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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星转了一圈,“帕湜,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从他救了她到现在,这家伙始终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晃动,他又是独来独往惯了,从没有见过他有什么手下之类的。不过就是两三天的功夫,他自偷渡到进入墨西哥境内,一切都能安排得如此迅速,着实让织星吃了一惊。
帕湜对他认为无聊的问题,从来都是自动忽略掉,只是指指厨房说,“那里有食物,肚子饿了,自己准备。”然后又指指卧室的方向,“三间房,随你挑。”
织星一怔,“怎么,你不住在这儿?”
帕湜撇撇唇,很不悦的样子,“我不是保姆!别指望我会一天24小时陪在这里!”
“OK,了解。”织星耸耸肩,顺手推开第一间卧室,采光很好,有利于孕妇,“我就这间好了。”她放下东西,又把从家里带出来的手杖放到桌上。
帕湜的目光扫向那根长约一米左右的黑曜岩手杖,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又恢复如初,淡淡地说,“我还有事要做,会离开一周左右,这段时间,你就呆在这里,不会有危险的。”
织星边收拾东西边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照顾自己的。”帕湜行踪一向飘忽,行事又极为神秘,他不想说的,问了也没用。
帕湜倚在门口,朝窗外呶呶嘴,“我在这附近散了些东西,你最好不要随便出来,小心沾上。”
“嗯。”
墨西哥虽说是K字党的地盘,可鬼门的眼线也十分多,接下来的一周,织星当真就呆在木屋里,甚至都没有出过门。既然帕湜说过,会尝试保住这个孩子,在没有结果之前,她并不想节外生枝。
好在厨房里的食材很多,足够她吃上一周的了。她的厨艺虽然不怎么样,倒是能勉强填饱肚子,只是她怀孕的反应很大,经常会吐得脸色发青,但织星却很高兴,因为她能时时感受得到孩子的存在,没有比这件事更让她欣慰的了。
当帕湜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后背了一个超大的包袱。织星疑惑的凑过来,“这里面是什么?”
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拆开,顿时,一股腥臭扑鼻。
织星拧紧鼻子,厌恶的站到远处,“什么啊?这么臭?”
帕湜先走到木屋的后院,那里靠近山脚,人迹鲜少。他在院子里架起了柴堆,然后又走进储物间,从里面搬出一口黑色的大铁锅,架在了上面。自始至终,织星都好奇的看着他。
帕湜没事人似的从那个大包袱里捞起一个黑色布袋,里面有着什么正在蠕动着,他走到大黑锅前,打开黑袋子,把里面装着的东西扔进已经被烧烫的锅里,随即动作迅速的盖上盖子。
织星站在旁边,被震得瞠目结舌,指着黑锅,张了张嘴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蚯、蚯蚓?!”
天啊,她没看错吧?居然会有那么大的蚯蚓?每一条都足有手指粗细,长约二三十公分!!
帕湜没理她,等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夹着腥臭的焦味后,才松开手,又回到屋里,把那个包袱拎了出来。
接下来,织星算是开了眼了。什么只有拇指大小的五色蝎子,全身长满银色鳞片的小蛇,还有长着两个头的短腿蜈蚣……全都被帕湜一样接一样的扔进了铁锅里,活生生的给烤熟了,那烤出来的味道,熏得织星扶着旁边的树杆就开始狂吐。
帕湜根本没有反应,还不时的往里倒些奇怪的绿色粘稠液体,直把一锅毒物化成了汁,他才提唇一笑,“好了。”
不足十坪米的客厅内,织星坐在桌前,瞪着面前那碗黑色的还在咕嘟冒着泡的东西,完全神游中,“这个……确定要我喝?”因为太过震惊,已至于她的声音都走了调。
帕湜抱着双臂坐在对面,点头,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织星抬起一对水汪汪的眸,脸色比那碗东西还要难看,“拜托,就算我没有被毒死,也会被恶心死的!”更要命的是,帕湜在做这东西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亲眼看着!
亲眼看!
亲眼!!
帕湜扬扬眉,阴邪的面容露出一抹轻嘲,“为了那家伙的种,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怎么,这点程度就承受不了?”
织星一僵,眸子凝住,慢慢的,她垂下了头,只问了一句,“它会……替我保住孩子吗?”
“这些东西都是沙漫做药降的材料,你中过五毒降,也成功化解过,身体里早就有了抗体。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织星静静的听着,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一皱眉,“你是想仿效他的五毒降?然后给我的孩子……下降?!”
帕湜难得无害一笑,说,“我上次给你找来的红弥果,虽然可以解降毒,可它本身也是一种烈性毒果,你肚里的孩子没办法承受得了!既然你身体里携带的原毒没办法摧毁掉,你的抗体又不足以供给渐渐成形的胎儿,那就干脆下点猛料,让他也彻底感染五毒降的降毒!这样就可以以毒攻毒了!至于能不能承受,那就要看炎圣桀的DNA够不够强悍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织星却是听得脸色苍白,按照帕湜的说法,他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让胎儿在腹中就中降毒,他则可以直接对症下药!
帕湜抚着心爱的水晶头骨,不紧不慢的问,“要不要试,你来决定。”
织星眸子紧了又紧,眸光闪烁着坚韧,最后,她倏地端起碗,双眼紧闭,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
帕湜眨下眼睛,阴郁的眸子,流露出一抹赞赏。
不愧是那家伙的女人,行事果决,连骨子里都透着一股狠劲。
第370章 桀,你在看吗?
喝了那碗帕湜自制的降毒,织星着实难受了一阵,只要想到是由那些恶心的东西化成的,就一阵阵的干呕。可跟接下来要面对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隔天,织星睡过午觉,一推开房门,迎面就看到了帕湜拎着一个水桶走进浴室。
织星跟了上去,直往桶里瞅,“那是什么?”
“尸油。”
“……”
织星真想狠狠给自己两嘴巴,她错了,真的错了,她就不应该问!
她想都没想的转身就要走,帕湜阴恻恻的声音却飘了过来,“这尸油很难得的,要刚好埋了七年的孕妇才行。为了找它,我整晚没睡,你确定,你要走吗?”说完,他还发出阴冷的笑声。
织星身子一哆嗦,双脚像生了根似的杵在了原地。帕湜性子乖戾,一个不高兴了,说翻脸就会翻脸,别说是尸油了,就算他把整具腐烂的尸体都抬了回来,她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更何况,他当真是为了帮她。
织星一咬牙,苦着脸转过身,“说吧,需要我怎样?”
帕湜将那些尸油倒进木涌内,又加进热水,朝里一指,“泡足两小时!”
“……”
织星就好像一樽石像,泡在桶里一动不动,她不停的自我催眠,这是香熏SPA、这是香熏SPA……
说也奇怪,泡过这种尸油澡后,她的皮肤居然变得又光又滑,较以前还更加细腻白皙了些。她甚至会苦中作乐的想,将来要把这个秘方推广出去,一定会赚钱赚到翻!
在这之后,帕湜还是会时而消失,有时十天半个月,有时干脆就是整月。回来后,他就会弄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此,织星也渐渐麻木了,完全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不管什么样的刺激,她也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慌。
也许是这些诡异的方法起了效,织星的肚子慢慢拢了起来,一直到她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都始终相安无事。
住在木屋的这段日子,她过着最原始的田园生活,不读报,不上网,不看电视,下意识的拒绝接收外界任何信息,完全与世隔绝。与外界划清界线的最大好处就是,时间的节奏开始变得缓慢,烙印在脑海深处的那段幸福时光,好像只是昨天的事。
虽然,一直没有与鬼门的人联系,她真的很内疚。不过,当真回到那样的环境,面对处处都有着桀存在过的痕迹,她会窒息,会崩溃。她逃避的想,等她生下宝宝后,拥有足够坚强的心以后,她也许会回去。
时常,她会对着宝宝聊天,聊他的爹地,聊他们的相遇。每每这时,她都会一脸幸福的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在这样自我营造的世界里,她默默地期待着孩子的降临。
早上,织星像往常一样在附近散步。正巧,帕湜从外面赶回来,手里拎着些生活用品。
“喂,帕湜,我要的零食帮我买回来没?”织星迎过去。
帕湜抽出来随手丢过去。
“谢了。”织星朝他笑笑,拆开包装袋就吃。帕湜刚要进屋,视线偶然扫过她的肚子,突然,他站了住,眸光直直盯住那里。
感觉到他的异样,织星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帕湜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怀里掏出从不离身的水晶头骨,慢慢靠近她的肚子,他的眸光倏尔透出几丝诡谲色彩。
那样子,盯得织星直发毛,“喂,帕湜,你到底是怎么了?”
帕湜缓缓收回头骨,“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磁场。”
织星马上紧张的问,“那是什么意思?”在孩子没有出世之前,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如临大敌。
帕湜抬眸看了她一眼,“他快要出世了。”
织星呆住了,随即,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说真的?我真的要生了?什么时候?”
帕湜掰开她的手指,笑容显得几分阴森,却感觉不出丝毫的恶意,“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星期。”
织星嗔怒的瞪他一眼,“这算什么答案?跟没说一样!”
不再理他,扭头就进了屋。
帕湜却若有所思的站在那,低头望着手上的头骨。
是他的感觉出错了吗?
晚上,帕湜又出门了,织星习以为常,也懒得问他去哪。可奇怪的是,从下午开始,她的心就突突的跳着,心绪不宁的,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帕湜回来的时候,已过午夜,他刚要回到房间,就听到织星房里传来的一阵阵痛呼。他神情一凛,忙推开门。
织星睁开眼,额上冷汗直冒,“帕湜,我好像……要生了……”
帕湜表现得十分镇定,走进来一看,眉头拢了起来,立即扭头就出去。
再进来时,手上端着热水,放在一边。织星瞪着眼睛,忍痛咬着牙重复,“我说,我快要生了!!”
帕湜点头,“我知道。”
织星忍无可忍,朝他大吼,“该死,知道还不送我去医院?!”
“已经来不及了。”
织星僵住了,“那怎么办?”
他一笑,“我替你接生。”
织星捂着越来越痛的肚子,艰难的说,“你……你会接生吗?”
“不试,怎么知道?”
看他那一脸的理所当然,织星突然开始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求助了这个家伙呢?!
帕湜也不耽误时间,准备他认为需要的东西后,动手脱去长袍,戴上手套,面无表情的说,“有什么遗言,你最好现在交待一下。”
织星痛觉加剧,脸颊上全是汗,抬眸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吼了一句,“老娘会活得好好的!!”
帕湜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