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画像里的美人儿确实是董婉,那血色小红点也不是不小心染上的,她的右胸上方近肩处,确实是有一颗红痣,明显是作画之人刻意点上的。
郑太簿跟李太守乍见她时,神色颇为怪异,他们必定是见过原画完整的模样,这么说来,这画不是在命案当场被雨水给破坏的,而是为了替凶手掩饰,被人为刻意给泼上了水,加工毁坏?
可若要替凶手掩饰,何不干脆毁了画作?何必提出命案现场留有一幅画?除非他们是想将画像保留下来,以求自保?
凶手手法干脆利落,却会『不小心』在命案现场留下一幅画?
杀了人,为什么故意留下一幅画,启人疑窦?
为何会是她的画像?又是何人所画?
这件事疑点重重,愈理愈乱。
她头痛不已,困扰的揉着眉头,耳旁却传来刘陵低沉的声音,吩咐道:"董司马,何不亲自前往宁王府一趟呢?"
她听了,抬眸看着皇上,登时心下一寒,心顿时凉了半截。皇上似乎是察觉出她眼底的受伤了,立刻将眸光避了开来,转过头,然后顾左右而言它。
这时,李太守朝着郑主簿吩咐道:"这幅画作是命案唯一的线索,你把画仔细的收好,既然董大人另有疑虑,还是明日遣快马送上朝廷,由专家来判读吧。"
"是。"郑主簿恭敬的上前,将画像给仔细的卷了起来。[汶网//。。]
*
当晚,郑主簿在房里上吊自尽,屋内反锁,屋角放着一盆燃烧过后的灰烬,那幅凶手遗留下来的画像以及几册府衙内由他交办的公文,严然已然成为一团炭黑。
据仵作查验无任何外伤,颈上除了吊死的那条布条,并无多余的勒痕,再加上房间反锁,自尽的可能性极高。
李太守仔细的勘验过尸体,缓缓开口道:"郑主簿久病缠身,加上最近政务繁忙,压力太大,听说昨晚又咳出了一碗血来了,想是一时起了厌世之心,又厌倦于公务的繁重,于是把本官近日里交办给他的公文一并焚毁了,然后上吊自尽。"
对于李太守的判断,刘陵颇不以为然道:"就这么刚好,董大人前来查案他便自尽了?此事难道没有任何疑点吗?是否另有隐情?"
"郑主簿在屋里反锁,颈部又无其它勒痕,确实是自己上吊无误,本官推测,因是久病缠身的缘故,郑主簿受多年痨症所若,最近病情有加剧现象,因此不时的抱怨公务繁重,这事在常州府衙内众人皆知啊。"语罢,转头寻问一旁身穿捕役头子衣服的男子道:"元芳,以你多年办案的经验,你说咧?"
那个名唤元芳的捕头,神色一正,立刻上前作揖道:"启禀大人,根据卑职多年的办案经验,郑主簿自尽的原因,正是有其动机的,郑主簿自杀的动机便是因为……他不想活了!"
刘陵听了,登时脸色一沉。
这是什么癈话?常州府衙分明是在打含糊仗。
此事非得大司马出面,由他这个朝廷大官来下严令彻查才行,绝不能让府衙以自杀来草草结案。
刘陵忍隐着怒气,沉着脸,责问董卿道:"董大司马,你认为呢?莫是郑主簿『受到了逼迫』才会自尽的吧?"
"本官断言,郑主簿自杀的动机,便是……。"董卿抬眸对上皇上的双眸,眼神闪过一抹倔强,扬声道:"郑主簿自杀的动机正是因为……。他想死!"
"放肆!"刘陵重重的将折子往桌上一敲,怒道:"董卿,你好大胆啊!"
见皇上暴怒,小安子立刻上前,在他耳边提醒道:"公子,切勿动怒,别忘了,董大人可是朝廷的大臣大司马啊,你只是个无业游民,你不可以对他发脾气的。"
刘陵瞪了董卿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往外走去。
小安子立刻追上去,一边劝道:"公子,息怒啊,可别气坏了身子。"
*
宁王府座落于姑苏城内,四周护城河围绕着繁荣的古城,城内街道十分的热闹,各色商旅往来频繁,酒楼茶肆林立,远远便瞧见了建筑恢宏的宁王府,皇宫式建筑,结构大气,比天子所居住的皇宫规模小一些,砖瓦更矮一些。
王候的王府若建得比天子的皇宫还要高出一片瓦,便是杀头的死罪,规模自是不比皇宫,宁王府的一砖一瓦却极为讲究,莫不雕梁画楝,看得出宁王的富庶与阔绰。
抵达宁王府,一行人以刘天君的名义送上拜帖,令管家通传,是刘氏远亲拜访来着。
很快的被管家以大礼迎进了大厅内,然后来了好几名婢女,殷勤的送上茶盏跟点心,未久便来了一名礼官,很恭敬的问了刘陵的父祖辈,好查一查祖谱,再决定该依何种礼节接待。
看来,宁王府内,礼仪规矩相当的严谨。皇上若没表示身份,恐怕连宁王一面也不容易见着,可一但表明身份,宁王府上上下下,在一刻钟之内便会全部知晓皇上驾临,然后很快的,各州县便会得知皇上微服待在宁王府了。
皇上的身份暂不宜暴露,董卿决定改以大司马的身份求见,她作揖道:"请通传,董卿大司马求见宁王。"
礼官恭敬道:"大人请稍候,容下臣去回禀太傅。"
是回禀太傅,而不是宁王。
莫是宁王不轻易见人,简值比他这个天皇老子还要大牌。
这个宁王府居然连朝廷重臣大司马都不放在眼里了。
刘陵颇不耐烦的将手中的折扇递出去,道:"喏,把这柄纸扇拿去给刘骥瞧,让他快快出来见客罢!"
"是。"礼官不敢得罪来客,恭敬的收下纸扇便匆匆的离开大厅。
顾子衿捧着茶盏,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笑道:"刘公子,莫非你那柄纸扇是非比寻常之物,足以把宁王给请出来?"
小安子正因为宁王的傲慢让皇上久候而恼火,他"嗤"了一声道:"敢让我家公子久候?凭他是谁?不暪你说,我家公子纸扇上盖的大印,轰都能把轰宁王给轰出来,看他还能藏多久!"
"多嘴。"刘陵斥道。
小安子愤愤然道:"宁王如此傲慢,完全不把『公子』放在眼里就算了,董司马可是皇上的重臣啊,他居然连理都不理,他眼里还有当今圣上吗?他敢如此大不敬,小安子恨不得唾骂他祖宗十八代一百遍……。。"
"放肆!"刘陵瞪着他,恼道:"你说要骂谁的祖宗十八代?"
小安子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了。
皇上跟宁王是表兄弟,除了父亲不同,祖父辈是完全相同的,骂了宁王的祖宗十八代,等于是骂了皇上的祖宗十八代。
小安子立刻改口道:"该骂的是他的祖宗上一代,跟他自己这一代,还有下一代,其它的十七代祖宗还是请他们继续含笑九泉,笑得愈开心愈好……。。"
董卿睨了他一眼道:"没规没矩的,你还是安静一点吧。"
这时,一名穿着黑色绵织长袍,眼神锐利,脸上线条刚毅的中年男人同着礼官,神色匆忙的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发插鳯钗,身穿华丽鳯袍的中年女人。
顾子衿首次见到比董卿还要大的官,而且还是皇室贵冑,立刻向前一步,正打算跪拜,却被董卿一把托起。
冲突 二
她低声提点道:"来者不是宁王,宁王才廿一岁,年纪没这么大,他应是宁府的太傅来着。"
中年男人大步走到刘陵跟前,亲自送回纸扇,先自报名讳,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在下宁国府太傅苏沐,敢问公子,这柄纸扇乃御用之物,从何得来?"
他身后的中年妇女却一眼便认出刘陵来了,她的脸色变了一变,立刻上前缓缓跪拜,刘陵快速起身,将她扶起,扬起笑容道:"好久不见太夫人了,近来身子可安好?"
这般费功夫,太夫人知皇帝是刻意隐暪身份而来,便不行大礼了,只恭敬道:"老身无恙,只是偶尔头风发作,于是久不入京,望公子见谅。"
刘陵笑道:"侄出京游玩,听闻姑苏风光明媚,所以不请自来了,只是……。为何不见堂兄呢?"
太夫人快速的与太傅对视一眼,两人眸光交会,神色诡异,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又迅速地将眸光移回,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公子来得不巧,南方这几日患了大水,听说灾情严重,宁王前天一早便匆匆忙忙前去救灾了,公子若想相见,请容老身立刻派人去将儿子召回吧。"
"看来侄来得真是不巧了。"刘陵笑道:"太夫人莫忙,侄只是来江南游玩的,途中路过姑苏,正烦恼无好的去处,突然想起了宁王府,一时心血来潮,想入府打扰几日,请问可否方便?"
太夫人见皇上突然来访,并打算入住宁王府,心里略感惊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盈盈笑道:"公子客气了,待老身妥善安排便是。"
语罢,转头朝外唤了总管家,仔细吩咐一番,便将一行人领到后园子居住。
*
宁府总管领着众人走在小径上,一一介绍环境。
穿过长长的回廊,但见宁王府的后花园内,亭阁台榭,小桥流水,穿过池堂上的戏台,台边奇花异卉,放眼望去,王府园子占地极广,处处是奇山流水,景色绝佳,美不胜收,他们被安排入住在花园内杏花林西侧的厢房里。
一路上总管很是巴结,他态度热络,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园子一向只招待贵客,除了太夫人跟宁王,咸少会有人进来呢,宁王府的花园不仅景色雅致优美,在园子的最北方,还有一处温泉池呢。温泉水质温润,公子们入夜后可以去那里梳洗,泡泡澡,宁王在温泉时,经常说,此乃人生一大乐事啊。"
刘陵一脸的悠闲,轻摇褶扇笑道:"宁王大约何时回来?"
总管道:"宁王经常不在府上的,这次去南方救灾,大约要十来日才回得来。"
他将众人带到厢房处,弯了一弯道:"小的还有事要去忙,各位公子若有事交代,尽管派人来通知小人便是。"
"下去吧。"刘陵抬抬手道。
总管"喏"了一声退下了,刘陵见王府花园里奇花异卉甚多,一时兴起,正想让如画陪着自己逛逛,这时却见董卿神色黯沉,她缓缓说道:"在下累了,想先回房休息,公子请自便吧。"
不及刘陵反应,她便转头对着如画吩咐道:"如画,进来替本公子更衣吧。"
如画不敢当面违逆,只好情意绵绵的瞥了刘陵一眼,讪讪然的跟随在董卿身后,一步一回头,一步一留情,含情脉脉的回望着刘陵,然后进入厢房里。
刘陵怔了片刻,这时顾子衿笑道:"车马劳顿,在下也想先回房去休息片刻,刘公子,请了。"
语罢,也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小安子见所有人离去,他立刻凑上主子跟前,低声道:"皇上啊,您这次真的伤了董大人的心了。"
刘陵脸色一沉道:"连你也瞧出来了?"
小安子点点头道:"咱们这次出游来到宁王府,太过刻意,董大人可能已经约略猜到一二了,她查觉出您有事暪着她,不信任她,这会儿脾气上来了,正倔着呢,不但摆脸色给您看,连如画也不留给您了。"
刘陵恼羞成怒道:"朕是皇帝,想要个侍女陪着逛园子,倒是得看大司马的脸色来了!那家伙简值是愈来愈无法无天了,对朕有意见,他真有种,就放马过来咬朕啊!"
小安子听了,挠一挠脑袋,低声自言自语道:"认真来说,董大人应该不喜欢用咬的,她喜欢用踹的。她把皇上踹进池子里的机率远高于扑过来咬皇上。弭总管说过,有一次皇上掉进荷花池里……。。,最大的嫌疑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