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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依然坐在书桌前写字,师父竟也不唤我也不叫我出去。
“意亭,我是为你的婚事而来的。”我听到那老人这样说道,“安沣公主温婉沉静且知书达礼,我想赐你们成婚。”
“意亭知道,但已无心。”师父平淡的答道。
“意亭,你至今不娶,可有为你父亲想过,侯府现仅存你一线血脉,你有传后的义务。”老人看着师父,目光有着淡淡的婉惜。
“意亭无心。”师父却只说这一句话。
老人不再劝他,只是看着他,眼中有着怜、有着叹还有着内疚。
“意亭,有今日或许是我之错。”老人忽然叹息一声。
“不,这一切与他人无关,只是意亭已无心。”师父却是摇摇头,仿佛要摇走眼中的那一丝痛。
“唉!”老人长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然后移目房中,看到我在练字,便问道:“这就是你收的徒弟吗?”
“是。”师父答道,并唤过我,“狂儿,过来。”
我依言走过去,向老人行礼。
老人招招手让我到他身边,细细的把我看了一翻,然后对师父道:“这孩子极为灵慧,想来也是你看中他的原因,既然他也无父无母,不如你收他作儿子,以继秋氏香火。”
师父一征,似未料到老人有此一说。
而老人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而是站起身来,朗声而道:“天下百姓皆为朕之子民,现朕将他赐与你为子,你领旨吧。”
那一刻,那个老人是那般高大,全身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尊贵威严!
“是。”师父点头应道,并身子一矮似要跪下。
但老人挥挥手止住了他,然后招招手,走进一名侍丛,手中捧着一卷画轴。
老人取过伸手抚摸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师父。
师父卷开看了一眼,即脸色一变,眼放亮光,一双手也在微微的抖着,然后向老人跪下,“臣谢恩!”
“用不着谢我,每年我都画一幅,御书房多的是。”老人淡淡的说道。
那是什么呢?竟能让师父激动如此!我纳闷着。
而这个老人原来就是皇上,本来以为如神一般遥不可及的皇上,原来跟普通的老人也没什么两样。嗯,好吧,我修正一下,这皇上除了比普通的老人稍微好看一些外,还有一双眼睛不似普通的老人所有,那般的明亮且闪着一种智慧的光芒,仿若世间万事万物都能被他看透。
到了晚上,我知道皇上给师父的是什么了,原来那是一幅公主的画像,那一幅画像从那一晚起便挂在德馨园中,而德馨园每晚的灯光都会熄得很晚,有时甚至通宵亮着。
第二天,侯府举行了仪式,师父正式收我为子,而我的名字也改为秋殷狂,录入秋氏家谱中,而皇上也派人送来了贺礼,是一对翡翠如意。
于是我一下子成了侯府的世子,并有了父亲、爷爷、奶奶、姨奶奶等一堆的亲人。
除了师父他们每人都给了我礼物。
爷爷给了我一支生了锈的铁箭,说那二十多年前,在与古卢国作战时被敌军射中了肩膀,而留下了这支古卢国的箭,并因为那一战而封为大将军,他要我替他保管下去,作为传家之宝一代代传下去。
奶奶则给了我一只银手镯,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花纹或图案,不过是由银子打成的一个圈而已,随便到街上一逛便可看到一大堆,花上二两银子便可买到一个,但奶奶说,这是爷爷当年拿到第一笔军响时买给她的,所以她传给我,给我以后娶媳妇的。
而那些姨奶奶们则给了我一堆金的、玉的、玛瑙的、珍珠的、珊瑚的,各式各样都有,什么金刀、玉弓的看得我眼花缭乱,但因为这些都比不上那两个传家宝来得珍贵,因此我也就没细细看了,只是一一笑纳,想着以后当不成侯府世子时,拿着这些去典当,也可丰衣足食一辈子了,而那铁箭、银镯的就可以给我陪葬了。
而师父,只给了我一句话:我所有的以后都是你的。
是的,师父,在我心中我还是习惯称他为师父,既是师,也是父!
皇朝是盛大的,富裕而繁华,总是有不少邻国窥视着,总想分一口肥肉,所以边疆总会传来动乱,而师父总是哪儿动乱他就领铁骑踏平,在他的身后,总会有我的影子。
那些年,我总跟着他,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看着他平南池,灭齐桑,破万嗤,收山尢,龙渊剑总是带着眩目的光芒划破敌军的营帐与城墙,在漫天的血光与火影中会有师父高大、挺拨如山的身影,挥手间便是一座城池的瓦解,谈笑间便是一个王国的颠覆。
而我,总是在师父的身后,仰视着他的背影,那么的高……而寂寞!
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我慢慢长大,战场真的是一个可以让人脱胎换骨的地方。
爷爷每次见到我时,总会说:狂小子越来越象你了!
我会列嘴一笑,然后奶奶们就会说:不象,亭儿正经八百的,这狂小子邪邪的。
是的,我象师父,但又不完全象他,因为这是我自己的愿望。
我要我的事业象我的师父,那样的光芒万丈,那样的无人可攀!但我的爱情绝不要象我师父!
我十三岁时,那一年的八月,我未能跟随师父出京,因为我受伤了,与齐桑的那一场大战中,我虽砍死了不少桑人,但我自己也被人砍了三刀,所以我留在了家里养伤,而师父一个人上路了。
一个月后,师父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五岁的女孩子。
听到消息时,我还躺在床上,我心想,难道师父这次又捡到了什么乞丐偷儿不成,就如我一样?
所以我躺不下去了,反正我本就好了,躺着不过是想逃过晨昏定省的请安大礼。
我马上一步三跳的跑去德思园,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但在德思园却扑了个空,侍候师父的秋雩告诉我,师父带那女孩到德馨园去了。
什么?竟让那女孩住进只有公主可住的德馨园吗?我更加好奇了。
一进德馨园,就看到师父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儿,正指着园中一株桂花说些什么。师父脸上的那种欣慰、欢喜,眼中的那种温柔、怜爱是我从未曾见过了,我简直有些妒忌这个女孩了。
“爹。”我唤着。
听到我的叫唤声,师父转过身来,看看我,微微一笑,语气温和,“狂儿,来见见妹妹。”
妹妹?我抬眼看向那个女孩子,发现她也在看我,一眼我即明白师父为何对她如此了,因为她长得极象公主!
“狂儿,这就是你的妹妹………秋泠水,以后要好好照顾她。”师父向我郑重的吩咐着,然后转身无比爱怜的对女孩道:“泠儿,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哥哥………秋殷狂,以后要好好照顾他。”
师父的话真是怪,到底谁照顾谁呀?
不过……秋泠水?泠儿?我再细细看看这位秋泠水妹妹,猛然间明白了!
看看她的那张脸,看看那双眼睛就能明白了!
她那张脸是公主的,但那双眼睛却是师父的,原来她是公主的女儿,她是公主与师父的女儿!
“泠妹妹好!”我亲亲热热的唤着,准备好好进入哥哥这个角色。
可这位妹妹却似并未接收到我的热情一般,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就埋首师父怀中,即不应我,也不叫我。
但她亲近师父,却惹得师父一阵欢快的大笑,“泠儿害羞吗?”
害羞?我可不这样认为,那丫头不过是懒得理人罢。
唉,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无礼,看来以后得好好教导她,什么叫尊长。
不过那一眼也让我发现了,她虽然有一双师父的眼睛,顾盼间都是光芒四溢,但师父的光是热的,而她的光是冷的。
这个秋泠水的到来夺走了侯府所有人的注意,也夺走了本来快要淹死我的宠爱,所有的人,从爷爷奶奶到丫环仆人,一个个都围着她转,一个个口中念叨的总是二小姐。
小丫头打个喷嚏,马上就会有人嚷道:呀!二小姐生病了,快请大夫。
然后就会见到一群人奔出府门,然后就会有一群的大夫被拖进府里。再过一会儿,就会看到名震天下的秋大将军飞檐走壁而归,快若闪电一般飞进德馨园。
小丫头皱个眉头,马上就有人嚷着:二小姐不喜欢吗?我马上重去做。
然后厨房就会乱成一堆,都在抢着给二小姐做可口的。
小丫头难得的展眉笑笑,马上就有人嚷着:二小姐喜欢这花吗?我再去摘。
然后侯府的花园便要惨遭荼毒,一大群的人都在摘花,你说那花园还能无恙吗?
当然,我一直保持大度,不妒忌也不与她计较,做一个贴心的好哥哥,每天晨昏定省的问候一声:泠妹妹,今天干些什么呀?泠妹妹,今天过得可好?而且看那丫头浑身上下没一样首饰,哪象个侯府小姐嘛,所以我便非常慷慨的把奶奶传给我的用来娶媳妇的银镯送给她戴。
而这个秋泠水却还似不领情一般,不管他人如何热心热肠的待她,她却总是淡淡的扫一眼,淡淡的点点头,淡淡的答一句,总是一付不干卿事的模样,这一点倒是有点象公主,但她却比公主还要冷几分。至少公主待人总是淡而有礼的,而这丫头却总是一付懒懒的、爱理不理的死样子。
而其中最为宠爱最为夸张的应该是我们伟大的父亲了。
师父自她来后,便是坐同食、夜同寝,除了上朝,到哪都带着她,恨不能把她拴在衣带上,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上怕摔了!
而且还亲自喂她吃饭、为她穿衣。
只可惜他每次喂饭的结果是那些烫啊菜啊饭啊的全喂给了她的衣裳吃了,而给她穿衣时却连个外衣、中衣、里衣都分不清,最后他只好颓然的放弃,让侍女接手。
而每当这个时候,冷冷的秋泠水都会伸出手来,然后师父就会满脸感动与欣喜的蹲下身来将她抱起,秋泠水就会用那小小的手在他颈后轻轻的拍两下,以示安慰,那模样就象安慰一条忠厚的小狗一样,我甚至能听到她心中在轻轻的说道:乖,虽然你做的不好,但尽力了,所以我还是谢谢你!
唉!可怜的师父!
想想秋大将军名震天下,破城灭国、挥剑斩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哪个提起他不是又敬又畏的,在人们心中他等于无所不能的神一般!可是在这个小小的女孩面前他却如折了爪的狮子,温驯而无害!
师父从未把我当成孩子,同样的,我也从不敢把秋泠水当成一个孩子,
注意,我说的是不敢!
那种比大人还要沉静稳重的模样,看起来象个德高望重的八十岁老太太,你敢犯吗?
那样的一双流光四溢的眼睛,随随便便的扫你一眼,感觉便是心底里的话全给她看个一清二楚了,你说一个孩子能有这样的本领吗?
所以我把她当成大人来看,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段距离看着她。
我总是好奇着师父是如何会见到公主?既然见到了公主,他又如何能放手?而公主如何又肯将秋泠水交给他?
每每想到这我便懊悔得要死,当初便是死也应该跟着去才是!可是这永远成了秘密,师父从不提,也决不会告诉我。
也曾想过去问这个泠妹妹,但结果是我才开了个头“泠妹妹,你想不想你娘?”便被她一眼冻僵,三天不敢跟她说话!这丫头生气时与师父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