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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果然是她。可是,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雷鸣哥一向来都很疼她。”
金花说:“听小莲说,她经常在那里遇见她。我原以为她应该是去找雷鸣哥的吧。再说了,这次凶手要撞的人不是雷鸣哥,而是我们两人。要说谋杀,也是冲着我们来的。”
金林回想那天晚上,当他赶到时,只看见了汽车撞向金花和雷鸣,并没有看见前面发生的事。经金花这一提醒,他才明白。还有就是,听说雷鸣出事后,浩宇全家都赶到了医院,唯独不见芙蓉出现,小瑾打电话又没人接,她到底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会不会正忙于销毁罪证?看来,雷鸣对她的怀疑还是有道理的。
他说:“你看清楚那个司机了吗?”
金花说:“我不是已经和交警说了吗?当时大灯晃眼,我什么都看不见。不过,雷鸣哥是从旁边过来的,他应该看清司机的模样。”
金林叹了口气说:“雷鸣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真是急死人了。”
挂断了电话,金林的心里一团乱麻,看来,这次的事故芙蓉难逃其咎,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一厢情愿,许贤死后,她认为障碍没有了,回绝了钱进,想卷土重来,继续追求他。没想到半路上又出来小莲和金花,挡住了她的路。所以,便动了杀心。爱情是美好的,但也是两情相悦的,如果,因为得不到而转化成了恨,占有欲,那就太可怕了。它会令人的良知泯灭,堕入罪恶的深渊。芙蓉真的会走到这一步吗?金林沉思着。
从种种迹象表明,雷鸣的受伤并不是那么简单,金林越想越蹊跷,似乎觉得与杨树一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暗下决心,无论凶手有多狡猾,他一定要查清楚,决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金林决定加倍地努力工作,连雷鸣的一份也承担起来。
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想再去找钱进聊聊,他从小和芙蓉一起长大,又相恋相爱那么多年,应该是最能够客观地评价芙蓉的为人。
下班后,金林带着金花和小莲来探望舒涵。
看见金林他们的到来,舒涵并没有起疑心,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儿子的工作,总是这样的突然,变化无常。到是见到金花又惊又喜,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还记得那个风雪夜,跌倒在钱进汽车前的那个受伤的小女孩,那可怜楚楚的眼神令人好心痛,她常常埋怨雷鸣没有找回她的女儿,让她牵肠挂肚。如今,当金花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一个美丽的白天鹅,漂亮的她都不敢认。
她喃喃地说:“孩子,你真的就是干妈的女儿吗?”
金花依偎在舒涵的怀里哭着说:“干妈,我就是金桦,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小莲在一旁看得鼻子酸酸的,含着眼泪说:“还有我,你是金花姐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
金花拉着金林和小莲说:“妈,这是我的亲哥哥杨金林,这是我的准嫂子小莲,我的真是名字叫杨金花。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金林说:“干妈,今后,金花不但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准儿媳妇,你喜欢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乌云遮日
这可是舒涵梦寐以求的好消息,为了雷鸣的婚事,她操透了心。可是,每次雷鸣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没想到他早就有了目标。看来,还是儿子有眼光。舒涵乐得合不拢嘴。
她高兴地看着金花说:“女儿,他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嫁给我家雷鸣?”
金花娇羞地瞪了一眼金林说:“谁说要嫁他了?哥哥真是讨厌。”
小莲怕金花耍赖,提醒她说:“你可不要忘了你在医院里对雷鸣哥说的那些话,快答应。”
话一出口,小莲就意识到说错了,忙捂住嘴。金林想要制止她,已经来不及。
舒涵见他们的表情怪怪的,上下打量着金花说:“医院?女儿,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可要告诉妈妈,不许见外。”
金花说:“没有,我这不好好的吗。我是……”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进退两难。她不愿意骗舒涵,更不忍心说出事实。
金林在一旁紧着摇头,生怕金花再说漏了嘴,无法收场。
舒涵说:“那为什么去医院?总不会是雷鸣生病了吧?”
金林忙掩饰道:“怎么会,雷鸣哥身体那么棒,老虎都打得死,怎么会有病?”
“那你们这是怎么了?”舒涵迷惑地说。
她看看小莲,看看金林,又看看金花,从他们那闪烁的眼神中看出有问题。
她说:“不对,你们有事瞒着我。金花,你老实告诉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莲先沉不住气,避开舒涵的眼睛低声说:“雷鸣哥没事,医生说他很快就会好的。”
金林说:“闭嘴,少说一句又不会让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小莲委屈地看着金林,直掉眼泪。
舒涵意识到不对,雷鸣一定受伤了。
她抓住金花的手说:“快告诉我,他住在哪个医院?”
金花看看金林,又看看小莲,看来这件事是瞒不住了,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先说。
金林说:“仁爱医院。”
舒涵叫道:“真是的,浩宇这个家伙,怎么没告诉我……”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停了下来,雷鸣的伤势一定很严重,不然,浩宇绝不可能对她隐瞒。顿时,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瘫坐在了椅子上。
小莲一见扑上去哭着说:“干妈,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金花抱着舒涵说:“妈妈,是我的错,雷鸣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金林忙去拿水,找药,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舒涵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但心里很明白,她听见了金花的话,果然,雷鸣真的受伤了。尽管这种事她早有心理准备,当警察的危险性她不是不知道,但是,真的发生了,她还是难以接受。老天真的就这么残忍,她已经失去了相濡以沫的丈夫,难道还要让她失去相依为命的儿子?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淌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舒涵缓过气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强作镇定地说:“孩子们,带我去看他。”
路上,为了缓解舒涵心中的郁结,金林他们轮流陪着她说话。金花将雷鸣受伤的经过告诉了舒涵。
舒涵愤怒地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非要致你们于死地?”
金林从后视镜中看着舒涵说:“干妈,你觉得芙蓉这个人怎么样?”
舒涵想了想说:“怎么说呢?一个宠坏了的孩子。这都怪我弟弟,想多给她一些父爱。”
金林说:“是的,她太任性了,任性到了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舒涵叹了口气说:“芙蓉已经订婚,很快就要做新娘了。她这个样子,钱进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金林看着前方转动着方向盘说:“她已经和钱进分手了。”
舒涵吃了一惊问道:“好好的,这是为什么?”
金林低声说:“据钱进说,芙蓉分手的理由是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舒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难道你们怀疑她?这怎么可能?雷鸣可是她的表哥啊。”
金林说:“我并没有说她就是肇事者,但是,她肯定与这件事有牵连,因为,她暗恋的人就是我。”
舒涵更惊讶了,问道:“难道她上次悔婚也是为了你?”
金林说:“是的,这些雷鸣哥都知道。虽然我已经拒绝了她,但是,她就是不死心,总是三番五四地发短信来骚扰我,还跟踪我,那晚,当她知道了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后铤而走险,不过,她要杀的不是雷鸣哥,而是我的女朋友……”
舒涵打断了金林的话说:“好了,不要说了,我明白了。这孩子就是这样,她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手决不罢休。记得她小时候,想要一个芭比娃娃,雪梅嫌贵没有买给她,她竟然绝食不吃饭,还离家出走。最后还是浩宇投降买给了她,才平息了风波。只是,这一回是感情的事,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道理她怎么就是不懂。更没想到的是,她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金花和小莲听了恍然大悟,为什么芙蓉总是会出现在公安局宿舍附近,原来为的是金林。那晚,她偷听了他们的讲话,知道他们第二天要约会,便趁天黑破坏了雷鸣哥的车,没想到他们还是去约会了,她就偷了雷鸣的车前去阻拦,见到小莲后失去了理智,撞了过去。
金花还是想不通地说:“可是,就算是这样,她没有必要撞我呀?”
舒涵赞同金花的意见。她说:“要说她破坏车阻挠你们的约会,这我相信,可是,开车撞人我有不同看法。既然是冲着小莲去的,为什么又要回头来撞金花呢?况且,雷鸣和她的关系一向都好,她能下得去这个手吗?这么做有些令人费解。”
说话间仁爱医院到了。见舒涵精神好了许多,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悲痛,金林松了口气。他招呼金花陪舒涵下车,自己忙着给浩宇打电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爱的归宿
听说舒涵来了,浩宇和雪梅迎了出来。
舒涵上去拉住弟弟就问:“怎么样?雷鸣有救吗?”
浩宇怕刺激姐姐,为难地说:“他的身体素质好,目前看来生命体征还算稳定,只是……”
舒涵心急如焚地说:“只是什么?少拐弯抹角,我挺得住。”
浩宇说:“只是他的头部受了重创,脑子里的血块压迫神经,失去了意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舒涵担心地说:“你的意思就是他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浩宇闪烁其辞地说:“这也不一定,说不定他一两个月就能恢复意识。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舒涵知道,浩宇是在安慰她。看着他们夫妻因为操劳过度憔悴的脸,她明白,他们已经尽力了,下面就要看她们和雷鸣的了。
金花拉了拉舒涵的衣角说:“妈妈,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能让雷鸣哥醒过来。”
舒涵感激地说:“还是我女儿最贴心,妈会和你一起守护雷鸣的。”
小莲将金花拉到一边说:“你别说大话,有把握吗?”
金花笑笑说:“你别忘了,我可是黑色曼陀罗花的花精灵。”
舒涵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们快去看看雷鸣吧。”
重症监护室里很死一般的寂静,墙上的仪器显示着雷鸣的生理状况。往日里生龙活虎般的雷鸣躺在白色的被褥下,就像一个雕塑,安详地紧闭双眼,任由外面纷乱的世界风起云涌。舒涵的眼泪蜂拥而出,她仿佛看见当年的丈夫,也是这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与世长辞。
她抓住雷鸣的手叫道:“儿子,你醒醒,听见了吗?妈在叫你。”
那悲切的声音令在场的人都禁不住倏然泪下。
金林附在雷鸣的耳畔说:“大哥,快醒醒吧,别让干妈为你伤心了。我们还都等着你回来呢。还有你朝思梦想的金花,她就在你身边。”
金花哭着说:“我保证,只要你睁开眼睛,今后再也不生你的气,一定好好地伺候咱妈,守着你……”
舒涵流着泪说:“儿子听见了吗?有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赶快醒过来。”
浩宇看着手表对舒涵说:“姐,雷鸣还在危险期,还很虚弱,需要好好治疗,探视时间到了,等他转入普通病房你们再来看他。”
金花说:“妈妈,我们学校快要放假了,我可以来看护大哥吗?”
舒涵说:“当然可以,我们是一家人。”
这一晚,金花没有回家,和舒涵一起渡过了这令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