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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白像被那小小的储存卡烧到了手,慌忙甩开,疾疾道:
“我不要那东西!”
太难堪了,她只窥了一眼,巨大的羞耻感让她觉得那简直和舍友们在宿舍偷看的那些片子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那种声音,虽然明知是自己发出的,可听了还是脸红心跳……
赫连独欢笑着收回小卡,眉眼间带了狡黠的戏谑:
“你不拿,我可收着了,有空的时候回味一下也好……”
“你无耻!”
林落白跳起来一把夺走了储存卡,紧紧握在掌心,胸口起伏不定地盯着赫连独欢坏笑的脸:
“你……你们这些男人,没每一个好东西!”
第二十七章 薄凉
简单梳洗了一番,红着眼睛的林落白跟着赫连独欢出了门,他回头来牵她的手,却被她躲过。
赫连独欢,你是真的不在意么。
他扫了她一眼,默然收回了手。懒
一前一后的下了楼,酒店门外,胡一问从赫连独欢的宝马车中探出头来:
“赫连。”
他下了车,把车钥匙交到赫连独欢手里:
“车给你开过来了,顺便我让人把景总也‘请’了过来,就在我的车里。”
赫连独欢眉目冷清,瞟了一眼宝马后面跟着停的那辆黑丰田,嘴角绽出阴沉的微笑。
胡一问有些踟蹰地说:“今天一大早,我派人去皇宫的包厢里查线索,才知道昨天夜里,皇宫夜总会被查封了,我们待的699包厢里搜出了少量的海洛因和一些迷药的残迹……赫连,昨天是我失职了。”
作为赫氏集团总裁的贴身助理,若他能提前对景天公司多加防患,或者昨天晚上没有指派物流经理跟着老板去赴约,也许不会发生那些。
赫连一向自负大于细心,而物流经理又是个二两酒下肚就被灌趴下的草包主儿,总之再追悔也为时已晚,只能把那个不要命的景中越揪来好好收拾一顿。
赫连独欢拍了下他的肩,淡淡地说: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必要的话,再给你两天时间休假。”
“不必不必。”胡一问忙摆着手,秀气的脸上笑得有点尴尬:
“早知道我昨晚不该回家的……都怪我老婆没事找事,背地里查了我的通话记录,回到家闹的天翻地覆,连我爸妈都从老家打电话来骂我。”
“你小子活该!”赫连独欢轻骂了他一句:
“陈霏是出了名儿的贤妻良母,你还在外面胡闹。”
胡一问嘿嘿地挠着头笑,转脸看到林落白,大失所惊,他以为景中越往赫连床上送的会是个小姐,没想到这一看竟然是赫连一直念念不忘的林落白!
怪不得他没有大怒反而脾气这么好,胡一问吞下一肚子问号,秉承一贯简洁作风:
“她怎么办?”
赫连独欢转身看到身后怯怯的女孩,眉梢划过一缕柔情。
“你先带景中越回去。”
林落白站在一旁,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本以为这般见到舍友的男朋友一定是尴尬要死的,没想到惊讶的发现麦茹茹心心念念的模范男友Kenny原来也是有妻子的!
赫连独欢把车开到林落白身旁:“不想回学校的话,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林落白撇开他,掉头就走。
也许在这些看似成功人士的眼里,她们这些正在读书的女孩们,年轻、单纯、满脑子白马王子的浪漫幻想,正因为如此,这些男人才把她们当做一夜情或者婚外恋的玩弄对象。
是的,他们不过是在玩弄而已。
赫连独欢,无论你是故意也罢无心也好,我不做你的小三,不是你玩弄于股掌的对象!
他只好从车上下来,赶上来拉住她的胳膊:
“落白,你想怎样?”
林落白笑了,停步转身,目光悲哀苍凉:
“赫连独欢,那么你又想怎样?让我跟着你,做你的地下情人吗?别把我林落白想得太脆弱了,虽然我不够开放,但在这种时代,偶尔玩个一夜情的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我还没有封建贞烈到跟你上一次床就要让你负责一辈子……还有,你听着,我也不会做你的小妾,二房……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她用力甩开他,跑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迅速跳上去。
夹身于车水马龙的喧嚣街道中,林落白才觉得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周围那么热闹,琳琅满目的店铺、脚步匆匆的人群、热闹盛大的世界。
可热闹是他们的,盛大是他们的,自己有什么呢。
秋意这么浓,自己还穿着昨晚的礼裙,她收回目光,心,跟着路边的黄叶,一同冷掉,萎落。
没想到宿舍像个垃圾场,桌子上堆着食品袋和饮料瓶,地板上谁的牛奶洒了一半,林落白踩上去的时候险些被滑倒。
麦茹茹正抱膝坐在床上哭,昨晚上给Kenny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是不通的,大清早好容易接到一个电话,还是一个骂她臭不要脸的女人打来的。青瓷不在,正换衣服的张曼嘴角被人打得肿了老高,唯有小琪没事儿人似的哼着歌儿在用笔记本上网。
直到林落白回到自己床上,舍友们也没一个搭理的,仿佛她们根本没看到她,所以更不会在乎林落白昨天夜里为什么会夜不归宿。
而真正的事实是这一群女孩因为皇宫也总会的突击搜查而受到牵连,那些人挨个搜房的时候,青瓷和张曼正在打架,张曼的男友也加入进来,青瓷寡不敌众又打电话叫了自己的哥们,最后一片混乱之际,这群人谁也没能幸免地被带进公安局待了一晚上。
因为整个宿舍都被记为夜不归宿,所以林落白的一夜未归并未受到任何人的追究。
她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喘不过起来。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昨晚的事,差两个月才二十岁的她就这样失去了第一次……
嗅到身上有莫名的气息,林落白心里五味陈杂,拖着倦困的身子去洗澡,她拼命地搓着皮肤,直到脖子都被搓破了皮,可那不属于自己的味道萦绕左右,怎么洗怎么挥都逃不掉。
她把水放的很大,哗哗的水龙头下,她仰起脸,想大声的哭一场,可那眼泪却仿佛干涸了,除了酸痛的眼眶,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忘记吧,就当是一场噩梦,而对赫连独欢来说,也许林落白本就是他的一场游戏,用这种始料不及的方式达到目的之后,也许他就收手了。
人生太华丽,人心太薄凉,等一切的追逐都归于疲倦,也许,我们都要转身。
第二十八章 初雪
秋叶凋尽,时光飞去,转眼就到了冬。
大二的上学期就要结束了,期末考试的那天,上海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林落白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考场,惊喜的发现天空飘满了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像素净的蝴蝶蒲扇着小翅膀。懒
她摊开掌心,那总蕴着一丝浅淡忧伤的脸上绽出干净的喜悦。
“落白,英语考的怎么样?”
一道温和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正凝着掌心雪花发呆的女孩蓦然回首。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班长林家宇像一只北极熊,弯弯的眉眼间满是热情的笑容。
林落白合拢手掌,习惯性地微微垂首,向这个常自称是她本家哥哥的帅气男孩绽出一个淡淡微笑:
“还好吧,你呢?”
难得寡言冷清的林落白今日温和近人,林家宇开心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没有好坏而言。”
“嗯?”林落白抱着两本资料,慢慢往前走着。
林家宇跟在身旁,雪花纷纷洒在他肩上,年轻的男孩讲的神采飞扬:
“都怪英语要考听力,我一听英语就犯困,结果从头睡到尾,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考完了。”
林落白抿唇而笑:“那你岂不是交白卷?下学期要补考的。”虫
“是呀。好命苦。”说着命苦,林家宇还是笑的眉眼生辉,这个被班里男生称为“冰美人”的林落白今天居然和他聊了好几句,还……向他笑了三次!
地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身畔的河面上、灌木上也似披了一层轻纱,又走了几步,旁边的林家宇问:
“落白,快十二点了,我请你吃午饭吧,学校小餐厅的风味扬州饭味道很不错。”
“不用了,谢谢。”
“这一放寒假,就得一个多月见不到面了,就当今天我们告个别?行吗?”
林家宇一脸的恳求,林落白只是摇头,转身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落白,落白!”
任林家宇在身后怎么喊,林落白都不再回头,也无心赏雪,只是加快了脚步。
快到宿舍楼的地方有一条蜿蜒的人工河,河面上架着一座造型古朴的石桥,林落白刚走到那里,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抬目望过去,看到石桥畔翩跹雪花中的赫连独欢。
他穿一件黑色的阿玛尼风衣,玉树翩翩,面容冷峻,朝她走来的时候引来许多女生的目光。
林落白第一反应就是逃走,她低下头装没看见似地往宿舍跑。
有些东西,她以为刻意不去触碰,就可以真的忘记。
“林落白!你大可再跑一步试试!”
他的声音传来,低沉,磁性,却极富威胁性。
林落白的心尖颤了一下,脚步却倔强地没有停下。
胳膊一把被人攥住,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人猛烈一带裹进了怀中。
漫天都是他的气息,林落白听到头顶的男子在耳边的低胁:“为什么要逃?”
她用力地推着他的胳膊,企图从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女生楼下,被他抱在怀里,像怎么回事。
赫连独欢嘴角浮起冷清的笑:“落白,不听话可要受惩罚的,我想你不会愿意让我在这个地方亲你吧……”
低低的声音像性感的诱惑,林落白的脸刷的红到耳根,轻骂道:
“无耻!”
身子却不敢再动,赫连独欢满意地拍拍她的小脸,松开怀抱:“我最喜欢下雪天,走,我们出去庆祝一下。”
她垂下头,手却被人牵起来握入掌中,干燥的温暖沁入肺腑,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想甩开。
赫连独欢嗯了一声回头看她,目光多了犀利的探究:
“怎么了?不喜欢看到我?”
林落白不说话,清秀的脸庞比这雪花还冷清。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笑,嗯?”他玉树临风地站着,因为比林落白足足高出一头,所以不得不俯下头来与她视线相平。
看她嘴巴紧闭的倔强模样,赫连独欢心中一阵无力,却还是淡然地笑了一下,手指扶住她的下巴:
“林落白,刚才跟男生一起的时候不是说的挺欢,笑得挺美的么,为什么一见我就摆出一副别扭的表情?”
手指稍一用力,林落白就觉出了疼痛,她抬眼看他,目光里波光盈盈:
“赫连,你放过我吧,这是在学校,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不想被人说林落白原来是个假装清高的小三儿……”
赫连独欢的目光像被刺痛了似的,他收回手,深深吐了一口气。
“落白,放心,跟我在一起,没人敢说你什么。”
他执着地拉起她的手,将女孩拥入自己的怀里,带着她径自出了校门。
吃的是日本料理,林落白坐在暖烘烘的木地板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到烤牛排的石烧上,被滚烫的石板一烧发出咝咝的轻响。
赫连独欢斟了一小杯清酒递给林落白:
“喝一点,驱寒。”
林落白接过杯子,眼光里却憋满盈盈的委屈。
赫连独欢弯起的嘴角沉了下去,却不动声色,只一小杯一小杯地自斟自饮。
气氛沉闷到极点,林落白吸了口气,抿了一小口清酒,苦的皱起的眉头。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