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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问旁边的人,“你学什么的?”
“哲学。”
“哦,那你读了这么久,都研究出什么了?”
那人对这种门外汉的问法非常不屑,故作高深地回答,“一切都是庸人自扰。”
常乐好像听到过类似的话,一切都是自找苦吃。如果一切都是她那晚的任性开始,那么结束也要她来吧。
他们溜达了不到二十分钟回来时,常睿也在病房,他在两人之间看了看,没说什么。
常乐当晚说学校有事,跟着常睿回了公寓。常睿在床上压着她的时候,她反身压下,那晚起起伏伏,常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她早上起来翻着柜子找药,死活找不到,她又是心烦,开遍了家里的大大小小的抽屉,最后在一个抽屉里发现一个纸袋子。常乐好奇地倒出来,里面是她的钱包,学生证,还有一个彩沙瓶子。
常乐捏着瓶子,慢慢回想,这些东西在那个恐怖的夜晚后都丢了,怎么会在这。她又想起常睿消失的那五天,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常睿到底瞒了她多少事,她又给常睿带去多少麻烦。
常乐从自己包里掏出另一个瓶子,将两只瓶子放在一起,最后拿上钥匙出了门。她从药店出来时,刚好看见常海洋从出租车上下来。
“常乐,你不是回学校了吗?怎么在这?”
常乐将手中的药遮到身后,“你怎么来了?”
“明天准备出院,跟你哥交待点事。你去药店买什么?生病了?”
“没事,就一点小病。”
常海洋盯着她手中的钥匙,“你哥在上面吗?”
“没有,他有事出去了。”
常海洋没有提出上楼,他们在路旁说了会儿妈妈的病情,临走前他留下两句话,“常乐,男人有时候为了美色会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我希望你在做出任何决定时,都要想想你妈妈。”
常乐脚下飘忽地进了门,她来来回回扫过两个瓶子,又突然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她抖着手,按下上面的号码。
那天常乐在浴室冲澡。常睿打开电脑收个邮件,他无意间看见桌面上有个陌生的文件夹,他轻轻点开。
常乐出来时发现常睿又在抽烟,她走近坐在他大腿上,对上他的唇,舌头伸进,里面是熟悉的烟草味,非常上瘾。
常睿推开她,“常乐,西北研究所是怎么回事?”
常乐惊慌,“哥,我…”
“我真是惯坏你了!你现在是不是什么都敢做了!”
“哥,我觉得…”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常乐,当初是你要开始的,但结束可不是你一个人说得算!护照身份证我都收起来了,你有本事就走去吧!”
“常睿!”
常睿把她从身上推下,一个人摔门而去。常乐翻了翻包,证件确实都不在了。
离开的日期渐渐临近,常睿好像躲着她一样,每天都不见人影。其实她手中还有一张身份证,是上次翻抽屉找出来的,常乐觉得一切都是注定的。
初夏的那天下午,阴天,微风,常乐拉着箱子出了小区。
常睿那时又在接受调查,童颖的事涉及洗黑钱,所有跟她有牵连的人都得接受审问,王明坤不知在里面怎样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翻,搞的常睿现在成重点对象了。他那天回来,就赶紧回家,发现常乐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他点上烟环视一圈屋子,发现桌子上放着两个瓶子,一下子恍然大悟。
他出了门,刚好碰见李林,“你妹妹刚给发了条奇奇怪怪的短信。”
李林开着车,常睿打电话查询就近的航班。他们赶到机场,常睿下车直奔目的地。
常乐排在长长安检队伍中间,常睿一下子就看见人群中那个身影,他快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拉出来。
常乐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因为一路风尘仆仆,衬衣已经解到第三颗扣子。
两人默默静立,谁都不说一句话。行人走过,带起一些风,在他们之间盘旋,而后扬起常乐的裙摆。
常睿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常乐,你还爱我么?爱我就不要走。”
常乐情绪有些崩溃,“爱你?可爱你有什么用呢,爱你就能在一起么?现在家里好不容易才又安定下来,妈妈需要静养,我们一走了之,那时再天翻地覆吗。”常乐缓了口气,声音开始颤抖,“还有,你也不小了,父母还会经常催你结婚,给你介绍对象,我也是。我是真的…”常乐口气开始变缓,那声音仿佛从天外飘来,“真的受不了这样,哥,你放我走吧。”
常睿突然想起这个妹妹,就是这样子的。开始的时候费尽心机,结束的时候也是随心所欲,从来不想后果。他眼光扫过她全身,定格在那双红唇之上,心底激起些恨意。
他一手抄起她的腰,就狠狠咬上,血腥味很快就弥漫开来。他有很多次都想这样做,可每次她喊疼就不忍继续。但她就不听话,他无论怎么说她都还是要走。
舌尖舔过冒出的鲜血。他想,血缘也不就是这样吗?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再呆在我身边又能出什么事。
常睿放开她,“你走吧。”
常乐尝着那鲜血。有些东西好像特别让人着迷,可上瘾越久,最后的错误就会越大。
她拉着箱子离开,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常睿伸手还想拽住她,可惜只有空气从指缝穿过。
“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常乐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常睿看着她过安检,又消失在长长的通道中。他握着那一手空气,也转身离开。
外面是白云层层,他盯着天空,好久好久。一架飞机从空中滑过,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白云之外。
常睿觉得那几年的时光就像是从天外偷来的一样,此刻又都全部收回。
李林一直远远地跟在他后面,他听着飞机轰鸣而过的声音,吐出两个带着烟雾的字。
“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停在这里很点题 但是我还留了些悬念,嗷~
☆、第三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分开那几章,写得有些乱,我自己也不是太满意,但当时手感不好,怎么写都是那样。等有空时,我会改改那部分。
然后从今天起,正式接上楔子时间。故事开始是2008夏,分开是2012夏,进行到这里,就是我开始构思的时间,2014年10月初。
最后,这是个HE,我终于构思好了,担心的人可以放心了
回首繁华仿若梦一场。
常乐收起思绪时,那巨大的玻璃瓶子都已经见了底。不知是酒醉人还是回忆醉了人,她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睡着了。
外面落雪未停,累了已有几厘米厚,连着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色,纯净得仿佛新生一般。
常乐在沙发上轻轻翻了个身,但她翻得方向反了,“咚”地一下就摔在地上,她惊醒过来后,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胃里就一阵翻腾,又立刻爬起来奔向卫生间。她趴在马桶边上开始使劲地呕吐,胃里绞着痛,她一手紧紧按着,吐到最后变成咳嗽,她另只手扯过一张纸,擦着嘴角,连带出一丝棕褐色的粘稠,她又抽出几张纸,对着轻咳。她看着纸上的渣滓,有点不敢再咳了。她忍着那股难受劲,去厨房倒了杯水,冷水下肚没有丝毫缓解。常乐又赶紧烧了壶热水,她靠着灶台,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突然客厅传来电话铃声,她手按着小腹,慢慢走进。
“喂,小常啊,起来了没?”
常乐清了清嗓子,“嗯,起来了。张教授,有什么事吗?”
“外面下雪了,知道吗?”
常乐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拉开帘子。
初雪,世界银装素裹。
“看到了,昨晚下的吧,还不小。”
“是的。今天咱们出外,采集样本,你没事也来帮忙吧。”
“好的,那我收拾下就去所里。”
常乐现在在中国的西部,这里有冰川,盆地,盐湖,再往西还有连绵不断的沙漠。她在一个地质研究所做财务管理,而张教授就是当年招聘会上的那个人。
这两年多来,他对常乐一直很照顾,她的工作也不是多忙。有时候所里出外采集矿石样本,常乐也会跟着去帮忙做些记录。
常乐洗漱完,又裹上厚厚的棉服,她喝完凉好的热水,出了家门。
外面的积雪已经扫到了路的两旁,常乐顺着干净的地面,来到一家卖早点的店面。她坐进去,要了份粥和包子,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常乐只将那碗粥解决了一半就离开了。
她到所里后,人都来齐了,大家拿上专业工具,坐了两个越野车就直奔柴达木盆地南缘。
常乐坐着张教授开着的车,副驾驶上是他的儿子小张。子承父业,小张也是学地质研究,而她和另一位研究员坐在后座。
“小常啊,你来这有两年了吧?”张教授问她。
“嗯,是,快两年四个月了。”
“那你挺厉害的,很少有女孩能在这么艰苦的地方呆上这么久。”
“住得暖吃得好,哪艰苦了?”
“我说的不是外部条件,我是说这可没大城市繁华,娱乐也不多,人也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啊,能耐得住寂寞,哈哈。”
常乐也跟着笑了笑。
“小常,我见你也没回过几次家啊?是不是不好意思?咱们所对这些没那么严格,你要是有事我们一定理解的。”
常乐两年多来只回过两次家,都是春节。第一年时,她怕见到常睿,直到初七才回去。第二年时,她又有点想见到常睿,于是年三十就回去了,可等到初七要离开也没见到他回来。
她不想回家的原因还有她爸。他说的那两句话,让常乐很是害怕,她有点闹不明白,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和常睿的关系。要是知道的话,她想不明白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不知道的话,可那两句话又句句诛心。
“男人有时候为了美色会做出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常乐从小听着争吵长大,本来就不信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她和常睿的关系又没什么保障,她内心总是不安,她害怕常睿只是一时贪恋,会不会等她青春不再,就喜欢上别人。
“你在做出任何决定时,都要想想你妈妈”
常乐最不放心的就是妈妈的身体,她已经气过一次了。她害怕妈妈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当时她听完这两句话,心里就慌得没谱,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赶快逃离。
如今一晃都两年多了,岁月匆匆,她什么都抓不住。
“家里都挺好的,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常乐打马虎推过。
“小常,你今年也25了吧?不着急找对象吗?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咱们所的同志?你看我儿子怎么
样?老老实实,对人保准一心一意!”
“我说爸,你都说什么呢!”
常乐笑了,这个问题不用她回答,有人比她还害羞。
“我说你这没出息的孩子,我帮你找媳妇呢,这天经地义的,你怎么比姑娘家还害羞。”
“爸,你都不能专心开车吗!下雪路滑,你得为我们的安全负责啊!”
“你爸我在这条路上都开了多少次了,还用你操心!真是不懂事的孩子!”
常乐听着前面的父子拌着嘴,心里也暖暖的。她从小听到的大多是吵架,摔东西,甩门,她和常海洋几乎没有亲昵的时刻,她总是冷眼旁观着,她有点讨厌这个父亲。现在他还可能知道他们兄妹犯下的错,她对父亲又增加了一层恐惧。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看到她和父亲斗嘴的场景。
她想到父亲这样一个人,母亲还能和他过了那么多年,也是佩服。但既然忍了那些年,为什么还要离婚。离婚后又找到一个,为什么还要回过头来惦记着风流的父亲。
常乐理解不了,她也懒得理解。
车子停在空旷的地上,大家下了车。研究员将工具装好,开始测量观察,常乐在一旁记录着他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