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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忽然笑起来,“我有没有说过我上第一堂西方美术史那天的事?铃声响过,只见教授昂首阔步走上讲台,面目狰狞地发话:事先把底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心里有数,我这门课以往及格的学生可是很少。下面的同学全都窃窃私语,以为选过这门课的学长学姐是把我们骗进了火坑,一点都不好通过嘛。然后只见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然后说:我知道你们都很忙,没什么时间来学习。所以起码会给个良好,稍微用点心学就可以得到优秀了,总之以往上我课的学生,得及格的几乎没有。”她想起来那天淹没教室的暴笑的洪水,现在还是忍俊不禁。
张翼轸也浅浅的勾起唇角奉陪:“方教授对学生要求很严格,你这样恐怕很难通过期末考核。”
“没关系的拉,我的考试运一向暴好。只要不是考英文就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且我今天只是太累了才会打瞌睡,下不为例。”
“既然来学,总要学好,不能白白浪费时间吧。”只要通过考试就万事大吉了吗?
“我没有在浪费时间。能不能学到形式逻辑的起源演变基本理论并不是最重要的,来这里上课会让我快乐,这永远都不是浪费时间。”
她不以为然的蹦蹦跳跳下楼,还唱起了歌。
他怔怔的望着前方,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聪明,并且勤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做到最好。从小到大他一路实验小学、重点中学、名牌大学,年年成绩第一,他的跆拳道达到黑带三段,他攀登过五千四百米的山峰,他的影评上过专业刊物。
可是自己,真的快乐吗?那种最平凡无奇、简单的被许多人忽略的快乐。
而她并不十分出色,为什么却这样的快乐。
“你很喜欢唱歌?”
“是啊。”她用力点点头,然后吐吐舌头,“可惜唱得很烂,折磨你的耳朵了。”
看着那样粲然的双眸,他只能讷讷地说,“怎么会,我觉得很好听。”
“真的吗真的吗?那我以后经常唱给你听。”
你的世界但愿都好
当我想起你的微笑
无意重读那年的情书
时光悠悠青春渐老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诗句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曾少你的
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这是一首如许伤心迷惘的歌曲,她却唱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必定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忧愁过吧。
她真的懂得爱的涵义吗?
“你为什么喜欢我?”看到温暖回头看自己,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假思索的将心中问题说出了口。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一见钟情,轻易的喜欢上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那会不会只是头脑发昏时的假象,而一切假象,最后都终成虚幻。
“喜欢就是喜欢嘛,哪有什么道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咬咬下唇,微红的脸带着些许羞涩,
这世界上英俊出色的男生何其多,但是只有他让自己心动,没有原因的、心动。
他停住脚步,决定还是把话说开:“我不打算念大学时谈恋爱。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专业毕业后很可能会出国读研,我不想耽误你或者别的女孩的青春。”在他规划的清楚合理的生涯中,并不曾考虑过爱情的立足之地。至少要有稳定工作之后吧,恋爱才会摆上他的议事曰程。
“就因为将来有可能留学,所以不谈恋爱?”她睁大眼睛,“其实我也可以考托福出国啊,或者你也可以毕业后在国内继续深造啊。总之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何必要把一件明明很简单的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她摇摇下唇,“如果你喜欢的是别的女孩子,也不应该因为这种理由就放弃。”
说完她又笑起来,一只手拉着楼梯的木质扶栏,步履轻盈的下楼梯,继续唱歌。白帆布背包上有她手绘的水蓝色帆船图案,随着她下楼而一甩一甩的跳跃。
他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反驳的言辞。
中秋晚会空前成功,居然有不少在市区住的同学来捧场,连家都不回去。
大概是向吴铎同学学习的吧。宋行云回到后台卸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是今天最出风头的人,所有的表演者都不如这个主持星光四射。
“行云,我们要回寝室了,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她摇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休息一会。”
其实,拉小提琴对她而言根本谈不上累,她想留在这里,也许更多的是想跟谁说几句话,想得到谁的肯定。
谁呢?
直到全部节目结束,她也没想清楚,索性拎着琴盒自己回公寓楼。
月圆无缺的佳节,没有亲人在身边,总会多少有点寂寞。她坐定在大操场的看台台阶上,仰面看夜空中那皎洁得几乎刺目的一轮明月。
直到听见身后吴铎喊她名字的声音。
“你忙完了?”
“我到处找你呢,怎么连纪念礼物和月饼都不拿就走了。”
行云只接过盒子,“月饼就算了吧。”她向来对那种油腻腻的点心敬谢不敏。
“一年才一个中秋节,不喜欢吃也要应应景。”他拆开包装袋和装饰花结,拿出一只很大的盒子,“这是冰淇凌月饼,明天也就融化了。所以今天吃剩下就不准走。”
“这么大一盒我们两个人怎么能吃得完啊?”
他神秘的一笑,打开盒盖,那只大而堂皇的锦盒里只有两只娇小玲珑的白色月饼静静躺着,此外诺大的空间里都是吸热的干冰和保温材料。
“嗯,你和张翼轸很熟吗?”
“当然,他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她清清嗓子,“嗯他——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哎她一向不这么八卦,还真不好意思问出口。
“为什么你对着我提别人?难道我就这么吸引力?”他夸张地作出心脏碎裂的痛苦姿态,“你不会喜欢他吧?”
“胡说什么,我是替别人问的!”
“那就好,我可不想多上这么一个强劲敌手。”
她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到底知不知道?”
“这还真不好说,翼轸从来不对女生多作评论。是那个叫温暖的小学妹喜欢他吧,我想她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喜欢张翼轸的女生多得很,不过没有一个能成功。他这个人看上去谦冲温和,其实对每个人都止乎礼的友谊,相处久了就会觉察出他又非常明确的自我边界,谁都无法僭越。他一律没有反应。。”
他的情绪沉潜在深不可见之处,那个能搅乱他一切秩序的人尚未出现,或者,永远都不会出现。
“有机会的话希望你能劝劝他,温暖真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希望他能珍惜。”
‘放心,既然她是你好朋友,我当然也就义不容辞。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为了美女就算是插朋友两刀也不在话下。不过我们干嘛老说别人呢,你的提琴拉的真好。”
“从小就学,想不好也没办法。”致力要培养女儿闺秀气质的爸妈从小就教育她至少要懂一门乐器,“我的童年时代就这么毁在琴弓上了。”
“多好啊,我小时候就梦想自己能有一架钢琴或小提琴。”
“真想和你换换。”
“不,我相信你喜欢拉琴,只有技巧而无感情是无法打动听者的。”
她有些惊讶,望着他的脸,思绪慢慢远扬,“考上重点高中之后,学业紧张,就没有再请老师。我自然高兴得很,连碰都不碰它,可是有一次我爸爸给琴上清洁剂时不小心洒了几滴水,我急得当场就哭了起来,怕弄潮湿了会影响音色。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根琴弓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他撑起双手坐到单杠上,“拉首曲子给我听听吧。古人云‘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那我投之以雪月饼,你难道不该报之以小提琴?”
“连国际著名音乐家演奏的帕格尼尼都听不入耳,我怎么敢献丑呢?”
“你比他拉的好。”
天空地静,华美月光流泻如瀑,晚风中大操场上旷漠如沙海,只有小提琴的声音低回悠扬,渐行渐远。
呃,还有不识相的手机铃声啦。
“行云,你现在在哪里啊,再过五分钟就十二点了,楼下阿姨要锁大门了。”电话那端温暖焦急地喊着。
她也大惊失色,“竟然这么晚了,我这就回去啊。”
关上电话她三步两步跑下看台,却又折回来向拿琴盒,吴铎却拉着她一路跑,“我帮你拿了。”
终于到了女生公寓楼门前,他看看表,“还有一分钟,别着急。”
她倚在墙上喘息,“你怎么还不会去,小心被关在外面。”
“没关系,我跟楼下值班的人很熟,他会放我一马。”
“连值班室都不放过,你的人缘也太好了吧。”
“谁让我天生人见人爱。”他忽然收敛了戏谑,眼神严肃而郑重,“行云,这个中秋节我会永远记住。”
这个不在父母身边,却依然觉得团圆的中秋节。
“我——也会啊。”
天上没有一朵云,月亮太亮,让人陶醉。他低头,闻到她长发上伊卡璐的清香,唇瓣轻轻掠过她光洁的额头与脸颊,宋行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又怦怦作响。
阿姨终于忍无可忍,打开窗子大声放话,“这位同学,你到底还进不进来。打情骂俏是重要,但按时休息也很重要!”
天哪,丢脸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她面色绯红发烫似火烧云,一口气跑上五层楼,不知用冷水洗了多久的脸,才恢复正常的温度。
接连好几天,行云经过楼下服务台时都掩面低头疾步走过,生怕被阿姨认出来。
艳阳高照的上午十点多,52张翼轸寝室的三个人都懒洋洋的赖在床上。
“你们都还没起床啊,”行云轻轻打开房门拎着早餐回来,及腰长发梳得优美流畅,脚步声同嗓音一样轻倩,把袋子挥一挥,“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啊。”
“我只相信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温暖自凉被中伸出手臂挥了几下权充打招呼。
行云坐在她书桌旁的椅子上,“国庆节的长假,你们都有什么节目啊?”。
葭葭兴奋的宣布,“哈哈,阿杰要来找我哎。”
“真的?让他请我们吃烧烤,要好好奉承谄媚我们哦,要不——哼哼!”刚起床就听到温暖变调的恐吓,还真让人不寒而栗。
如瑛有气无力的探出头来,“求求各位好姐姐大发慈悲,你们不要讨论‘十一’的假期折磨小妹我了。”
国庆哎,普天同庆的曰子里全国人民都有幸放假,为什么她就要去上该死的雅思训练班?
“人生就是不公平的,萝卜缨你认命吧!”温暖懒懒翻身从床上坐起,拉开抽屉拿出一包香草妙芙蛋糕,顾不得刷牙就先塞了一口。
睡懒觉只有一个严重缺点:不能按时吃早饭。听说以前的欧洲贵族都是由女仆把早餐送到床上来吃的,真是幸福生活啊。
没同情心的家伙,“我要哭!”
“我建议你到西部地区去哭,那里水资源比较紧张,说不定能助他们脱贫一臂之力。”许葭一本正经的叮咛,
行云漾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