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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说:“听说他考上了医科大学。可是,回过家乡后,就失踪了。在医科大学的新生名单里,也没有见到杨金林的名字。”
雪梅喃喃地说:“阿哥,我真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之前,我还为你的死叫屈,现在看来,这是你的报应,你恩将仇报,天理不容。这是玲珑在替夫报仇,这是爷爷奶奶在天上替金郎中一家惩罚你。”
雷鸣想到了去杨树家抓人时,屋里蜷缩在床角上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杨树说是他女儿。
他说:“你说杨树家只有一个儿子?不对吧?”
雪梅说:“金郎中的老伴死得早,我走时,金郎中还在,玲珑刚生下儿子不久,加杨树,一共四口人。后来听是金郎中去世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他说:“他家好像还有一个小女孩。”
雪梅惊喜地说:“小女孩?你确定?玲珑最喜欢女孩,当年我拿掉孩子,她哭了好一阵,说是早知道生下来送给她替我养。大概是我走了以后她才生的吧。叫什么名字?”
雷鸣说:“不知道。”
雪梅说:“让我猜猜看,弄不好会叫杨金花。”
雷鸣一愣说:“为什么?洋金花不就是曼陀罗花吗?怎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雪梅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说的洋金花不是那个意思。我们那里有个习俗,为了好养活,女孩都叫花啊,草的,男孩都叫树啊,石头什么的。金郎中文化不多,一辈子与草药打交道,就是喜欢花花草草的。杨树姓杨,玲珑姓金,再加个树林的林,当年,金郎中就是这么给他外孙杨金林取的名。”
雷鸣说:“那她女儿玲珑的名字不是花草啊。”
雪梅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玲珑是我公公给改的名字,她原来的名字叫金山花。杨树的小名叫石头。所以,他们女儿的名字十有八九就叫洋金花。”
雷鸣说:“杨金花?真的会是她吗?”
他想到了那个在深夜领着他走出树林的花精灵,想到了那个在大雨中跟在他们队伍后面哭喊的小女孩,想到那个小小年纪就要四处流浪,面黄肌瘦的卖花小女孩,这么大的女孩应该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撒娇,过着幸福的童年,可是,金花却要为了生存而挨打受骂,担惊受怕,忍受着连成年人都难以忍受的折磨。他的心忽然觉得好痛,好痛……金花的悲惨遭遇,都是由他而起。难怪她拒绝见他,难怪她会恨他……我真的错了吗?雷鸣反复地想。如今雪松已死,看来只有找到许贤和黑皮才能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回去后,亲自组织有关人员彻查了全市的人口,特别是药铺。但是,都没有叫许贤和金浪的人。也正因为这样,雷鸣更觉得这起案件的后面定有隐情。
第四十九章 不眠之夜
告辞了雪梅,雷鸣回到了办公室里,他将杨树的案件调出来仔细查看,当年觉得很成功的案子,如今在雪梅的质疑下,竟然漏洞百出。
月亮爬上了树梢,这一晚,雷鸣没有回家,整整一夜都坐在电脑前思索。许贤和黑皮隐藏在哪里?
雪松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们?
到底是不是他们杀的人?
看来,一定是隐姓埋名了,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他们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之间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是什么?
雪松的死和这个秘密有没有关系?
那张10万元的银行卡去了哪里?
如今的这起案子和当年发生在四明山的案子有没有牵连?
那个匿名的举报人又是谁?
这一切一切的问题都随着雪松的死成为了悬案。可惜雪梅离开家乡太早了,以后发生的事她不知道。但是,她对这三个人和杨树一家的的评论和分析,令雷鸣久久不能平静。
为什么他早没有听见这样的忠言?还是那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他开始了深刻的反省。作为一个警察,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任命群众的利益,关系到人民群众的安危,是老百姓最信任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正在从青涩走向成熟。
雷鸣走后,雪梅想起了杨树一家的悲惨遭遇,又想到了哥哥的惨死,潸然泪下。这两天,过得好漫长,天仿佛要塌了下来,年老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该怎么办?对于他们来说,哥哥虽然不才,但终究是他们的依靠。当想到金林和她的谈话时,恍惚中,她又回到了中学时代,英俊聪明的班长杨树在辅导她数学题,那么的认真,那么的专注。忽然间,她明白了,为什么见到金林格外亲切,他长得太像年轻时候的杨树。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美好的,痛苦的,历历在目,令她彻夜难眠。
在郊区的一个中药加工厂里,许贤和黑皮也辗转难眠,在电视和报纸上,他们都看见了关于小树林发现男尸的报告,又惊又怕。
当年,许贤和黑皮怕警察再来找他们,万一说错了话会前功尽弃,便关了工厂和保和堂来h市找钱铎。因为,钱铎曾经答应他们事成之后一定为他们安排好前程。没想到的是,钱铎有一个条件,他们必须放弃原来的身份。黑皮无所谓,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要有钱,跟谁姓都无所谓。倒是许贤犹豫了好一阵子。他可是许家一脉单传的独子,还指望着他重整家业,光耀门楣。如今一念之差,成了丧家之犬,连祖宗给的姓都丢了。最后,在钱铎的坚持下,权衡了利弊,他们还是使用了钱铎为他们准备好的两张假身份证。许贤改名叫林守业,黑皮名叫马古文。祖籍陕西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山村。
他们来到了钱铎公司下面设在郊区的一家分公司。说说是个公司,其实只是一个加工厂,做一些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假冒伪劣保健药,以传销的形式批发到社会上去。
制假是许贤的强项,在老家以此为生。如今有了大公司的支持,他和黑皮两人如鱼得水,混得个脑满肠肥,盆满钵满。
雪松为了找到他们,几乎踏遍了h市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被骗去传销,和几十个人一起被关在了一座出租房里,整天洗脑。他几次想逃跑,都被抓了回来打个半死,无奈之下,他只好乖乖地听从命令。眼看着洗脑完毕,就要开始活动,雪松被分到了基层组织,四处推销。无意间,他听说有个大厂商要来送货,便偷偷溜去想探探虚实,有没有可能逃走。没想到看见的大厂商竟然是西装革履的黑皮,这才脱离苦海。
许贤和黑皮生意红火,正在打算扩大规模,缺人手,见雪松来了,又是好兄弟,很高兴,劝他留下。说好一起发财,还答应给他再说房媳妇。雪松见有这等好事,当然是求之不得,就像天上掉下个大馅饼,那有道理不接着?他也想让雪梅和芙蓉看看,他雪松不依靠她们,也能当个城里人。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黑皮立即安排他在车间里做了个小工头。雪松很快就适应了,给雪梅打了电话。但是,黑皮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说出他们目前的地址和情况。所以,雪松只能含含糊糊地报个平安。
没想到好景不长,才干了一个来月,钱铎就找上了许贤。逼着他干掉雪松。
许贤和黑皮商量,钱铎的命令不能不执行。可是,毕竟兄弟一场,本想给雪松留条活路,给他一笔钱打发他离开,对钱铎编瞎话就说他欠赌债被高利贷抓走了。没想到,雪松在这里过得很快活,见许贤和黑皮都买了大房子和汽车,娶妻生子,再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小镇上去,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逼急了还拿杨树的事情要挟他们。
许贤和黑皮好不容易有了这么舒适的生活,岂能容他破坏,他们决定听从钱铎的话,做了雪松。
眼看端午节快到,雪松特别喜欢吃肉粽。经过许贤周密的策划,他们将曼陀罗花籽碾成粉混在肉粽里,由黑皮骗他吃下。趁他昏迷之际,将他扔在了偏僻的小树林里,制造了自杀的假象。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黑皮将汽车停在了公路下,为了不留下车轮印,他从后备箱里把雪松背到荒地里挖坑掩埋。
他见不远处有片小树林,是个藏尸的好去处,便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向树林。
虽然已是六月,荒地里还是阴风阵阵,他不觉毛骨悚然。
远处的公路上不时有汽车路过。车灯扫过了荒地,黑皮做贼心虚,脚下一软,一个跟头摔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将雪松拖进了小树林后,恨不得立即逃走。但是,许贤要他务必将雪松挖坑掩埋。
经过这一折腾,雪松开始痛苦地呻吟,呕吐,其状及其悲惨,恐怖。黑皮用铲子挖了几下地,一屁股坐在了树下,他实在不忍心亲自下手将他活埋。
第五十章 石沉大海
黑皮和雪松两人是发小,在学校读书时,大家都看不起他,骂他是拖油瓶,是雪松一直把他当朋友。两人都不爱读书,一起翘课,逃学,赌博,不分你我。当初他们陷害杨树,去找雪松,雪松背着家人一口答应帮他。钱铎为人阴险毒辣,许贤狡诈贪婪,只有雪松和他一心一意。如今,自己却对他下了毒手。黑皮觉得对不起雪松。
他朝雪松拜了几拜说:“老大,我这么做真是没有办法,都是许贤逼的,你要找就去找他索命。兄弟在这里送你最后一程,你一路走好。”雪松躺在地上剧烈抽搐,一样东西掉了出来,正落在了黑皮的手电筒前。
黑皮一看,是张银行卡。他曾经在雪松喝醉酒时,听他提到过雪梅给了他10万元钱为父母养老。见他穷得被拉去做传销,本以为是他吹牛,没想到真有其事。他暗自窃喜,一时贪心,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了这张卡。他用树叶盖上了雪松猖狂逃窜。
回到家里,他将卡藏在了床头柜的最底层,打算等赌输了时用来还债。
雷鸣自从遇到金林,对他很欣赏。由于案情一直没有进展,田法医决定带着标本前往医科大学去请教他的导师。金雷鸣听说,和他一同结伴而去,顺便看看金林。
他们到达教授办公室时,金林正在和教授一起讨论他的论文。见到他们,金林高兴地拉着雷鸣的手。
教授和雷鸣很熟,呵呵地笑着说:“看来不用我介绍了,你们已经认识了。金探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你舅舅最近还好吧,我工作忙,有日子没见到他了。有机会给我带个话,在忙也要抽时间和我去钓鱼。”
雷鸣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叔叔,又开我玩笑了不是,你的话我一定带到。不过,你也是,你那大侄女不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哪用得着我传话?”
教授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芙蓉这丫头,真是不像话,光顾的谈恋爱,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叔叔。说吧,找我什么事?”
雷鸣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还能有什么好事,当然是又来麻烦你这位大教授了。你们真是名师出高徒,有这么棒的学生,真为你骄傲。”
他笑着拍拍金林的肩膀。
教授得意地说:“易森这孩子不是我夸他,确实是个好苗子,我真想把他留在身边接我的班。”
雷鸣说:“教授,据我了解,你可是个大公无私,先人后己的人啊。”
教授说:“少给我带高帽子,你那点私心我还不知道。对了,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小田都在电话里告诉我了,易森也在场,我正打算和他研究这个案件,正好你们来了,坐下来一起谈。”
金林为他们递上茶水说:“师兄,金探长,请喝水。”
田法医和教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