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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计画。”
“我当时是被偷运出境,海关没有我的离境资料,将来该如何入境台湾还是
个未知数呢!”愁绪跃上她的脸容。
“旁人既然有法子将你弄进来,我便有法子将你弄回去。重点在于你想走吗?”
他的语气平淡。
青萝迟疑一下。好不容易才来到目的地,入了宝山,怎能空手而回。
她终于摇摇首。“现阶段妹妹可能比父母亲更需要我,我一定要查出她的下
落才能安心回家。”
他的微笑只给风看见。
再走两个多小时,齐磊勒停马步,翻身跳下沙面。
“今天走得够长了,该让马儿喘口气。”
青萝在他的帮助下,重新站上地球表面。长时间屈坐在马背上,落地的第一
步显得有些脚软。
“噢……”她浑身酸痛的扶住后腰,此时此刻若能有跌打损伤的膏药该多好。
“我们今晚先吃干粮果腹,早点儿睡。明天一大清晨出发赶路,接近中午时
分正好可以抵达一处避暑的绿洲。”他开始卸下鞍袋。
“我想上洗手间。”她有点局促的开口。向一个男人报备她的生理需求,感
觉怪怪的。
“你走远几步就是,手电筒给你。”他从鞍袋里取出照明设备,随便指了一
个方向。
“这种时候我没有偷窥的心情,你的贞洁安全无恙。”
青萝白他一眼,累得没有力气回嘴。
接过手电筒,她哼哼痛痛的绕到一个小沙丘后面解决,再返回营地时,齐磊
已经安顿好马匹,在黄沙上搭好深色的布幕营帐。透过翻开的篷门望进去,里
面只铺设了一个睡铺。
“你今晚睡在哪里?”她来来回回只看见一顶小帐蓬。
“帐蓬里。”他递给她两块肉干和硬麦面包。
“那我今晚睡在哪里?”她感觉不太对劲。
“随你高兴睡哪里!”齐磊耸耸肩,回头吃他的夹肉面包。
“你没有准备我的帐篷和睡袋?”她神色不善。若非真的太劳顿,现在已经
喷出岩浆。
“我不介意你分享我的。”
“我很介意!”她低吼。
他的表情首度出现不耐烦。“你应该听过轻装简从的原则,多带一顶帐蓬只
会增加骆驼的负担,徒然拖慢我们的进度而已。”
可恨的是,青萝知道他是对的。
“出发之前你就应该先知会我,我可没有陪陌生男人睡觉的习惯。”话甫说
出口,她马上警觉到这句话可以衍生出多少暧昧的联想。
他剑眉一扬,眉宇间立刻跳现戏谑的线条。
“什么都别说!”青萝抢先一步发出命令,黑暗安全的隐藏住她的赧红。
“遵旨。”他仍是耸耸肩,专心攻击香Q 有劲的晚餐,嘴角那抹狡黠的微笑
却如何也掩饰不去。
青萝膛视那抹可疑的笑容半晌。倘若他的脑袋里藏着任何占便宜的念头,趁
现在最好全蒸发掉,因为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吃不下了。”她宣布放弃干硬的行军粮。到底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沙漠
人,肠胃仍然无法适应。“我先去歇睡,晚安。”
“晚安。”他点点头,顺手接过她吃剩的晚餐几大口啃个精光。
青萝愣了一下,他吃掉她食物的动作是如此自然,彷佛……彷佛在对待很亲
昵的人一般。他习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或,独独对她?
强烈的疲惫感敲叩着四肢百骸,她累得无法再深想下去;钻进帐子里,蓄意
使脑筋维持空白,准备让睡意在三秒钟之内击昏她……
十分钟过去,睡神仍然在五百里外游荡,拒绝承应她的召唤。
帐幕口响起窸窸簌簌的衣擦声,齐磊也准备就寝。她连忙背过身子,紧紧闭
上眼睛,假装自己睡着了。
身旁的铺盖被掀开来,一副沉重的躯体潜进她身后的空位。帐幕内的空间正
好足够两人栖身,她的背只好紧紧贴在他身上。
一股淡雅的体息弥漫于她的嗅觉系统……
终日的走马奔波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异味,仅有淡淡的汗味飘过鼻端,一如她
记忆中的清爽优雅。
时光彷佛退回他救了她的那一日,重重叠叠的行李压在身上,他的体息晃扬
在鼻梢前………恍惚间,她竟无法肯定此时回荡于空气间的,是他真实的存在,
抑或脑海中盘桓不去的回忆。
她把身体放平,偷偷睁开一道小缝偷看他。黑暗中,炯炯发亮的目光与她对
个正着。
“你不是累了?”他的脸容看不真切。
“我想家。”她胡乱搪塞个理由。
“是吗?”亮白的牙齿从夜色中一闪而逝,他在微笑。“如果我答应你,兽
性大发之前先哮几声狼嗥,让你有心理准备,你会不会放心一点?”
“谁怕你了?”青萝气闷的闭上眼脸。从前在沙城里,她谈笑用兵不忧不惧,
现在离开他的地盘,她反倒缚手缚脚起来。真是诡异!
“青萝?”
五分钟后,暗夜里响起他柔声的轻唤。
睡了!笨蛋!她故意闭紧眼皮子,不理他。
“傲呜──”一声戏谑的狼嗥划开了夜。
喝!她飞快跳离铺窝,闪到帐蓬的最角落,头顶还险险撞塌了营帐。
“你想做什么?”提高警觉的模样彷佛小绵羊面对着大野狼。
“哈哈哈哈哈──”齐磊拚命捶打睡铺,只差没抱着肚子在上面打滚。
“你……你……无聊!”最好让他笑到断气!
“你……你太有趣了,哈哈哈──”又爆出一串肆笑。
“你……你……可恶的家伙!”她开始四下搜寻有没有称手的武器。
“对……对不起,是我……是我太恶劣了,我道歉。”他深呼吸了好几下,
很不容易才把笑声停下来。“来,过来。”他拍拍她原先睡躺的空位。
“做什么?”她的语气充满防卫。
“过来就是了。”他用一只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的觑望着角落的人儿。
谅他不敢真的动手动脚!青萝迟疑了一下,慢慢爬回原位。
她还没就定位,他已经从黑暗中坐起身来,隐匿在暮色后的神情让人瞧不真
切。
他想干嘛?青萝充满防卫性的觑瞪他。
一只大手握住她的下颚,暖唇落在她的鼻梁上,像是送给小孩了一个晚安吻。
“我已经做过你一直在担心的事,现在你可以乖乖回去睡觉了。”
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也听得出他话语中的笑意。
“你躺过去!别妄想越雷池一步。咱们楚河汉界,井水不犯河水。”她白了
他一眼。
似瞋似瞪的神情,在暗夜中格外的明媚诱人。这种诱惑超乎他所能抗拒的范
围。
“好,最后一个晚安吻。”他的眼眸颜色加深。
青萝想了想,决定再大方最后一次。“好吧!”
齐磊缓缓倾向她,吻落了下来,铁躯顺势倾覆住她的娇躯。
青萝张开唇,迎接他入侵的舌尖。热量以千百倍的力道让两人迅速的升温,
她的手心滑到他的背后,感觉手下健实的肌肉汩汩透出强劲的生命力。强而有
力的心跳贴住她的酥胸,让她的心房也受到感染,不断加快速度。他全身肌肉
越来越紧绷,相对于她的娇躯越来越绵软。
这不再是安全无害的晚安吻。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停止,但她芳甜的滋
味却完全摧毁了他撤退的决心。
她的衣衫如此单薄,美妙香软的女体只有一布之隔,他只需要将它移开,让
她臣服于他的身体之下……
任它发展下去吧!体内的小恶魔蛊惑着他。四周宁静,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
人。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
他可以的!他可以就这样放纵自己,将她变成他的人。他们俩的体能相差这
么悬殊,她根本无力抗拒他……
齐磊突兀的翻身坐起来。老天,他竟然想强占一个全心仰赖他的女人!
“够了,回去睡吧!”他突然对自己产生极度的嫌恶感。
青萝的神智在一眨眼间恢复清明。老天!她差点在灰尘漫天的沙漠里,与一
个近乎陌生的男人缱绻。她疯了吗?
“晚安!”她翻开铺盖钻进去,对自己顿时感到强烈的憎恶。
他也躺回原位,背对着她,不敢再信任自己的克制力。
无形的结紧紧缠绕在两人之间,空气彷佛凝结了,滞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叮铃铃铃……一串细微的声响震动了空气因子。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青萝突兀的睁开杏眼。
“没有。”粗率的响应仍然藏着未宣泄的渴求。
叮铃铃铃……
“可是我明明听见……”她倏然翻坐起来。“飞飞!”
“搞什么鬼?”他睁开眼睑,所有睡意也跟着不翼而飞。
“飞飞!”一定是它!她认得出它的铃铛声。青萝兴奋的掀开帐幕。
远远的,一抹黑影被月色拖拉成长条状,从远方的沙丘迅速接近他们的营区。
“飞飞!”她大叫,开心的迎上去。
“咩!”一人一羊在中间点相会,紧紧拥抱在一起。
“飞飞,你怎么跑出来了?累不累?想不想吃东西?要不要喝水?”她的问
题有如连珠炮般发射出来。“你一路上都跟在我们后头吗?好厉害哦!飞飞最
棒了,居然不会迷路。”
“咩──”飞飞感动的在她胸前摩擦。
“笨羊!你跟上来做什么?”齐磊也吹胡子瞪眼睛的追出来。
“咩──”飞飞以眼神谴责。这两个人居然把它孤零零的丢在城里,自己跑
出来玩,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飞飞最棒了!”她心满意足的埋进羊儿颈侧,吸取它熟悉的体味。“它都
已经跟出这么远了,我们让它一起去嘛!”
“你以为我们食物太多?不行!”他指向来时的路径,坚定的命令羊儿:
“飞飞,给我回去!”
“飞飞的脚程也很快,不会拖累我们的。”她暂时拋开旧怨,替羊同伴求情。
“而且你自己也说,就算我吃三人份食物也绰绰有余,既然如此,就把我吃不
完的另外两份分给飞飞好了。”
“不行!”他断然回绝。
“我说行就行。”青萝问他意见只是尊重他,可不表示他能为所有人作决定。
“飞飞,来,我们回营地去。我弄水水给你喝。”
“咩──”还是女生比较善良。飞飞感激的跟上去。
两票对一票。他输了。
很明显的,在她心目中,他的地位远比不上一只羊。
四天后,沙卡卡。
青萝伫立在旅店大厅,眺望着窗外的市景街道。
失望是她对沙卡卡的第一印象,而后再没有第二印象可言。
沙卡卡并不残陋,它的街道干净整齐,建筑物普遍以二至三层楼为主。街上
行人往返穿梭,马路中央交错着驼马或汽车,一切和沙城的街景极为相似。
所以她好失望,本来以为可以瞧瞧阿拉伯的其它城市长什么样子。
再瞧瞧细节之处,青萝不禁在心里犯嘀咕。沙卡卡的城市建设甚至比不上沙
城,市街造景也显得相当粗糙,更别提坑坑洞洞的柏油路面。两排电线杆丑陋
的垂立在路旁,由一串歪七扭八的电线连接,哪像沙城把所有管线埋在地底下,
景观整齐多了。
“我已经订好了房间。”齐磊交涉完毕,从柜台走过来,交给她一枝黄铜钥
匙。
“302 室,你先上楼梳洗和休息片刻,小弟会帮你把行李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