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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给剩下的小花儿们,浇水,松土,忙了大半时辰,觉得母亲那里应该差不多了,就拉了弟弟一起去看。
果然,刘氏刚刚才好木床,屋子里简直是焕然一新,窗棂上、地上,半点沙土都没有了,桌椅干干净净,摆得整齐,床下一盆红炭,正烧得旺极了,很快就去了屋子里的霉气。
刘氏投了抹布,又擦了一边床板,这才道,“走吧,跟娘回去,抱些被子和帐幔回来。”
林岚想着大叔的那些用物,就道,“李师傅说,他有被褥,咱们只给些茶具那类的小物件儿,再弄些铺床的稻草就好了。”
刘氏皱了眉头,“那怎么行,他要教你们学功夫,就是你们的师傅,怎么好怠慢?”
林岚无奈,只得道,“娘,人家李师傅是练武之人,脾气古怪,咱们就按他说的做吧。”
刘氏这才勉强应了,但却还是觉得稻草铺床有些粗陋,而且床下放火盆,也容易起火,就把家里刚淘换下的旧棉被拿了两床,铺在床板上,床上立柱上挂了白色的帐幔,木桌上,放了青花的茶具,甚至她房里的高脚凳都被她搬了过来,撵着闺女去花窖移了一盆茉莉过来。
林岚眼见着娘亲把房间装扮的越来越女性化,简直要笑得肚子疼,可以预见,晚上,大叔一进来会是多么惊秫。
一个武师,性格冷酷的武师,房间里居然还有鲜花,这实在太有喜感了。
她原本还想劝上几句,但是刘氏哪怕这般,还在屋里转着,生怕布置的不好,让人家师傅觉得怠慢了。
林岚也就话吞了回去,关了房门,牵着娘亲和弟弟回了前院。
第七十七章 爱花人
待得天色微微昏暗的时候,李甲扛着他的行李,绕到东边林里,越过灌木,进了林家,谨慎的避过了大门,生怕村里人冷不防看到他一个男子进了林家,给刘氏带来什么闲言碎语。
林家一家人早就做好了饭菜,见得李甲到了,林岚姐弟很是欢喜,迎上前帮这拿东西,却忘记了自己力气太小,怎么接的动,李甲一只手拎着捆绑的绳子,看着是姐弟俩托着东西,其实都是他在用
刘氏细心的瞧到了这一幕,原本心里的那点顾虑都打消了,当人家母亲的,最喜欢看到什么,自然是孩子被照料,被呵护,这个男子如此疼爱她的儿女,定然不是个心思恶毒的。
她上前见了礼,李甲赶忙还了一礼,两人一时都不知如何开口,刘氏是没有同年轻男子相处的经验,李甲则是因为心里的那份特殊感受而压抑着。
林岚瞧着气氛尴尬,连忙说道,“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师傅,功夫很厉害。”
说完又转向李甲,“李师傅,这是我娘。”
李甲到底是男子,当先开口,“多劳夫人费心。”
刘氏赶紧低头,回道,“李师傅客气了,以后两个孩子就交给您了,还望李师傅护他们平安。
两人客套过了,林岚就张罗着开席,刘氏守礼,早拾掇了一份饭菜,进屋去吃了,林岚姐弟则陪着师傅坐在堂屋里吃了起来。
刘氏的手艺很好,鸡鱼肉蛋,足足做了六个菜,可见对李甲的尊重,李甲没有饮酒,一口口慢慢吃着,听着林岚姐弟叽叽喳喳,偶尔斗嘴,偶尔问东问西,心里奇迹似的,就宁静了下来,慢慢泛起了一股温暖之意,这就是家的感觉吧,冬日里温暖的灯光,勤劳贤惠的妻子,调皮的孩子。
李甲吃的很慢,但总有吃完的时候,林岚姐弟向屋里的母亲交代了一声,就拎着自家做一种简单的木头灯笼去了后边花窖。
李甲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林家的格局,记在心里,很快,师徒三人就开了小土房的门,走了进去,因为是事先烧了两盆炭的关系,屋子里很是暖和,待点燃油灯,李甲见得那墙角的花盆,果然脸色很是精彩,林岚笑得暗暗揉肚子,“大叔,那是我娘特意搬来给你妆点房间的,你若是不喜欢,我明日就再搬回去。”
李甲听说是刘氏特意安排的,脸色微微一滞,转身一边铺着狼皮褥子,一边说道,“不必。”
林岚反倒是一愣,有些调皮的在心里猜测着,这冷面大叔难道还是个骨子里装满浪漫的男子?
林夕跑前跑后的帮着师傅拾掇东西,很快床铺就铺好了,那只小铜炉子和水壶也安顿在门口,房间里顿时就有了生气。
姐弟俩个又陪着大叔闲话几句,这才告辞回去。
刘氏正坐了堂屋里等待,听得儿女说安顿好了,就带了小儿子回房睡觉,林岚折腾了一日也很是疲累,草草洗洗就要上床睡去。
结果刚散了头发,就听得她的床前好似有“咚咚”的敲击声,惊得她立时就悬起了心,还没等高喊,就有个小小细细的声音在心底里冒出来,“姐姐,是我们,快放我们进去,好冷啊。”
海子!林岚立时就扑到窗边开了那通气的小窗儿,放了五小进来,还未等说话,刘氏微微带着惊恐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岚儿,你听到门外有响动了吗?”
林岚立刻把几下藏到被子里,转身去开了门,安抚娘亲道,“娘啊,你这是昨晚吓到了,有些犯了心疑,哪里有什么动静。娘,你就安心说吧,你刚才没瞧见李师傅那行李,都是狼皮做得褥子,他的功夫可厉害着呢,有他在,来十个毛贼也不用担心,娘只管安心睡吧。”
刘氏叹气,“娘是真怕了,若是你们有个好歹,我到了下边,没法和你爹交代啊。”
林岚惦记屋子里的五小,又劝了自家娘亲几句,眼见她进了屋门儿,就赶忙跑了回去,果然五小坐在她的枕头上,各个撅着小嘴,生气了。
林岚陪着笑脸上前,把他们挨个托起来,放在掌心,道歉,“对不起啊,姐姐今日太累了,刚才忘了去花窖接你们了,姐姐真是不对,你们不要生姐姐的气,姐姐保证,以后再也不忘了。”
妃妃和翠翠抽噎着,呜呜抹开了眼泪,“姐姐坏,姐姐不要我们了,外面好黑,好冷。”
金猪儿也扭着小身子,委屈道,“花窖里有老鼠。”
林岚心疼的眉头都拧起来了,一迭声的道歉,“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以后一定记得清清楚楚,再也不忘了,你们原谅姐姐这次,姐姐。嗯,明日一早就进城,带你们去买好吃你们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金猪儿一听有好吃的,立刻就把害怕扔脑后去了,第一个飞起来,抱了姐姐的耳朵,喊着,“好啊,好啊。”
海子懊恼的瞪了贪吃的弟弟,低头对着白嫩的小手指,“我们今晚要跟姐姐睡。”
“好,你们刚才冷了吧,姐姐抱着你们睡。”林岚又痛快应了,简直是千依百顺。
几个小娃这才欢喜起来,林岚不知道他们对人间的病痛,有没有抵抗力,生怕他们染了风寒,倒了热水,让他们洗了澡,这才捧着他们进了被窝,海子和墨墨、金猪儿睡了她左耳边,两个抱了耳朵,一个抱了脖子,妃妃和翠翠则是乖巧的只抓了头发。
很快,几个小娃都进入了梦乡,打起了憨憨的小呼噜,林岚却有些为难了,脖子耳朵,哪里也不敢乱动,就怕不小心压坏了他们,但白日疲惫,很快她也接到周公的邀请,一起去下棋了。
早晨起来,林岚果然守信,扯了个还有年货没买的借口,同刘氏说要进城去,林夕学堂里放了年假,早就想进城去玩耍,听得这话,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死活要跟着姐姐一起去。
林岚无法,把几个小娃装在荷包里,又带了弟弟一起,走路到了自家小酒肆门前,拦了辆过路的马车,送了那车夫两个带在身上,预备饿了垫肚子的包子,就顺利搭了便车。
林夕从出生到如今,还是第一次进城,虽说平日也懂事乖巧,但毕竟还是孩子,一进了城,就像脱缰的野马,什么铺子都要进去看看,遇到卖糖片和面人儿那样的小摊子,简直就动不了步了。
林岚看得是又心疼又头疼,想着家里左右也无事清闲,就放任他疯玩一日吧,于是姐弟俩足足逛了两个时辰,手里提满了小吃食和玩物,几下实在不耐烦,喊了姐姐好几次,林岚才总算拉着弟弟去了点心铺子,一口气又买了两坛蜜饯,和二斤桂花糖,这才雇了马车回家。
马车到得村口,狗剩儿同几个孩子正在结了冰的小河上玩耍,林夕立时掀开窗帘大喊,“狗剩儿,我进城了,买了好多玩物。”
狗剩儿一听这话,撒腿就跑了过来,别的孩子不知道何意,但是也跟着凑热闹,一窝蜂似的聚了过来,林岚怕马车碰了他们,就要车夫停了车,拎着大包小包下了车。
以前林家穷困,别的孩子常有吃食和小玩物儿,林夕通常只是看着,心里羡慕,却懂事的回家半字不提,如今姐姐赚了银钱,家里富裕了,他也有了好吃食,好玩物,甚至比所有孩子的加一起都要多,这小子就难免显摆了起来。
林岚也没有拦着弟弟,陪着他站了好半晌,担心冻坏了五小,就邀请那些孩子回家吃糖片,于是一帮孩子又浩浩荡荡去了林家,刘氏也很欢喜看到小儿子与同窗们相处融洽,不但热了两盘肉包子,还每人分了他们五六块芝麻糖,孩子们笑眯了眼,吃得饱饱,又疯跑去院外的大树下打雪仗。
林岚帮着娘亲做了午饭,草草吃了两口,就装好食盒,送去后边小房儿,她站在门前换了两声,听的屋里没动静,就推门进去了,果然,大叔不在,她想着把食盒放下,过会儿再来,却突然听得好似哪里有水声,找了半晌,才发现,居然是那高脚凳上的茉莉花盆,刚刚浇过水的样子,水滴从花盆底部渗出去,又从凳子面儿上递到地上。
原来大叔还真是个爱花人,林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要找抹布擦去凳子上的泥水,就听屋门响了,李甲拎了只野兔进来,一见她正站在花盆旁边,立时就低了头,脸色也可疑的红了红,低声道,“来了。”
林岚上前笑道,“大叔,我以后日日给你送吃食来,你不用再去打猎了。”
李甲点头,把兔子放到门口,洗了手坐到桌边,林岚打开饭盒,拿了饭菜出来,一边看着他大口吃喝,一边问道,“大叔,你很喜欢那盆儿花?”
李甲猛然咳嗽了起来,好似听了什么羞窘之事一般,脸色涨得通红,林岚赶紧给他倒茶,见得他好了许多,还要再问,李甲却扔出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林岚吐吐舌头,嘴上不问了,那眼神却满是兴味和猜疑,李甲三两口吃了饭菜,借口要午睡就撵了她出来。
第七十八章 过年了
林岚拎着食盒,蹲在雪地上,折了树枝,随意乱画着里却是百转千回,娘亲才三十多岁,这般当一辈子的寡妇,虽说有她们姐弟孝顺,但还是孤单了些,不过′若要改嫁,难免又有许多麻烦,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想通了这事,也就扔了树枝,拎了食盒回前院,小房里,站在窗后的李甲轻轻松了口气,这丫头的目光太清亮,被她瞧着的人,总有种无所遁形之感,哪怕他历经生死,又习惯沉默,都不能在她的目光里坚持几息,这样的孩子太通透,不知将来要嫁个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震得住。
时日进了腊月二十八,再有两日就到大年了,刘氏和林岚这几日累得胳膊酸软,炸麻花、蒸包子和大枣馒头,打扫屋子,拆洗被褥,忙的是团团转,好不容易这一日下午有了空闲,就推了小车,把备好的物件都装上去,嘱咐玩疯了的林夕看家,然后一去了村西北的林九爷家。
这一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