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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担心的事情终是来了!担心夜痕宇因为失去了周思静,而变得绝望、自暴自弃。
但是,他决不会让夜痕宇就这样绝望下去的,所以,他故意刺激他,激起他的希望,激起他心中的恨意,至少那样,他还有理由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果然,夜痕宇紧闭的黑眸倏得弹开,幽深如潭的眸子里蓄满浓烈的仇恨,灼热如火,又冷峻如冰,连周遭的空气,也瞬间变得冷洌森寒起来。
“对,我还要找霓傲君讨回这笔债,静儿的苦不能就这样白受了。”夜痕宇浑身迸射出骇人的戾气,就像从地府归来的狠绝阎罗。
“宇哥哥……”夜痕熙则担忧的看了眼判若两人的夜痕宇,心里的不安感像雨后春笋般纷纷破土而出。
他当然知道司空俊的用意,可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呢?他好担心夜痕宇的身体啊!正犹豫间,马上,夜痕宇就做出了令人吃惊的举动来,他掀开捻被,迫切的想下床去。
“宇哥哥……”
“夜痕宇……”
司空俊和夜痕熙同时惊呼出声。
夜痕宇却反常的勾起了唇角,嘿嘿一笑,只是这笑看在两人的眼里,分明是没有什么情感的。
“我去练功,只有把功力练得更好,才能彻底打败霓傲君,才能给静儿报仇!”
夜痕宇自顾自的说着,想拿起衣架上的袍子穿起来,可无奈身体实在是病得不轻,双腿才刚一迈开,就无力的瘫软下去。
“宇哥哥……”夜痕熙气极的喊道,音量已经高了一度,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浑身无力的夜痕宇,厉声训斥道:“你急什么?君子报仇年不完,要报仇也得等身子养好了再去练功啊!”
夜痕熙的声音具有极端的爆发力,似乎要将这房子震塌,就连那平静的烛火也因为他的厉喝而突然摇晃了一下。
平时悦耳动听的声音,此时竟变得高吭、刺耳,又夹杂着狂怒,如水面投石般,引起了强大的波浪。
呃?
夜痕宇、司空俊双双被发怒的夜痕熙给震慑住了!
这是夜痕熙第1次发火!
“马上给我躺回床上去!”夜痕熙的怒潮还没有完,似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哦!”夜痕宇愣愣的点了点头,怯怯的瞄了眼盛怒中的夜痕熙,乖乖地躺回了床榻上。
司空俊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现在他终于是明白了一句话,都说看似温训的人惹不得,一惹就是一发不可收拾,果然,这话说得没错,今天他是见识到威力了。
‘嗖……’一道凌厉的目光陡然射向司空俊,吓得他背脊一挺,仿佛被咒语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司空将军,夜也深了,你先回府休息去吧,等宇哥哥的病完全好了,我们再做进一步详谈。”好看的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像临夜的凉风,吹到人的心底,硬生生的令人有些发起颤来。
“好,好,皇上,小王爷,那臣就先告辞了!”司空俊草草的鞠了个躬,逃也似的退出了房间。
屋子里瞬间变得静谧起来,静得都能听清窗外沙沙的树叶声。
“宇哥哥,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时时刻刻的陪着你。”
夜痕熙又嗖的一下转过了身,胸脯上下起伏着,声音虽然比刚才轻柔了许多,可脸色依然不太好看,苍白苍白的,像一个游移在荒野的艳丽女鬼。
夜痕宇缩在捻被里,微睑着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眸底那一闪而逝的精芒和悲伤,让夜痕熙给瞧了个正着。
“呼……”还好!
夜痕熙心下如此想着,便静静地坐在了一旁的矮榻上,他要留下来照顾宇哥哥,因为他真的真的很不放心,刚刚宇哥哥那么反常的举动,真是吓死他了,相信司空俊也早已察觉吧,不这么看着他,他怎么放得下心呢。
夜已深,月凉如水,繁星闪烁。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了夜痕宇平稳有序的呼吸声。
夜痕熙时醒时睡,期间起床了好几次,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冀冀地给他掖了掖被子,又细细地察看了番他的脸色,精致的眉又不自襟的蹙了起来,他的脸色为什么还是那么苍白呢?
在他朦胧打盹的时候,他总是能听到宇哥哥焦切呼唤思静的名字,哎……真希望思静还活着,能平安归来,那么宇哥哥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强烈的困意一阵阵地袭来,夜痕熙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便轻手轻脚地躺回了矮榻上,头一贴上锦枕,没一下就睡过去了。
黑暗的夜里,有着夜的芬香,又有着一丝丝的不安。
熟睡中的夜痕宇懒懒地翻了下身,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幽蓝的月光下,他那沉郁的黑眸如无底洞一般,溢满了悲伤和绝望……
第1卷 第297章
第297章
清晨,天空像浸了水般的清澈,透着淡淡的薄雾。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初升的太阳散发着璀璨迷人的光芒,宛若出尘的仙子般,美丽动人。
夜痕熙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幽幽醒来,迷离的丹凤眼缓缓睁开,对周边的环境一扫,微微有些忪怔,眨了眨眼,才知道自己这是在夜痕宇的房间里。
转身,将朦胧的视线投向了床榻上的夜痕宇,却意外地看到了收拾整洁的床榻,眼瞳一窒,惊慌失措的跳下了床。
宇哥哥呢?他怎么没躺在床上?
“宇哥哥,宇哥哥……”
夜痕熙害怕的惊呼了起来,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夜痕宇的踪迹,就连忙往屋外跑去。
跑到外堂,却意外的发现夜痕宇和夜痕哲双双坐在床榻的软垫上,有说有笑的相谈着什么。
夜痕宇一身华丽的银色蟒袍,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一双子夜般深邃的凤目,流光璀璨,迷离而温润,淡淡的晨曦映射在他的周身,仿佛笼着一层银光,尊贵傲然得宛如天人。
夜痕哲则是一身精致的丝质蓝袍,阳刚俊朗,风流倜傥,幽深的黑眸含着浅浅的笑意,连着眉眼,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分。
“宇哥哥……”夜痕熙一步步缓缓而来,“你吓死我了,怎么起床了都不知会我一声呢。”
佯怒的瞪大眼,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抹嫣红,娇艳无双,可爱致极,他这可是被夜痕宇急红的。
夜痕宇黑眸一亮☆☆,浅浅的勾起唇线,漾出一抹散淡不羁的轻笑,说:“看你昨晚守夜守的累了,就想让你多睡一会。”
一旁的夜痕哲也朝夜痕熙露出友善的笑意,说:“三弟,赶紧去洗洗,我们等你一起用早膳呢。”
嗯?夜痕熙明显惊了惊,狐疑的望向夜痕哲。
奇怪了?怎么二哥今天的态度感觉怪怪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唤过他‘三弟’呢?怎么今天……该不会是宇哥哥把皇位让给了他,他兴奋过头了吧!
一想到夜痕宇把皇位让给了夜痕哲,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让夜痕哲当皇帝是对还是错?他为了皇位连父皇都想灭口,真要是坐上了这皇位,还不知道他会对他们怎么样呢?
哎……夜痕熙浅浅一叹,那轻缓的叹息声里,隐含着未知的茫然与担忧。
夜痕宇和夜痕哲都是功力高深的人,这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自然是被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夜痕哲的面色隐隐尴尬了起来,垂下眸,有些不知所措,看来痕熙是不打算给他机会呢。
不能怪他,因为父皇这事,夜痕熙对他心存芥蒂,那是他有错在先,他只能以后慢慢地将功补过了,他要补过的事情,还有很多啊!
夜痕宇却似乎很开心,淡淡地笑了笑,眉眼间皆是舒舒朗朗的笑意。
夜痕熙靠近夜痕宇身边,仍不望细心的观察了一番他的脸色,觉得明显比昨晚好了很多,想来病情应该是有所好转了吧。
心中绷紧的弦放松了,脸上也就显得轻松了许多,轻快地说:“好的,那你们等着,我马上去洗漱。”
夜痕哲惊喜的抬起了头,迎面接到了夜痕宇鼓励的眼神,心中一暖,望着夜痕熙清逸飘远的背影,幽深的眼瞳里不襟漾起丝丝欣慰的笑痕。
一缕阳光调皮的钻进窗棂,折射在方桌上摆放着的一粉彩瓷器上,留下一段恍惚的金粉颜色。
“痕哲,一切就都托负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孝顺父皇和母后,他们不容易,知道吗?”夜痕宇突然一脸的肃穆,语重心长的嘱咐着,双眸惆怅怆然,含着浓浓的不舍与无奈,与刚才开心的样子相比较,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痕哲目光惭愧地望向夜痕宇,脑海里闪现两人以往的恩恩怨怨,没有想到现在一夕间却烟消云散了,不襟释然的松了口气。
从来都不知道,夜痕宇经历了那么错综复杂的事情,那个人见人爱的‘霓颜儿’竟然是另一个女子——周思静,而跟他狼狈为奸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霓颜儿,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更为自己的争权夺势感到愧疚。
夜痕宇说的对极了,这夜痕国本来就是夜家的,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何况他当皇帝,只是想去救周思静而已,现在周思静失踪了,夜痕宇竟然憔悴成这个样子,他一向坚硬的心也在这一刻被软化,替夜痕宇感到心酸、心痛。
原来,自己竟然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难怪父皇把皇位传给夜痕宇,的确,夜痕宇比他优秀多了,光是胸怀这一项,他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尽管夜痕宇已经授意把皇位传给他,但他刚刚又拒绝了,他想做几件事情之后再决定接不接受,比如向父皇谢罪,比如处理好霓颜儿的事情,又比如请最好的医者治好夜痕宇的病,就算最后这皇位不是他的,他也愿意这么去做。
只因,夜痕宇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是真心的被他所折服,不止为他的胸怀,更为他的用心良苦。
夜痕熙风风火火的来了,换了一身干净的浅蓝长衫之后,人显得更加的妖娆迷人,瀑布般的长发用一条同色系的浅蓝丝带系着,白若凝脂的肌肤映称着美艳绝伦的五官,眼眶狭长,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唇角那微微扬起的笑容妖媚到了极点,虽然他的容貌比女人还要美艳,但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圣洁高贵的气质,是不容人亵渎他的。
“宇哥哥,我已经洗漱好了,我们可以用膳了吗?”夜痕熙心情好极了,眉眼松软,笑容璀璨,直把那窗外的朝阳都给比了下去。
“好,我们去偏殿吧,早膳已经摆好了。”
夜痕宇起身,突觉心口一痛,衣袖下的拳头已是悄然紧握,好在他另一只手支撑着床柱,没有让他们发现他的异常。
“走吧!”夜痕哲也随附了一声,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偏殿,围坐在桌子旁一起用起了早膳。
气氛融洽极了,温馨又和睦。
这是他们第1次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用早膳,真的是太难得了。
“明天,把大哥也喊来,那我们四兄弟就算是圆满的吃一顿饭了。”夜痕宇玩笑似的开了口,却惹来了夜痕熙极度的不满与忐忑。
“宇哥哥,干嘛这么说,以后我们四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多着呢,等你身体好了,你想干嘛我们都陪着你,你说是不是,二哥?”
晶眸闪烁,渴望的望向夜痕哲,紧张的期盼着夜痕哲能够把这话接下去。
夜痕哲心头一酸,喉间一哽,自是如夜痕熙所愿,接下话:“是啊!等你的病好了,还怕没时间吗?放心,御医们又不是白养的,还怕治不了你这病。”
夜痕哲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中的痛,将这话云淡风清的说出了口。
昨天在房间里,夜痕宇就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