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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思索了几秒，严肃地点头，“有。”
墨韶一听，连忙追问：“哪儿？”
“这里。”对方指了指胯下，语气特别认真，“有点胀痛。”
“啪！”清脆响亮的一记爆栗。
黑毛球幸灾乐祸地捂着眼偷看，似乎跟诗人混久了，也变得格外猥琐，毛茸茸的身子一抖一抖的，趁着被俩当事人发现之前，嗖嗖嗖地跑开了。
“耍流氓很有趣是吧？”墨韶冷眼睨者对方。
少年双手抱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样。
墨韶：“……”这股迎面扑来的违和感，真是太恐怖了。
凌哲云说，七煞流火是凌家先祖传下来的。
墨梵说，七煞流火是墨家那位圣阶异能者曾经的佩剑。
如果这两人说的都没错，那么——
这把剑极有可能是那位圣阶异能者死后，才流落到凌家人手里的。
可是这样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哪件事？”
“七煞流火原本的主人。”
墨韶紧紧地注视着少年那张漂亮的脸蛋，心情相当复杂，或许早在他们从圣地斯山脉脱险之后，事情就已经开始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并非要事事尽在自己掌控之中，只是这种深深的无力感，面对未知的强大威胁的压迫感，让他很不安。
少年目不转睛地回望着墨韶，两秒过后，朝他伸出手：“让我抱一会儿，我慢慢说给你听。”
墨韶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杵在他面前，特有股冲动，一脚踹过去。
可惜，面对这人的时候，他的冲动不管有多么的强烈，总能在短短的数秒之内，化作一声叹息，然后归于平静。
“说吧。”
他走上前两步，跨坐在少年的大腿上。
墨梵心满意足地将人圈住，下巴搁在墨韶的肩头，声音清冷缓慢，十分悦耳。
这让墨韶有种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妈妈每晚上给他念床头故事时候的……错觉。
“大概是从我们到了洛因斯城之后，我发现，自己有时候会出现幻觉，看到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你为什么，都没跟我说起这事？”
墨韶有点不满地掐了把少年的胳膊，这么严重的问题，他居然敢瞒着他！
少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那些画面太真实了，就好像是我自己曾亲眼看到过的一般，可是……除了幻觉之外，我的身体并没有其他的异样，我怕你担心，一开始就没说，准备找个适当的时机再……但是你一天到晚总跟诗人泡在一起……”
“……”这听着听着，他怎么闻到一股浓郁的酸醋味来了？
“而且，你总喜欢把我当成个时刻需呀你保护的小鬼……”
“=口=”艾玛，你明明就是个小鬼好不好！
“七煞流火原本的主人叫墨宇凡，就是墨家先祖中，那位圣阶异能者。”
“这又是你看到的？”
墨韶推开少年，双手抓住对方的上衣外套，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双黑紫色的眼睛。
质疑之意，太过明显。
少年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你居然不信我了？”
“……”墨韶被他看得各种心虚，一时语塞。
“我原先就是担心会这样，才没有马上告诉你。”
“这事……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墨韶干巴巴地说着，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圣地记录中唯一一位圣阶异能者，如此特俗的人物，但——
所有的资料记载中，都找不到关于墨宇凡的详细记录，这个传奇一样的大人物，落在历史洪流的痕迹，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墨氏，男，圣阶异能者，四十三岁猝死。
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简直，太不科学了！
这种情况，唯一的解释便是，当时一定有某些个位高权重的人，恨透了墨宇凡？才会在他去世之后，故意抹杀了他的存在，清除了他曾经留下的痕迹。
而现在，墨梵却清楚地叫出了那人的名字。甚至告诉他，对方曾用过七煞流火作为佩剑。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联想到，我看到的那人就是墨宇凡，直到他临死的那一刻，暗算他的人在最后喊了他的名字。”
“那人，是凌家的先祖？”
“嗯。”少年点头，同时打开了光脑，调出了一个人的资料。
墨韶转向屏幕：凌承云，天阶末期金系异能者……
资料很详细很复杂，整整四爷，从凌承云的出生到去世，生平大小事，都有比较详细的记录。
“我看到的凌承云，当时只有三十几岁。”
“他跟凌哲云，长得有点像。”
“是凌哲云长得像他。”少年微笑着纠正。
墨韶囧囧有神地扭头看向别处，冲击太大，他的脑子差点当机，听完少年的解释之后，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小梵，你跟墨宇凡，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踌躇着问。
少年愣了下，无谓地耸耸肩：“肯定的啊。”
“？”墨韶紧张地望着他，然后被光明正大地亲了一下。
“他是墨家先祖，我是墨家后代。”少年笑盈盈地说。
墨韶嘴角一抽，差点直接拳头招呼过去了，随后想了想，问：“墨宇凡长什么样？”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没我好看。”
“……”这幅自恋又臭屁的语气，简直让人抓狂！
“他都死了那么多年了，骨头早就化成灰了，想他做什么。你有空不如多想想我。”
“你天天在我面前晃荡，我想你做什么？”
墨韶翻了记白眼，跳起身，还没走开，就被少年又拉了回去。
对方一脸欲求不满地盯着他：“不会是又想去找诗人了吧？”
“我有正事要跟他商量。”墨韶特无力地斜睨这少年。
“跟我商量不也一样嘛。”反正他就是不喜欢墨韶老是跟诗人凑成一堆，这让他有种自己才是那亲密无间的两个小伙伴里面的第三者的错觉！这么残忍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墨韶伸手戳了戳少年故意绷起来的脸颊：“我去通知他中途转航，咱们去一趟圣地斯山脉。”
2分之1神域 正文 第123章 圣杯所在
得知突然转航的消息，诗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圣地斯山脉？韶韶，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去港口乘船，咱们去找面瘫啊。”
墨韶伸手将他的下巴合了回去，点头：“你没听错。”
“为什么啊。”
诗人纳闷了，虽然他还没去圣地斯山脉来个一日游什么的，却也清楚，那地方十分危险，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脑子进水或是突然哪根筋搭错了的话，是不会有人去那里自找不痛快的。
为什么？墨韶心中闪过一丝迟疑，刚才墨梵没问他原因，他正好乐得不用解释，但诗人既然问了……
“你不是一直都跟我抱怨，说小梵不像个四岁的孩子吗。”
“唔，是有这么回事。”
诗人胡乱地点点头，一边分神注意了一下后方，确定这会儿少年没有在偷听，这才松了口气，那家伙精明狡猾又记仇，他还真担心被惦记上呢。
“这件事吧，我觉得啊，有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不对劲啦……额，我不是说你没长眼。”
诗人哭丧着脸，连忙补充解释道。
口无遮掩什么的，其实是他的天性，一时半会儿的要他改过来，真是太苦逼了。
墨韶这会儿倒是无心跟他计较这些，而且他也明白，诗人说的没错。
这件事，旁观者清。他这个当局者，其实也早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了，却一直自欺欺人。
“当初在维希亚城遇到小梵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内向，安静，乖巧，看上去甚至有点……唔，其貌不扬。”跟长相过分精致如陶瓷娃娃一般的墨蓝玉相比，五官清秀可爱的小墨梵确实有些不起眼。
只是他也没料到，小墨梵长大之后，居然变化那么大。
说是丑小鸭变白天鹅也不为过。
“我知道你的意思啦，那句话咋说来着？人之初性本善，对吧，韶韶？”诗人得意地咧了咧嘴。
墨韶愣了愣，没有反驳他，继续往下说：“直到我们离开墨家，被送到圣地斯山脉脚下……”
那时候的小墨梵，不论外表还是骨子里，依旧都还是个孩子。
直到黑毛球出现后，在那充满谜题的小东西有意无意地引导之下，他们闯入了圣地斯山脉的地下溶洞，遇见了山丘一样壮观的七彩能量石……
墨梵说，他开始出现幻觉是从他们到了洛因斯城之后。
而墨韶却觉得，整件事的转折点，或许更早，譬如——
黑毛球憋出来的那几颗“豆子”被小墨梵碰了下，就直接吸收了。
墨韶曾经一度觉得，那是因为小墨梵的特殊体质，使得他对于能量石的吸收，犹如沉入水中的海绵吸收水分一样，可以顺利到毫无阻碍的程度。
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忽然觉得，或许是因为那几颗七彩豆子改变了小墨梵的体质？
遗憾的是，黑毛球至今为止，除了哼哼之外，他都没法从对方口中挖掘出更加有用的消息。
“你还记得我们在墨家的时候，墨子岚曾经说，他那样对小梵，是有苦衷的？”
“记得啊，那家伙简直太不要脸了！”
诗人愤愤然点头，情绪太激动的后果是，这架从凌哲云手中偷偷拿过来的飞行器差点在半空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墨韶连忙按住对方的肩膀，沉声告诫：“你悠着点，这次要是再坠机的话，我们估计就没那么好运了。”
“是是是！我一定……不会再让它失控了。”
“你还是先让自己别失控吧。”
墨韶无奈地吐了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墨子岚没撒谎呢？”
“怎么可能啊！”
诗人想也没想，直接摇头，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个厚颜无耻又卑鄙阴险狡猾的大混球嘛！
墨子岚这种人，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他连自个的亲兄弟都能咔嚓掉呢，更何况是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生下的儿子？”
“唔……”
墨韶若有所思地应了声，陷入沉思状态，这要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诗人偷偷地瞥了眼深色凝重的小伙伴，嘿嘿了两声：“韶韶，你不会真的相信那家伙的鬼扯淡吧？”
“不知道呢。”
“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找到过圣地斯山脉的地下溶洞？那个传说能隔绝毒气障的地方？”
“……你的反射弧真长。”
诗人囧囧有神地扭头，一本正经地望着驾驶台，他居然又被嫌弃了，嘤嘤嘤！
“喂。”墨韶无语地拍了记那光溜溜的脑袋，“玻璃心了啊你？”
“没、没有。”
“那地方，我跟小梵进去过，当时还是因为你家墨小黑，我们才有机会遇见那跟山一样壮观的七彩能量石呢……”
墨韶说着，恰好看到鬼鬼祟祟的黑毛球，弯腰将那小家伙拎了起来。
果然，这东西被他抓住之后，就直接笔挺挺地不动了，一双乌黑的黑豆眼睛盯着诗人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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