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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岳慢悠悠嚼着饭菜,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才缓缓说道:“我如何做,在于赵谨煜如何做。”
打开窗棂,月儿高高挂,风吹草叶动。后院的花儿摇摆,或含羞带怯,或摇尾乞怜,或仰首弄姿。千姿百态,美丽非常。
美景在前,清芷却无心欣赏。望着窗外眼神飘渺,无端思绪万千惆怅满怀。
回想与赵谨煜的初遇,他白衣胜雪,身姿挺拔。迎着月光而立,羽扇轻摇,颇具天人之姿。原以为那一霎那的邂逅会如昙花般转瞬即逝,却不料月下初见注定了一世痴缠。
赵谨煜,此刻的你,是否如我一样。看着月光,怀念着彼此。或是被平家人缠住,根本无心欣赏这一片月色。
“娘子好自在,一人在此独赏月色,也不唤为夫一起。”
美妙熟悉的男声传来,清芷恍然如梦。如果这真是一场梦,她但愿长睡不复醒。
搂紧眼前人,发现小人儿身子僵硬,直直伫立一动不动。赵谨煜喉头溢出一丝浅笑,下巴抵在清芷肩膀上,深深唤着清芷。
“娘子,为夫颇费一番心思才得以回来,你好歹转个身看看我。”
依言转过身子,清芷仍是愣愣的望着赵谨煜,伸手抚过他脸部的每一处。发鬓微乱,眼眶略凹陷眼圈明显。神色憔悴,却依旧含笑温柔注视她。不过两日工夫,怎就变得这般疲倦。
收回手,又突地使力,在他胸前猛捶,千般情绪顷刻间爆发。清芷难以自抑的痛哭出声,捶过之后乏了力,哭倒在赵谨煜怀中。
“你这坏家伙,害我担心死了,伤心死了。坏家伙!”抽抽噎噎哭诉,倾诉间又忍不住捶几下,只是不痛不痒的。
赵谨煜手上加力,搂紧怀中人,仿佛要印入心中刻进骨血里。
“我坏,我不好,教娘子担心了伤心了。不哭不哭,为我这个坏家伙哭坏身子,不值得。”
“讨厌,就知道嘴贫。”哭泣声渐小,清芷连连戳着他胸口,控诉道。
“嗯,我讨厌。娘子不喜欢,就掌我的嘴,让娘子高兴。”赵谨煜捉住胸前柔荑就往面上送,带着小手巴拉巴拉打自己嘴巴。
清芷抽回手,瞧着赵谨煜一副讨好模样,忽的破涕为笑,嘴上仍旧不依不饶道:“你的脸皮不晓得多厚实,打你算是便宜你,痛的可是我的手。”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赵谨煜爱到骨子里,搂着清芷好一阵黏糊。寻着清芷小嘴亲了又亲,含在嘴里舔了又添,长出青短胡茬的下颚在她软滑的脸庞上蹭了又蹭。
蹭得清芷刺刺痒痒的难受得紧,转开脸偏向一侧,企图从他嘴下逃离。
“夫君,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平家岂会甘心,应该会四处早寻,我们还是先谈正事。”
“这里是禁地,一般人想不到这里,也不会寻到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不迟。”
赵谨煜和那些讨人厌的平家人周旋两日,实在不想提及他们。现在只想和小媳妇好好亲热一番,解解馋。
“赵谨煜!”凤眸含怒,清芷娇声嗔道,难得一见的发起脾气。
小媳妇要刨根究底,赵谨煜无奈。牵着清芷坐到床头,细细说明来龙去脉。
“平乙俟这老贼和李勋一个德性,老奸巨猾。我与他假意委蛇,明明瞧不出破绽,他却仍是猜忌难断。最后竟然要我娶她女儿为妃,暂且为侧室。待我登顶之后,册封平素瑶为皇后。”
听到这里,清芷突然出声打断,冷哼道:“平家未免痴心妄想痴人做梦,莫说有我压着,就是没有我也不可能。”
平素瑶只不过是边疆小族的头人之女,封个宫妃已是对她恩遇有加。想要得皇后之位,哼,简直是痴言乱语。
“最爱娘子这股醋坛子劲,香死我了。”
借机在清芷颈边亲上一口,赵谨煜表情满足的接着道:“我不答应,那老贼竟然趁我不察对我撒下迷药。幸得娘子英明,事先让我服下解药,否则真得稀里糊涂的任由平老贼奸计得逞。”
“那你是怎么摆脱他们的。”
清芷急忙追问,有没有伤到哪里。很想拨开他衣服仔细查看,可思及两人未曾圆房,女孩子得矜持,所以也就想想作罢。
“不答应很难抽身,于是我假意中药,迷迷糊糊答应平家条件。”赵谨煜想起事件经过,突然觉得好笑:“平素瑶也是个犟脾气,一颗心都在九霄身上粘着,岂肯嫁给我。当场就抽了侍卫的佩剑架在自己脖颈上,以死相挟。”
“后来呢,快说。”赵谨煜没有背弃她,又安全回来。清芷心头大石总算落下,如今倒像听故事般入了迷。见他喉间蠕动嘴唇泛干,起身为他倒了杯水,催促着他继续。
“平老贼真不是个玩意,连自己女儿都舍得下药。仓促备好新房,将她抬了进去。”
“你不会真和她拜堂了吧。”竟然连新房都准备好了,清芷眼珠子瞪得老大,揪着赵谨煜衣袖怒目而视。大有你要真和她拜堂,咱俩就同归于尽的架势。
赵谨煜抱过撅着小嘴兀自生气的小娘子,手指轻点软嫩小嘴舍不得挪开,来回抚触摩挲。
“我这辈子只和娘子拜堂,其他的女子怎会看上一眼。趁着换喜服的空档,我和九霄互换了衣物,易容成彼此模样。九霄代我拜堂入的洞房,我则趁乱逃了出来。”
“九霄,”清芷大叫,“他和平素瑶拜了堂,那初景怎么办。”
“难道娘子希望我和平素瑶拜天地。”赵谨煜眯着狐狸眼,盯着清芷语气危险道。
“当然不行,”清芷不假思索回道,随即皱眉叹道:“最好没有这桩烦心事,大家都无需愁。”
“娘子放心,”赵谨煜笑得甚为得意,“九霄是顶着我的脸皮拜堂的,自然没人会扯上他。而我是大永皇子,婚事应由父皇钦点下旨。我和平素瑶既没有圣旨赐婚,又没有经过三书六礼。平乙俟一厢情愿为之,压根做不得主,不足为外人道。平乙俟只是想造成既定事实,叫我抵不得赖,强栽在我头上。”
“那九霄,”清芷很想问及洞房之事,但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于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拿着一双忧愁眼儿瞧着赵谨煜,希望他能意会。
自家娘子的一点小心思,赵谨煜岂会不知。只是故作不知,茫然问道:“娘子想要说甚,为何这般吞吐。”
“你明白的,少给我装聋作哑。”清芷和赵谨煜相处渐入佳境,如今不再有所顾忌,这会子出言警告道。
“娘子还不放心九霄,”赵谨煜冲清芷挤挤眼,笑得怪腻歪,“他那脾气,就是剥光衣服躺在他面前,不喜欢还是不喜。比柳下惠,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的什么混话,”清芷俏眼一瞪,嗔骂道。
“为了给娘子守身如玉,为夫晚上不敢合眼,生怕被哪个夜叉女占了便宜去。山上的女子都是母狼,看着为夫都是眼放绿光。为夫这般忠贞,娘子也得给个甜头才是。”
赵谨煜越发没有正形,黏在清芷身上讨好卖乖。
清芷嘴上说着讨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期期艾艾的瞥了赵谨煜几眼,一咬牙闭上眼快速在赵谨煜面上印上香吻,扔下一句“我去给你打水洗脸泡脚”就头也不回的飞奔出了屋。
小媳妇难得主动示好,赵谨煜给吻得有些晕乎。面容陶醉全身放松的倒在床上,两日的疲惫一扫而空。
另一间屋内,珑儿伺候着平素岳洗脚,一边提着心拉长耳朵注意隔壁动静。男女间的打情骂俏见得少,她好奇得紧。
间歇偷觑自家主子,小脸红透,脑子闪过一些不该有的念头。遂暗骂自己,同时怪罪起隔壁夫妻俩。都是这两人,成天腻歪没正紧的,把她也带坏了。
“珑儿,非礼勿听。”
平素岳的话语竟带着几分揶揄的味道,说得珑儿脸红到脖子下。收紧心神不再想那些歪念,一门心思伺候主子。
六十二
清芷端着水盆进来时,赵谨煜已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依稀可听到轻微的鼾声。两天都没有好好合眼,一定累极了。
不由得一阵心疼,清芷靠近床榻,轻手轻脚给他擦干净脸和手脚,褪了外衣盖上被子。
清芷早就梳洗过,忙完后跟着上床休息。躺了好一会儿竟是舍不得闭眼,双眼睁得大大,一眨不眨的盯着赵谨煜。直到确定他是真实的,不会突然消失不见,才松了松心弦,枕着赵谨煜肩膀慢慢睡去。
一夜好眠直到天明,迷迷糊糊间清芷只觉脸上软软痒痒的,扰得人无法忽略。慵懒睁开眼,便看到赵谨煜侧着身子撑着脑袋噙着笑,长长的黑发随意散在胸前脑后。看上去,怎的这般秀色可餐。
清芷面上一红,暗骂自己没用,匆匆转过身去,下意识拭拭嘴角。干的,很好。平常身边一有动静清芷就会惊醒,头一回睡得如此深沉,还不晓得有没有做出失态之举。若是被他瞧见,岂不羞煞她也。
“娘子,该起了,九宵在外头候着。”赵谨煜自身后圈住清芷,柔声道。
这么快就出来了,清芷微愕,窸窣穿衣起身。
两人穿戴整齐简单梳洗过后出了屋,见平素岳三人都在外间候着。
“九宵,你是怎么出来的,好快。”
清芷其实想问得更详细,比如怎么摆脱平素瑶的。但又不好问出口,斟酌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醒了,打晕了,半夜人少,出来了。”
真够言简意赅的,清芷嘴角微抽,大概推测出经过。进入新房后平素瑶曾经醒过,九宵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打晕。因着洞房花烛山上警戒放松,趁夜逃了出来寻到谷底。
“此地不宜久留,煜王还是尽早离开为妥。”
平素岳突然出声,唤来珑儿。珑儿双手捧着玉弓,指间吊着一个小荷包,肩上则扛着箭袋,好不忙碌。
“此弓送与王爷做防身之用,荷包内是北关军民所染毒症的解药。想是贼人在水源中投毒所致,将此药撒入各处水源饮用后便可无事。”
“毒是平家人下的?”
赵谨煜昨晚一回来便匆匆来找清芷,和平素岳并没有私下交谈,离去之前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
“是李勋,他在南疆多年熟知毒理,下奇毒并非难事。”
“他下毒,你们平家趁火打刧绑我娘子引我来此,谁都脱不了干系。”
赵谨煜可不是随便能糊弄的,主要明细联系起来,心中有了大概。不由来气,随即冷眉道。
平素岳淡然一笑,并没有将赵谨煜的不客气放在心上,推动椅子往窗前去,目光无神却悠远。
“一报还一报,我保你们离开,赠送解药,算是将功抵过。煜王胸襟宽阔,还请以德报怨。”
“你如此高看于我,我若不答应,貌似有些不近人情。还是那句话,你若能保我们安然离开南疆,我必保南疆无恙。”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赵谨煜无意多作口舌之争。平素岳此人怎么看都不简单,他若暗中使绊子,只会雪上加霜。赵谨煜此番再次强调试探于他,不过是为了彼此都安心。
“那是自然。”平素岳顾自笑开,道:“话说到此点到即止,但愿后会有期。珑儿,带煜王和王妃出谷。”
珑儿得令,在前引路,赵谨煜和清芷紧跟其后。九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