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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要出人头地、才高八斗,最重要的是能够开心、快乐地过一辈子,但是没想到程昔选择了一条跟他一样充满泥泞的路。
他不禁有点自责,要是程昔这孩子不跟在他身边长大,所以是不是也不会过早的接触到同性之间的感情……
程昔这才是十几岁的年纪,就算是找个小女友也是早恋,还这么小。
程添忍不住慈爱地摸了摸程昔的头,他也快到了不惑之年,这么一路走下来,不知道难听的话听了多少,一开始还会难受、愤怒,久了也就麻木了,家里面也一直给他压力,亲朋友好友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异样的眼光如芒在背,和赵敏述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双入对,只能藏着掖着享受两个人属于自己的世界。然而多了一个程昔之后就多了一个人来与他们分享喜悦,但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也很难想象要让自己的孩子把那些零碎的苦头再吃一遍。
更何况,这两个孩子才多大,人生的路还那么长,谁知道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子。
他耐下心来问程昔,“程昔,难得有机会我们父子两能坐在一块谈心,我就问你一句,你跟许根是什么关系。”
程昔没想到程添会问的这么直白,抱着鸡腿的手不禁抖了一下,他低下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爸爸,你别逼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程添只能摇头,拍了拍程昔的手背,“那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说,我等你。”
程昔张了张口想要喊住离开的程添,但是看着他微驼的后背怎么也开不了口,似乎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和初见时那个风采灼然、气质高雅的青年重叠在一起,时光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会老,谁也无法逃脱生老病死的怪圈。
他死死箍住怀里的鸡腿,红了眼眶。
鸡腿似乎看出他伤心,乖巧的窝在他怀里,够着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好像在说:「大鸡腿,别哭,有小鸡腿陪你。」
外面赵敏述见到程添出来,跟许根打了声招呼就与程添默契地并肩走在一起,许根看他们走远了,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掐灭了烟蒂,扭头回病房。
赵敏述问程添,“你都问他了?”
“问了。”
“他怎么说?”
“他说不知道。”
赵敏述苦笑,“没关系,小孩子慢慢教。”
程添却摇头,“小孩子大了心大了主意也大,就怕教不好反倒让他心里面埋怨。”况且也不是亲生的,更加轻不得重不得。
赵敏述倒是很乐观,“你就少操点闲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男子汉不多摔打摔打怎么长大。”
程添听了这话觉得也有道理,但是他是多说了一句,“你看着程昔从小就聪明懂事,很少让人操心,但是我知道他在感情方面没什么经验,就是怕到时候他在感情方面吃亏吃狠了爬不起来。”
赵敏述狠了狠心道:“那也是他的命。”
程添无语。
这一点是程添说的对,程昔一直是个死心眼,也不知道他认真起来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臭毛病改了没。
许根看见程添走出去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表情,心头忽然升起一股危机感。
打开病房门就看见程昔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就像是雪白的一团只露出个脑袋,就连下巴也像是受不了冬日的冷气一样藏在被子里,还剩一个小鸡腿在他脑袋旁边屁股正对着病房门,一拱一拱的活像个毛球。
程昔似乎是怕鸡腿冻着,还像模像样地问他,“鸡腿,冷吗,要不要进被窝来暖和暖和?”
许根眼疾手快一个健步冲过去捉住鸡腿的脖子,一把搂在怀里,“你身边我还没好好躺过呢,哪轮的上他。”
小鸡腿被人坏了好事,泄愤一般啃了许根手背一口,顿时他手背上出现几道长长的牙印,程昔吓了一跳,连忙从被窝里探出头,“没事吧。”
一看只是几个浅浅的牙印就又缩了回去,“多大人了还和狗一般见识。”
许根被他气得只剩下鼻孔出气。
他把鸡腿放到地上,大手一挥,“自己玩去吧。”
他问程昔,“有心事?”
程昔摇头不肯说。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你总这样我怎么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程昔继续摇头。
许根只好使出杀手锏,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是心疼你……”
程昔被他缠得没辙,只好坐起身,整个人裹在病号服就这么静静看着许根,眼睛里有一些过于深奥复杂的情绪,“你知道程蓉蓉跟我说什么吗?”
程蓉蓉气极了就跟泼妇骂街没有什么两样,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冒。
什么“你今天能站在程家面前耀武扬威不过是仗着许根的面子,许根凭什么卖你面子,外面早就闹开了你不过就是个卖屁股的,许根看重你什么,不就是皮肉买卖吗?搞得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多么清高孤傲,其实早在根里烂透了。”
“你以为你跟许根能长久?你就等被他玩腻了甩掉,做个没人要的烂货吧。如果我的下场在你看来很解气很悲惨,那我不妨告诉你不要笑得太早,你迟早会比我惨一百倍!”
许根一把搂住睁着一对空洞的眸子把这些话一字不差复述出来的程昔,“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明白。以前总是不管有事没事都要挡在我前头、给我出主意、支持我,以后就让我保护你。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这些话来玷污你的耳朵。”
许根信誓旦旦,程昔信以为真。
程昔收敛了情绪,垂下眼帘,“这些话伤不了我,你知道的,但是刚刚爸爸问我,我和你什么关系,我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告诉我,我们算什么。我们现在是没有烦恼,可是等到五年、十年之后呢?我们要怎么办。我倒是无所谓,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结婚生子,可是你不同,你是你家里面唯一的独苗,要是我就这么绊住你,估计你家里面杀了我都有可能?”程昔轻笑。
他没有办法像真正的少年人一样纯粹,一头扎进爱情编织的世界里便什么都不管不顾。
爱情是什么,可以吃吗!
——听说是精神食粮。
事情走到这一步,其实只差一句话,就等许根回答。
17、活在裆下 。。。
许根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豪情万丈,“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岳父,今天就让岳父这么走掉真是太失礼了!”
程昔对他这样的回答说不上满意还是失望,只是故作不悦道:“油腔滑调的不正经。”
“程昔,你知道吗,我没你想的那么远,和你在一起的任何困难我都不会逃避,但是现在我只能对你说活在当下,只争朝夕。”这样一本正经又款款深情的许根真是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许根的目光落在程昔宽大的病号服里露出的脖子上,他有着非常性感的锁骨,突出的锁骨一半暴露在光线下,一半被程昔低头垂下的阴影笼罩,就像是一种无言邀请,仅仅是看着就让他下身燥热。
程昔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他想想也是,任何的担心对于现在来说都是无用功,对于未来除了图添愁绪没有任何的帮助。
许根这个小混蛋总是这样清醒到可怕,真是让人害怕。
但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他就是好这一口又能有什么办法,估计再死一回还是会栽在许根的手上。他十分肯定这个结论的正确性。
许根忽然想起来,就跟程昔说道:“小昔,等你出院之后就搬过来跟我住,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正好还空着,我们一起搬过去。”
程昔皱眉,这回是真的有点不太高兴,其实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心里有个疙瘩,“许根,你有没有在听我前面在跟你说我家里的情况,你这样让我搬出去,即使成全了我们两个,我爸那里要怎么交代。我不会搬去的,这事肯定没商量。”
程昔其实用这样硬邦邦的语气跟他讲话,也是有迁怒的成分夹杂其中。
他心里面也很苦,明知道许根这个人上辈子就是个风流种,还一头撞进去,一心一意为自己好的养父要他对自己负责,但是他左思右想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拒绝来自许根这个人的诱惑。
许根被他劈头盖脸的一盆冷水浇下去,心里面火烧火燎的旖旎心思顿时跑的没影,他有点没耐心跟程昔慢慢磨,程昔是个圆滑的性子,很少发急,但是许根跟人恰恰相反,在他看来他一直哄着程昔,已经费尽了心思,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取悦他。
程昔也表现的对他并不抗拒,可是就是这么一件在他看来你情我愿水到渠成的时候,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忍不住暴躁。
“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
他心里头有一股火气,无处宣泄,又不忍心冲着程昔发火,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倒霉,打电话给许根,正好做了他的出气筒。
“你现在告诉我消息错了当初确认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出漏洞,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怎么就立马变成二手不值钱?你现在问我怎么办,能怎么办,别人都已经收网,就等着赔钱吧!”
都说股市瞬息万变,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但是许根这种被人恶意用假消息放出烟雾弹套牢的情况明显是遇到高手针对他布下的陷阱。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股市开始冒头,进入九十年代后开始掀起狂潮,许根看时机成熟之后开始尝试股市投资,认识邵文钊之后,更是有了资金支持,毕竟他们双方都明白邵文钊的钱来路不正,如何想要让钱生钱,并且变成干干净净光明正大的资金,股市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自从两人合作之后,事实也证明,这两人是吸进二人组,无往不利。
股市十分混乱,这趟水远远要比想象的更深,操控股价、坐庄,期间各路高手各显神通,拼命厮杀。
许根接电话的时候也没有避忌程昔,程昔就看见他一阵沉默举着电话在房间里走动,显然是在听对方跟他通报情况。
“我们继续买进,不要管他的动作,但是我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给我查出来。”
许根挂断电话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双手插进口袋里在程昔的床头站了一会儿就想要离开。
“你……先好好休息吧,搬家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程昔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心头空落落的,有一个声音在逼仄的空间里告诫他,应该要把这个人追回来,如果就让他这么走了,他一定会追悔莫及。
他拔了吊水的针头就跌跌撞撞冲下去,哑着嗓子喊他:“许根,给我回来,你要是今天走了就是个孙子。”许根听见他追出来顿住了脚步。
程昔在床上躺久了,一时之间跑的太萌,被自己绊到跌坐在地上,他撑着墙根想要站起来,被他逼得直接吼了出来:“许根你这个王八蛋,我不许你走!”
说完这句他就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这种急切又茫然的节奏。
许根犹豫了两秒。
就在程昔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许根转头大步朝他走过来,俯下身子,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许根把程昔的双手搁在自己的脖子上,程昔愣怔一下,随后环住了他的脖子,双臂越勒越勒,他贪婪又肆意地呼吸着属于许根的味道,就像是窒息许久的人猛然接触到新鲜的空气。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