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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燕宁道:“以我的才貌,难道还配不上云侯么?”
她虽这么说,但想到云臻素来有面黑心冷的“恶名”,他那样强势霸道的主儿,她似乎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杨常氏见她眉宇之间显出一丝隐忧,便说道:“看来你也清楚。云侯那人心思深沉,不是一般人能够揣测。他素来喜怒难辨,要说你的品貌,放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都足以令对方动心;可你想想,云侯在面对你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的失态?”
杨燕宁咬住了下唇,她不相信云臻对她真的没有好感。
杨常氏知道自家女儿性子高傲,可做母亲的却不敢冒险。
她探过身去,拉住了杨燕宁的手。柔声道:“宁儿。你听娘的。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来。以你的人品才貌,还怕不能打动他么?如今咱们只是不能确定,只消多一些机会和时间。总能看出云侯的心思。娘只是想着,总得要云侯自己有意,爹娘才能放心将你交给他。”
“娘……”杨燕宁脸颊泛红,露出一丝羞意,“可是今天……”
杨常氏摇头道:“今天实在不是好机会。那店铺里的情形你也瞧见了,人多眼杂,况且先有那程门姚氏的事情,云大小姐又身体不适,实在不便做试探。”
杨燕宁还是有点不甘心。她今日特意地打扮,但云臻却几乎连正眼都不曾瞧过她一眼。那李安然怎么就有那么多事,今日真是被她抢尽了风头。
杨常氏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你放心,娘总会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清明那日。忠靖侯府的赵大公子遍邀城中勋贵,出城春猎,你爹已然答应去了,届时娘自会带着你也去。”
杨燕宁惊喜道:“云侯也会去么?”
“那是自然。云赵两家如今都快结亲了,这种盛会怎能不参加。到时候只消制造个机会,试探一下云侯,总能看出他的心思来。若他有意,爹娘自会替你安排。”
杨燕宁这才高兴起来,挨着杨常氏的身子,尽显小儿女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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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姚舒蓉一进门,便恶狠狠地砸了一个花瓶。
春樱吓得往旁边一窜,差点被砸中脚背。
程彦博正在窗下逗弄一只新买的鹦鹉,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又是?谁又惹咱家宝贝了?”
程彦博走过来便将姚舒蓉揽进怀里,一面偷偷冲春樱摆手,春樱会意,忙退出了屋子。
姚舒蓉甩开程彦博,怒气冲冲道:“还不是那个贱人李安然!今天竟然叫我当众出丑!”
程彦博不明所以:“李安然?她一介弃妇,没钱没势的,她能欺负得了你?”
姚舒蓉重重地在美人榻上坐下,冷脸道:“你以为她还是那个被你像破鞋一样扔掉的贱丫头么?哼,人家如今可能耐着呢!不仅在城里开起了店铺,还攀上了护国侯府的高枝儿!”
说到这里,她气不打一处来,在程彦博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程彦博痛得一声尖叫:“你拧我做什么!”
“还不是你没用!给护国侯府递了多少回帖子,人家也不肯见你!要是我也能结交上云侯爷、云大小姐,还轮得着李安然那个贱人踩我的脸!”
每每想到这个,姚舒蓉便又气又恨。护国侯府的门槛高,程家的帖子前后投了三回,都是石沉大海,她至今连护国侯府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可那李安然,竟然都已经跟云大小姐称姐道妹的了。
凭什么?一个贱人,凭什么比她姚舒蓉抢了先?
程彦博见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领口那抹白腻晃得他口干舌燥,便也忘记了胳膊上的痛,凑过去揽住她,笑嘻嘻道:“好好,不生气不生气。你看你,气得脸都青了,快叫我瞧瞧,心疼死我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便伸手在她胸口胡乱摸起来。
姚舒蓉见他这种时候竟然还有这种心思,不由更加烦躁。
“你乱摸什么!我告诉你,今天出丑的可不只是我,你也成了整个灵州城的大笑话!”
恩?程彦博停住手:“什么意思?怎么还有我的事呢?”
姚舒蓉斜睨着他冷笑:“你还以为自己休掉了李安然,有多了不起呢。今天刺史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都说了,你跟李安然,一无夫妻之名,二无夫妻之实,人家根本就不算你程家人,你有什么资格给她写休书。告诉你,那个贱人,就当着护国侯府、忠靖侯府、刺史府还有几百个灵州百姓的面,将你那封休书撕得粉碎,就甩在我脸上!哈,堂堂灵州首富,程家当家主人,竟然连别人是不是你老婆都搞不清楚。只怕用不了半天的功夫,整个灵州城都知道,你程彦博被一个女人当猴儿一样耍了!”
“有这种事!”
程彦博腾地一下跳起来。
这个李安然,还真把他当猴儿耍了!简直岂有此理!
88、好丢脸(第一更)
身在李宅的李安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程彦博和姚舒蓉的心里又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云璐吃了安神丸,在她房里睡得正香,红歌就在屋里守着。
李安然便叫了小丫头青柳,在门口看着,若有事,及时禀报。
“裴妈妈和少爷呢?”
她想起进来之后,裴氏和李墨都没出现,便问了一声。
青柳道:“裴妈妈说今日开张大吉,晚上要做一桌酒席,自家人好好庆贺,带着墨儿少爷外出采买食材去了。”
“怎么墨儿也去?”
“原是裴妈妈自己去,但墨儿少爷爱玩,非要跟着去,裴妈妈便只得带着去了。不过小姐放心,还有福生和青桐跟着呢,不会有事的。”
青柳年纪虽小,说话却井井有条,口齿也伶俐,李安然听得很明白,便点头,嘱咐她在屋外好生看着,若有事,去前头店铺里禀报。
从西跨院出来,她原准备直接去店铺里,却见云臻正背着手,仰头看院中的一棵梨树,梨花还未落,雪白雪白一片。
他穿着黑色的锦袍,英气勃勃的侧脸,线条堪称完美。一片梨花瓣落在他肩头,纯黑托着纯白,强烈的视觉对比,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李安然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相貌,实在是极为出色的。
云臻毫无征兆地转过头,正好将她欣赏的目光收进眼底。
李安然忙神色一整,屈身道:“云侯。”
云臻便定定地看着她,也不回答。
李安然被他看得心虚,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正要抬手去摸。
“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云臻面对李安然的时候,从来不像别人一样称呼她李娘子、李姑娘,他其实从来就不用称呼,都是你你我我直来直往。若在常人之间,这是十分失礼的,但在他嘴里。却让人生不出无礼之感。人家是天潢贵胄,肯跟你说话,都是给面子了。
李安然知道他是说方才姚舒蓉的事情,便直接说了句:“多谢云侯夸奖。”
云臻淡淡道:“这不是夸奖。”
这个人!
李安然真想翻个白眼给他,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挤出一个笑容:“是,那就多谢云侯教训。”
云臻摇头:“本侯没空教训你。”
李安然觉得自己脑中有根神经,快要崩断了。
云臻这时候却又来了一句:“牙尖嘴利的女人,并不讨人喜欢。”
李安然终于知道人家就是在耍她,便冷下脸。面无表情道:“我从未想过要讨云侯喜欢。云侯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李安然做事只讲究问心无愧。”
“哦?”云臻微微挑了一下眉尾,“本侯说过不喜欢你么?”
李安然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男人是怎么把话题扯到“喜欢”二字上的?她又是发了什么疯,竟然跟一个男人谈论“喜欢”二字?
她的目光毫不遮掩,云臻准确地捕捉到她眼神背后的信息。
他双臂抱胸。眯起了眼睛:“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看着本侯。”
他的声音略沉,充满了威慑力。
李安然忙眨了一下眼睛,收起了过于直接的眼神,低头道:“前头店铺还需照料,恕安然不能招待云侯,家中并无闲杂人等,云侯请自便。”
她说完这些话,抬脚便往外头走。
这院子的路面是青石板铺就。有一些年头了。她们一家搬进来之前,别的地方都已经重修过,只有院子的地面,因为看着尚可,还未整饬。正院这边。有一两块青石板,因为年头久,已经断裂,微微有点翘起,平时走路本也是无碍的。
但李安然脚下走得太急,以至于明明已经看见了那微微凸起的石板,却来不及减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尖正踢在石板的凸起上。
女子的绣鞋素来都是软面,李安然的鞋子也是如此,这一踢之下,只觉指甲盖都差点翻过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如同被打了一拳似的弯了腰。
“嘶……”
她倒抽着冷气,偷偷往后一看。
却见云臻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知嘴角那丝弧度是不是对她的嘲讽。
李安然只觉自己这一刻傻到透顶,那男人也可恶到透顶,她涨红了脸,强忍着脚趾头的痛楚,一瘸一拐,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直到绕过影壁墙,她才停下来,靠在影壁上,弯腰下去握住鞋尖揉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身后安静的院子里,嗤地一声轻笑。
丢死人了!
李安然恨不得捂住脸,脚尖那点疼痛,早已被羞恼盖过,也顾不得揉脚,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院中的云臻,却越想越觉得好笑。
好端端走路,也能把脚给踢了。
这个女人,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牙尖嘴利半点不吃亏;怎么笨起来的时候,也笨得跟三岁小孩儿似的。
云臻只觉平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廊下坐着练针线的青柳,听见这么大的笑声,不由往院门的方向眺望了一眼。
这是云侯在笑吗?
怎么笑得这样开心,跟捡了钱似的?
……
刚从楼上下来的纪师师,见李安然一坡一坡地从后门进来,不由奇道:“咦?你怎么了?崴脚了?”
李安然没好气道:“别提了。”
明明是自己犯傻丢脸,但总觉得是拜那倒霉男人所赐。
“店里情形如何?”她转移着话题。
纪师师笑道:“可了不得,这还没到中午呢,已然做了几十单生意,照这样下去,一天少说赚个几百两。”
虽然因为姚舒蓉的缘故,搞了一出大闹剧,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店铺里的生意竟是一下子火爆起来,还有附近街坊的人,听说了这新闻,直接慕名而来。
又因为有护国侯府云大小姐、忠靖侯府大少夫人、刺史夫人和刺史小姐的影响力,客人们都认定,这一品天香的东西必然是好的,否则这些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们,怎么也都来买呢。
虽则一品天香的定价,都要高出同行的商家,但却依然有不少人掏银子购买,开张日的生意,实在是火爆得超出了预料。
身为东家,李安然自然对这样的情形高兴不已,也忘记了自己刚刚出过的丑,一心地忙前忙后起来。
等到了入夜歇业,负责算账的蕊儿匆匆地算了一遍,光这一天的毛利竟然就高达二百两。
一品天香,果然是开门红了!
89、清明春猎(第二更)
清明当天,李安然一家子早早地便起了。
这天本该扫墓祭祖,但李安然和李墨都是孤儿,无祖可祭,便不过替程老夫人上了三柱清香,遥遥地拜祭了一番。
早饭吃的是昨日蒸好的饼子。
刚用罢早饭,护国侯府的马车便来接了。
早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