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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偏头想了一会,遂挠着脑袋憨笑道:“小姐心思剔透,岂是奴婢这等粗人能随便猜测的。不过,奴婢倒是很高兴,整个侯府丫鬟的都羡慕奴婢,说奴婢有福气跟了个好主子。好多丫鬟都想托奴婢说说情,调到芷园来。”
不同人对待同一问题,因着身份悬殊,看法相差甚远。清芷轻轻一笑,不予回应。王妃都不易做,王妃的侍婢又能轻松到哪去。想来,初情也不过十二,还是太小。要是进了王府,面对的人事更为复杂,但愿对她成长有帮助吧。
“小姐。”初景走了进来,面上有些发紫,进门时身子抑不可止的抖了抖。
“怎么这么快就回了,我瞧着没出去多久啊。”
“奴婢出了府,才拐了两条巷子就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了下来。他给了奴婢一张字条,说是老爷捎来的。奴婢本来不相信,可他说了些湖州府里的私事。奴婢才改了主意不去找张管事,直接回来。”
神秘男子?清芷茫然不解,会是谁呢。
“你可有看清他相貌。”
“他戴着黑色面巾,奴婢趁他不留神抓了他的脸,他立刻背过身不见了影。奴婢只记得那人声音很冷,一点情绪都不带。”初景说话时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事以后再谈,你快去火盆那烤烤,弄杯姜茶暖暖。”
清芷拿过字条就叫初景去了外屋暖身子,打开字条后一看遂放下了心,果然是父亲的字迹。难道除了张成,父亲还在京中安插了其他人手。可若真安排了人,为何不早些告诉她,也不至于这般措手不及。
而且说也奇怪,赐婚不过几日,就是父亲得知了消息,再派人快马加鞭送信过来,这时间上也赶不及。
清芷看完纸上的内容又是一阵无语,父亲竟然要她安下心来待嫁。还说煜王是可托付终生之人,无需过忧。她不由冷汗直冒,这赵谨煜行动真乃神速,才几日工夫就收服了父亲。
好吧,她心情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忐忑了。这身子不过十四,还未长成,实在玩不过他啊。
大理石铺的地面光可鉴人,按方位依次摆放着几个大型鎏金掐丝珐琅四足暖炉,时不时飘散出檀香,浸满整个屋子。
一长条白色汲水棉巾,从门的一头一直延伸到雨过天青色软烟罗帐内。层层叠帐内,是一个用汉白玉砌成的圆形水池,水池上头热气弥漫,看似暖意绵绵。池的四周均匀分布着四个鎏金龙头,不断往外喷着热水。
赵谨坤靠在池内一角,双手伸展分别搭在池两边,神情惬意悠哉。
“三哥,还是你会享受,这池子比宫内父皇用的都要好上许多。父皇对你就是好,建个王府还特意挑个有温泉的地,我就享受不到这样高的待遇。”
赵谨煜侧躺在池边的暖榻上,正看着一本兵书,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转个身背对着赵谨坤。
“你看你,一提到父皇就这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赵谨坤干脆也转了身,趴在池壁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直盯着赵谨煜后背,苦口婆心叨叨不休劝道,“父皇纵使有什么做的不对,虽然具体我也不晓得是何事,但好歹这多年了,你气也该消了。你看看你,早年又是拒婚又是殴打大臣之子,最后干脆离家出走,连个招呼也不打一声。做了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事,也没见父皇真要罚你。如今你回来了,本该要你去太尉府看看人了事,你硬是不去,他也没逼着你。你说要娶容家二房之女,这门不当户不对,就是为着皇家的威信祖宗的体统,父皇也有理由不答应。可你轻飘飘的一句不答应就继续离家永远不回,拿住了父皇软肋,逼得父皇不得不赐婚。你这样利用父皇的舐犊之情,实乃不负责任的行为,也亏得父皇就吃你这套。”
“小四,你都泡了一个时辰了,也该回府了。”
“啊,”赵谨坤突地被打断,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挥手道,“不用不用,今晚我就住三哥这了。咱两都没多少逍遥日子可过,娶个王妃其实就是请了个管家婆回来,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再说,我还有些比较私人的事,要向三哥讨教。”
说到最后,赵谨坤难得羞红了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个人捂着嘴偷乐呵。
赵谨煜看着弟弟这模样感觉怪渗人的,不由打了个颤。
“别给我一副小媳妇样,哥不吃这套。有话快说,说完赶紧回去睡你的。”
“这个,这个,”赵谨坤嘴巴开了闭,闭了又开,折腾了好一会,直到赵谨煜面露不耐之色,才忸怩小声说道,“大婚当晚不是要洞房花烛么,那个,后来的事什么的。反正三哥懂的,莫要弟弟臊死了。”
“哈哈,我还想你这小子何时向我开这口呢。不怕,哥教你。”
语毕,赵谨煜起身合了书,往赵谨坤那丢去。
赵谨坤接过书,扫了眼封面。心里泛起嘀咕,给他兵书干嘛,又不是去打仗。
“你可别小瞧了这书,说起来,这洞房花烛也是一类打仗。不过作战地方不同而已,一个在空地上,一个在床上。”赵谨煜挑眉笑道。
赵谨坤不以为然,悻悻翻开书,本欲扫一眼了事。可就是这一眼,他突地脸红到脖子下,瞠目结舌,吞吐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缓过神,结巴道,“这这这,这哪是兵书,分明就是春…宫…图,你又糊弄我。”
“我刚不是说了么,洞房也是一种打仗形式,这春…宫…图自然称得上兵书。小四,你要多读些书。堂堂皇子,学问太差,传出去多丢皇家脸面。”
赵谨煜义正言辞,泰然自若的起了身,披上外衣,蹲在赵谨坤面前继续教导,“小四啊,是个处不丢人。哥不嫌弃你,可你未来的媳妇嫌弃就不好了。这本书就送给你,没事多瞅瞅,保你受益无穷。”
说完严肃又镇定的拍了拍赵谨坤肩头,起身往帐外走去。只是转身之际,面部终于绷不住了,嘴角大大咧开,无声的绽开笑容,绚烂夺目。
留下赵谨坤一人在池内,撇撇嘴小声埋汰。难道你不是处,谁信,反正我不信。
然后直直瞪着手中的春…宫…集,连个眼皮都不眨一下。看呢,还是不看呢。最后一咬牙,不能不看,没经验会被媳妇笑话的。于是大义凛然的大力翻来书,瞅一眼闭一下,再瞅一眼,再闭一下。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渐渐看出了兴味。甚至红通着脸,心慌慌意乱乱的研究起来。原来可以这样,还能那样。还有这个,不行,太刺激了,撑不住了。
赵谨煜通过室内的侧门到了卧房,九霄正侯在那里,笔挺挺站着,保持着一动不动。
“事情办妥了?”
“字条已到王妃贴身丫鬟手中。”
“干得不错,还有将军,这几日辛苦它了。从明儿起,多给它弄些野味补补。”赵谨煜满意的点头笑道,眼睛扫到九霄脸上时突地一怔,走近了几步,摸着下颚眯了眼。
“你脸上怎么回事,无端多了两条红印,被野猫抓了?看来这冬还未过,春便要到了,真够早的。”
调侃过后,便径自上了床歇息。
九霄转身离开房间,其间郁闷不已,不是野猫,是家猫。
二十五 。。。
“小姐,长福公公来了。”初景听见里屋响动,忙在门口禀告,初情则端着盥洗盘进屋侍候主子。
清芷稍微梳洗一番,穿戴齐整,尚未着妆就出了屋。
“公公今日来得可真早,倒叫我慢怠了。”
长福见清芷素面朝天,料想她不是有心为之,也就不甚在意。
“无妨,洒家是奉了贤妃娘娘的旨,过来传娘娘口谕的。”清芷听了欲带着丫鬟跪下听宣。刚要动作就被长福拦了下来,长福满是横肉的脸笑得双目只见两条缝。
“小姐无需下跪,娘娘有发话,但凡娘娘口谕,小姐站着听旨便是。”尔后直了身敛了笑躬谨念道,“传贤妃娘娘口谕,今闻煜哥儿婚讯,本宫甚是欣慰,备了些玩意,聊表心意。特赐“吉祥如意”宫缎百匹,“花开并蒂”宫缎百匹,“福禄鸳鸯”绸面天蚕丝被十套,“百年好合”鸳鸯枕十对,金、玉如意各十柄,簪钗共五十件,步摇华胜各二十件,宝墨二十匣,宝砚二十方,其余彩锻百端,金银千两。”
“臣女谢娘娘恩赏。”清芷福身作了个揖。暗地里唏嘘,皇家出品,果然丰厚。
“这些只是娘娘私人赏赐,皇上已将聘礼置备事宜交与娘娘。只待礼部和钦天监商议出良辰吉日,皇上便会颁旨封赏,以示皇室恩聘。大婚一月前,宫中则会送来正式婚聘,才算真正礼全。”
听着听着,清芷不由得心儿怦怦直跳。要照今日这般三道赏下来,她就是和煜王处不好甚至被休弃,这些财物也够她富裕过好几辈子,吃穿无愁了。闲暇无事还可以去乡下买上好几个大庄园,悠哉悠哉当个地主婆,颐养天年。
长福掸了掸佛尘,语重心长道:“贤妃对煜王殿下可谓是殚精竭虑,用心致极。殿下十岁时皇后驾去,贤妃将殿下接回宫中,待其比亲子更甚。此次婚事,也是多亏娘娘在圣上面前进言游说,方能如此迅速成事。娘娘的恩典深厚,实乃小姐的福气啊。”
清芷巧笑道:“我自是铭记在心不敢忘却,日后必定好好孝顺娘娘。”表明了心迹,遂转开话头,“公公想来还未用过早食,不如多留些时候,吃过了再走。”
长福笑着推说要早些回宫复命,清芷言辞挽留了几句也就作罢。
待人走后,清芷看着院内堆着的一个个大箱子犯了愁,这一拨已是难以承受,再来两拨就真只能摆院子里了。
“小姐,后院的储室堆放不下,还剩几箱怎么办。”
清芷思量片刻,“把东厢两间偏房收拾出来,暂时做储物用。”
“是。”初景得令下去办差,初情这时又上来禀事,“小姐,毅勇侯家郭二小姐过来拜访。”
昨日才回了飞帖,今日就过来了,她倒速度快。清芷暗自思忖,明眸轻转,转身去了后院花圃。
“你就说我正忙着,要她到后院找我。”
郭琳环到了花圃,见清芷独自一人弯着身子捡着地上的梅花瓣,神情甚为专注。自己又理亏在先,踯躅再三,愣是不好意思开口支声。
清芷早就用眼角扫到了她,见她在原地站立不安反复转圈圈,不由心头暗笑,舒爽无比。随即调整了心绪,漫不经心道:“初情,叫你拿个罐子,你怎的去了半天。回了都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给我递过来。”
郭琳环看向自己脚边不远处的小瓷罐,万般不解,明明就在这儿呀。不待细究,提了罐就送了过去。
“给。”
清芷起身接过罐,抬眼见到来人,佯装惊诧道:“咦,怎么是你。这些丫鬟,来了客也不通传一声,平日里少拘着她们,做事越来越不上心,待我这就去敲打了她们。”说完便忿忿的欲往回走。
郭琳环赶忙拉住清芷,急道:“不碍事不碍事,是我来得突然,不怪她们。我就说过几日再来,母亲偏不听,一大早就叫我来。”
“既然姐姐都发了话,我就暂且饶过她们吧。”清芷停了步,返回花间继续忙碌,不期然问了一句。
“姐姐这早过来,想是事出有急,不必这般藏着掖着,但说无妨。”
“其实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