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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口前,常睿与常乐并排而站,常海洋拍了拍常睿肩膀,“好好照顾妹妹,我走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一路顺风。”
“路上小心。”
常海洋最后抱了下常乐,转身检票。直到身影看不见,常睿低头,“走吧。”
常乐恍惚,“去哪?“
“回家,走吧。”
“回家?”常乐喃喃,“嗯,回家。”常乐乖乖跟在常睿身后离开。
回程的路上,常乐依旧走着神,难道一家人以后只能用这种方式见面么,吃个饭,送送行,以后还会有机会团聚么?
她心里陡然升起巨大荒凉,说着无所谓,又怎么可能不在乎?想着离婚会对大家更好,事实就真会如此么?妈妈和爸爸心里依然有结,她又何尝不是。
两人回到家,常乐心里有事,就早早回卧室睡了。想了一天乱七八糟的事,她脑子也有些累了,终于沉沉睡去。慢慢地眼前出现一团迷雾,这么快就早上了么。常乐看不清路,就只能一步一步往前摸索,不知走了多久,迷雾终于散去。面前出现了两条岔路口。常乐揉了揉眼,看见右边那条路上仿佛有人,她往前走去,一个中年男人采了一手的野花,好像有人在叫那男人,声音有点熟悉,他拿着花向里走,常乐在后面跟着。不多时,有一女人向这边跑来,男人把手中的花交给女人,他挡住了女人的面貌,常乐看不清。她错了错身看去,一时惊讶,怎么会是妈妈!常乐惊恐,她转身快跑出去,停在路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她又听到左边传来欢声笑语,常乐望去,看着爸爸支着画架在画画,他的周围围着一群女人。常乐呆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他们?常乐有些喘不过气,她不敢看下去,顺着原路跑回。这时迷雾中出来俩人,常睿搂着一名女子从常乐面前经过,甚至都没看常乐一眼。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常乐觉得心中压着千金重的石头,喉咙似被人掐着,她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
原来是场梦。
常睿睡眠浅,听见声音后就立刻醒了。他赶紧开了卧室门跑进来。
“怎么了,常乐。”
常乐从惊吓中醒来,她看见常睿,就想起在梦中他竟然都不理自己。常乐伸手拉过常睿,常睿顺势做到床边,常乐直视着那双与她有点相似的眼睛,眼中没有梦中的那种冷漠。
“做什么恶梦了?”
常乐摇了摇头,双手揽上常睿,头枕在常睿的肩头,“你哄我睡着吧,我害怕。”
常睿解开常乐环上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里面还残存着刚刚的惊恐。常睿心里一软,就答应了常乐。
常乐躺好,枕着常睿的胳膊。常睿靠在床头,低声地跟常乐讲起他大学的趣事。
常睿的讲诉在常乐脑袋里,没有声音,也没有画面。
常乐拉过他另一只手,常睿挣脱,又反手包住。常乐盯着那只手,温暖有力,她的心思也渐渐清明,那只手拨开了许久一直萦绕着她的迷雾,她终于看清了她一直理不清的一些情绪。
一生中,每个人周围都会围绕着许多人,他们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有父母,同学,老师。常睿以前站在一个兄长的位置上,但是现在,常乐认为他也只是大千世界的一个男人,自己也只是一个女人。而自己想要的,也不仅仅只是拥抱,对于梦中常睿身边的位置,她嫉妒又渴望。
她在想明白的那一刻,心中震惊,随后慢慢平静。常睿这样一个人,对她无微不至,体贴关怀,又怎么不值得去爱?
眼前浮现出爸爸的那幅画,仿佛她就是画中人,她的面前也是那样一条充满阻隔的路。路上有伦理道德,世俗枷锁,还有各种鄙夷的目光,哪一个都是一个尖棱,走上一步就会鲜血淋漓。
常乐内心由平静转为一片空无,她慢慢闭上眼睛,身体渐渐放松。常睿感觉到常乐好像睡着了,他轻轻将胳膊从常乐头下抽出,又将手放进被子里盖好。他低头看了常乐好长时间,最后轻声地站起离开。
常乐自黑暗中睁开双眼。
面前那条路是一条必死无疑的路,可她站在路口,始终不舍离去。
常乐第二天醒来没有多做停留,她告诉常睿她要回学校,常睿没有反对,只是替她将碎发拢到耳后,常乐身体紧张,抬头看他。
“常乐,你是一个大人了,要学会承担。世上有很多事,我们都不能选择。虽然父母有错,但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你要学着去理解不要怨恨。”
常乐苦笑,是啊,我知道我是一个大人了,我还是一个女人。
那么,常睿,你知道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这世上有三种东西最无法隐藏,咳嗽,贫穷和爱。
常乐以前未曾恋爱过,也不曾动心。
如今她初尝心动,却是苦涩大过甜蜜。少女的爱意最不能隐忍,它就像是干稻草地里的一点星火,都不用风吹,自等时间去发现,便携着狂风暴雨之势,席卷整个田野。
常乐自从回来过后,学习就再也没有以前那份平静。她坐在图书馆,书也永远是打开一页。
外面又下起了雪,常乐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发着呆。周欣从外面走进来,带着一身的寒气,常乐被那股冷气一围,感觉心里稍稍平静了下。
“常乐,你出来下,我给你说件事。”周欣恹恹地说。
常乐收拾东西跟她出去,她俩绕着操场走着。
天空飘着小雪,天寒地冻,常乐却觉得非常舒服,至少可以暂时压住心中那片荒草的燃烧。
周欣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你还记得我那个第三票吗?”
“怎么可能会忘,你不是说那是你的齐天大圣,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接你么?”
“我当时脑子一定被驴给踢了,我现在知道他是谁了。”
“谁?”
周欣吸了一口凉气,“就是那个,咱们班班长,整天拽得二五八万的那个。”
“怎么会是他?他也选班长了啊,不给自己投票,要给你投?”
“是啊,赵鹏刚开始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那个他,来亲自找我了,他从赵鹏那知道是我在打听,跑来问我目的。我去,我当时觉得肯定是男生的恶作剧,我就随口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投。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周欣开始颤抖,“他说他对自己有自信,一定能当上。还说他料定我肯定没有几个选票,为了避免尴尬,就友情接济了我一下。卧槽,你说这个人欠不欠揍!”
常乐笑了,“这倒真像是他那么拽的人说出的话。”
“常乐!”周欣还在生气中。
“好好,我不调侃了。那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我就回来了啊。想想以前我还时不时想着的人是他,就觉得自己真该吃药了。”
“周欣,你不能带着以前的成见去看他,没准你们还能成对欢喜冤家呢!”常乐现在觉得,所有不被官配的一对都值得同情。
“欢喜冤家个屁,我们是。。。对,就像小龙女一直心心念念着她的过儿,最后却发现和她露水一场的竟然是尹志平,你说恶心不恶心?”
常乐想了想,“呃,是够恶心的,那现在怎么办?”
“没法办啊,就好像你不小心吃下一个苍蝇,你能怎么办!”
“你别说了,周欣,我也恶心。”
每个人女人的青春总会有一个梦中人,或者是遥不可及的偶像,又或者是邻家顽皮的大哥哥,不管怎样,那个人总是承载爱情的最初幻想。
对于周欣来说,那个第三票就是她的梦中人。可梦醒发现,原来的齐天大圣,竟然是个尹志平。周欣很幻灭,周欣很难过,周欣很生气,周欣拉着常乐老大跑到校外的小饭馆,周欣对着老板喊:“老板,给我拿瓶白酒。”
老板内心叹息,现在的大学生呦,“白酒有很多种,你要哪个?”
周欣很霸气,“度数最高的那个。”
老板从酒柜最上面拿过一瓶酒,“砰”地一声放到了她们桌子上。
老大都已经目瞪口呆了,“周欣,你真彪悍。我佩服你,但我不会喝。”
周欣看向常乐。
“我喝。” 常乐心里也很烦,她拿过杯子开始倒。
老大看着两个疯子无语,一人拿过菜单研究,该吃点什么好呢。
周欣其实不怎么会喝酒,或者她还未到真正伤心处,一斤的白酒,两人解决了有半斤。周欣喝着太辣,总吐,不甘心又继续喝,最后也解决了只有一两,剩下的全是常乐喝的。常乐也是现在才发现,她酒量还可以。
三人出了门,冷风一吹,常乐顿时有些晕晕乎乎。周欣觉得没发泄够,嚷着去唱歌,老大同意,她刚才就吃饭了,还一点没玩呢。
两人拉着常乐去了KTV,常乐到了包厢,就往沙发里一埋。周欣和老大抢着点歌,然后争先吼着恶俗的爱情歌曲。
常乐听着那五音不全的调子,竟然能听出浓浓的悲伤。
常乐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真的很想常睿。自从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她就不敢再去见常睿了。一条没有结果的路,她不知道该怎么走。
可是此刻,依托着这氛围,又借着酒精,她快要控制不住排山倒海的思念了。她拿出手机,翻到常睿的名字,屏幕亮了又黑,黑了又亮,反反复复。手指不知道碰到哪里,竟然拨了出去。
看着呼出的电话,常乐内心反而平静,她听着嘟嘟的提示音,渴望听到久别的熟悉声音。
一直等听到机械的女声说了好几遍,常乐才反应过来,常睿没接电话。怎么回事?他是知道了自己的肮脏想法,从此不理自己了么?
常乐内心恐慌,想起那晚那个梦。她觉得她必须去确认,即使是梦中成真。想法一旦冒出,她就不再犹豫,拿着手机跑了出去。周欣老大只当她着急上厕所也没问。
常乐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常睿公寓的地址。
常睿今天回家感觉胃有点疼,大概是饮食不规律的缘故,但以前这样的时候忍会儿就好了,可今天一直隐隐疼痛。他拿了钥匙出门买药,这片都是住宅区,社区医院也不远,他裹紧衣服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给他开着药,还一边唠叨着,“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都是不注意饮食作息规律,仗着自己年轻就使劲折腾,到老了就有你们受的,哦,兴许没老就够你们的了。”
常睿无奈地笑了,现在哪个公司不是这样,如果可以,谁不想每天按时吃饭睡觉。
“唉,我知道现在社会压力大,我家孩子也是。我给你出一招,赶紧交个女朋友,有个人帮你注意点就会好很多。”
常睿心里听着挺感动的,好久都没有人这样和他拉过家常了。他谢了老阿姨,出了门。胃还是难受,路过一家热饮店,常睿看了看进去,要了杯热饮。他喝一口,稍微有点缓解,又就着饮料把药给喝了。他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飘着雪,突然想到常乐,她那么怕冷,还总是哪雪厚往哪踩。常睿笑了笑,他起身推门离开。他转过路口,看到小区门口,一辆出租车前,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拉扯着,那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常睿走近些,感觉那女孩非常熟悉,他快步走上前。
“常乐,怎么回事?”
那司机扯着常乐没放手,“你认识她对吧,赶紧把钱给结了,没带钱就敢拦车!”
常睿把那人扯着常乐的手打开,又把常乐拉到身后,“多少钱?”
常睿结了钱,没理常乐往前走了。常乐看着他的背影,呆呆地站着。
常睿走了一段回头,发现常乐还停在原地,他又返回,看着常乐,语气严肃,“不准备说点什么?”
“我同学失恋了。”
“你同学失恋又不是你失恋,你喝那么多干嘛!” 常睿刚才走近她就闻到一身的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