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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由她的父亲提出法律控诉。让对方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过……”
“不过什么?”她纠着眉心紧紧追问。
“根据麦氏部族的律法,失去清白的女孩不能再嫁给旁人,除非那个夺去她
处子之身的男人死去为止。”
“也就是说,她父亲可以杀死那个男人?”青萝睁圆了璨亮的杏眼。
“当然不行。”满屋子女人被她的结论吓一跳。“杀人是违法的!在我们族
内可要判死刑呢!”
“让我弄清楚一点。”她努力厘清混乱的思绪。“你是说,本地的男人可以
大大方方的强暴女人,而那个被强暴的女人只能选择嫁给他;倘若她不愿委身
于他,那么下半辈子也不能再嫁给其它男人,除非他哪天被车子撞死或被骆驼
踩死?”
“也不能这么说。”厨娘听出她的不以为然。“结定通常是由两情相悦的男
女……”
“我从头到尾没有听见‘两情相悦’的部分!”她恼怒的提出反驳。“女人
必须为强暴自己的男人守活寡,这合乎哪门子公序良俗的要件?”
女人们面面相觑。
“这是部族流传下来的规范,你身为一个外人当然无法了解。”女管家庄严
肃穆的指责她。“况且,情形也并非如你所说的那般恶劣。麦氏部族的父亲们
都将女儿保护得很妥当。若是心存恶念的坏男人,绝对没有机会得逞。”
“我刚刚看到的情景可不是那样。”她冷冷驳斥。
“你不了解……”
“我看不了解的人是你们!”她打断女管家的万言论。“奴性已经根深柢固
的扎进你们脑袋里,你们还视为天经地义。依我看,所有中东女人都该送出国
去,接受两性平权教育。”
“你你你,你说这什么话?”女管家气得口齿不清。
跟她们铁定谈不出个所以然来,青萝不再浪费唇舌,懑恼的往主屋跑去。或
许齐磊愿意讲讲道理!
她绕回主屋,一路直奔向书房重地。
咚咚!两下重击擂向书房门扉,未等房内的人响应,她主动推门而入。
齐磊停下工作,礼貌的从大木桌后头站起身。
“请进,别客气,尽管把我的书房当成自个儿家里。”低沉的嗓音夹着几丝
轻讽。
青萝太生气了,拒绝陪他玩礼尚往来的游戏。
“林子里出了事,一个叫‘索门’的男人正对维医生的女儿施暴。”她挑战
性的觑望他。
“你确定吗?”他的响应很冷淡,不要不紧的反应和那群女人如出一撤。
“我非常非常确定。”她重重点了一下脑袋。
齐磊把下巴顶在双手的指尖,静静打量她半晌。她整个人彷佛熠熠发着亮光,
被怒火烧腾出耀眼的神采,水汪汪的双眸盈满愠意,两颊也因为适才的急奔而
明媚嫣红。
“好吧!我们过去看看。”他微微一笑,从书桌后挺起修长的躯体。
青萝一愣。“真的?”
“难道这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他好笑的反问。
“当然是!不过……我是说……”她还以为他会像那些女人一样,习以为常
的挥挥手打发她。“算了,我们走吧!”
这男人,总是让她感到惊讶。
感觉怪怪的……
这条林间小径她不知走了几回,如今身边多了一个他,气氛硬是添了几分暧
昧。
青萝埋头苦干往前走,间或瞧瞧树,瞧瞧草,瞧瞧跟屁虫飞飞,便是不瞧身
畔的高伟身影。
“找到了吗?”他闲适的发出问号。
“找到什么?”她愕然抬头。
“我也不知道。你一直四处张望,我以为你在我东西。”话中明显藏着笑意。
“你还有心情说笑!”娟秀的俏脸登时沉下来。“动作再不快点,等我们赶
到池畔,那女孩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任何人在本地犯了法,决计逃不过制裁,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一派气定
神闲。
青萝轻哼一声。“即使治得了坏人又如何?他已经对那个女孩施暴了,受害
者的痛苦已无法改变。”
“既然如此,我们迟到早到也不会有任何差别,不是吗?”
“可是……”这句话还真有几分歪理!青萝登时无法反驳。
“你似乎晒不黑。”他天外飞来一句无关的话。
“什么?”这男人变换话题的速度真快。
“你平时老是在城里逛逛走走,怎地肌肤仍然白得像纸一样?”危险级的紫
外线向来是白皙肌肤的大敌。
“你现在想和我讨论美白问题?就在某个女人被人凌辱的时刻?”青萝停下
脚步和他对峙,今天很有找人吵架的兴致。“麦达还真说对了!你实在不像温
柔体贴的麦家男人。”
“想必你对麦家男人的了解,已经足够判断我像或不像?”齐磊问得浑不在
意。
“我是以麦达当标准。”她继续寻衅。
“那么我确实很不像麦达。”他优雅的同意了。
斗气也得有个势均力敌的对象,人家摆明了随她叫阵,老僧不动不闻,这场
架吵得起来才怪。
“快走吧!还嗑牙!”她没好气的继续往前行。
齐磊啼笑皆非。也不知是谁先找谁磕牙,居然还骂他?
不过他天天闷在屋子里,将近四天没有出来散散步,今日下午虽然没有鸟语、
花也不香,总也享受到一番绿意。何况身而有一道娇润的纤影可以欣赏,走起
路来柳腰款摆……
他微笑欣赏纯佳的景致。
“今天是你第一次撞见有人在树林里偷情?”
纤影的步伐明显顿了一顿,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和他恢复邦交。
“你的意思是,城里的情侣经常躲在这里幽会?”她终于接下话帖。
“可以这么说。”他点头同意。
“可是我方才看见的景象绝对不是普通幽会!”她很坚持。
“那只好等我亲眼看到,再来下定论。”他不置可否的道。
“别告诉我你花心血成就这片树林,就是为了提供男人一个胁迫女人的场地。”
她冷冷的嘲讽。
“啊!我纯洁的动机,被利箭刺得伤痕累累。”他一只手按住心脏,丝缎般
的音段犹如朗诵莎士比亚的台词。
青萝突兀的转过身,齐磊平静的与她相望。
半晌,她终于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知道我的态度很恶劣,然而我真的看不惯贵部族的陋俗。”她挫
败的摊了摊手。
“我接受你的道歉。”他的眸心跳上淡淡笑意。
青萝开口欲反驳,想了一想,还是不说了。
“你应该多学学麦达,他比你有绅士风度,绝对不会让女士们无路可退。”
青萝又叹了口气。奇怪!她今天拚命在叹气。
“很抱歉令你失望,麦氏家族的浪漫因子全让麦达继承去了。”他的语气变
得很生硬。
他不高兴了吗?青萝感到迷惑。它的性情委实太难以捉摸,每每和他应对时,
她总觉得自己沉入一汪清冽的水泉中,四周都是平滑柔细的触感,却随时在变
换姿态,让人看不真切。
“啊……”林中传来娇弱的呻吟声,终止了两人的对话。
“到了,就是那里。”她精神一振。连忙潜向一颗巨大的花岗石后头。“你
看……”
回首正欲提出指控,一只蒲扇大掌冷不防从后方掩上来,蒙住她的芳唇,便
将她拖往另一个方向。
“嗯──”愤怒的抗议声全被掩在巨灵掌下。
齐磊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来,轻松的姿态彷佛她没有任何重量。
左侧比较靠近水源,植物生长得最翁森浓密。他选择一株不高但甚是粗壮的
树干,稳稳藏在后头。由于树身带有轻微的斜度,他正好可以舒舒服服的倚着
树干,让她背贴在自己胸前。
“选择藏身处请先量量角度,我们躲在石头后面,他们会瞧见影子。”淡爽
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壳。
青萝停下挣扎的动作,认命的点点头。
“你知道偷窥者必须接受何种惩罚吗?”他放下怀里的人儿,近乎无声的咬
她耳朵。
你这样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回答你?她的眼神射出轻嗔薄怒。
“剜眼。”他自问自答。“所以我建议你在情况未明之前,最好别傻呼呼的
闯进去,那对偷情鸟不会感激你的。”
她用力蠕动唇瓣,示意他松开手。
他轻声笑起来。“董小姐,我真的不认为现在是挑逗我的最佳时机。”
青萝徘徊于怒斥与大笑之间。讨厌的家伙!他就不能长相丑怪一点,性格死
硬一点,而且缺乏幽默感吗?如此一来,对他生气比较容易。
“嗯……”今人脸红耳赤的噪音从池畔飘过来。
树干轻微的斜角正好让他舒适的半靠着,两人沉浸在芬多精的淡香中。
“啊……别……嗯……”娇柔的呻吟声盈满了空气间。
青萝的秀颊火辣辣的发红。他还要窃听多久才满意?她蠕动身子,想甩掉浑
身不自在的感觉。
齐磊立刻按住她的小腹,阻止她制造出更多噪音。她轻喘了一声,娇躯更往
后抵,想躲开他不规矩的手。
齐磊突然震颤了一下,即使用力深呼吸,仍然克制不住自然的生理反应。
令人尴尬的异物突然抵住她的俏臀,而青萝马上理解那项“异物”是什么。
色狼!色狼!她羞红了双颊,努力用眼神指控他。
“你如果能保持静止,我会非常感激。”他牢牢箍紧她,制止她再做出任何
妄动。
一阵幽淡的暗香从她发梢漫溢开来,钻进他鼻端。沙城里使用同一种香皂的
女人不在少数,独独在她身上自成一种说不出来的芳纯。
换上米白色的阿巴亚(abayah)后,她看起来像个本地女人。所不同的是,
本地女人太温顺、太服从,缺乏她活跃灵动的光彩。
他承认自己仍保有男权为尊的心态,并不习于与独立自主的女人交手。但今
人意外的是,她友善而坦率,与她相处一点也不困难。
董青萝是个对自己有信心的女人。专业知识给了她受人尊敬的社会地位,教
育则让她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这种由衷而发的力量使她不必以压倒男人来肯
定自己,或以外表的强势来激怒男人。
当人们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心时,他们的性格会益发安定,因为他们明了自
己不需要经由高压手段,别人便能自然而然的信服,而董青萝便是如此。
尽管如此,他仍然贪看她气呼呼的模样。每回她的眸心射出火样的神采,又
极力克制自己别对他大吼大叫时,他使会产生笑的冲动。
“啊──啊──”林子内响起夸张的狂喊。
“你到底还要窃听多久?”她挣脱大手的捂掩,转过身尴尬的质问他。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方才贴着她后臀的“不明物体”,现在抵住她前身
的敏感部位。
她几乎可以听见手榴弹在大动脉爆炸的声音,全身血液以可怕的速度冲涌上
她的头部。
“色情狂、偷窥狂。”她羞赧欲死的把他推得远远的。
激切的动作震动了树身,也震动了沉谧的氛围。
“安静,你想让我们的行踪被发现吗?”他严厉的将她拉回怀中。
“原来你也怕被发现,那还不赶快出面解决?”两人的距离又缩短,她手脚
不知该往哪儿摆。
“啊──啊──”另一串男性满足的叫声加入女高音。
噢!让她死了吧……青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