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本来就讨厌这种逞凶斗狠之辈,之前清场时他的那几个兄弟又死赖着不出去,现在干扰手术更是犯了我的大忌,所以我将手里的肠子一扔,怒道:“妈的,你们那么有本事就怎么来还给我怎么抬走,爱轻爱重自己随意。”
昏迷中的人被我一弄象被电击的青蛙一样又抽搐一下。那几个人脸一白,性急的要拔刀,努努摆好迎敌的架势。他们中老成一点的赶紧拦住道歉,程先生又居中调停了一下,我才答应继续操作,又嘱咐努努若有人再吵就点他哑穴。之后那几个再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放好了肠子,开始一层层缝合。我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讲解各层组织的结构特点,然后完美的合上了那人的肚皮。程先生覆上他特制的伤药包扎好了,手术胜利完成,底下的事就归程先生的。那人的兄弟围过来帮着抬病人,看着我的眼光好象我是一个妖怪,很惧怕的样子。
我没理他们,自顾自到后院井旁,努努帮我打水洗手。
这时姓燕的白着脸跟过来,不停的做着吞咽动作,象在努力压抑呕吐的冲动,“你就不觉得恶心?”
我白他一眼,“有什么好恶心的?就像木工雕琢木材,铁匠浇铸铁块一样,不过是处理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他脸又白了白,转向努努,“你怎么能忍得下她一个女人家在男人身上弄来弄去?”
努努其实对我这些日子的生猛也很郁闷,只是习惯了盲从才没有制止,但在外人面前他是绝对维护我的,他反问道:“难道你会对木材铁块起什么旖旎的想法吗?我相信她!”
姓燕的不死心的追问:“你不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可怕?你要得罪了她,她可是真下得去刀子啊?”
努努不顾我一身血污搂住我,对我深情款款的一笑,“有什么可怕的?她又不会无缘无故下刀子,我也不会对不起她。”我信任的回望他。
姓燕的敬佩的对努努说:“这样的女人了不得,能容得了这样的女人的慕容兄弟更非常人。”他看向我,眼里最后一点热度也没了,“慕容夫人,再请教一下,论权势、论地位、论财富我哪样不比他强?为什么你对我那么不屑?”
我看他眼中已没了掠夺的光,纯粹是不解,所以也耐心作答,希望他彻底死心,“你样样都比他强,只是最好的不见得是最适合的,而他就是最适合我的人。”
我看向努努,“我喜欢他眼睛里只看到我,没有权势、地位和财富分他的心,把我当成他的全部;我喜欢他力气比我大,武功比我高很多,却任由我捶打,还要担心我会弄疼自己,对我百般的容忍;我喜欢他明明也不愿意我给那些人诊治,却不会用丈夫的身份或以爱的名义来压制我,给我完全的自由;我喜欢全心全意的爱他永远不必担心一片真心虚掷;我喜欢全然的信赖他因为知道他总会将我的利益置于最前。”
我和努努脉脉相视一会,将视线转回姓燕的身上,“而你,除了权势、地位和财富,还可以给我什么?我不是对你不屑,而是他已经给了我整个世界,我再不想去看别人。”
姓燕的低叹一声,“明白了,燕某虽然任性妄为惯了,却也不是卑鄙无耻之徒,不会为了意气之争拆散一对佳偶的。以后你们不用再防着我了。”说完就自顾走了。
我和努努在后面面面相觑,姓燕的这就悟彻了?居然这么容易。早知道就不劳累家里人来接了。
之后姓燕的和程先生达成协议,程家负责为燕府培训几名优秀的医生,遇到疑难杂症需要程家效力时,程家不可推诿。然后什么事也没有的离开了。
隔了两日,大哥和芊芊来接我们。向我们转达全家人的问候和支持,不管是姓燕的还是姓秋的,谁要敢欺负慕容家的人,就是慕容家的对头,慕容家所有的人都会同仇敌忾。
真是个绝对护短的家族,不过我喜欢。
他们也听说了我在程家医馆的一二事,对此很惊异。我又拿出糊弄程先生的那套话来,他们因为敬重程先生,见他相信也就跟着相信了,顺利的接受了我的身怀异能。反正秋家已被慕容家列为拒绝往来户,我也不怕会露馅了。
我拉着芊芊来到程家医馆,给她看我救治的那几个病人,昱之跟在一旁证明。我又当场处理了一个外伤患者给她看我的刀功。
回到后院换掉手术衣,我诚恳的对芊芊说:“芊芊,你现在相信我不是拿元皓试手了吧?我真的可以帮你。”
芊芊一脸幸福的看我一眼,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已经来不及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难道?我转身跑出去找程先生。
程先生和大哥还有努努正在谈话,我冲过去,“程伯父,您有堕胎药吗?快给我点。”
芊芊随后赶到,“三嫂,你不必费心了,我要这个孩子。”
大哥和努努脸色剧变,“什么?芊芊你有孩子了?”
芊芊很坚定的看着我们:“是的,而且我要留下这个孩子。”
大哥着急的训斥她:“你疯了,这么多代来,哪一次不是母婴同丧?这孩子岂是你想留就留得的?你三嫂说得没错,赶紧堕胎。”
芊芊坚决不肯放弃孩子,我们怎么劝也没用,发展到后来快吵起来了。大哥和芊芊争论,而我责怪努努当初阻挠我的结扎术。
程先生过来调解,“各位先不要吵,那种药都是有毒的,不能随便用。让我先给她把把脉,看是否有法可想。”
程先生给芊芊把过脉,很遗憾的告诉我们:“她的体质和你们的姑姑一样,与生俱来的带着一股寒气。若用了堕胎的药会大出血,气血一虚,无法克制那股寒气,便有性命之虞。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人事看天命,多用一些火性强的药抵制那寒气,也许侥幸能逃过。”
大哥和努努惨白了脸,我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看他们那个样子不由得跟着一起白了脸色,程先生也一脸同情的看着芊芊。
只有芊芊一脸平静,“三嫂不要再怪三哥,三哥也不要自责,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想做一个普通女人,想为自己心爱的人生儿育女。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试试,即使为此送了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她倒是无怨无悔了,要真有了三长两短,家里人该上哪去怨和悔啊?我实在无法理解古代女人,怎么把自己看得那么轻?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说不定我的现代医学知识可以扭转这个宿命呢。
我们唉声叹气的辞别程家,带着一沓药方和很多名贵的药材回到家。
家里人知道芊芊怀孕后都陷入悲伤中,元皓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我家那对双胞胎都学会了对他吐口水。多年唯物主义教育出的我对宿命论还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倒有些同情他。便出面劝大家看在芊芊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了,不然芊芊心里也会难过的。之后大家对元皓的仇视仅止于目光,而我和芊芊一度冷淡的关系因此回温。
看芊芊明知前面等待她的可能是死亡还能满怀幸福的期待着这个孩子,我虽然觉得她有些愚勇,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被她感染,我准备再要个孩子。
芊芊孕期中,我们和程家保持着密切联系,到芊芊七个多月时,程先生带着昱之依约来到慕容山庄。
芊芊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补药,而程先生的面容依然凝重,情况不容乐观,寒气还是太盛。而据我们和几个有经验的稳婆会诊,胎儿生长过于迅速,还是臀位,难产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给程家祖孙俩讲解了剖腹产的知识,私底下找了几只怀孕的猫狗先做了动物实验,都取得了成功,心里有了点底。
也预先征求了家里其它人包括芊芊的意见,他们都同意到万不得已时可以采取剖腹产。
虽然增加了芊芊的运动量,她也天天熏着艾条膝胸卧位来纠正胎位。到了临产时,还是胎儿过大且臀位,果然是难产。
眼见自然分娩不可能了,我们当机立断进行了剖腹产。手术很顺利,孩子也健康的取出,虽然我们竭力加快了速度,芊芊还是失了很多血,奄奄一息。程先生暗暗对我摇了摇头。
芊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不妙,却没一点害怕,而是满怀感激的拉着我的手,“三嫂,多亏你,我的孩子才能活下来,我死也瞑目了,只能待来生结草衔环报答你了。”
我攥紧她的手,“芊芊,我不要等来生,我要你这辈子就报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这时大嫂清理包裹好孩子过来,家里其他人也都进来,女人们都在低声的哭泣,努努搂住我,轻拍着我安慰我。
芊芊依恋的摸摸孩子,一一看过家里的人,最后和元皓对视着,脸上浮出一朵笑容,就那样幸福的闭上了眼睛。而元皓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
瞬时哭声一片,我拨开旁人冲过去,做着心肺复苏,然后发现离开了现代那些设备的我无能为力。努努默默的搂住我,止住我徒劳的动作,我依在他怀里也开始大哭。
大家将仇恨的眼光投向芊芊的丈夫,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服下了毒药,气息已绝,笑容定格在脸上。
这些古人怎么这么不把生命当回事啊?芊芊这样,她丈夫也这样,把赴死当旅游了?一眨眼的功夫,两条命没了。
我为他们感动、震憾、痛心、悲伤……可是,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啊。我的座右铭一直都是: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所以痛哭的间隙我揪住努努的胳膊,把丑话说在前头:“呜……努努,要是你先走了,我可不可以不要殉情?呜……”
努努正在伤心中,诧异了一下点点头接着哭。
“呜……我要先去了,你也不要殉情,唔,我头好晕……”我晕倒在努努怀里。
醒来时努努满目忧虑的看着我,告诉我,我又有孕了,因为这段日子过度劳累,有滑胎的迹象,需要卧床静养。
也因为这个,芊芊夫妻的葬礼我没能参加。这样也好,我实在是害怕经历这种亲人离世的场面。没有亲眼看见他们被黄土掩埋就可以假装他们去旅游了,心里会好受点。
虽然程先生一再保证芊芊的离世是因为那股寒气,不是手术的问题,我还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所以当娘来看我时,我对着她忏悔:“娘,都是我不好,我的动作要是快点,芊芊就不会出那么多血,也许就不会有事。”
娘叹口气:“柔柔,这哪是你的错?历代以来都是母子同陨,这次孩子可以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全亏有你啊。你可是有身子的人,千万不要钻牛角尖,你要再有点什么事,叫娘,叫娘还怎么活下去?呜……”
我也跟着一起哭,这次怀孕的感觉和上次很不一样,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会是个女儿。可是芊芊的死亡把我对宿命论的最后一点怀疑也给打消了,我的女儿以后该怎么办?
因为从芊芊怀孕起大家就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虽然悲伤不会一下过去,生活还是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我的病情好转后,程先生他们也告辞回家。家里那几个皮猴早都被昱之收服了,一个个拉着他叫“程哥哥不要走”。
娘看看昱之又看看我的肚子叹息:“可惜我慕容家的女孩有这种命,不然我真想来个指腹为婚把那孩子定下来,现在只能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