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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兔,记得当时我被芙蓉甩了吗?”他勉强压下怒气。“
“记得。”
“那时你不过十三岁左右,你特地跑来海边安慰我,也记得吗?”
她点点头,这种时候最好顺着他的意,以免受无妄之灾,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她干嘛让他拖着出来看月亮?现在可艰了吧!六姊和李大哥都在屋里头谈情说爱,为什么她要在这里代六姊受过?如果就因是姊妹关系,她倒宁愿切断姊妹之情。面对一匹疯狂的马,她不怕,不过面对一个被感情冲昏头的男人,她可是怕极了!要是他精神不稳定,说不定今晚趁着大伙入睡后,来个纵火、泼硫酸什么的,她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所以此时此刻,他说什么,她就如他的意,来个皆大欢喜。
她很认真的点着头。
“我都记得。那时六姊众多追求者中老妈最喜欢你,疼你疼得像亲生儿子似的,所以见你被甩了,就让我去开导,开导你。”
“开导?你这小丫冰说出来的话五句有四句是歪理,要是真听了你的开导,我的人生可就让你给毁个彻底了!”回忆起往事,他不禁好笑。
“好歹聊胜于无嘛!”那时她还真怕他跳海。
她还记得那一年正上演一部连续剧,女的不喜欢男的,男主角便以死明志,挑了一个悬崖峭壁跳下去,虽不至于摔个粉身碎骨,但起码也毁了容、瘸了腿,那种滋味可不好受。而她可不想见到他变成那副模样,所以费尽口水,就为了说明他别跳海,至于说些什么,她可是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女人可以再找,这是你唯一说对的一点。”朱胤伦温暖的笑了笑。“那时你还大言不惭的说,将来长大了,你会比芙蓉更漂亮、更动人。”
“很可惜丑小鸭变天鹅只是童话里的故事。”
朱胤伦打量着她好一会,爱宠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
“你很可爱,比我预料中的要可爱许多。别瞧不起自己,美丽的评介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个标准。有的人肤浅的以为明艳的皮相就是美丽的标准,但等到人老珠黄、青春不再的时候,就不再美丽了吗?月兔、你是个好女孩,除了心直口快、胡思乱想、爱作白日梦之外,你还有一颗体贴乐观的心。干妈告诉我,每个月你都会抽空去陪这镇上的老人下棋、泡茶、还举办过乡村舞会。我很庆幸当初没看错人,你是我唯一的选择。而你——”他的眼神热切的望着她。“同样也只有一种选择。”
月兔被他的表情弄得又是惊吓又是心跳。
“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苦涩的笑道:“看来你是真给忘了。”
“忘了什么?”
这似乎一切都乱了。他跟她求婚,不是为了自尊?又怎地突然谈起往事来,还用这种眼神望着她?她是没谈过恋爱,不过可看过人家谈恋爱,至少上头六位姊姊的恋爱史她几乎都是亲眼目击,这种占有而认真的眼神她不是认不出来,只是……他搞错对象了吧?
他轻叹口气。
“我不会告诉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他便走进屋里,这才发现原来丁家人全躲在窗口偷看,就连向来不多事的丁父也好奇的霸住了最佳的视野,仔细的观看他们的进展。
一见胤伦进来,丁父同情的看着他。
“不妨告诉你,七个女儿中就属月兔最难整治,想追求就得要用用脑。”
“谢了,干爸。”胤伦无奈的笑笑,先上楼去。
丁家人全是站在他这一边,对他而言这是一个有利的筹码,要是月兔拒绝……他必须好好想想计划。等了七年,终于等到月兔长大,如今她出落成一个可爱大方的女孩,若是计划周密,他会是她第一个恋爱的男人,但要是一有不慎,恐怕就让其他男人给抢走了——一思及此,他便确定自己必须加快脚步。
早在七年前,他就已决定,这辈子只要丁月兔一个女孩。
而那可怜的月兔还正傻呼呼的站在外头,拚命的回忆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当然没注意到丁家人好奇的眼光,还有——小镇上每户人家全都悄悄的打开了窗子,窃听他们的谈话。
记得当时正值盛夏,一大卡车的男孩以胤伦为首,前来这个小镇度假。那时乍见六姊的美貌,个个像是流口水的癞蛤蟆似的成天守在丁家盘旋不去。若不是家里客房有限,只怕这一卡车的男孩非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窝在六姊身边不可,胤伦也是其中之一。
那时他们追得费力,她看得有趣,每次一到晚餐时,也不知是真想追求六姊,还是来吃免费饭的?总之餐桌上总是挤满了人,每个人的嘴巴都塞满了菜肴,还不时的赞美六姊、老爸、老妈,而她呢?既不是他们可能的未来岳父母,又生得矮小,若是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她的人,更别说拼命想挤进一角捞点菜来吃的她有多可怜了!所以,那个暑假她很识时务的跑到厨房里去,老妈还直说她很可怜。不过她倒没这种想法,真正可怜的人是六姊,整个暑假连想有点隐私都不行。倘若是她,她倒宁愿一对一,有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就够了,至于其他追求者就免了。不过那些追求者也挺可怜的,为了争一根骨头,大伙一窝蜂的冲上前去,到头来还不是只有唯一幸运者,至于其他人争得头破血流,却什么也得不到。
而不可幸免的,胤伦就是其中之一。
想当初,胤伦给三振出局时,那群死党还举杯庆贺——那是她听镇上唯一一家餐馆的老板娘说的。那晚还是他们唯一一次没像饿狼扑虎的冲进丁家,原来是私下结伴庆贺,原因是胤伦是那群死党里最出色的男孩子,一旦他给三振出局了,岂不代表他们又少了个劲敌?所以,隔日她和隔壁小美看完电影,路经海边时,看见他孤伶伶的坐在石头上,一时同情心过剩——谁叫他们为讨好六姊,时常买巧克力、糖果什么的送给她吃,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该去安慰、安慰他,说不定他再重新追求六姊,她还有糖可吃呢!所以抱着这点希望,她以小大人的姿态安慰他。
那时她说了什么?
不外乎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之类的,很老套,谁叫那时她才国一,所学有限。她还说些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应以事业为重,女人算什么?没了女人可以再找;没了事业,注定一辈子穷困潦倒——这还是她从电视里学来的。她还胡扯一些什么如果她像六姊那般漂亮,一定也会选择他的;不过她一定也不喜欢一事无成的男人,好象是诸如此类的话。想当初,她还一边舔着冰棒劝他,但他说了些什么呢?
“月兔,如果我事业有成,你会嫁给我吗?”他似乎是这样说道,眼神还闪闪发光,那时她的回答是什么?答案似乎是肯定的,因为她正期盼他能带她去吃冰淇淋。
“给我们彼此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给彼此一定的空间,不插手对方的事。我甚至不会反对你交男朋友……就定在你二十岁那年吧!七年的时间足够让你成长,而我,全力在事业上冲刺。七年后我会来接你,如果那时你没有喜欢的男人,我们就结婚吧!”
“如果我答应,你会请我吃冰淇淋吗?”
“当然。”
“好,我答应你。要是你不信,我们还可以勾勾手。现在我们可以去吃冰淇淋了吗?”
天!
月兔倏地睁开眼,猛地坐起。
她答应了?
她真的答应了?
往事历历在目,由不得她否认。
为了一盒冰淇淋,她竟然把自己给卖了!更可笑的是,她根本早忘了这件事,只为了狠狠捞他一顿,连话里是什么意思她都没搞懂就胡乱答应。
她根本是道地的白痴!
她立刻爬下床来,换上短衫短裤,一古脑地冲下楼梯。
“小兔,跟你说过多少次?走路不要这么莽莽撞撞的!要是不小心滚下来,那可怎么得了?”
“妈,干哥呢?”月兔也等不及丁母的回答,迳自冲进厨房。
不看还好,一看就怒火上升。此刻胤伦正坐在饭桌旁,悠闲的吃着饶饼,一副容光焕发、神彩奕奕的模样,活像睡了一晚饱觉似的。而她,两个熊猫眼,一夜非但无眠,还恶梦频频,全是为了昨晚他的那番话,如今他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她愈想愈气,恨不得上前去质问他,他到底是何居心?
只见胤伦不经意的抬起头,看见她站在厨房门口。
“月兔,早。”他温暖地笑着,仿佛没见到她冒火的眼晴。
“不早了。小兔,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干哥四处走走,整天待在家里会生闷的。”
丁母为丁父盛了碗粥,说道。
“妈,干哥又不是没来过这里。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他都知道,找我干嘛?”月兔很不情愿地入座,还猛瞪着胤伦。
“好歹胤伦也有七年没回来了,你做人家干妹妹的,也应该尽点地主之谊,不枉胤伦还每年送生日礼物过来;再说芙蓉最近忙着婚礼的事,也没空带胤伦四处走走,除了你这个在家吃闲饭的人之外,还有谁有空?”
月兔受辱的望着丁母。去年毕业的时候,她也曾想找个工作,若不是老爸,老妈坚决反对——老爸还以脱离父女关系为要胁,阻止她离家工作,她才不会留在家里吃闲饭!
这回倒成了她的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不过,月兔也是有点小聪明的,虽然在校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是看人脸色她可是一流的。这回光看老妈、老爸彼此传递的眼神,心底就警钟大响,再看看朱胤伦那张胜券在握的得意神色,她忽地觉得自己已成了笼中鸟,想逃都来不及了。
“月兔,听你妈的话,带胤伦四处走走。”丁父一开口,谁都不得不服。“当年要不是胤伦这孩子发现你,只怕你早饿死在废墟里了。”他一提起陈年旧事,立刻就引起众人注意。
月兔睁大眼睛,差点脱口说老爸老糊涂了,不过她及时收住口,改用平缓的口吻问丁父。
“老爸,你在说什么?”
丁父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我没告诉过你吗?当年你被绑架时候,全镇不眠不休的找你,那时候胤伦一家还没搬,这孩子本来待在家里,突然间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跑到废墟去,一下子就看见你了。那时候还是他去通知我的,我说得没错吧?”他转向胤伦。
胤伦微笑的点头。
“是啊!说起来我还算是月兔的救命恩人呢。”他别有用意地盯着月兔。
说起那件事,可以算是胤伦这辈子里发生最神奇的事了。那年他才不过十二岁左右,父母出去找小月兔,而他就守在家里看电视,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怎地?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催促他去废墟,本以为是神经过敏,可是愈想愈不对,愈想心就愈慌,说不上原因,就是有一股力量要他过去。然后,他在废墟里看见了小月兔。
这辈子,他从不相信那种所谓的神秘力量,唯独那次由不得他不信。说起来,他与月兔的缘份最深,却在十年后一时被芙蓉的外貌所迷,所幸月兔至今仍未论及婚嫁,他还是有机会的!七年前让机会流失是他不懂得把握——幸亏那时年纪尚轻,不懂追求之术,让芙蓉从他指尖溜走,他才有机会真正认识月兔。这回他可不会让大好机会再度溜走!要是再让她溜走的话,他倒不如跳河自尽算了。
月兔知道他是故意提起什么救命恩人的,那不过是小事一桩,何必说得如此严重?
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相信他会娶她的,只凭当初一句戏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