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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怎的扭头不言语,为夫就这般好看,使得娘子不忍直视。”赵谨煜促狭笑开,笑得是恣意得紧。
清芷尴尬移开视线,暗骂自己没用,怎么跟个黄毛丫头似的看着男人发痴。还是只自恋到极致的花孔雀,淡定淡定。
“娘子,可起程否。”
赵谨煜将手探过来,清芷踌躇了半晌,终是伸手交给他。掌心热热的体温传来,清芷不由得心跳快了半拍,压都压不下去。
赵谨煜则是一脸享受陶醉样,紧紧握住媳妇软若无骨的小手出了院上了马车。
有御林军在两旁把守,一路通行无阻,加之煜王府本就和皇宫相隔不远,很快便入了宫到了偏殿甘泉宫。
赵谨煜见清芷一路上低垂着头,出声安抚道:“今日你只当做平常人家跪拜公爹,其余的不要多想徒增困扰,我会护着你。”
他虽然口没遮拦喜爱胡说,但到了紧要关头还是较为靠谱,居然能说出这样宽慰人的体贴话。清芷心中生出几分感动,也许日子并没她想的那般糟糕。
进殿后,清芷无暇欣赏宫中的富丽堂皇,只低眉顺目退后赵谨煜半步,小步细碎稳而不乱的前行。
待到了正堂,清芷才微微抬头,跟着赵谨煜动作行事。
堂上中间,正坐着身穿明黄帝服的永泽帝赵安铎。左侧的妃子着装艳美,紫红宫服间彩凤翩然,髻上插着凤首金步摇和额前配着金面缀有彩珠的扇形华盛,明晃晃的令人不敢逼视。能这般着装的,想必就是康贵妃。
而右侧这位素净许多,淡紫为主配有少许葱黄明红,发簪以银饰为主,看着舒适却不会降了格调。这位妃子应该就是赵谨煜的姨母兼养母,陶贤妃。位于贤妃下首的,便是曾召见过清芷一面的宁淑妃。
看到这般座次,清芷不禁纳闷,贵淑贤德,淑在贤之上,怎么到这里贤淑倒了个转。难道因着贤妃育子有功,所以母凭子贵,越了礼规也无碍。皇家私事谁晓得呢,无解。
清芷用着眼角不着痕迹扫了一圈,纳闷其他皇子及正妃都没有出现。难道只需敬了长辈即可,思忖过后紧了心神随着赵谨煜行叩拜大礼。
“儿臣叩见父皇。”
赵谨煜和清芷叩首三下后,赵安铎便发话叫两人起身,先是对着清芷道。
“煜儿执意娶你,我不忍拂了他的意只得允婚。听闻你在南地长大,京中礼节恐怕知之不多,今后应当勤勉有加虚心习之。恪守王妃德行的同时,也要尽好为妻责任侍候煜儿妥当。你年纪尚轻,朕这般提点,但愿你能铭记在心上好好为之。”
“儿媳一定谨记在心,勤习王妃之道,绝不会没了父皇的期许。”清芷低了低身子,扣手盈盈一拜,徐徐道来。
“儿媳,这倒是民间常用的唤法,”康贵妃忽的发出一阵轻笑,转眼望向赵安铎,“陛下,妾身头一回在宫中听得,真真大开眼界。”
有何不妥么,清芷疑惑看向赵谨煜,司仪女官也没说不可这样自称。后者抛给她一个安抚的神色,示意稍安勿躁。
“这有什么好惊诧的,贵妃总是喜欢小题大做,”陶贤妃瞥了康贵妃一眼,不咸不淡回道:“平常人家都能喊得,天家未必就不能喊。依我之见,这样甚妥。若媳妇见了公爹仍是臣妾一通喊,倒显得生分拘束,又何来亲近之感。这宫里的规矩,有的难免过于陈腐约束,该改还是得改。”
“贤妃素来是个不爱学规矩的,见了煜王妃,想必是惺惺相惜不忍苛责。”
康贵妃动动嘴唇,正欲接着往下说,赵安铎先发了话,不耐烦的打断。
“一桩小事而已,贵妃无需计较太甚,朕都不在意这些称谓,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朕倒觉着很好,今后煜王妃便如此自称,不必拘这些小礼。”
清芷诺诺谢恩,不由嘘了口气,皇家遍地都是规矩。喊个公爹也得讲究一番,看来话出口前要慎重,好生酝酿。
叩拜完后,赵安铎吃了茶水赐完赏,便叫了赵谨煜随他去御书房议事。
赵谨煜却拱手回道:“儿臣尚未叩拜母后,岂能算是礼毕。待儿臣带着臣妃去了奉先殿拜祭完母后,再去御书房求见父皇。”
提及发妻,赵安铎眸色微黯,叹道:“也罢,是要好好拜拜。朕考量欠妥,欠妥啊。”长吁完后散了场先行离去。
康贵妃看在眼里气在心头,陶贤妃一个大活人她争不过倒罢。可连死了多年的皇后,她竟也难以超越,夺不过其在皇上心头的位置。姐妹俩,真真可恨。
到了奉先殿,清芷先是随着赵煜谨在堂内先祖牌位前跪了一遍,然后单独到皇后牌位前行跪拜。
三叩之后,赵谨煜仍是上身笔直的跪着,眼睛直直盯着牌位,好似长长久久般不愿起身。
清芷难得看到赵谨煜凝神肃穆的正经模样,担忧的望着他,却不敢打搅他怀念先母。
不知跪了多久,清芷双腿开始有些酸软,偏头瞅了眼赵谨煜。见他仍是一副专注神情,仿佛身子没有任何不适。
习武之人就是体质好,清芷琢磨着往后得加强锻炼。否则赵谨煜时不时来一段小忧郁不闻不问的,自己这小身板真的扛不住。
“母后嫁与父皇时,也不过十四,但年过二十生下的我。我上头本来该有个皇兄或皇姐,也许是福太薄,到底没能保住。”过了一会,赵谨煜幽幽开口。
清芷猜不透赵谨煜说这话的用意,因着他语气表情都太过平淡,就像说着一桩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会一直陪着王爷的。”
也许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句话,一份慰藉。清芷脑子里这样想了一遍后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事后又捂着嘴巴暗恼自己冲动。
这话听来听去都像是誓言相随,不妥太不妥,再这么着都该他先说的才对。
赵谨煜低着头自顾笑开,笑过一阵后,搂过清芷忍不住亲上一口,亲得她小脸飞红。
祖宗牌位前,他还真敢做,真是好不知羞。清芷羞愤了,扭捏了,又矫情的生了丝丝欢喜。
“娘子既然在母后牌位前立下誓言,今后可得好好守着。若是违了誓言,母后不高兴托梦来找娘子论理,为夫可不管。”
赵谨煜见怀中人儿低眉顺眼,犹如乖巧可人疼的小猫一只,怎么看怎么欢喜,摸摸脸又捏捏鼻头不亦乐乎。
你逗猫呢,清芷心里直恼,表面上还得笑着装乖。
“夫君,让父皇等久了不妥,咱们还是早些起来吧。”
赵谨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顺带将清芷打横抱在怀中。
“娘子身子娇贵,跪久了怕是腿酸,还是为夫抱着安心。”
清芷来不及抗议,赵谨煜就已先声夺人。
只是才走出屋子,候在外头的宫婢就来报。
“奴婢参见王爷王妃,贤妃娘娘口谕,请王妃到长春宫小聚叙话。”
清芷看向赵谨煜,后者挑了挑眉,笑道:“既是姨母找你,但去无妨。在那久待也成,我同父皇商议完事便去找你。”
随后叫了太监拉来小轿,把她抱了进去,嘱咐一番后才缓缓离开。清芷望着他挺拔如青松的背影,心底流淌过一抹清甜。
三十九 。。。
“你选的王妃,朕看不过如此,模样嫩了些。王妃的担子能否挑的起来,难说。”赵安铎俯着身子批阅奏折,头也不抬一个,抽空冒出一句。
赵煜谨赏玩着多宝阁中的精美玉瓷,头也不转一个,顺口回道:“荤素肥瘦各有所爱,父皇的嗜好未必迎合儿臣的胃口。”
“她年岁尚小不经事,恐怕难以助你。免不了做错事,你还要帮她善后,不利反弊。”赵安铎放下挥毫,语重心长道。
“年岁大的难道一定醒事,儿臣看贵妃娘娘不过尔尔,父皇也未见冷落她。您万花皆宠,尤以艳牡丹为贵,儿臣独爱水芙蓉。各有所爱,各不相干,各自体谅。”
赵谨煜取出一个红玉面细颈雕花瓷,拿在手上细细玩赏,不甚在意道。
“说到底,你还是在怨朕。可你再怎么怨,也不该拿终身大事当儿戏。如此意气用事,你今后必然悔之。”
赵安铎拿这个最像自己也令他最为头疼的儿子,实在是没辄。尚在京中时就已经是打不听骂不动的性子,如今在外漂泊多年更是随心任性,只管自己行事。他这个做父亲的话只当耳边风,从不曾放在心上。
可偏偏他就是在意这个儿子,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嫡子,皇后遗脉。看着又是有计谋有担当的。若能矫了这不羁的性子,何愁不成大器。
“朕答应立她为正妃已是格外开恩,毕竟身份与你不匹,还会托赘于你。立侧妃之事不能再随你心意,必须慎重。朕思来想去,刑御史的小女儿今已十六,容貌出众,品行得宜,堪为良配。待新媳三朝回门后,朕就下旨赐婚。”
赵谨煜看着面前的九五至尊,仿佛不认识此人一般,笑得玩世不恭:“康贵妃对父皇果真上心,唯恐您耳根子不够热,时不时吹上几口枕头风。”
“胡言乱语,长辈私闱岂是你这做儿子的能非议的,”赵安铎见他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沉了声强硬道:“这回婚事容不得你恣意妄为,朕能对你妥协,你也必须听从朕的安排。刑弼乃朝中重臣,忠言直谏,有辅相之能。你若能得他相帮,必定省事许多。”
“咣”的一声,赵安铎说得正兴起时,闻声惊得停了话。就见赵谨煜手中的玉瓷已没了踪影,地上则多了一堆碎玉渣。
“你你你,这个孽子,朕最喜爱的瓷瓶,你竟然就这么摔了,你这个不孝子。”赵安铎面容愤怒,指着赵谨煜手指直颤,气得语无伦次。
“一时失手,父皇勿怪,”赵谨煜摊摊手,无辜的笑了笑,随后拱手道:“父皇若无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赵安铎瞪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深沉说不出话。
“对了,父皇,忘了跟您说件事。儿臣一想到京中是非太多,着实不想久待,早已盘算着和媳妇到处云游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可我家王妃是个孝顺媳妇,非说什么长者在不远行,硬是打消了我的念头。不过,人也有逼急的时候,要是因为某些事惹得我家那位不开心,想出去溜达溜达。不说一年半载,就是一辈子不回京,我也奉陪到底。和您不同,我是个疼媳妇的。所以,父皇在做任何关于我的决定时,切记要慎重。当然您要是执意想为儿子府上弄个吃白饭的,儿子不介意,反正家里头主人不在,她爱住多久随她。”
赵谨煜冲皇帝老爹眨眨眼,大步儿轻快的出了屋。
留下赵安铎一人在屋内吹胡子瞪眼,拿了砚台就往屋外掷去。
“你个不孝子,不孝子。”
纤手执起壶倒了沸水烫杯,然后将适宜温水冲入水中,取茶投入其中。茶叶徐徐下沉,叶片慢慢展开,如娇花初绽,缭绕生姿。茶香缕缕上升,清芷无需低头便可闻到沁人香味。
“平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