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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韩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時香拼命忍住笑,问,“你……是不是有点失望?”
韩迪终于破功,一脚过去,時香裹着被子摔下了床。
時香也没觉得痛,干脆裹着被子坐在地上,继续冲韩迪笑:“honey,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呀,我会是那种酒后乱性的人么?”
時香说“那种酒后乱性的人”时,停顿很合理,让韩迪充分感受到了她的高度。
韩迪眉毛抽了两下,过了两秒,复又笑起来,“你不是‘酒后乱性’的人么?”
说到‘酒后乱性’时,韩迪的停顿也运用的颇好,很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時香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片段,脸一下就红了。
她跟叔某人的第一次不是酒后乱性是什么……
韩迪趴床沿上,凑近她更意味深长地问:“在想什么?酒后乱性么?”
時香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朝韩迪扑过去:“去死吧你!你讨厌死啦!”
两人一通闹之后,都气喘吁吁地躺床上恢复元气,韩迪突然有点感慨地说:“我好佩服我自己,你想啊,醉酒后,酒店开好房,身边躺着一个只穿着睡袍的美女,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我居然都不为所动,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
時香闻言,懒得理他,韩迪夸完自己,又转过身对時香说,“時香,你就不行了,我一个美男子都任你鱼肉了,你居然没扑过来,啧啧,你不行啊你。”
没想到同一件事,放韩迪身上就是正人君子,放自己这儿就是“不行”,時香撇撇嘴说:“我扑什么扑,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第三性,我才没兴趣!”
“没兴趣?第三性?你什么意思啊你!”韩迪似乎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伤害了,反应有点激动。
時香笑嘻嘻地看着韩迪说:“亲爱的小迪,你在我眼里就是第三性,知道吧?就是跟异性完全没关系的第三性,我对你啊,那是totally的没有想法。”
時香已经解释地够清楚了,靠“把妹”为生的韩迪实在是受到的冲击过大,默默地内伤着。
这时時香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的手机放在靠韩迪那侧的茶几上,韩迪长手长脚地把手机给她递过来,顺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朝時香笑得暧昧:“你的异性朋友给你来电话了。”
時香拿过手机一看,是叔亦。
時香突然有点紧张,韩迪冲她笑得更暧昧了:“还是酒后乱性的异性朋友。”
時香也觉得这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瞪了韩迪一眼之后接起电话。
“喂……”
“香香,起床了么?”
“刚醒,还没起呢。”叔亦的声音就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温柔和煦,時香忍不住地说了实话。
叔亦笑了一声,之后才说:“又赖床。”
“昨晚……有点事。”時香看了韩迪一眼。韩迪正双手背在脑后,悠哉悠哉地朝她笑,時香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
時香问叔亦:“这么早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么?”
叔亦说:“我这里有一个你的包裹。”
“什么包裹呀?怎么会寄到你那里?”
“从澳大利亚寄过来的。收件地址是你原来住的地方,我刚帮你签收。”
澳大利亚,应该是爸妈寄过来的,他们还不知道時香搬家的事……
時香也知道叔亦把她原来的房子买下来了,只是他在月古也有自己的房子,这么早怎么会在那儿,他是住那儿的么?
時香想着这些问题。一时没吭声,只听叔亦问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拿过来。”
時香还没说话,韩迪在边上突然声音超大的对時香说了一句:“宝贝儿。把被子递给我。”
時香一下子呆若木鸡,僵硬地看着韩迪,韩迪冲她笑得幸灾乐祸。
电话里叔亦也没了声音,但是時香确定他已经听到了,在这样让時香胆战心惊的静默之后。叔亦的声音传来,“你刚刚说没起床对吧?”
“那个……”時香惊慌失措了,“我,我,他……”
“没事。你慢慢说,我听你解释。”
叔亦的声音是很平静的,甚至带着点安抚的味道,時香却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把她紧紧地裹住,時香心率都要失齐了,她颤颤巍巍地给出解释,“那个……韩迪也在床上……”
叔亦很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時香呆滞地看着韩迪说,“那个,他没说‘再见’……”
韩迪咧出大大的笑脸:“你完了。”
時香又怒又气,简直想哭了,“要死了要死了,韩迪,这下真是要死了。”
韩迪却无辜地问:“为什么?”
時香简直要爆了:“什么为什么,叔亦要发飙了,完了,真完了!”
韩迪表情可以称得上纯洁无辜,还在问着:“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是第三性么?叔亦连我这第三性的醋都要吃?”
時香这下反应过来韩迪这让人出乎意料的行为的症结所在了,咬牙切齿地看着韩迪。
韩迪在一边“哼哼”地看着她,“叫你再说我第三性,老子堂堂大老爷们儿,有的是女人喜欢我!”
時香完全是咆哮了:“你有没有搞错!我就说你在我眼里是第三性,你就要这么害我!第三性怎么了?我在你眼里难道不是第三性么?难道我在你眼里是可以交往的对象么?你要我做你女朋友么!”
“第三性是这个意思?”韩迪睁大眼,“就是不会想要跟对方交往的意思?”
“那你以为呢?!”
韩迪憨厚而又迷茫地说:“不是人妖的意思么?性别分为三类,男性,女性,人妖……”
時香哭笑不得半天之后才说:“你真是……幼!稚!死!了!”
時香气呼呼地冲进浴室洗漱,韩迪跟在她后面道歉,“香香,别生气啊,我跟他解释一下好不好?”
“解释个毛线,有什么好解释的,”時香像点燃了的炮仗一样霹雳巴拉地讲话,“反正我都跟他分手了,用不着事事都跟他报备,我有我的自由,管他做什么!”
“那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很生气?”
時香停住脚,转身瞪着韩迪,眼神都在喷火:“有!吗!”
韩迪被煞到,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
時香把门摔上,差点直接摔在韩迪的脸上,韩迪动作利落地跳开,心有余悸地摸摸差点被拍平的鼻子,不由地苦笑,既然口口声声说分手了不在意,那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为什么还会担忧他会不会误会?
時香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真正想法。
不过,叔亦那儿,不解释一下的话,估计自己就时日无多了,韩迪心里默默盘算到。
最重要的是,“第三性”居然不是人妖的意思,亏自己激动那么久……
第九十六章 又添新伤
韩迪正伸伸懒腰,活动一下筋骨,突然浴室传来一声惨叫:“韩迪……”
韩迪有了上次在浴室磕到脸的经验,以为她也在浴室跌倒了,忙走过去,隔着门问:“怎么了?”
“我……”
“啊?”
“我……”
“什么啊?”
“我……”
“你大声点,我听不清。”
浴室传来時香的大叫,“我来大姨妈了!”
韩迪沉默了一会儿,弱弱地问道:“那是什么?”
時香好像低咒了一声,然后声音气吞山河:“生理期懂不懂?!我来例假了!”
韩迪摸摸鼻子,有点讪讪地,又问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给我买卫生巾啊混蛋!”
韩迪虽然阅女无数,经验丰富,不过都限于非生理期的女性,帮人买卫生巾这种事真的还是头一遭,他略尴尬地问了時香关于牌子,质地的要求之后,又略尴尬的给前台打电话,然后略尴尬地等前台送过来。
時香这期间一直赖在卫生间里不出来。
没过几分钟,听见有人敲门,韩迪一边惊讶地说“这么快”,一边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却不是他等的那个人。
门外的男人在楼顶吹了一夜的冷风,没有以往的光鲜亮丽,此时的他更像是经过了一场噩梦,通红的眼睛满布血丝,干涸的嘴唇,皱巴巴的衣服贴在身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灰色黯淡的浓雾,只从眼睛里发出那种犀利地能将人刺伤的光。
韩迪有一瞬间的错觉,只觉得这一开门,仿佛又窥到了那些残破不堪的记忆。灰色,黯淡,犀利。伤人。
两人都没有说话,与梓昕那种萧瑟绝望的气场相比。韩迪更显得冷漠,只是冷漠。
浴室里传来時香的声音:“韩迪,是东西拿来了吗?”
凝固的气氛仿佛被瞬间打破,梓昕有着短短的失神之后,便是暴怒,一拳头挥上去:“你这畜生,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韩迪没有躲闪。直接迎上了这一拳,梓昕却不罢休,又是一拳头又直又狠地下去,“我本来还不信。你还是人嘛?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梓昕抓着韩迪的领子,又一拳头挥上去:“你对得起她嘛?!”
韩迪这次却伸手接住了他的拳头,然后看着梓昕说,“够了,她的事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梓昕一下子僵在那儿。眼神像刀子一样钉在韩迪脸上,韩迪擦擦嘴角流下的血,很冷漠地说:“不管你告不告诉我,我已经决定了。”
韩迪看着梓昕,声音不大却力如千钧地砸在梓昕的心上。“我已经决定向前走了。”
梓昕慢慢地垂下了手,眼睛闪着嗜血的光,他盯着韩迪问:“是因为時香么?”
韩迪一下子看着他,皱紧了眉,梓昕的表情犹如凶兽,他只说:“你会付出代价的。”
梓昕出门的时候,撞到拎着袋子进来的jack,jack看到梓昕的脸,不由地退了一步,“你这是……”
梓昕只是看了他一眼,疾步离去。
jack进来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韩迪,他的嘴角还在流血,脸上明显的伤痕,jack立马说:“我去截下他。”
“不用了,”韩迪摇摇头。
時香的声音从浴室传来:“韩迪,到底拿没拿来呀?”
“来了。”韩迪朝浴室应了一声,又对jack说,“东西先放这儿吧。”
韩迪想了想,又说,“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到。”
jack退出去,顺便把刚刚大开的门关上,韩迪把卫生巾给時香从门缝里丢了进去。
時香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磨蹭到韩迪面前,正要说什么,看到韩迪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
韩迪勉强笑了一下,说,“你猜。”
“猜什么猜?到底怎么回事,大爷的,谁干的?”時香要飚了,满脸的愤怒。
“又磕到了。”
韩迪半真半假地语气,時香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只觉得憋的要炸了。
韩迪看看她,笑道:“哎哟,别生气啦,生气容易老。”
韩迪还是笑眯眯地,時香一下子眼睛都红了:“我能不生气吗?我就在你几米开外,你居然被人揍成这样……”
時香说到后来,声音哽了一下,眼看時香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韩迪有点心软,捏捏她的鼻子,说,“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