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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进就有出,这聘礼丰厚,嫁妆虽说不能越了皇家彩礼,但也要相差无几才行。宁氏和张氏各自置备了一份,都是花了心思比着置办的,绝对殷实得能让清芷风风光光大嫁。
成婚前三日,宫中司仪女官为清芷净面修甲整妆。张氏则下了限食令,唯恐清芷贪嘴吃多零食添了重。
清芷自觉委屈,她本就不胖,低头瞅瞅胸前伏起的小包子撇嘴,她还嫌小呢。正长身子的时候,饿个一天都愁人。
期间刘氏和清兰都有来探望她,刘氏送了些亲手绣制的香嚢荷包及坎肩等衣着挂物。
“你如今什么都有,我不晓得送哪样好,也送不出太名贵的。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全当一片心意,芷姐儿莫嫌弃。”
“怎么会,做的真好,谢谢嫂子还来不及。”
清芷从匣子中随意拿出一个香囊,放在鼻下闻了闻,是水仙香气,不由得甚为喜欢。
刘氏见了清芷模样,悬着的心总算放下。看来芷姐儿就是做了王妃,也不会生了势利眼,瞧不上他们这些亲眷。
清兰花了两个月时间赶制了一面鸳鸯戏水屏风,高七尺,长八尺,按规格算是比较大件的屏风,想必颇费了一番工夫。清芷见了赞叹连连,直夸她绣工精巧。
“姐姐身子还没有休养好就如此操劳,倒让我受之有愧。”
清兰笑着摇头:“就当谢礼吧,毕竟没有你相帮,我如今还不晓得是怎样一个结局。”
“姐妹相帮是应当的,”清芷拉着她说了会体己话,停顿片刻后小声叮嘱,“姐姐自己也要争气,毕竟正妻尚未娶,一切皆有可能。”
“你是要我………”清兰立刻体会到清芷话中深意,慌忙直摆手。她现在除了安稳过日,别无他求。
“要是将来进门的正室是个不能容人的,姐姐就别想安生度日。”清芷干脆跟她说透,“平妻只是权宜之计,先让郡王妃应了姐姐进门。至于进门后,姐姐若能讨得公婆欢心夫君相护,正室之位又有何难。”
清芷这般说道一通,清兰不由动了心。能为正妻,自然最好。
“姐姐只需拿出对祖母和我的那股子热乎劲,好好对郡王妃和世子,这事就不难办。”清芷见她意念开始动摇,连忙出言鼓励。
“好吧,我就争一争,往后还需妹妹提点一二。”清兰犹犹豫豫间还是决定努力一把。
“我瞧那赵世子是个耳根子软的,你只需顺着他对他好,想他应该会护着你的。郡王妃是个明白人,你若真心相待好好同她相处,她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清芷起了兴致,同她细细分析一番。
清兰倒显得有些拘谨,不发一语,只是仔细听着她每一句话,凝神专注。
聊着聊着连夜色降临都没有察觉,若不是张氏过来催促,姐妹俩估摸着得秉烛夜谈直到天明。
明氏殁后甚少出门的清巧也来看过清芷几回,小姑娘送的是一对比翼连理绣枕,清芷拿在手上宝贝了好一阵才嘱咐初景好生收着。
“你要是觉得府里住得不舒心,往后可以去我那盘旋几日。王爷是个随意人,不会计较的。平日无事可以去我母亲那坐坐,她正愁没个说话人,自是欢迎的。”
连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都能娶了去当妻子,邀个妹妹小住几日他应该不会在意吧。
清芷拉着小姑娘好一阵嘱托。对于清巧,她总是放不下心。
“二姐,我早已想通,不要为我担忧,”清巧强撑起笑意,说道:“明妈妈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不能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其实明妈妈在事发前曾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哪天她不在了我才能拆开信件。事情的始末我是晓得的,明妈妈虽说只是想给母亲添堵,可害人终归是不对的。”
清芷母爱情节刹那间泛滥,搂过清巧轻拍安抚。
“你只要记着她的好便可,不好的就忘了吧。”
大婚前一日,清芷谢绝了所有访客,只留张氏在屋内陪着说说话缓解紧张。
“母亲,您成亲前一日是如何过的,晚上可有睡个好觉。”心头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压根控制不住。
张氏吃着燕窝粥,闲闲扫了眼女儿。
“我和你父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成连理乃是水到渠成。欢喜都还来不及,哪像你这般。”
“母亲,我就要出嫁,您难道不会舍不得。”吃得这般悠哉,以后想见她一面,见不到人,看你怎么办。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张氏就笑眯了眼。
“王爷女婿就是想得周到,早就拖信给你父亲,说我们要是想女儿,随时可以来王府相见。这样身份金贵又孝顺的女婿到哪去找,母亲放心得很。你也放宽心,只管嫁过去吧。”
好吧,所有人都放心都夸他,就她一个人在这干着急。
清芷来回走了几圈有些乏,坐下吃口粥,抿抿嘴,只觉淡而无味。遂弃之,起身又开始晃悠。
张氏看着头大,放下碗拉她到榻上,碎碎念叨。
“没必要这般紧张,你若真怕明晚索性闭了眼不动作,随他折腾便是。我嫁给你父亲时也才十五,还不是这样过来的。这种事,习惯就好,相信母亲,往后会好的。”
清芷可不敢想往后,能把明晚应付过去她就该谢天谢地。和仅见过两面的人做那档子事,放得开才怪。该想些什么招呢,清芷暗自琢磨。
琢磨了一宿也没想出个好招,赵谨煜是个人精,不好糊弄。
不仅法子没想好,第二天醒来眼眶还深了一圈,初景扑了好几层粉才勉强盖住。
然后沐浴净身上妆穿喜服,凤冠霞帔配上真红对襟大袖衫,衬得清芷肤白如羊脂,明魅夺目。
着装妥当后便候在屋内,静待宫中内务府总管带人前来迎亲。
赵谨煜则是早早起来着上蟒袍补服,到皇帝面前行三跪九叩礼,然后回了王府换上喜服等侯新嫁娘。
“三哥,你欢喜不。”
这等热闹场合赵谨坤岂会错过,昨夜就在煜王府住下,折腾不断,搅得赵谨煜头疼。
“你要是能为哥办成一件事,哥肯定十分欢喜,往后对你刮目相看。”
“只要三哥大喜之日能够尽兴,有事尽管吩咐,弟弟自当从命。”
早就想让哥哥刮目相看的赵谨坤赶紧拍拍胸口,豪气干云道。
赵谨煜揽过弟弟肩膀,笑得贼欢实。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你帮哥挡挡酒,让哥好好洞房就成。”
赵谨坤暗骂自己嘴快,说话又没经过脑子,怎么能轻易答应一只狐狸的要求呢,傻不拉叽的。“不行,我要是醉倒,就没人敢闹洞房了。”
赵谨煜顺手就是一巴掌:“哥的洞房你也敢闹,找揍是吧。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要这般出尔反尔,我今后懒得再瞅你一眼,省得看了就心烦。”
“我替你喝就是,别打脑袋,再打真要成傻子。”
赵谨坤抱着头部连声喝住,想不通他堂堂一个王爷,在外呼风唤雨的,一到三哥面前就只有低声下气的份。这悲催,怎一个忍字了得。
“花轿到。”
听到外头传唤声,赵谨煜大步流星往大门走去。
留下赵谨坤摸着脑袋暗生闷气,口中小声嘟囔:“打起人来这大的力,嫂子那小身板,能禁得起你几下折腾。”
踢了轿门迎出新娘,跨过火盆拜了天地,清芷由女官引着进了新房,赵谨煜则到前院去招待宾客。今日京中的王公贵族权臣大家都来了人道喜,有得一番对付。
头上盖着大红喜帕,清芷仅看到自己的红绸鞋面,藏在大袖衫里的双手绞得厉害,心跳飞快。
命妇女官们在她身旁不停说着“百年好合,百子千孙”这类喜气话,搅得她更加不能安生。本来就紧张难耐得很,一大堆不认识的又在耳边聒噪不已,她只有烦的,没有喜的。
偏偏初景和初情不能进来,否则有她们陪着聊聊,心里还能得到些许安慰。
等待的时候总是异常难熬,尤其是没有期待的等待。清芷神游之际忽然听到吱呀开门声,心陡地提到嗓子眼。
屋内的人更是一片惊叫。
“坤王爷,您怎么跑来这啦,大喜之日可不能抢了新郎倌的先啊。”
赵谨坤喝得酩酊大醉,星眼朦胧,摇摇摆摆的直冲清芷而来。
是他,就在清芷考虑要不要踹他一脚醒醒脑时,赵谨坤却停了下来立在当场。估摸酒醉得厉害,清芷透过喜帕下角看到他的双脚颠来颠去,就是没好好站稳过。
赵谨坤摇晃着身子,直盯着眼前穿着一身红的新娘子,突地露出一个傻笑。
“小嫂子,我来闹洞房啦。”
话刚说完就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而他身后站着的赫然就是今天的新郎倌赵谨煜。
“跟你说了少喝几杯少喝几杯,你偏不听。这下可好,出丑了吧。”
赵谨煜对着昏倒的赵谨坤念了几句顺便踹上一脚,就叫了九霄进来把人拖了出去。一脸君子坦荡荡,浑然不觉自己就是令赵谨坤醉酒的始作俑者。
弄走了想闹洞房的赵谨坤,赵谨煜又一声令下,遣退了屋内众人。
房内瞬间安静下来,清芷屏气凝神,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赵谨煜走前几步逼近清芷,待她紧着心严正以待时又退到原处,没了动作。
又是静默半晌,清芷突然听得一声轻笑,似从喉头中溢出,如美酒般醇厚沁人,后劲十足。
“娘子如今紧张否,为夫可是万分紧张,心慌慌意乱乱不得安生。”
哪比得上你厚脸皮,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来,还跟她分享心得。这个赵谨煜,见一面一个样,比女子还善变,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清芷茫然。
“娘子怕是羞于说出口,既然如此,为夫就自行决断。娘子做好准备,为夫要揭喜帕喽。”
你要揭就揭,啰嗦作甚。难道不让你揭,你就不揭么,你可没那么好说话。经赵谨煜这么一折腾,清芷的紧张情绪退却了一大半,无端冒出几分不耐,巴不得他立刻揭了帕,她好另做打算。
“娘子不说话,为夫就当你默认了。”
赵谨煜一个箭步蹿至清芷面前,不待她反应,就一把打横抱起。面上轻轻松松的,好似抱着的是一团棉花。抱住后还时不时将人往上抛抛,再稳稳接牢。
清芷给掂得头晕,喜帕也很快掂落在地。是可忍孰不可忍,最后忍不住叫道。
“王爷,请放我下来,我不是绣球。”禁不起你这样抛上抛下的。
“娘子当然不是绣球,我都娶到娘子了,还要绣球作甚。”赵谨煜笑得有如偷腥的猫儿,贼欢贼欢的。
“既然喜帕揭过了,咱们就开始洞房花烛夜吧,娘子。”
三十六 。。。
“等等。”清芷不假思索,连忙出声阻止。
赵谨煜挑眉笑看向她,面带询问之意。
低着头垂下眼眸,清芷羞答答道:“王爷,大喜之日没有喝交杯酒,怎么能干其它的事。”
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在眼下掩起半月形阴影。眼睫轻轻颤动,好似蝴蝶振翅欲飞不飞,美好又迷人。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