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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上的蘑菇 by 吐維(toweimy)-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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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希和小咩双双鞠了个躬。肖桓记得三年多前,第一次看见习齐这个朋友时,还是着染着头发、穿着皮衣,口上叨根烟的摇滚小子。结果出了社会,倒忽然正经起来,头发染回了正经的颜色,就连辞令也变得恭敬有礼。 

  任何人都曾年轻过、荒唐过,有人说,不曾荒唐就没有青春,也只有青春,才能允许荒唐、允许「犯错」。肖桓相信自己也有这么段时期,只是现在,他和介希都走回来了,回到这个一切如实的正常世界。 

  只是,在这之中,总有一些人,被遗留在城市的边缘。再也回不来了。 

  那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世界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 

  因为就连肖桓也无法断言,眼前这个正经八百的有为青年,和当年那个燃烧青春、燃烧热情,在舞台上挥洒着生命的男孩,究竟哪一个比较美丽。 

  「对了,女王……就是以前习齐的老师虞诚,要我代他向他问个好。」 

  坐上那台看起来快断气的中古车前,介希摇下车窗说。肖桓点了点头,说: 

  「之前有个男人来探望过小齐,戴眼镜的,好像是小齐剧组的成员,有跟我讲过同样的话。」 

  肖桓比了一下眼镜的模样。介希「喔」了一声,笑着说: 

  「是小鱼……我二哥的男朋友吧?听说那位学长终于把小鱼追上手了,花了这么多年,七年耶!真是不简单,要是我的话一定没这耐性。希望他们可以过得了我妈这一关,不过我妈经历过兰姊的事,应该也不会再这么反对他们两个了……」 

  介希叹了口气,又说, 

  「虞老师听说最近超忙,很多戏剧科都请他去指导学生,他本来想亲自来看习齐。但一来这里太远了,二来……女王好像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慢慢地说, 

  「他在那出戏之后,据说就再也不当导演了。『剪刀上的蘑菇』让他声名远播,但也成了他戏剧生涯最后一部戏。」他看着山岚那头的余辉,感慨地玻鹧劬Γ骸�

  「也难怪,因为那出戏的两个主角演员,都在舞台上死去了。」 

  他看着肖桓,又笑了一笑:「不过,听说这个剧本被很多剧团注意到,国内外都有,过不了多久,应该可以在很多地方欣赏到。这个剧组,真的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哟,如果阿齐有一天醒过来的话,请务必代我这样告诉他。」他眼眶又涨红了。 

  目送介希和小咩的车影消失在山坡那头,肖桓一个人踏着暮色,走回疗养院的大门口。刚走进玄关,习齐的身影就迎面扑了过来,他整个人投到肖桓怀里,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Ivy?」 

  「送你!先生,这个送给你!」 

  习齐举高手里的东西,肖桓发觉那是庭院里的花,被习齐胡乱折了,就这样凑成一束外观凄惨的捧花。 

  肖桓失笑地接过,自从来到这疗养院后,习齐虽然不太认得他是谁,因为他不是舞台上的角色,但总会时不时拣一些石头、折一些花,甚至用报纸剪蘑菇来送给他。似乎隐约之中,他也知道肖桓是照顾自己的人,以此来表达感谢之情。 

  肖桓觉得有些感慨,又有些讽刺。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他在习齐眼中,才不是恶魔、□□犯,而至少是个值得感激的陌生人。 

  他和开心的习齐一起走回房间,把习齐送上床,打算念书给他听时,手机却响了起来。肖桓把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看见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沉。 

  他把房间门从外锁上,走到长廊外,接通了手机, 

  「喂,习斋。什么事?」他冷淡地说。 

  「桓哥,你现在都不叫我『小斋』啦?」 

  电话那头传来习斋略显成熟、低笑着的嗓音。他笑了一阵,才重新开口: 

  「齐哥呢?他还好吗?」 

  「他很好,老样子。」 

  肖桓平静地说。习斋的声音又充满笑意, 

  「不要这么冷淡嘛!桓哥,至少你们现在能找到这么好的疗养院,我也有功劳啊,我现在正在想要不要替齐哥找点乐子,他每天和你关在小房间里应该很无聊吧!」 

  「不用你多费心,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就行。」肖桓说。 

  习斋从那所启明学校顺利毕业,被那里的主任辗转介绍,现在从事盲人图书转译的工作,利用网络,把以往是纸本的点字书籍,转换成有声书、有声的软件,让一般的弱视孩童,只要有计算机,也可以在家里靠着家长的协助自行学习。 

  习斋现在是他们的工作人员,由于他记忆力好、人又灵敏,据说很受看重。他的脚经过努力复健,现在已经可以靠着拐杖自行移动,连复健中心的医生都说这个伤员的意志力惊人,毅力也很够。更可怕的是那一股征服一切、连自己命运也要打倒的执着。 

  肖桓听说他好像还和男人同居,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是男人经常更换就是了,总之肖桓一点也不担心习斋这种人。 

  习斋笑了一阵,忽然放柔了声音: 

  「桓哥。」 

  他叫了一声,肖桓立刻防备起来。启明学校的辅导员和肖桓说过习齐在公演前,曾经到那里一趟的事情后,肖桓就亲自逼问过习斋,也知道了一切。 

  那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习斋失去了视力,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你觉得齐哥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他笑着问道。肖桓愣了一下,随即咬住了牙, 

  「不。」他很快地答。他顿了一下,紧绷的身子也放软下来, 

  「小斋,不是你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如果这是个故事,在结束的时候,没有任何人会受到苛责。」 

  习斋闻言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才有些干涩地开口:「我下星期放假,会去看齐哥。」他的声音变得略微压抑,半晌又说, 

  「桓哥,我有时候会想,变成这样,对齐哥来讲,说不定还比较好。」 

  永远活在舞台上的世界,活在永远不会结束、不会谢幕的舞台上。 

  那说不定,也是一个出口,一个可以呼吸的角落。 

  「桓哥,你打算一直留在那里吗?」 

  聊了一些近况后,习斋又问。肖桓愣了一下, 

  「对啊,我不待在这里,谁照顾小齐?」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桓哥,如果齐哥一辈子都这样……十年、二十年,甚至你和我、还有他都老了以后,还是这个样子,你还是要陪着他吗?」 

  肖桓深吸了口气,拿着手机仰起了头, 

  「啊,是啊。」他笑了一下,宛如夕阳光辉般灿烂: 

  「这是我亏欠他的,小斋,我会用我一辈子来偿还他。」 

  拿着习齐送给他的花束,挂了电话,肖桓在走廊的镜子上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确定眼眶里没有半点眼泪,才开锁走了进去。进去却发现习齐竟不在床上,他吓了一跳,担心他会不会跳窗逃走,仔细看了一下,才发觉习齐缩在角落里。 

  肖桓忙走向他,发觉他缩成一团,窝在墙角里,竟似微微发着抖。 

  「Ivy?」 

  他试着叫他一声,习齐惊吓似地抬起头。肖桓发现他脸上全是泪痕,他吓了一跳,化身成Ivy的习齐几乎很少哭,除非有人对他暴力相向时,他才会哭叫着抗拒。 

  他向习齐伸出手,习齐就任由他从肩膀把他架起来,抱回床上去坐着。他仍然流泪流个不停,彷佛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抓着被子的手发着抖。 

  「Ivy,为什么哭呢?是不喜欢一个人吗?」 

  肖桓温柔地问着,犹豫了一下,才俯下身来,在习齐的额上吻了一下。三年多来,肖桓就连吻习齐的唇也不曾做过,断绝一切性意味的行为。虽然现在的习齐,只要温和地对待他的话,不管做什么他都不懂得反抗,但是肖桓还是什么都没做。 

  习齐依旧流着泪,半晌才举起了手,笨拙地拭着眼泪, 

  「为……为什么呢?」他抬起头来看着肖桓,好像也很困惑似地: 

  「先生,我为什么哭呢?我……我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似的,一边拭着,一边又流出新的眼泪。肖桓就这样陪在他的身边,替他拭着泪水, 

  「总觉得,好像这里……还有这里,缺了一个口,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似的……先生,我是不是生病了?先生,来这个垃圾场前,我是不是有过另一个名字?」 

  他一手抓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抓着肖桓的臂,着急地询问着。 

  肖桓看着他,捧住他的面颊,半晌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很轻、很柔地笑了: 

  「不,Ivy,你就是Ivy,不会是别人。不用多想,快快乐乐地当你的Ivy就好。」 

  他反复着这样的言语,直到习齐用泪目狐疑地望着他,躺回床上为止。而他兀自抚着他的额发,和他说着古老的故事,直到他的眼皮渐沉,静静地堕入梦乡。自从来到这个疗养院后,每晚每晚,习齐都睡得比以前任一个时候还熟。 

  肖桓看着他的脸,释怀地微笑了。 

  这就是Ivy的舞台,如果习齐愿意一辈子待在上面。那,这也就是他的舞台。从今以后,他也会是演员,他也将化身成演员。 

  而这一次,他保证,不会再让任何人失望了。 
—全文完— 




番外二 

罐子  


罐子第一次见到Knob,是在一年级的表演实习课上。  

因为他没有去迎新,也没有参与班上任何活动。一来他觉得自己太老,那些新生都少自己三四岁,和一直留在美国的自己,文化也不太一样,自己脱口而出英文,还会被那些人侧目。所以干脆就独来独往地过四年,还比较干脆,罐子一开始就打定这主意。  

听说这所艺大的舞台实习,是一位相当有名的华人舞台剧制作,他一直很想和他见个面,所以毫不犹豫地就选了他的课。 

他本来以为会是个严肃、硬脾气的大叔。没想到一照面,他就被女王的七色头和紧身衣给吓了一跳,尤其是他一进舞台教室,就被女王当着面大吼: 

「上我的课还敢迟到!给我绕着艺大跑三圈再回来!」  

「三圈?这所学校很大耶,至少横跨两座山吧?」  

罐子马上?议抗?。但女王完全不理会他,  

「再吵就加一圈!以后谁上我的实习课都不许迟到,听到没有?」  

「……鸡头紧身衣老妖怪……」  

「六圈!跑完来跟我报到!不准落跑,落跑这堂课就死当!」  

罐子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在美国,有教授这样恶整他,他还可以当作是种族歧视,就像之前那个被他?暴强?的教授一样。那个客座教授,总是在背后「黄猴子」、「清国奴」地叫他,有时甚至当面这么说。  

就连他提交的欧剧剧本,也总是用「你根本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化」,不管他费尽心思、修正再多次都被驳回。  

他的英籍室友听了他的遭遇,还拍了拍他的肩:遇上那个教授算你倒霉,只要不是白人,我想你这辈子是休想从学院毕业了,黑人的话还更惨。  

罐子恶狠狠地瞪着女王,女王却经验老道地撇过头,回去对其他一年级新生继续宣布他的课程纲要,顺便恐吓学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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