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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泠,我与你呢?是否因我修的不够,所以……所以……
“倾泠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些年怎么过了?都在哪呀?你怎么没死?哦,呸!姐姐, 我不是说要你死哦,你没死我太高兴了!”
城东有一座宅院,先不看里面那些高楼屋宇,只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围墙,便可知这定是巨富之家,普通人家哪有这么大的地面。这正是杭州城首富江家,而与江家一墙之隔还有一个小院子,这正是方家。
此时方家方灵灵的闺房中,方灵灵正拉着风倾雪一连声的发问。
“灵灵,客人才到,至少也让人家喝口茶,歇歇气才行呀,哪有一进门就这般缠着问的。”房门推开,走进一名面目慈祥的老太太,手中端着茶。
“赵妈,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姐姐,太激动了嘛。”方灵灵迎上前去撒娇道。
“赵妈,我来就行了。”鹿儿也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托盘。
“这么晚了还打扰,真是不好意思。”风倾雪起身道。
“哪里哪里,我老骨头了,晚上反正也睡不着,而且灵丫头可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姑娘多来才是。”赵妈一叠声的笑道,灯下看着风倾雪,不禁越看越爱,活了几十年了,也没见过这么俊俏的人物,简直就象那画上的观音娘娘。
“好了,赵妈,不用管我们啦,今晚我要和姐姐秉烛夜谈,您老去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才好给我们做好吃的,”方灵灵却催着老人去睡。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厌了我这老骨头,我走,不用你赶!”赵妈装着恼怒的样子往门口走去。
“妈妈,我是看夜深了,怕你走了困嘛。”方灵灵却不依道。
“知道了,你们聊吧,我去睡了。”赵妈向风倾雪笑笑,便开门离去。
“赵妈也等于是我的娘亲,我自小就是她带大的。”方灵灵等赵妈走后坐回风倾雪身边道。
“老人家很疼爱你。”风倾雪笑笑。
“嗯,我是个弃婴,是爹把我捡回来了,我爹一个大男人哪知道带小孩,因此便请了赵妈来带我了,而我爹是经常不在家的,赵妈也没了家人,所以把这当成她的家,与我们相依为命。”方灵灵有丝黯然道。
风倾雪闻言不由有些讶异,她实在没想到方灵灵竟是孤儿。
“灵灵,你很好啊,有爹还有妈更有一个家,该知足了。”风倾雪弹弹她的俏鼻。
“是啊,我已经是很幸运了。”方灵灵展颜一笑道。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的呢?”
“哦,那年王府起大火,我因缘习了武艺,所以没有被大火烧死,但所有的人都认为我葬身火海了,我岂能让他们失望呢,所以就‘死’去了。”风倾雪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然后我就带着鹿儿去看山看水看龙船看大海了,因为我想知道你在侯府告诉我的‘山是青色’是不是真的,我这些年就看了不少山。”
“就这样?”方灵灵睁大眼睛,她本以为会有很长很神奇的故事呢。
“对啊。”风倾雪端起茶杯,唇边勾起一丝奈人寻味的笑,“而且我发现你还骗了我哦。”
“我骗你?哪有!”方灵灵果然马上跳起来了。
“你只说山是青色的,可山明明有白色的嘛。”风倾雪饮一口茶,然后一本正经的道。
“山哪有白色的!”方灵灵争辩道。
“那被雪盖住的山难道还是青色的?”风倾雪反问道。
“噢……姐姐!你耍我!”方灵灵一把抱住风倾雪的胳膊摇晃着。
风倾雪看着方灵灵,不由感叹,都这么些年了,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依然是那般天真不解世事,依然心无城府,所以才能三言两语便打发了她。
“灵灵,我去年在君山遇到了郑姑娘………也就是碧心师太,她告诉我你许了人家。”
本来还欢笑着的方灵灵忽然静下了,半晌后才道:“姐姐,我已经成亲了,就在今年十月。”
“哦,这么快呀。”风倾雪感叹道。
方灵灵趴在桌上,头搁在臂上,闷闷的道:“其实两家说亲说了好些年了,江家与方家大概是那种一表三千里的关系,我跟江白也算表兄妹,两家长辈作主,订下亲事,只是因着我们两人都反对,才一直拖到今年,只是最后却还是得听从安排成亲。”
“灵灵,你不喜欢那个江白?”风倾雪拉起她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马上就会想起秋大哥,然后就会发现他诸般都不及秋大哥一半,于是就心生厌烦,而他,好象也是看我不顺眼,我们两只要呆在一间屋子里,立马就能吵上来,也许前辈子我和他是仇家。”方灵灵无奈的道。
“灵灵,你还在想着秋意亭吗?”风倾雪不由暗叹。
“对不起啊,倾泠姐姐,我……”方灵灵想起秋意亭可是她的丈夫,而自己却老是在人家面前表示对她丈夫的好感。
风倾雪却摇摇头,不甚在意,“灵灵,我现在叫风倾雪,倾泠公主已经死了,知道吗?以后可别叫错了。”
“知道了,倾雪姐姐,不过你怎么舍得秋大哥呢?”方灵灵对此不由奇怪。
“这与舍得舍不得无关,只能说我与他之间无缘。”风倾雪笑笑道。
想起秋意亭,心忽然无端了乱了,无缘?蒙罗的那一次相遇,秋意亭的那种眼神……唉,但愿无缘到今生再也不要见面,否则还不知是怎么个收场。
“哦?”方灵灵不懂,秋意亭那样的人,自是每个女子都会恋慕的对象,为何眼前这个人竟能表现得如此无动于衷呢?
“既然不喜欢,那为何要嫁?江湖人应该是潇洒来去才是。”风倾雪看着方灵灵道。
“你不知道啊,爹爹一定要我嫁的,他说他娶不到姓江的,我便得嫁个姓江的,所以他把我穴道一点,然后塞进花轿,我便似个木娃娃一般任人牵着拜堂成亲,等进了洞房,竟和新郎倌相对坐了一夜,第二天,穴道解了才知道,原来他也被我爹点了穴道。”方灵灵一说起当初,至今仍是气愤不平。
“呵呵……”一旁的鹿儿听着,想着洞房中相对呆坐的新人不由好笑。
“你还笑!”方灵灵手一伸便捏住了鹿儿的脸蛋。
“你能说,我怎么不能笑。”鹿儿笑嘻嘻的打下方灵灵的手。
“那你以后打算如何呢?”风倾雪问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和江白,除了有时吵吵架外,其它时间都相安无事,他不管我,我也不管他,各图自在,真可谓是过得‘相敬如宾’。”方灵灵放开鹿儿道,眼睛眨呀眨的,“如果以后遇到了我喜欢的人,他又喜欢我的话,我就休了江白,然后私奔!”
“呵呵……你羞不羞呀?私奔?亏你说得出口。”这一下轮到鹿儿捏方灵灵脸皮了。
“这有什么,我若要私奔了,江白第一个赞成,说不定还会帮我忙,还会感谢我救他于水深火热中。”方灵灵却毫不羞愧的笑道。
“真不愧是方灵灵!”风倾雪却赞赏的笑道,然后站起身来道,“很晚了,我们要回去了。”
“姐姐,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么,就在这住下罢,赵妈肯定早就准备好房间了,我带你去休息。”方灵灵却留她。
“也罢。”风倾雪点点头。
“姐姐,明天起我便带你看遍杭州的山山水水。”方灵灵一边引路一边道。
“好,不过你不回江家去吗?”
“没关系,江家就在隔壁,有时间回去露个面就得了。”
第二日起,方灵灵果然带着风倾雪游杭州。
南屏山中听钟,曲苑临湖醉酒,苏堤踏马折柳,平湖泛舟赏月,还别出心裁的要飞上那雷峰塔顶去赏日出,再加上正月二十的那场雪,断桥残雪便也赏了一回……她们时歇在方家,时住在风倾雪租住的小院,一个月下来,这杭州城便差不多游遍了。
而另一边,江家最东边与方家一墙之隔处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江白便将此院腾出,请秋意遥主仆住了进去。
秋意遥是文武全才之人,从天文地理到诸子百家,从琴棋书画到刀剑拳掌,无一不懂,无一不精。
江白的文是请城中有名的博学鸿儒教的,而武是岳丈方鹏天教的,本也是十分出色的,可现在见着了秋意遥,便只觉得两位老师加起来也不及人家一半,而自己这些微末之学更是不堪一击,于是每天他便虚心请教,更甚至生意上遇到了什么难题,也请秋意遥指点。而秋意遥本性随和淡然,且极之欣赏江白,自是知无不言,因此江白的进步可曰一日千里!
恨极天涯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三月,正是春花烂漫的明媚季节。
这一日,江白却只是捧着一本书发呆,秋意遥见之也不打扰他,自看自的书。
半晌后,江白忽然问道:“意遥兄,你说世间有神仙吗?”
秋意遥闻言淡淡答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你信不信?”江白又问道。
“我?”秋意遥不由放下手中的书,眼光迷蒙的落向窗外,“没想过。”
其实他多希望能有鬼神啊,多希望梦中那一缕芳魂能走到他面前来!
而方家,鹿儿与方灵灵又相约逛街去了,本来邀风倾雪一起去的,只是这杭州城几乎已游遍了,而她又素不喜人多的街市,因此便独自留在家中了。
方家小院也种着一些花花草草的,只是皆不是什么名花异卉,不过种了几株桃、李、菊、桂之类,而靠院墙一边却种着一排约三尺高的桅子花,只是此时还未到花期,否则白色的桅子花一开,定是清香盈院。
桅子花前的空地上有一张石桌,围着四张半月形的石凳,石凳绕桌而环,齐齐整整又是一个圆。
风倾雪在石凳上坐下,正对着桅子花,看着桅子花,忽然间,她不由想起了与水落云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桅子花树下,桅子花又快要开了,而他……
想着不由心中一暗,从袖中取出一支绿竹笛,这是水落云的遗物,本来焚化遗体时,这笛也应随他而去的,只是当时不知为何,却留下了,笛依旧,而人已化尘,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是指这般?
将笛凑近唇边,想吹曲《梅花三弄》,那是唯一一次与水落云合奏的曲子,却是试吹了几次,喉咙处却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怎么也吹不出,叹一口气,作罢。
手指把玩着绿笛,点着一节一节的笛孔,仿佛间又看到了水落云,依然青衫落拓,狂傲不羁:我叫水落云……倾雪……我们去东海……
鹿儿曾问,水落云在她心中到底如何?她自己也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人已死,何必再想?只是某个低头回眸的瞬间,总会想起这么一个人来。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中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不知不觉中,这首《梦江南》便又脱口而出,水风空落……水落云……落云,你现在是否四海逍遥、潇洒至极呢?记得你说过,一个人终是没什么意趣的,我依若孤鸿飘零,而你,可有找着相依之人?丢下那一身的负累与悲痛的人,总应该快乐了一些吧?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唉……”不自觉的便是一声长叹,仿佛叹尽心头所有的憾与愁。
“离原!”
猛然间,身后忽传来一声惊呼声,回头一看,却是一征,身后站着一名老者,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