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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空气不好，还是少抽点吧。”
常睿没有表示，停了好大一会儿，“你什么时候走？”
常乐看着他侧脸，刚见面就问什么时候走，他真的就这么讨厌了吗？
“五天。”
常睿点点头，把手中的烟伸进面前的茶杯中，那烟“嗤”地一下就灭了。
这时小张转到后面，隔着常乐说话，“呃，常乐的哥哥…”
“直接叫我名字，常睿。”
小张笑笑，“啊，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
小张又组织了会儿语言，仍是没有喊任何称呼，“常乐那个，工作挺认真的。我爸经常夸她，说她办事细致。”
常睿看他，“你爸？”
常乐觉得今天真是不该带他来，事情都快要搞砸了。她赶紧解释，“他爸是张教授，是我们所里院长，是当初把我招进来的人。”
“是吗。”常睿看了看一起看着他的两人，转头结束这个话题。他拿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又点上。
烟雾升起，常睿转头和年轻男子说起了话，再也没理常乐一次。
常乐看着她哥，他好像变了些。
小张低头和她小声说着，“你哥哥很严肃啊。他比你大几岁？”
常乐摇了摇头，她也没心情再说话了。
饭吃得差不多，童颖和年轻男子说有事先离开了，李林对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地骂了句什么，也跟着出去。留下那个年长的笑笑，“常睿，你结账吧，我也走了。”
常睿点头。这时里面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他拿过衣服站起身。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常睿将深蓝色夹克衫穿上，走在最前面，常乐也披上衣服跟在他后面，小张落在最后。他看着前面俩人的衣服色调一致，这才有点像兄妹的感觉，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一行人走到车前，常睿开了车先上去，常乐看着熟悉的车，走到前面准备拉开副驾的门上去，可拉了半天也没拉开，她隔着车窗看向常睿，对方看着前面。
常乐在心里安慰自己要冷静，是自己有错在先，被冷落也是有理由的。
她拉开后门和小张一起上去，最后靠着窗户发呆。
车停在酒店前，小张道谢下车。常乐看着前面那个人的后脑勺，“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常睿转头看她，眼神里面叠叠堆堆。常乐被看得有点发怵，这要是放在以前，常睿大概会教育她这话不要对男人说，因为里面暗示意味太明显。
可他是常睿啊。常乐刚才说得时候，心里是这样想的。
常睿最后还是跟他们一起上了楼，小张和她住隔壁，他先开了门进去。常乐翻了半天，才找出房卡，她手里捏得很紧，“滴”的一声，常乐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开门进去，常睿跟在她后面。
常乐走进去，随手将大衣脱下，折在臂弯，随后靠着屋里的长桌。常睿进来后坐在桌子前面的床尾，他抽出一根烟。
两人静静，烟雾开始在屋里飘散，常乐看着那烟飘来飘去，最后又都消失不见。
常睿站起身，朝她走近，常乐直起腰，抬头看他。
“哥。”
此时传来敲门声，常乐被惊了一下，她赶紧缓了口气。常睿看着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常乐开门，“怎么了，小张？”
“那个水为什么是凉的？”
“那你让它先流会儿，等会儿就好了。”
“已经好长时间了。”
常乐本来想让他找客服，但看着他憨憨的样子，还是跟着进去看了看。
她解决完出来，常睿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她走近，“哥。”
常睿看着她衣服上被打湿的一团，他伸出手指在上面滑过。
“你好好玩吧，我走了。”
他说完快速直起身离开，常乐看着他转身，伸手想拉住他，可是只握住了一手空气。
☆、第三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都是在上午思路特别顺，所以写着写着就晚了，大家可以迟点来看，日更依然会有！
过去两年中，常乐的睡眠质量实在不怎么样。像那次半夜起来喝了一大瓶酒的情况也不少见，只是那次喝得太多才出了事。
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时，回想今天常睿不冷不淡的态度，就更加睡不着了。常乐又想起了她爸的那句话，难道男人果真是这个样子的么？她哥的新鲜劲真的过了吗？不过常乐同学的性格实在是激不得，如果很多人都告诉她一件事情是这样子的，她就越不信邪！
她翻来覆去，心里又开始盘算。她能得手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
朝阳升起，这是第二天。
常乐是被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感觉才刚刚睡熟，此时当然非常不情愿起来，无奈门口那人实在是很有毅力，常乐终于爬了起来，黑着脸开门。
“小张！你要干嘛！”
“已经快八点了，我来叫你吃早饭，然后九点的时候报告会就开始了。”
常乐抚额，那什么破研究，她根本就听不懂半个字啊！
“那个小张啊，以后别再叫我听报告了，我没想在你们领域发展。还有，以后也不要叫我吃早饭了，我没有这个习惯。然后现在，我要去睡觉了，你忙你的吧，再见。”
常乐说完就关上了门，爬回去继续睡！门外小张愣了愣，心想这人生活习惯很不好，难怪进医院。
这一睡，常乐直接就睡到了中午。她正刷着牙，手机开始响了，她走回桌子前面，拿起手机看了看，顿时又有点脑仁疼。
“小张，又怎么了？”
“快中午了，我叫你吃饭。”
“呃，我今天有点事，可能要出去一趟。你先吃吧，别管我了。”
这不是借口，常乐确实有事。她收拾好以后，又随便对付了点午饭，打车直接去常睿公司。她到了目的地，仰头看过明亮高耸的大楼，又翻出手机中李林的号码，也不知道这个人换号了没。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戏谑的男声，“谁呀？”
常乐咳了咳，“我是常乐，我想问我哥在干嘛？”
那边停了好长时间，再回话时，声音变得爽朗起来，“你哥当然是在上班啊。”
“那你干嘛？”
这次停了更久，“我也在上班啊。”
“我现在你们楼下，你可不可以带我上去。然后，你不要告诉我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过了不到五分钟，常乐看见李林跑了下来。他手中晃着门禁卡，“走吧。”
常乐跟着他上去，到了所在楼层，李林还在电梯里面，“你自己去吧，就在里面那个办公室。”
常乐点点头，走向绵长的走廊。常睿应该是升职了，她路过办公区，里面还是男同事比较多。她走到里面时，门口的助理拦住她，“你有什么事？预约了吗？”
常乐看着眼前这人，年龄应该跟她差不多，说话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化着很浓的装。她皱了皱眉，心想她哥又不是总裁，请个这么重口味的助理，真是太庸俗了！
她绕过那个人，直接去开门。那人语调开始不善，“我说你是谁啊！”
门被突然打开，常睿从电脑前侧过头，看清来人后，非常惊讶。常乐朝着他笑了笑，常睿对着那个助理说：“你出去吧，这没事。”小助理来回看了看，关门出去。
“你怎么上来的？”
常乐手支撑在他面前的的桌子上，“你猜？”
常睿没说话，继续看他的东西。常乐也不闹，她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玩起了手机。她今天突然来这，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员，不过目前还没发现，所以她准备呆上一下午，看看他身边到底有没有女人。
两人都没找什么话题，常乐玩会儿游戏，就抬头看看他。偶尔两人目光碰上，她就赶紧笑笑，常睿没什么表示，转头继续忙着。期间有人来汇报工作，常乐也抬头认真打量。
看见是男的，她低下头；又来一个男的，她继续玩着；进来一个女的，常乐仔细看着，觉得不可能，就又低头。
整个下午，两人都没什么交流。办公室内的光线一点点消失，常乐大概是玩得无聊了，侧躺在沙发上静静睡着了。
常睿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觉得常乐两年来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像以前一样，想一出是一出，从来不考虑后果。当初想开始，怎么样也要开始；想离开，怎么都留不住。现在不知道怎么又想回来，就开始想起歪招了。但是，怎么能每次都便宜她，这世上可没这么好的事了。
常睿出了办公室，走到回廊的尽头，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李林，你帮我一个忙。”然后慢慢地说了起来。
他说完，听筒就传来放浪不断的笑声。常睿将手机移开，直到那声音消失，他又拉近，“笑够了是吧，那你赶紧说帮不帮？”
常睿挂了电话，走回办公室，摇醒了常乐。常乐揉着眼睛醒来，看着夕阳西下，“下班了吗？”
“嗯。”
常乐将手机装好，拿着提包站起，两人面对面站着。常睿看着她睡得有点发红的脸，很想伸手捏捏。但最后还是转身离开，常乐跟在他后面，他们一起下到停车场，常睿开车上去，常乐仍是拉不开副驾驶的门。
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然后开了后门上去。再然后，常乐做了一件事，她从后座通过中央扶手，爬到了副驾驶。常睿看着她翘起的臀部，和弯下的腰，慢慢转过头，心里笑个不停。常乐终于如愿坐在副驾驶，她将包“哐”的放到前面，心里得意地要死。她已经很控制自己了好不好，要不然直接爬到正驾驶，然后生扑。不过她觉得这样太没挑战，她还想看看她哥能忍到什么时候！
车里两个人零交流，连头也不转。常乐一直在忍耐，突然她手机响了，常乐接起。
“又怎么了？小张！”
“你不用等我吃饭，我不是说我有事吗，你赶紧吃吧，别等我了。”
常乐挂了电话，腹诽道，整天就是吃吃吃，吃你妹啊吃！她突然转头看向常睿，她哥咋还不吃掉她这个妹妹呢！
最后常睿停在常乐住的酒店时，常乐都傻眼了。
“你什么意思？”
常睿还是看着前方，“不是有人在等你吃饭吗？赶紧去吧。”
常乐忍着怒火，就是不走。后面车辆传来喇叭声。
常睿转头看她，“你下不下车？”
常乐瞪着他，后面的车一直按着喇叭，她听着心烦，然后一咬牙，下车狠狠地甩上门，走进酒店大厅。她越走越气愤，要不直接回家在床上等着他？她转眼又想到，这个方法不好，她已经用过一次，估计这招不会管用了。
最后她想着还是回去歇着吧，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气，该修养下，明天再战！
常乐觉得自己越挫越勇…
第三天，雾霾指数爆表，一百米以内可见度为零。
常乐有点退缩，今天还继不继续。不过要是这样的天气还去，她哥应该会狠感动吧。
常乐重拾勇气，开始打扮收拾。关于小张，她昨晚都已经交待过了，她说这几天都有事，让他不要再叫她听报告和吃饭了。小张听她快速地说完，有些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然后问她还去不去领那个奖。常乐这才想起张教授还嘱咐她要代表所里领奖的事，不过那是在最后一天。
“当然去啊，放心，我那天一定没事。”
常乐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一身行头。心里先自我评价了一番，还不错，肯定是常睿的口味。
她还没出门，电话又响了。常乐现在真是怕了这个铃声，这个小张太啰嗦。
常乐接起电话，“你又有什么事？”
那边笑了笑，“谁整天缠着你了？”
“哦，没有。有事吗？李林。”
“今天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
常乐窃喜，李林就代表常睿，看来她哥终于出招了，她正等着呢。
“没事，那我在哪等你？”
☆、第四十章
常乐按照约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