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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不记得了,绿腰,你能把来龙去脉告诉我么?”
绿腰娓娓道来,楚月方才知晓其中缘由。
这楚家的水,可也很深。
原来楚月竟是楚天域原配所生长女,既然是长女,楚月却是二小姐,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楚家本来是这苏州城数一数二的人家,祖上做的是丝绸生意起家,走南闯北,多年方才累计下这样一份家业。
到了楚天域这一辈,楚家的家业已经累计了三代,又娶了同样是丝绸商人出身的胡家小姐为妻,自然是生意兴隆,不久便也添了一个长女,取名楚月。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继续下去,倒也美满。偏这世上无美满的事,楚天域在成亲前早有喜欢的邻家张姓女子,却因为两家地位悬殊,终究父命难违,娶了胡小姐。然而他却早和张姑娘私定终身,在外私置了产业,张姑娘所生之女,比楚月还要早了数个月。
出嫁
楚月是想的很清楚了,呆在楚家一样是没什么意思。
看情况她现在要想出去也是困难重重,要想出去见识外面的大千世界,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出嫁。到时候,她跟这个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家庭也就彻底划清界限了。
很快,她的婚期就到了。
一大早的,就有媒婆前来梳发,指挥丫鬟给她穿衣整理。
画黛眉、点胭脂、挽云发,发间金翘生辉,珠翠耀眼。
耳间明月铛,檀唇玉生香。
对镜一看,镜中女子浓妆艳丽,虽然仍有些瘦弱,但是苍白的脸色被脂粉遮掩后,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就是这里的审美标准和现代大相径庭,她这等容貌,连媒婆都嘀咕:“这么瘦弱貌丑,难怪也只能嫁傻子了……”
楚月耳尖,听得一清二楚,回眸笑吟吟地看了眼媒婆:“我是丑,还好老天没把我生成你这肥头大耳模样,天啊,是猪八戒转世了吗?”
“你——”那媒婆气得顿时脸上厚厚的脂粉掉了半斤,楚月翻个白眼,起身拿起盖头盖上:“要走就快走。”
她迫不及待想离开这楚家了。
媒婆傻眼了,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大胆不害臊的新娘,虽然不悦,但仍旧将她扶着,按规矩带出了房间。
绿腰本来是楚天域要留下来的,狠就一个字,连一个丫鬟都不给她留下。楚月直接跟他要人,磨了半天才将绿腰带走的。
在她看来,这个小丫鬟,要比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可爱的多了。
外面已经响起了鞭炮声,楚月头上盖着红盖头,自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绿腰倒是看得分明,那络绎不绝的贺礼队伍让她瞪大了眼睛,呀的低叫了一声:“小姐,排场好大!”
前世的那个人
“啊?原来那不是新郎官?这新郎官怎么不自己来接新娘子呢?”
“你真是孤陋寡闻,谢家可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富商,说是富可敌国,一点不为过。本来两家联姻,还算是楚家高攀了。只是今日那新娘子要嫁去,可实在不值得庆幸,因为她的夫君谢凝之,谢家的长孙是个傻儿。”
“呀,居然是这么回事,那嫁过去,可不是得守活寡了……”
众人的窃窃私语传入楚月的耳中,她倒是想掀开盖头看看那人长的什么模样,便听绿腰低声道:“俊是俊,只可惜不是新郎官,是他二弟谢徽之。小姐要是嫁给他,该有多好啊。”
楚月好奇,在一番礼仪之后,便被扶进了花轿之中。
一进轿子,放下了轿帘,她就扔掉了头上的喜帕,伸头看去。
从轿子的小窗看去,马上的人顿时映入眼帘。
谢徽之正在和她父亲楚天域寒暄,忽然回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俊美的脸庞上一双丹凤眼微眯着,似笑非笑地对众人行了一礼。
楚月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这谢徽之怎么会长得跟那个人一模一样!?
这个相貌,这个左眉上的痣,哪怕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她心中诧异,上次警局联合国际刑警横扫了一个大的黑帮组织,唯独跑掉了黑帮的头目,代号红狐的林天放。
那个人,她曾经无数次的与之交锋,他狡猾多变,残忍无情,有时候却又优雅地在舞台上演奏贝多芬的《月光》,让人无法看清楚,他到底有多少种面貌。
他神秘莫测,即便靠近,她也难以揭开他的面纱,每次都让她咬牙切齿。
那个讨厌的家伙,还总是暧昧地调戏她,态度让人抓狂。
这次,她还想着制定个详细的抓捕计划,彻底抓住这家伙。
想不到,到了这里,居然又让她看到这张脸!
她正想着,队伍已经开始行进了,沿着大街往城门走去。
从苏州到灵州也要三四天的时间,一路上,她有的是时间可以逃跑。
试探
她刚说完话,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大嫂,小弟来拜见你了!”
楚月挑眉,好啊,她还没有去找他,他倒是自己先来了。
立刻示意绿腰开门。
绿腰打开门一看,面前的男子已经脱下了大红的喜袍,换上淡青丝袍,倒添了一分儒雅之气。
绿腰离近了看,才发现这谢徽之的俊美真真是夺人心魄,她差点看痴了去。
谢徽之似乎对女人这种目光也习以为常,习惯性地冲绿腰一笑,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楚月身上,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心中下了个结论:这不过是个平凡无奇的女人,而且相貌普通,连她身边的丫头绿腰都比她美上几分。
楚家怎么会送这么个一般的女人来?
谢徽之也无所谓,反正娶的女人不是他老婆。
“大嫂,二弟这厢有礼了!”他弯腰行礼,态度十分散漫,显然没将楚月放进眼里。
“二弟不必多礼了,奇怪了,怎么我夫君他自己不来,却让二弟长途而来?”她抛出了第一个问题,抬头,乌黑的瞳眸带了几丝幽怨。
谢徽之挑眉,似乎奇怪她怎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件事她应该听她家人说过了吧?
“大哥刚巧身体不适,想来大嫂如此贤淑,必然不会怪罪小弟唐突之举吧?”他笑吟吟地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倒了一杯茶。“小弟给大嫂敬茶,算是替大哥赔罪了。”
楚月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眼见谢徽之就要走到床边,她忽然出人意表地伸出腿。
如果没有意外,下一刻谢徽之一定会跌倒。
谢徽之却从容不迫地退了一步,他眸光微敛,笑:“大嫂,请!”
楚月也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收回了脚,泰然自若地伸出手要端过茶杯。
谢徽之忽然触碰到了她的手,声音极低地问:“大嫂,茶很烫。”
较量
楚月笑得阳光灿烂,下一刻,她挥出一记左勾拳,直冲谢徽之而去!
小子,敢惹她,不要命了!
看这张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生了一副和林天放一样的相貌,让她实在看了就心里不舒服。
尤其,这小子的性格跟那个林天放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更是让她怀疑他们是不是有前世今生这么一个关系。
就在她挥出这一拳的同时,谢徽之却一掌化开了她的拳力,握住她的手,笑道:“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徽之是哪儿做得不好么?”
楚月挑眉:“你是没什么做得不好的,只是你调戏你大嫂,着实让人讨厌!”
谢徽之勾唇一笑,越发地靠近了她:“你以为你的姿色可以让我入眼么?大嫂,尊你一声是叫你大嫂。你最好明白,你不过是我谢家花了重金从你楚家‘买来’的媳妇,别真的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安分点,你还能在谢家活得好些。”
这番话可算是连贬带损再加上警告,纯粹的下马威。
他只是告诉她,让她老实点,她不过是谢家买的一件东西,算不得什么。
要是真把自己当回事,说不得什么时候,她就一命呜呼了。
楚月心中气得吐血,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她这个人有个习惯,越是气得狠,越是笑得欢。当她笑得越开心,往往就是她越愤怒的时候。
此刻,她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
但,她却忽然收起了笑容,淡淡道:“多谢二弟的忠告,我会安心做事,认清自己的身份。”
“大嫂这么聪明,徽之也就不必再多说了。”他转身离开,回头还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颇带了分兴趣。
楚月却没有注意这些,她在忍。
安分守己,笑话,那不过是说给他听的!
她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天上都要下红雨了。
楚月在屋中来回走动着,哼了一声:“想让我乖乖地在谢家当个守活寡的笨女人,那是不可能的!我倒要看看,谢家的这潭浑水究竟有多深!”
下马威
楚月打定了主意,便安然入睡。
她不知道的是,有人漏夜在她的门外,看了许久。
直到她睡去,那人,方才从她的房门前消失。
一早起来,楚月再次经历了媒婆丫鬟的折腾。
描眉化妆,点绛唇,穿罗裳。
盖上了喜帕,楚月在丫头绿腰和媒婆的搀扶下离开了大船,并在外面的喧闹声中缓慢走下大船。
此刻抵达了灵州港口,谢家的迎亲队伍早就在下面等着了,更有大批看热闹的闲人在一旁议论纷纷。
谢徽之把红绸放进她手中,牵着她一并走下大船,随即他跨上宝马,楚月再次坐进了喜轿。
沿途自然免不了一阵吹吹打打。
不多时,迎亲队伍进入了灵州城,风光无限地在众人的议论声之中,抵达了谢家。
从轿帘的缝隙中,楚月第一眼看到这个谢家的建筑时,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她本来以为,但凡是大富之家,莫不是装饰奢华,气派宏大,但从这里看去,外表张灯结彩,但十分朴实的谢家,好像也并不显眼。
她被媒婆搀扶出了喜轿,在跨过火盆等等一系列繁复的程序之后,终于走进了谢家大宅。
楚月低着头,看不到外面的情形,绿腰却是变了脸色。
她看清了这里的地形,沿着路走了许久,直到拜堂的前厅。她看到院中来玩的仆婢以及众多的客人。
谢家的确是财大气粗,院中假山花木,美不胜收。
但,绿腰还是很生气。
欺人太甚!
不是规模的不宏大,也不是客人不多,不够喜庆。
而是,楚月刚刚进入的,其实根本是靠近后门的一个小侧门!
突发情况
就在绿腰正要脱口大骂的时候,突然间,刚刚还痴痴呆呆的新郎官谢凝之,口吐白沫,浑身抽筋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绿腰也吓了一大跳。
楚月掀起喜帕一看,只见穿着大红喜袍的男子正口吐白沫,浑身**地倒在地上抽搐。这家伙还有羊癫疯?
一群人围在他身边紧张地叫着,谢徽之叫道:“来人,快去请王大夫!”
楚月挑眉,没仔细看她的夫君谢凝之到底长什么样子,目光转到了堂上众人身上。
谢家的人全都聚集在此,首位坐着一个穿着福寿双全玫红衫裙、外披着狐裘,手捧精致手炉的老妇人双鬓皆白,银丝上簪着一根珊瑚凤簪,面容端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