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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安铎眼中,事无大小,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办到。他是天子,谁人敢不听命于他。
“历代以来,兵权归于天子手中的真正又有几人。权利集中并非一朝一夕的事,需徐徐图之。陛下那般催促姐姐劝说父亲交出虎符,姐姐左右为难,本就心重之人,能不做出傻事。”
何况父亲辛辛苦苦为你夺下江山,还没享受几年好日子,你就惦记着他手中的兵符,一心只想收回。父亲又岂会甘愿,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这般翻脸无情的帝王,又怎能服众。
陶贤妃思及姐姐,眼眸暗了暗。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赵安铎身上。可惜,赵安铎并非可托付终身之人。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着她,利用着陶家,为他的江山大业殚尽竭力。
赵安铎理亏在先,一时语塞,干脆大手一挥,“罢,不谈这些,成年往事提来作甚。”
想了想又觉不忿,对着陶贤妃谆谆道:“朕对你的心思何曾变过,这多年了,你为何就是不肯原谅朕。”
“陛下当年既然已娶姐姐为妃,就该好好对姐姐。至于曾经的许诺,我已不作他想。我们陶家助陛下登位后,陛下更应善待姐姐,而不是罔顾她的意愿,强纳了我。”
他既想万花皆沾,笼络臣心,往日的情义她也不会再痴念。
“说到底,你还是在怨朕。”
“就是再大的怨气,这么多年下来,早就给磨没了。如今我别无所求,只要煜儿和坤儿好好的,娶妻生子和美过日,我也就知足了。”
“若是朕能给他们的不止这些,你是不是会更满足。”
赵安铎双眼定在陶贤妃身上,说话间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但仍然看不出她有丝毫情绪波动。
“今日早朝后不久,丞相和参政知事在御书房外求见,联名奏请朕立谨坤为太子。”赵安铎总算在陶贤妃眼中看到了一抹异色,接着道:“若是没人在后头谋划,两位大臣怎么会突然提起立太子一事。”
“臣妾很早以前就已向皇上表明心迹,坤儿绝不会参与皇位之争。这太子人选,自是嫡子最为名正言顺。”陶贤妃起身福礼道。
赵安铎拉起她,不以为意道:“就是争一争又如何,朕这皇位不也是争过来的。”
话语微顿,思量道:“丞相素来最重体统,自是觉得煜儿为太子最好。此番突然改了主意,怕是煜儿所为。这个儿子,朕最是头痛。一走几年不归,才回来就弄出这大动作,他到底想干什么。”
赵安铎看向陶贤妃,询问之意明显。
陶贤妃摇头,突地笑道:“陛下是煜儿的父亲,陛下都不晓得,我这个做姨母的哪会知道。煜儿做事向来不按常理,陛下若是不喜,明日早朝时推了就是。坤儿玩性大,实在难以担当储君重任。”
“煜儿那里,还得你多劝劝,如今也就你的话他能听得进去。”赵安铎突起一阵咳嗽,断断续续道:“他身为皇子,不能只有一个正妃。”
赵安铎咳得费劲,面上憋得通红,边咳边捶着胸,颇为难受。陶贤妃只在旁边看着,闻得咳声渐渐转小,才递了杯茶水过去。
“陛下,快喝杯水压压。陛下如今身子越发不好,更应悉心调养。至于那些琐碎事不操心也罢,省得劳神。”
赵安铎喝了茶水,仰着头深吸口气,似在极力忍着胸口处的不适,缓缓才道。
“今晚朕就在你这歇下。”
“哎呀,陛下怎么不早说,”陶贤妃故作诧异,惶惶道:“陛下刚进门时,我就派人通传康贵妃,贵妃怕是已经命人来等候陛下了。臣妾擅作主张,还望陛下恕罪。”
赵安铎看着躬身谢罪的陶贤妃,利眸深沉。
“因着朕对你的亏欠,你就吃定了朕。”语毕拂袖而去。
你亏欠的,又何止我一人,姐姐才是最无辜的。陶贤妃望向窗外景致,莺歌燕语,草长莺飞。愣是三月好风景,她却再也欢快不起来。
大婚第三日,新嫁娘回门。容侯府一干人等一大早便在大门口候着,等待赵谨煜夫妇。早朝退了后,容磊急急赶回,正好碰上夫妻俩到府。
赵谨煜扶了清芷下车,众人便要行礼叩拜。
赵谨煜抢先一步,扶起为首的宁氏,笑言道:“今日权当新女婿上门拜见,老太君切勿较真,一切随意即可。”接着一一同容淼容磊夫妇颔首,算是见了礼。
一行人进了大厅,一起用过早膳后,容磊便拉着容淼,请了赵谨煜去书房议事。而清芷在宁氏屋内闲聊了一会,就被张氏拉着进了屋。
“母亲,这般焦急作甚。”
张氏拉过清芷好一阵端详,随后点头满意笑道:“瞧这小脸,气色红润,一看就是给人宠着在。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母亲何曾悬过心,”清芷耸耸眉,埋汰道,“早早就对准女婿赞不绝口,还一再劝慰女儿放宽心。”
“还不是为了安稳住你,怕你多想。”一提到赵谨煜,张氏又是一通夸赞,“真没见过这般没架子的王爷女婿,女儿真是好福气,母亲都要羡慕不已。”
“母亲才是有福之人,父亲待您十年如一日始终如一,这才叫人羡慕。”清芷不想在此多做纠缠,调开话题,询问府里的近况。
得知宁氏将府中事务交予张氏打理,不免有些担忧。张氏如今怀有身孕不宜操劳,侯府内院事务繁琐,实在不适合由她掌管。不过听说宁氏派了几个经验老到的管事嬷嬷从旁协理,张氏只需每日核查即可,方才安下心。
“怪不得伯母面色不好看,怕是被夺了权心有不甘。”
张氏撇撇嘴,哼道:“她要担心的事多了去,哪管得上这遭。”
“出了什么事。”听着口气就不对,她才出嫁不过三天,府里不会又添了什么幺蛾子吧。
张氏拉近清芷小声说道:“这神志不清的人就得时时看管着,一时松懈没守住,人就没了踪影。”
“怎会不见的,宁姨娘不是陪着在那。”清芷开始头疼,这个清玉为何不能安生个几天,非要折腾得所有人都不安生才罢休。
“也就前天的事,因着你大婚,老太太这些天赏了些吃食送到乡下,添添喜气。那些家丁好吃好喝了几天,哪晓得警惕心也跟着降了。玉姐儿咬伤了屋里的宁姨娘,放了把火,趁乱溜了出来。消息一送来,府里就立刻派人去找。可这种事不能声张,只是悄悄放了几个人出去打听。偌大的京城,要真的想躲开,哪能轻易找到人。这个玉姐儿,真是半点不让人省心啊。”
可不是,清芷叹气。又是咬伤人,又是放火的,头脑如此清晰计划周密,哪是一个疯子做得出来的。还不晓得现在人在何处,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不见得好过。真不知道她这般折腾,到底图的什么。
“母亲,要是有了玉姐儿的消息,一定要派人通知我。她一个人在外,祸福难测,着实让人担忧。”
“放心,我知道的。这事你也别跟王爷提起,终归不名誉。要是他觉着侯府家风不好,连带着对你生了嫌隙,这才大为不妙。”
张氏再三叮嘱,清芷只得频频点头敷衍过去。私下里却不以为意,侯府的一举一动他怕是比她还清楚,完全不需她去说事,都是心知肚明的主。
容磊看着气定神闲喝茶的赵谨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说自己现在是煜王的伯父,但人家毕竟是皇子,又是里头最乖张的一位,真要处好不是件易事。转头看了眼容淼,本想给他个眼色,可这人更干脆,低着头沉默不语。
“容侯有何事相商,但说无妨。”赵谨煜看他一副犹疑模样就心烦,因着是姻亲不好发难,只得耐下性子问道。
“今日早朝时丞相和宋参政力谏册立坤王为太子,不知王爷可有听闻此事。”容磊小心盯着赵谨煜眼色,试探问道。
闻言赵谨煜面上现出喜色,拍手称快。
“太子早该立下,磨磨唧唧怪急人的。小四当太子甚合我意,好事一桩。”
容磊不禁错愕,这煜王竟然一点都不着急,难道他真的无心上位。
赵谨煜懒得理会容磊,望着容淼笑道:“岳丈如今赋闲在家,今后可有何打算。”
“吏部尚书曾来找我询问意愿,我推说暂时还想闲一阵子。你岳母如今身子重,我时有惦记,纵使在朝中也难以安然做事。索性等你岳母平安产下胎儿后,再做打算。”
“如此也好,若是岳丈有何想法,尽可以来找小婿。”赵谨煜对着容淼甚是热络,同他谈天说地博古论今不亦乐乎。
容磊旁观着岳婿一家亲,顿觉自己多余,半点话都插不上,只得独自饮着茶暗生闷气。
四十二 。。。
请封太子之事再次提上议程,奏请人选还是最不被看好的坤王。朝中两大重臣鼎力支持,引得群臣哗然,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私下探问两人均不得回应。而皇上的态度更是模糊不清,不似前几回那样推说时候尚早,而是简单两个字“再议”就散了朝。
皇上语意不明,丞相闭门谢客,众人想一探究竟不得其所,纷纷举棋不定犹疑不决。是继续观望,还是选定立场,都是两难的抉择,令人头疼不已。
臣子急,皇嗣们更急。在外地视察兵防的赵谨恪得信后连夜赶回京城,自家门还未进就先去了太尉府,和李勋两人关进书房议事。
策马加鞭赶了几天几夜,赵谨恪仍有些粗喘,猛灌了一壶茶,随手拿了本书迎面扇着风。
“四弟打小就少根筋,头脑简单,不会想着去争太子之位。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怂恿,三弟绝对脱不了干系。他为何自己不争,非要将四弟搅进来。这个老三,越来越叫人看不懂。”
李勋轻捋长髯,沉思中细眼眯成缝,静默一会突然出声。
“煜王未必真想推坤王一把,他离京多年,朝中又时有人事变迁,他拿捏不准。此次举动,怕是试水在先,寻找朝中可用之人。”
赵谨恪坐定后平了躁意,冷脸沉声道:“早知道他还会回京,我当初就不该心软。”
“以前的事王爷休要再提,言出必有失。当务之急,是想好对策应付眼前这桩。”
“岳丈有何好办法。”
李勋起身负手踱着步,来回掐着长须斟酌道。
“如今圣意难测,我们不宜急切行事,强出头弹劾请封绝非上策,恐失君心。”
李勋停下步子,对着赵谨恪笑道。
“王爷府上养的一群清倌正好派上用场,可以选几个容貌上乘易于控制的送到煜王府。煜王妃一年后才及笄,煜王身边没个服侍人怎能行。王爷做为兄长,为弟挑选侍婢乃是天经地义,在外还能搏个好名声。而且在煜王府内安插了眼线,做事就不会这么被动。”
“可是三弟向来与我不对盘,他不一定肯收。再说,听闻他对新王妃十分宠爱,送去的人他未必看得上。”赵谨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