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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还钱,凭她自己现在的能力,只怕一辈子都还不起……
窗外风起,吹起窗边纱帘轻轻扬起,夜色里,空气已然泛起丝丝凉意。
宋慧乔睥睨着扬起的纱幔,蜷曲起身子——还没到深秋,可她就已经觉得好冷好冷。
冥府里的孩子也会感到冷吗?会不会冷?
“我的孩子……”宋慧乔眼角的泪滑下来,濡湿了鬓角。
她不知自己何时睡去,又是什么时间醒来,她只知她一醒来肚子已经饿得发慌,窗外也已艳阳高照。她不及多想,就赤了脚踩上地毯,步向外厅。
果然,在外厅的茶几上,早就摆放好了一个托盘,托盘里盛着饭菜,用手摸去,碗碟还都带着温热的气息。
不知是谁送来的,也不叫醒她起来吃,看来大家真是怕了她这个瞧上去已有些神经兮兮的女人了。
“你疯了!神经病!”刚从医院回来的那天,雨虹就曾这么哭着喊她。
那天雨虹站在台阶前,向她伸出双手,用了颤动、关怀的声音向着她说:“你……你还好吗?我想去看你的——但大家说我也有伤……”
她宋慧乔死盯着面前如同天使下凡间的女孩儿,无论如何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做到的,能用一脸无辜、只有满面“关怀”的表情落落大方地站在她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我的孩子?”想到已逝的胎儿,对比着雨虹不见丝毫歉意的脸孔,她不受控制的扑向对方,瘁不及防地扣了对方的手腕嘶声喊:“我如果得罪了你,你要恨就恨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为什么?!”
面对突发的状况,站在邹家大门前迎接她的人们大惊失色,尤其雨虹,更是花容色变,惊声尖叫:“我没有杀死他!我看到你失足,是想拉住你的,但是,但是……情况失控,我、我自己也连带着被你拉扯着滑倒滚下楼,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救你和孩子!真的!”
“你胡说!你真不要脸!”宋慧乔听到她的说辞更是火冒三丈,拚着要打她,却被周围的人合力拉开来,边拉边劝:“大少夫人听说你
我可以坐一下吗
“大少夫人听说你的孩子没了,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少夫人,孩子没了大家都很难过,你何必怨天尤人,责备无辜的大少夫人……”
“不是!”宋慧乔哭喊:“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故意拉我下楼,我的孩子就是被她杀死的!就是她!就是她!!我要杀了她为我的孩子报仇!”
“我没有!没有!!”雨虹流泪后退亦喊:“你疯了!神经病!!为什么要这样栽赃给我?为什么?!”
这场闹剧是连着邹老爷都被催回了家,在他的吼声中,及众人连拉带拽将两人拖入各自的房间内而告终的。
当然,无论她宋慧乔如何申诉,她都是失败的,没人相信是雨虹故意拉她下楼梯,雨虹那张梨花带雨、天使一般纯真无辜,绝丽凄清的脸孔反惹得邹家上下怜惜不已。
众人七嘴八舌地劝过一阵子后,相继离去,待她再去拉房门,发现门已被反锁,大概是怕她再去闹腾才如此这般。
就这样,她一直被反锁到第二天,其间没有任何人再来问侯过她,甚至连水也无人递送过一口,她就那般,水米不进地倦缩在门边,直到第二天黄昏,才听到邹母闹着要给她开门的嚷嚷声。
而且自那以后,她就一直不曾再在邹家见过雨虹的身影。
雨虹似乎消失了,可她相信她还会出现的,她决定等她再出现,就在邹家等——
但邹父让邹杰早点和她离婚……
宋慧乔有一口没一口地吞咽着饭菜,她原本就没胃口,吃东西只是为了保住性命。
当感到不再饥饿时,她便放下碗筷。
略愣了愣神便起身走出门去。
太阳亮晃晃的,刺得人眼疼,她忽儿记起自己的确许久不见太阳了,转睨手臂,都可见苍白——那种没沾染阳光毫无血色的白。
她顶着阳光随意地走动了一会,然后在一处绿荫浓密之处见到邹家人早已设置好在那里的石桌椅,她想也没想地就走过去,背靠了石椅坐下休憩。
此刻在她的前方,碧草如茵,而鼻端则飘溢着远处传来的淡淡花香,此情此景,若在平时,她会感到心神荡漾,满满惬意罢。
宋慧乔微瞌双目,疲惫地伸展四肢,软弱地靠了椅背,一任清风掀扬发稍鬓角。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竟微微有了丝睡意,就在这时,她的背后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宋慧乔没有回头——不论来人是谁都和她没关系。
“难得可以在大白天见到你……”响在她身边的声音却使她不得不眯开眼角。
眩目的阳光底下,是邹伟可掬的笑脸。
宋慧乔不吱声,她和他老婆差点打一架的事情,他一定是知道的,他居然还能在她面前笑得如此和蔼可亲,若无其事。
他不怪她冤枉他“美丽纯真”的夫人吗?
“我可以坐一下吗?”不等她有所回应,邹伟又说,且又不等她吱声他已不请自坐在她身边。笑说:“你可真会寻地方,这里最是凉快不过了。”
“雨虹……”她想打探雨虹的去处,做为丈夫,他一定是知道的,可又觉不妥遂改口:“怎么没和夫人一起散步?”
邹杰,放开!
“她回娘家去了。”他答,毫不在意。
“娘家……”宋慧乔呢喃:“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你希望她回来吗?”邹伟不答反问。
宋慧乔不则声。
“其实,我相信你的话,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邹伟突然说。
“什么?”宋慧乔扭转头,睁大双眸睨了邹伟的脸孔。
他那英俊的面容上仍只现平静恬淡的笑。
他是不是说他相信她对他妻子的指责?指责雨虹杀了她的孩子。
她是不是听错了?邹家还有人信她,而这个人居然是雨虹的丈夫。
“为什么?”宋慧乔轻声,问他,也仿如是问自己。
“因为你不象是个会撒谎污蔑、抵毁别人的女人。”他说。
“就这样?”她仍有些不敢信。
“就这样——”他笑:“你要快点振作起来才好,再不振作就仍只有被欺负。这么说,也许你目前还会不明白。这样吧,等你哪天想明通时,我希望你能来找我,我手底有一个助理位,一直空缺中,你该很合适。”
“我不懂……”宋慧乔迷惑不已:“你似乎是站在我这边,想帮我的……可是,为什么?”
“你有很多个为什么?”邹伟笑:“你一定要问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的最终目的是幸福,不止我一个人的幸福。”
“幸福?”宋慧乔更加不能理解,满面茫然。
她只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和目前谈的内容两不相干,扯得远了。
“好了,”这时邹伟忽抬起腕,看了看手表:“我有一个约会得去赴,不得不先走一步了。看,时间过得多快,我真想多坐一会的。”
“没关系。”宋慧乔忙说:“你去吧。”
“那我等你来找我。”邹伟笑:“我开的工资相信一定会令你满意。”
宋慧乔不置可否,同样地,他并未等她回应就起身含笑离去,似乎笃信她一定接受他的建议一般。
宋慧乔迷惑地注视着他挺直的背影,思索着他们适才交谈的内容。
可能是太过专心的缘故,她都没留心到背后再次响起的脚步声。
等她注意到身后的来人时,实际上那人已立在她身边了好大一会,面上的表情,似乎是恨得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宋慧乔抬着头,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来谈离婚的事吗?可真是快。
她心里暗忖:自己并没有开口反对,他怎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你跟他谈得很开心嘛。”俯视着她的人阴鸷地说。
“还行。”宋慧乔干脆回应,知道来人指的是邹伟。
“你——”来人阴沉地弯腰一把抓住她的臂腕:“宋慧乔,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和我哥哥再接近了吗?”
“我接近不接近他,与你有什么相干?”宋慧乔当即痛得呲牙:“邹杰,放开!”
“你别忘了你是我买来的老婆!目前还有权利管你,制约你!”邹杰却并未因她的喝斥稍稍放松力道。
一口一声买来的——宋慧乔在心里呻吟,然后不着痕迹地提醒来人,此时他该还有另一个目地:“如果你是来警告我的,恕不奉陪。如果是其它的事还差不多。”
你抓痛我了!
说时她扭动臂腕,刺猬一般地弓了身,妄图挣脱,奈何他的手就象钢圈似的,她无论怎么使力也挣不开。
“这些天都不好好吃饭,睡觉。”他咬牙将她拉起身:“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不要突然假装关心我了!”宋慧乔被他拉扯得差点跌一跤,遂恼怒大叫:“邹杰,叫你放开!没听到吗?放开!你抓痛我了!”
她记得这些天,即使偶尔碰到,他也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她分明地记得。
这会儿见到邹伟来和她交谈几句,就来大呼小叫了!真是!
可对方似乎全然没听到她的话,只是拖拉着不情不愿的她一路走去,由于他个子比她高,脚迈得也比她快,她跟得极是费力,是以怒气也随着上升。
“邹杰!”她的最后一声喊是吼出来的,用了她当前所能用上的最后真气,响如雷,可她并没吓住前方拉扯她的男人,更未因此获得解脱。
她在邹家人们揣测纷纷的疑惑目光中,被扔进了邹杰的汽车内,这一路上她真是受够了那些或远或近明明灭灭诡谲“闪动”的目光。
“你到底有什么事?!就不能就干脆一点的说出来吗?”一被松开,宋慧乔便揉了疼痛不已的臂腕皱了眉头说。
邹杰只是一言不发地坐上驾驶座,将汽车引擎发动。
宋慧乔忍住怒气,思想着他可能欲找个自认为清静的地方谈离婚的事情,罢了,随他。这么想着时,她也不再吭声,扭了头看向车窗外。
车轮滚动起来时,邹家大院伴着院前的花花草草一并渐渐消失于眼底。
邹家建得真是美,景致如园林也似,可对这个花园一般的家,她却无太多留恋感。
无论它的外在多么美,它的内里也只是冰冷,这里没有她的立足之处,她不被里面的人们“准许”融入其中,幸而她也不需要这样的栖身之所,离开也好。
车轮缓缓,宋慧乔眼前的景物于数次转换之后,最终到达一处看起来似郊野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是河岸,河边闲花野草夹杂權木丛中漫天生长,一派欣欣向荣。
而此刻也已是夕阳西下时分,河面泛着温柔的金色波光,分外迷人。
此情此景,宋慧乔却无心欣赏,一心里只念着他将要与她谈的“离婚”内容,希望它能快点开始,她也好早些得到解脱。
然而,邹杰自打坐下后,就一直凝视着波光闪闪的河面,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