吗。”一想起之前的种种,明明对方已经有意无意的透露了那么多事情给她,她竟然今时今日才想通,也是够没脑子了。
“依我看,他可是纠结的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是冒充的之后,“凤箫吟”还是没有回答她关于真名的问题,反而向她伸出手,“那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要不要跟我走了?”
救她走?这件事的诱惑无疑是致命的。但之前吃了那么多次亏,谢画央的第一反应还是警惕,“我怎么能确定你跟真正的凤箫吟就是一伙的?”
“戒心真高。”对方不由得感叹一句,随即摊摊手,“我倒是拿不出证据让你信我,不过,现在你除了信我跟我走,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谢画央陷入了矛盾之中。自己被骗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从穿过来开始就是一部“所有人都在骗女主”的冒险故事。但现在不信他的话。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凤萧允要用自己去做什么简直不敢想。两者之间,权衡利弊,还是前者好一点。起码,被骗到现在,她还没有死。。。。。。。
“说起来,谁那么大本事绑你过来把你送给五皇子啊。”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凤箫吟”已经神游天外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毕竟告诉他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诚实的回答,“归朝欢。”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谢画央万万没想到,自己想了那么多,纠结了那么多,竟然一切都毁在这无关紧要的回答上。简简单单一句话,简简单单一个人名。她死都想不通自己怎么能这么倒霉。
就在她说完这个名字后,对方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不可遏制的怒意,“归朝欢?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在这里?”
所以说,谢画央万万没想到,自己即将得救溜走奔向光明的前一刻,刚刚好碰到了与归朝欢有血海深仇的人,而且更巧的是,对方相当的不靠谱,完全只为了自己的心情来做每一件事,毫无责任感。
眨眼间,她还没能说出自己跟他走这句话,前一秒还在说自己要救她走的人,下一秒就消失在了黑夜中。看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可是毫不怀疑,如果真的让他和归朝欢碰了面,他能撕碎了归大人。
“这算什么?”面对着自己获救的希望破灭的事实,谢画央只能感叹自己的运气,顺便怀疑找这样的人做自己替身的凤箫吟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而与此同时,察觉到这边动静的凤萧允推开了房门,郑重的通知了她一个“噩耗”,“宣军提前到了。”
※
当很多很多年后,谢画央再次忆起往事,最无法忘怀的,无非是这一日,她被拖上了城楼,身上穿着一层又一层的纱衣,如同曾经见过的,花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