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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绝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所以……」仿佛怕吓跑她似的,他的声音也十分轻柔,宛如最温和的葡萄红酒。「请你不要消失。」话落,他放开手,退后一步,但双眼依然紧盯住她不放。
听说男人的誓言只有百分之一的可信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迟疑着,雪侬又咽一下口水,才刚偷偷回眸看了一眼,马上又听到他的声音,比刚刚更低柔N万倍。
「请不要消失。」
她犹豫一下,终于转回头来,小心翼翼地端详他片刻,确定他没有任何不良意图之后,方才出声。
「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的吧!」他咕哝。「呃,我是说,你是谁?」
「真没礼貌,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我以为你知道。」他又嘀咕。「我是埃米尔?裘雷欧瓦。」
果然是他。
「现在我知道了。」她说,然后就不吭声了。
他叹了口气,很有耐心的再问一次,「你是谁?」
雪侬耸耸肩。「雪侬?于。」
「于?」他揪着眉头喃喃重复,「我没听过这种姓氏。」
「废话,我又不是你们国家的人,」雪侬指指自己的脸。「看不出来吗?我是东方人。」
他点点头表示了解了,随即环顾四周一圈。
「我想我们在这里说话很奇怪,到外面去好吗?」
是没听过人家在浴室里谈话的。
于是她跟着他离开浴室到卧室去,两人再次面对面站定,没有人说话,他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他。
她向来不喜欢穿太显眼的颜色,譬如今夜,她穿的是黑色平肩露背的贴身晚礼服,没有任何多余的花俏装饰,乌溜溜的黑发在脑后挽了个髻,髻上插着一支碎钻发叉,除了一对钻石耳饰和一条钻石项链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任何装饰,典雅的风韵中流露出无比的性感,表情却依然骗人的纯真。
而他,埃米尔,穿的是白衬衫、黑长裤、黑背心,一眼可知他也要参加宴会。
「你穿的是东方人的服饰?」
埃米尔终于开口了,但雪侬还来不及做任何回答,一侧便传来敲门声。
「先生,客人都到齐了。」
「叫伊德去招呼他们,别来打扰我!」埃米尔头也不回地吩咐,目光依旧流连在雪侬身上,舍不得栘开。
「丢下自己的客人不管是很不礼貌的。」雪侬很客气的教导他正确的礼仪。
「那是我姑母的客人。」
「既然是她的客人,为什么不在她自己家里办宴会?」
「她的家不够大,也拿不出筹办宴会的花费。」
「原来如此。」雪侬缓缓走向高背椅,上头搭着一件燕尾服外套,还有一枚精致的怀表,她徐徐抚过去。「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埃米尔凝视她片刻。
「你的国家允许女人随意『造访』男人的卧室吗?」
别说她的国家,要说二十世纪,在二十世纪,不用说允许,男人才欢迎女人的「造访」呢,要是能顺势再来个一夜情,那就更来劲了!
「如果我说是开错门,你信不信?」
「对不起,你说……开错门?」埃米尔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不怪他,别说他,她自己也不信。
「好吧,那我这么说,在我的国家,无论男女,满十八岁就可以独立自主了,想上哪儿就上哪儿,爱干嘛就干嘛。」雪侬信口胡吹,反正他又没办法查证。「这总行了吧?」
「十八岁?」埃米尔吃惊的低呼。「你有十八岁?」
「先生,就算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也请别看不起人好不好?」雪侬气唬唬地瞪他。
「抱歉!抱歉!」埃米尔喃喃道,依然一脸不可思议。
「算了!」雪侬摆摆手。「这就是你想说的事吗?如果说完了,那我……」
「不,」埃米尔忙道。「这不是我想说的事。」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埃米尔迟疑一下。「下星期我要到巴黎参加舞会,我想请你陪我去。」
耶?陪他参加舞会?
他不是想「在她身上尽情发泄欲望直到厌烦,然后就会远远的抛开她,忘了她那个人」的吗?
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雪侬颇为意外的睁大了眸子,好一晌后才摇头拒绝。「不要!」
仿佛她的回答已在他预料之中,埃米尔马上又问:「为什么?」
雪侬耸一耸肩。「我不想用紧身褡把自己勒成一条小黄瓜,也不想用一百件衬裙压死自己。」
埃米尔哭笑不得。「但那是……」顿住,他又开始端详她的穿著,从上到下,再由下往上,「东方人都穿得跟你一样吗?我去过印度,印度人似乎不是……」最后停在她的脚上。「还有你的鞋,穿那种鞋真能走路吗?鞋跟不会断吗?」
雪侬低头看了一下,四寸半高跟鞋,比薯条还细的鞋跟,她耸耸肩,故意踩着模特儿那种夸张的台步到他面前,又回身走回原位,再转回来面对他,却发现他一直盯着她裸露的背部和摇曳生姿的臀部看得目不转睛,她用力咳了两下,他才惊觉地拉高视线。
「并非所有东方人都穿得跟我一样,你应该知道,东方也不只一个国家。」她没好气地说。「总之,我不想用紧身褡勒死自己,如果要我在跟小黄瓜一样的细腰和健康的内脏之间做个了断,我想我宁愿做火腿多活几年。」
埃米尔眸底掠过一抹笑意。「那么,如果是……」
是什么没机会讲完,敲门声又响,不,是擂门声,那种好像打算把门板直接捶破的擂门声。
「埃米尔,宴会快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快来?」
埃米尔忍耐的闭闭眼,睁开,无声的对她说:不要离开!然后转身去开门,走出两步,半掩上门,就站在门外和外面的人说话。
令人惊奇的是,他的声音变了,十分冷淡生硬,雪侬毫不怀疑他的表情必定又回复先前的冷峻,她不禁疑惑地眨了好几下眼。
又冷峻、又温和,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姑母,客人是以姑丈的名义请来的,有你和姑丈在已足够了。」
「但你是宴会主人呀!」
「不,姑丈才是宴会主人。」
「可是我们需要你在啊!」
「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
听到这里,雪侬瞄了一下怀表,揽了揽眉,旋即将目光投向半掩的门,无声的说:对不起!然后悄悄转身,开始去拉开一扇又一扇的门。
她也想和他多聊聊,不愿意就这样走人,但今晚不行,今晚是杜奥爸爸、妈妈的结婚周年纪念,一年只有一次,不是天天都有的,她不能也不愿缺席,无论如何得赶回去参加,况且,杜奥大哥也还在等她呢!
就在她终于找到「门」时……
「别走!」
她回眸歉然一笑,「抱歉!」旋即走向门那一边,反手关上门,头也不回地奔出女主卧。
有空再聊吧!
☆☆☆☆☆☆☆☆☆
宴会一结束,雪侬立刻赶回古堡,匆匆进入女主卧,连晚礼服都来不及换掉,一边走一边踢掉一只、两只高跟鞋,迫不及待的拿起日记就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九月十日
自从上回她出现又消失之后,起初我生气、我愤怒,懊恼没能追上她,发誓下回非捉住她不可,但一日日过去,她不再出现,我的愤怒逐渐转变为后悔。
我不该追她的,所以她不敢再来了。
然而,就在我肯定的以为她不可能再出现的时候,她又来了,而且直接冲入我怀里,起初那一刻,我只想放任自己的冲动,大声质问她到底想干什么,也想活活掐死她,更想立刻把她丢到床上蹂躏她。
可是,眼见她眸中的慌张,惊惧的表情,我什么也不想做了。
不想质问她,也不想掐死她,更不想蹂躏她,只想者老实实的追求她,使她确确实实的变成我的。
不在意她的来历、不在意她的身分,也不想追究她的企图,不想追究她的行为,当然,如果她愿意告诉我是最好,但如果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在乎,更不会强迫她,重要的只是她的人。
我想,或许她真的是女巫,因为,她已经使我迷上她了!
追求她?
这不好吧?
放下日记,雪侬审慎思考片刻,然后决定最好暂时不要去了,等他冷静下来再说。
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纪的人,就算她也喜欢上他了,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
葡萄采收期间,杜奥爸爸、妈妈通常都会待在庄园里,每天跟大家一起摘葡萄,但杜奥大哥、大嫂和费艾都得回到巴黎,因为杜奥布罗杰家除了葡萄酒之外还有其它生意,杜奥家老三仍在念书,九月中旬就非得回大学不可了。
至于雪侬,她是无业游民,也没有大学可念,只好客串伴护陪伴杜奥爸爸、妈妈留下来做苦工摘葡萄。
话说回来,其实采葡萄对她而言已经不算是做苦工了,辛苦一整天后,她还有精神体力帮忙搬葡萄,挑选葡萄,顺便学习酿酒过程,直到将酒精发酵完成的葡萄酒装入橡木桶中。
酿酒程序她已经很熟悉了,就是不懂得如何品酒。
因此,待葡萄采收结束,酒庄正在准备十一月的拍卖会时,杜奥爸爸便乘机教授雪侬品酒的正确知识。
「我们是酿酒家族,不能不懂得如何品酒。」
「我知道,我知道!」雪侬很是兴奋,终于轮到她了。
「好,那么首先,你必须使用鼻子闻酒,它有清淡的香气,不是很强烈……」
「对我来说,够强烈了!」雪侬喃喃道。
「因为你是新手。」杜奥爸爸说,并开始摇晃酒杯。「你必须用力摇晃,把酒晃得快溢出杯缘,好让鼻子闻到更多香气……」
「这样吗?」雪侬用力摇晃酒杯,再凑上杯缘闻嗅。
「不,别怕把鼻子深深埋进杯里……」杜奥爸爸把整个鼻子都放入杯中,见雪侬立刻有模有样的学他做,他满意的笑了。「懂了吗?正在散发出香气,传入你的胸膛里……」
片刻后。
「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品酒了,但现在你还不能吞咽下去,先喝一口酒,让酒留在口腔里,吸点空气进去让氧气与酒融合,好让你品尝到完整的风味……」
雪侬认真聆听,杜奥爸爸做一步,她就照做一步。
「把酒留在口腔里,翻动几下再吐出来,因为品尝过大约四十多种酒之后,是会晕头转向的……」
雪侬听话的把酒吐到大碗盆里。
「等余味消失的时间单位叫科达利,一般大概十五秒……好,你觉得如何?」
「这个嘛……」雪侬仔细回味。「味道很平衡,挺鲜活的……」
一个钟头后,杜奥爸爸才发现他教错了一件事,不用四十种酒,十多种而已,雪侬已经天旋地转了,因为她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在杜奥爸爸允许她喝酒之前,她连啤酒都不敢碰,不像三个哥哥,在被允许之前,早就不知道偷喝过多少酒了。
而且她又是女孩子,头一次喝酒就喝这种高级酒,酒精成分百分之十以上,不昏头才怪。
因此这夜当她准备上床时,说她醉也不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