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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歆见了告罪书的惨状,诧异道:"咦?怎么告罪书好好的,突然会被蚂蚁给吃了呢?"
宫里的奏折上表以及书册,从未发生过被蚂蚁啃食的事情啊。
皇太妃抬眸瞪着他手里破损不堪的宣纸,禁不住懊恼道:"最近天气暖和了,蚁类丛生。"
刘歆道:"我的意思是说,蚂蚁怎么会跑进锦盒内,把上头宁王亲笔所写的字迹给啃食了?"
很明显的,蚂蚁所吞噬的部份,皆是沾着墨汁的黑色字体。
"是燕窝。"
当她在太和殿内大肆的责难宁王时,赫然瞧见告罪书已经被蚁虫啃噬之后的惨状,心下立刻明白了过来,为何当初董卿会跟她要燕窝了,她不是真的拿燕窝来恢复元气,好劝宁王写下告罪书,让一干人等脱身。
皇太妃吃了闷亏,沉声道:"董卿趁着本宫不备的时候,偷偷的在宁王的墨汁里掺入了冰糖燕窝。"
她拿到了告罪书,一定会先收藏起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得锁进柜子里,然后等诸王们来到皇宫时,再当着众宗室的面前揭示,以此来惩治宁王对祖宗的大不敬之罪。可在那之前,蚂蚁闻到了甜味儿,早已无声无息的延着墙壁,爬进柜子,攒入了锦盒里,啃食了上头的字迹。
每日进入宫殿打扫的仆从,一来没有钥匙,二来不敢擅自打开她的柜子,那里能及时发现。
刘歆见了告罪书竟被蚂蚁啃食得乱七八遭的惨状,倒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个董卿可比那个林阳儿聪明多了,早知道就该册立她当皇后才是,今日也不致于会在诸位宗室的面前,丢这么大的脸面了。"
"册立董卿当皇后?!"皇太妃听了此言,居然低喃几声道:"对啊,本宫怎么会没想到要这么做呢?"
刘歆见母亲似乎认真的起来,他的脸色变了一变,忙不迭阻止道:"娘,朕跟董卿结怨已久,怎能将她迎入中宫,册立她当皇后咧?这不是在给自己找纠结的吗?我只恨不得一刀杀了她,来得利落干脆!"
皇太妃抬眸看着他,浅浅笑道:"你说,如果你以皇帝之尊,下旨迎娶董婉,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
246 我可以替你除掉敌人
皇太妃抬眸看着他,浅浅笑道:"你说,如果你以皇帝之尊,下旨迎娶董婉,那么会发生什么事呢?"
刘歆连想也没想,便直接回话道:"别说我压根儿就不想,董卿那厮也一定会想办法抗旨,她一定会去找皇太后及太叔公来替她出面。"
皇太妃好整以暇的拢一拢长袖道:"那也得你肯卖面子才行哪,别忘了,你是皇帝啊,身为九五至尊,皇权在握,如果你坚持要娶董婉的话,下旨赐婚,此事并不违礼制,太后跟太叔公也是拿你没办法的啊!"
刘歆道:"就算太后跟太叔公拿朕没办法,董卿她也不会肯入宫的。"
更何况,这件事连他自己也不愿意。
皇太妃笑道:"董卿当然不会愿意入宫,可公然抗旨是什么大罪?满族抄斩啊,董卿为了求全,就算再不情愿,她也一定会穿载着鳯冠,坐上鳯轝,入宫接受册封。不过,刘陵跟刘骥绝对不会袖手不管此事,他们会带着兵马,佯装成强盗来劫人,到时候我们事先准备好的伏兵,正好蜂拥而上,一剑双鵰,趁机把他们两个都给杀了。"
刘歆听了,立刻顿悟了过来,原来母亲的用意是想除掉逊帝跟宁王。他忙不迭道:"把婚期订在下个月十五日,皇族的谒陵之日,那么刘歆会为了董卿,一定会先忙着去劫人,那么就算我们无法顺利的杀掉他,也能拖延他。让他错过了在诸王跟前平反的机会。"
只要刘陵无法重新得回皇族的身份,那么他永远也只能是个因血统而退位,出身低贱,不名誉的逊帝。
皇太妃道:"不过。我们得留意一点,绝对不能让刘陵与刘骥这两个男人,断然的连手了。"
"关于这一点,母亲多虑了,只要刘陵与刘骥,继续钟情于同一位女子,这两个男人,便是情敌,他们永远也不可能会真正的连手,反而会暗自各怀鬼胎。"
"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即然决定动手了。就一定得杀掉。不需要还拥有那个不必要的感情!这次你千万别再失误了。"皇太妃接着说道:"至于董卿。就算顺利的抬回皇宫了,圣旨已下,她当然会是皇后。不过从此椒房便成了冷宫。册封她当皇后,你也不必感到太难受,把她软禁起来,只要重要的庆典,让她出来在宗室及众臣的跟前,露一露面即可。仔细的算来,你一年到头,根本也见不到她几次面,等过了二、三年,你再找个理由把她癈了。从此打入暴室,一了百了。"
刘歆低头细想,母亲的计策,果真是个好主意啊。
这么做,一口气便可除掉了三个大敌了。
不过,他等不及二、三年了,母亲会这么说,分明只是想拖延,她根本就是想保住董卿。等顺利的除掉了刘陵跟刘骥,他会立刻毒死董卿,在这座森严的后宫里,突然暴毙而亡的后妃并不算少。然后,这一次他要替自己,迎娶一位真正的皇后,可以替他诞下嫡长子,绵延皇位的皇后。
***
初春,宫墙新柳长长地垂了下来,绿芽新枝随风飘荡,宫苑里,雕栏玉砌的楼台,按照往常,已经特地换上了早春的花卉,娇艳的花朵,迎春绽放。。。。。。。,宫苑里唯有一处并没有特地的被妆点春天的气息,那便是冷清的永巷。
林阳儿被关在污秽不堪的小屋子里,她伸长着脖子,仰着头,透过明亮的窗棂,呆呆地看着外头的景色。她的脖子因为持续的仰望,早已发僵乃至酸痛难爱,她却仍坚持仰着头,幽幽的望着前方,望着那高高耸立的红色宫墙,以及那几只正斜着翅,悠闲的低空飞过的燕鸟。。。。。。。
永巷内,十分的清冷,在狭窄的巷弄里,偶尔只有几名宫人会经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在那凄凉的小巷子里,突然出现了两道与这卑贱的地方格格不入的身影。那二道身穿华服的娇躯,正款款的朝着她这个脏乱的小屋子迈进。
她终于来了!
林阳儿迅速的离开窗子,走回了这屋子里唯一可以供她睡觉的地方,简陋又破旧的草席上,正襟危坐,然后迅速的伸手理一理自己头上散乱的发髻,拉正衣襟,端肃的等着那个女人进门。
未久,管理暴室的庭掖令果然拿着钥匙,打开了紧紧锁住她的大门。
随着大门的开启,适才在窗外所瞧见的那两道娇躯,便缓缓的走进屋子里。片刻,那名容貌美丽,足以倾国的女子,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拿出了丝帕,掩住了口鼻,娇嗔一声道:"这个地方,还真臭啊!"
她的丫鬟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这里是关押犯罪的宫人的地方,那里能跟外头的宫殿相比呢?这屋里的味道确实是挺难闻,小姐,不如换个地方吧。"
一旁的庭掖令听见了,立刻陪笑道:"那么,请窦小姐移驾到大厅去吧,奴才立刻请人奉上茶水跟点心。"
身为丞相之女,名门闺秀,从小便娇气袭人的窦沅沅抬一抬手,轻声低斥道:"还不快去办?!"
"是,奴才立刻去备上茶水!"庭掖令弯了一弯,立刻退了下去。
窦沅沅抬眸缓缓的环顾四周,屋里,一片的凄凉落败景况。
"瞧瞧妳自己,这付狼狈不堪的模样哪!"窦沅沅打发了庭掖令,看了这里的环境一眼,然后斜睨着林阳儿,但见她一身污损的中衣,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染上了脏污,住的房间,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条破被子,跟陈旧不堪的草席,而且还发出阵阵的臭味。
她竟然会落魄至此。
那么,就算要她拚尽了全力,她也会想办法爬出这个鬼地方,永远也不再回来。
*
大厅里,窦沅沅好整以暇的拿着杯盖,拨弄着茶水里的茶叶,然后轻啜了一口热茶,这才缓缓的抬眸,看着林阳儿道:"妳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关系,透过我的奶娘的缘故,让我来见妳,究竟是有何目的?"
林阳儿抬眸看着她道:"阳儿的目的,小姐应该比谁都还要清楚,我要妳救我离开这个令人做恶的地方。"
窦沅沅乍闻此事,果然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她气质优雅的掩袖而笑。良久,她终于敛起了笑容,搁下手中的茶盏,冲着林阳儿冷冷说道:"救妳?凭什么?就凭着妳曾经对我示好过?妳不是那个所传说中的天命皇后吗?既然天命在身,凭着妳那特异的命格,那么怎么还会需要有人来相救呢?喔,对了,妳真的当上皇后了。。。。。。。。七天。"
仅仅七天,便被癈了,然后被打入了暴室。
"那些所谓的江湖术士、地方方士,可都有替妳算准确了?言明妳只有七天的皇后命?"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林阳儿忍隐着满腹的怒气,咬牙道:"我可以替妳除掉董卿。"
"喔,这倒是值得考虑的一件事。。。。。。。。"窦沅沅挑一挑眉道:"妳犯下了那么大的罪,妳怎能认定,我窦沅沅有本事能救妳出去呢?"
林阳儿道:"皇太妃是妳的亲姨,皇上是妳的族兄弟,妳的爹独揽朝网,大权在握。而皇上,他丝毫不在意我,我身处暴室,或者住回元宸宫,他都不在意,他只会考虑到是否对他有利。只要妳肯卖个面子,他便会做个顺水人情,释放了我。而我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人,会不惜一切的代价,替妳除掉,妳这一生中最讨厌的董卿。"
窦沅沅听了,娇声笑道:"妳所说的话,可真是动听啊。"
她捧回了茶盏,接着又开口说道:"妳可曾听说了,皇上已经下旨,打算在下个月十五日,迎娶董婉,也就是那个该死又命大的董卿,妳已经被剥夺了皇后之位,降为默妃,董婉若真的入了宫,她可是皇后,而妳只是个嫔妃啊。"
关于这件皇帝打算册立新皇后的大事,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就算是身处暴室之中,她也早就已经听说了。林阳儿抬眸对着窦沅沅道:"姑娘当真认为董卿会肯入宫,接受册封吗?"
"当然不会。。。。。。。。"窦沅沅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的开口道:"而刘歆对董卿的仇隙并不浅哪,他当然也不是真的想把她迎入中宫,他是不能容得下她的。所谓的大婚,实际上,是想利用迎娶董婉的机会,趁机除掉逊帝刘陵跟宁王刘骥这两个威胁着皇位的男人,是为一石二鸟之计啊。"
林阳儿低吟片刻道:"下个月十五?大婚之期,却刻意选在皇族前往皇祠谒陵当日。。。。。。。。。皇上的心思很明显,他是故意要让逊帝错过了在诸王的面前,跟太后确认亲缘的机会啊!皇族宗室们,难得到齐一次,错过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将来刘歆的皇权愈稳,逊帝就愈不可能夺回皇位了。"
247 不是狼入羊口
刘歆迎娶董婉当日,逊帝一定会不计一切的前往劫人,那么,他便会错过唯一替自己平反的机会了。
林阳儿咬一咬牙,抬眸看着窦沅沅,开口问道:"姑娘希望我什么时候杀掉董卿?"
若在大婚之前,董婉死了,刘陵便得以前往皇陵,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反之,则不然,他很可能会死于刘歆特地为了他跟宁王所设下的,劫婚的陷阱里。
说到这里,窦沅沅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冷声道:"无论是逊帝刘陵,抑或是宁王刘骥,这两个男人,都曾经与我有过很不一般的纠葛,可无论过往的恩怨如何,当今掌握整个朝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