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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孩子,这孩子长得乖。”何叔看着柳曼,笑着夸道。
“唉,不瞒您说,她真正让我犯愁呢。”柳正毅说道,突然见柳曼手里只拿着杆秤,疑惑地问她:“那袋辣椒呢?”
“卖掉了。”柳曼说。
“卖掉了?你以为骗得过爸爸呀?是不是看我坐这儿,偷偷放外面了?快去搬进来。”柳正毅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真的,您看,这是刚刚收的钱,我还没有数呢。”柳曼打开钱包,抓出一大把零钱放到桌子上,调皮地趴在父亲背上说:“看吧,我是谁?这点小问题难不倒我,嘻嘻。”
“这孩子,去去去,让何叔笑话。”柳正毅疼爱地推开她。
“哈哈哈,还是有女儿好呀,女儿贴心,我就两个小子,一辈子没这福享咯。”何叔在一旁笑道。
“这孩子真让我操心,大学也没有考上,我每天为她犯愁,她倒是嬉皮笑脸的不懂事,唉!”柳正毅叹口气道。
柳曼一听这话题,赶忙开溜,她走进厨房,火炉上一口大锅正烧着水,热气腾腾的,案板上一个大盆里堆满了没洗的碗筷,各种蔬菜胡乱的摆在地上。“真够乱的。”柳曼嘀咕,动手捡拾起来。
她把碗筷洗好放在碗柜里,把菜洗干净,一样一样分开摆得整整齐齐,外面两个老头起初聊天声音很大,突然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说什么去了,柳曼很好奇,停下活仔细听,只隐约听那何叔说他的什么儿子,其余就不知说了些什么。
“小曼,你一来就帮哥哥干活呀?”柳致远提着一大袋菜回来了,笑着叫妹妹。
“哥哥。”柳曼接过哥哥手里的菜,亲昵地叫道。
“你去外面坐吧,这里待会你嫂子来整理,你出去休息吧。”柳致远拍拍妹妹的肩膀说。
“我不去,爸爸一见我就数落。”
“数落你上学的事吧?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没有,不过我坚决不去复读了。”
“那爸爸要彻底失望了,我没考上,他就指望你,你又没有考上,他没人指望了。”
“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失望的又何止是我们的爸爸?他就是一辈子羡慕双职工,怨妈妈没有工作,所以才寄那么大希望于我们,想我们靠读书跳出农门。”
“爸爸退伍后有了工作,但那时他已经娶了妈妈,他这辈子既要上班,又要回家做农活,常常叹他自己一个人便是个双职工,其实爸爸也真不容易呢。”
“我看是妈妈不容易,妈妈老怕爸爸嫌她没工作,什么都听他的,爸爸喝酒也不敢说他。”
兄妹俩正聊着家常,柳曼的嫂子来了,厨房地小,挤不下三个人,柳曼便出来,又拿起热水瓶给父亲和何叔的茶杯添满茶。
“曼儿,你何叔邀爸爸去吃中午饭,你陪我去吧。”柳正毅对她说道。
“嗯。”柳曼回答,她感觉何叔老是盯着自己看,就有点不悦,但脸上还是微笑着,没有表露。
“那我们走吧,正好要我那老伴炒几个菜,咱老哥俩接着喝。”何叔说着站起来,可能喝多了一点,满脸通红,还打了个趔趄,柳曼父亲忙扶着他。
柳曼根本不想去,但碍于父亲便没有拒绝,陪着他们去了何家。
何家在北门,是一栋临街的三层楼房。何叔一到自己家门前,那兴头就足了,他得意地指着房子对柳曼父亲说道:“您看,这楼下四个门面和三楼的住房都出租了,每月租金上千块呢,我把左边分给了结了婚另过的大儿子,不要我操心了,我们老两口和小儿子住右边,这边日后就都归小儿子。”
“嗯,不错,不错。”柳曼父亲笑着点头。
他们从门面中间的梯级上去,到了二楼,何叔掏出钥匙打开门,大声叫道:“老伴,来稀客了。”
“哎,来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妇女应声出来,笑望着柳曼父女。
“老伴,这是我老战友老柳,这是他闺女,你快去做中午饭,多炒几个菜,今天高兴,得好好喝两杯。”何叔对他老伴道。
“好好好,都快里面坐。”何叔老伴热情地招呼,又看着柳曼道:“这孩子,长得真俊俏。”
“柳曼,快叫婶婶。”柳正毅笑着要柳曼叫人,柳曼忙叫了声“何婶”。
何婶递过几双拖鞋给他们换了,几人寒暄着进了里面。柳曼跟着他们坐到客厅中间的大红皮沙发上,何婶张罗着进厨房泡茶,何叔跟着她进去,和何婶耳语了几句,何婶便端了茶笑吟吟地出来,把茶端给柳曼时,从上到下地打量起她来,看得柳曼浑身都有点不自在,她轻轻地咳了声,何婶才收回目光,笑着进厨房忙碌去了。
“老何,你去厂里叫一声俊伢子回家吃饭,要他请个假,就说家里来了客人。”何婶一会就做了几个菜上桌子了,她吩咐老伴。
何叔正和柳正毅说笑着,忙一路小跑出去叫儿子去了。
“曼儿,你看这家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老两口人也好,就看看那男孩子不知什么样子。”柳正毅等他们出去后,悄声和柳曼说。
“什么意思?”柳曼奇怪的看着父亲问。
“你也不想去念书了,又干不了农村的活,爸爸想和他家攀个亲家,有这等条件,你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柳正毅说道。
“什么?您是带我来相亲?”柳曼一蹦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对父亲说。
柳正毅赶紧把她拉坐下,要她小声点。
“您在这里吃吧,我要走了,我上哥哥店里吃去,真是的。”柳曼起身就要走。
“你给我坐下!你要丢爸爸的老脸是吧?”柳正毅板着脸厉声说。
柳曼嘟着嘴万分不情愿地坐下,柳正毅见她这样子,心里着恼,又不便发作,强忍了一下火气,挨在女儿身边悄声道:“就当爸爸没说,爸爸又没有就要把你嫁掉,你别任性,让人笑话咱没教养。”
柳曼想想终究是在别人家做客,不管怎样,总不能让人家小瞧,但她恼父亲自作主张安排这种事情,便怏怏不乐的低着头不理父亲。
“何俊,快过来,这是爸爸的老战友柳伯伯,这是他的女儿小曼。”父女俩正僵持着,何家父子回来了,何叔笑着给儿子介绍。
“柳伯伯您好。”何俊叫过柳曼父亲,又看了看柳曼,腼腆地笑了笑。他长得不高,有点儿胖,皮肤白得比女孩子更胜一筹,眉眼像极了他母亲,整张脸黏黏糊糊的,没有一处地方能彰显点个性。
柳曼看着他,站起来点头笑道:“你好,我叫柳曼。”
那何俊倒不敢对视她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便闪开了目光,柳曼站起来和他打招呼,他雪白的肉饼脸居然刷的红了,柳曼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何俊被她笑得讪讪地低头抠起手指头。
柳正毅看到女儿没再拉着个脸,还主动和他家儿子打招呼,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他看何俊长得虽不是很好,但看上去内向实诚,不是特别调皮的角色,心下已相当满意了。
吃饭时,何俊似乎特别紧张,筷子被他掉到地下两次,眼睛也一直不敢看柳曼。柳曼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想起程康那张稳重又英俊阳光的脸,相比之下,何俊真的太奶油小生了,她不喜欢这种男孩,看都不想再看他,低着头胡乱吃了点饭菜,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吃完饭,喝过茶,她站起来对父亲说:“爸,你不是还要去有事吗?我们走吧。”
他们辞别何家,两人并肩在街上走着,柳曼沉着脸说:“爸爸,我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安排类似的事情,这次没给您丢面子,下次就不一定了。”
柳正毅原本还以为女儿心里想通了,满意自己帮她做的选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大声指着她道:“我这安排怎么了?我是你爸爸,不能安排你吗?难道这户人家还配不上你?”
柳曼气急,也对着父亲嚷嚷:“他们家我一点也不喜欢,我知道你就是看他家有钱,我才不稀罕!”
“我都是为你好,你不稀罕也得听我的。”
“凭什么?难道这年代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老封建!我就是不听!”
柳正毅一瞬间怒气直冲脑门,当街抬手便给了她一耳光,颤着声说:“你,你这不听话的,你是翅膀硬了吗?你不听我的,你要听谁的?有本事你自己给自己做个安排!”
柳曼捂着脸,眼泪刷的便流了下来,她哭着转身就跑,越想越伤心,一直娇惯自己的父亲居然动手打自己,难道没考上大学,父亲就这么讨厌自己了吗?难道一出校门就要把自己嫁掉吗?难道除此以外就无路可走了吗?自己给自己怎么安排呀?泪水模糊了视线,父亲在后面大声叫她,要她慢点跑,她却赌气偏偏加快了脚步,突然,一辆摩托车从拐角处冲出来,只听“砰”的一声,她已经被撞飞了出去,额头狠狠砸在地上。恍惚中她看到一辆汽车在她身边紧急刹车,她感到黏黏地液体顺着脸颊流下,她听到父亲在远处嘶声揭底地呼唤她,她想挣扎着站起,但一双脚痛得已不听使唤,她感到意识逐渐模糊,所有的喧嚣在离她远去,越来越远
6。上卷:缘来缘去第六章 程康的爱情
夜有点深了,月亮已不如早几天那么圆,清冷的悬挂在天边,乡间的半夜有点微微凉爽的晚风,白天的火热与浮躁逐渐平息,程康在院子里的竹椅上,静静地躺着,思念心里的女孩,“已经三天没有看见她了。”他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
“程康哥哥,你怎么还不睡?”隔壁家的邹玲玲轻轻地走到他身边。
“玲玲,你这么晚还不睡?怎么倒过来问我?”程康被她吓了一跳,坐起来问她。
“我见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我每晚都在窗户里看见你躺在院子里发呆,你在想她吗?”
“她?你知道她是谁?”
“这镇上谁不知道程康喜欢的她是谁吗?你那晚的惊人之举,这几天整个镇上都传遍了。”
“呵呵,爱传就传吧。”程康把手枕着头,又躺下去。他喃喃地说了一句,似自言自语,又似问邹玲玲:“你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吗?”
“或许有吧,但对于我来说,永远也不会有,因为我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永远不会再去注意任何人。”邹玲玲幽幽地说。
程康沉默了一会,说:“玲玲,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邹玲玲看着他,眼泪悄无声息地留下来,她朝自家院子走去,走几步又停下,想了想回头说:“程康哥哥,我认识她妹妹柳婧,我帮你去问问她的消息吧。”
程康疑惑地看着她,说:“你帮我去问?你不介意?”
邹玲玲说:“我介意,但我更介意你不开心。”
程康从竹椅上站起来说:“玲玲,拜托你帮我去问问她这几天还好不好,我这几天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很担心她。”
邹玲玲问:“我帮你,你会看到我的存在吗?”
程康一愣,他看着邹玲玲,没有说话。邹玲玲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程康的预感是对的,他担心的女孩这几天确实正躺在医院里。
柳曼睁开眼睛,她看到高高挂着的吊瓶,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动一动,头和脚却异常的疼痛,她“啊”地叫了一声。
“大伯,姐姐醒了!”她听到柳婧的声音。
“醒了吗?曼儿,曼儿,你可醒来了!”一双手抓住她的右手,她知道是父亲。
“我做了一个噩梦。”柳曼虚弱地说:“我在黑漆漆的荒野里逃跑,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动,脚痛,头也痛,我好累,想停下来休息,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