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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莲知道自己三天来一路奔波,外表一定是乱七八糟,脸上便迅速浮现不好意思的粉彩。
「那请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这很重要的!我可以相信你吗?」
听见仙女交代,小厮马上拍拍胸脯,保证道:「放心!交给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海莲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轻声的说:「谢谢你了,小兄弟。」
小厮被她的笑容所迷惑,整个人昏头转向的,等到记起要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时,人已经不见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大门随即被大力敲打,小厮连忙开了门,探出头一看。
「少爷回来了!」
这一喊把一堆担心的人全叫了出来,文悦也在其中。
「明月!」文悦走到金明月身边,心疼的看着他一身风尘仆仆的。
「少爷,你怎么去了又回来了?找到少奶奶了吗?」
「明月,找到海莲姊了没?」文悦温柔的问。
「没有。」金明月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有谁来过吗?」
一下子,气氛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
文悦困惑的注视着他,「有谁会来吗?」
「我在回老家的路上遇上家中派来的人,说侍海莲离家出走了!」
「然后呢?」
「她的目的地是来找我。」
「她来找你?!做什么?」文悦吓住了。
文悦很不安,因为她知道,只要海莲一来,金明月的心肯定被她完完全全的勾走。
以前海莲被人情包袱困在老家,因此不会来也不能来,明月至少还会多少看她一眼,在乎她,可是她心中明白,只要那个暗藏在明月内心的女妖开始行动,他就会心神不宁,就像现在一样。
小厮想起了美丽女子托付的信,伸出右手怯怯的开口,「刚刚有个女人来过……」
闻言,金明月大步冲到小厮面前,捉住他的肩厉声质问,「她有说她是谁吗?又说了哪些话?现在人呢?」
面对主子一连串的逼问,小厮舌头打结了,「她……她……」
「快说!」金明月这一吼,更是将小厮到口的话全吼飞了。
文悦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冲到金明月面前,扯住他的袖子,激动的说:「你别被迷惑了!你不是很恨她?十年来你对她不闻不问,就像她只是你在家乡里的一个家人而已,为什么今天的你如此反常?」
「我反常?」他喃喃的说。
「对!你不但反常,还很异常,一听到她不见了,你就像是丢了什么天大宝物般拚命的找!商场上人人称赞、冷静又理智的『金爷』到哪去了?!」
「你给我住口!」他用力捉住她的肩膀,生气的说,乍看之下的确有那种老羞成怒的意味。
「我说对了吧?以前的你不会对我如此凶,除非提到侍海莲!」
「对!我就是不爱提,不准任何人提,你也不例外!」他一点也不温柔的推开她,然后命令下去,「给我派人去找!她一定还在这城里!」
「是!」老金连忙派手下出去找。
金明月走到小厮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问道:「她还有说什么吗?」
小厮从怀中拿出海莲交给他的信,双手抖得不像话。
金明月威严的瞪了一眼,迅速抢过,打开一看,印入眼帘的两个字让他脸色大变。
下一瞬,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他把手中的信捏成了一团,眼神凌厉而愤怒。
「要我休了你?作梦!」
第四章
「轰轰!!」
海莲被外面的打雷声吓醒,她坐起身,迷惘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才记起现在是在一间客栈里。
她松了好大口气,心中还想着好在有及时找到客栈,否则她可能就是这场狂风暴雨下的受害者了。
室内好沉寂安静,除了外头雷声顶吓人外,四周一片宁静,烛火也早熄灭了,只有打雷后一阵阵闪电会带来些许白光,瞬间照亮屋内的一切。
突然,一阵大雨落下,她连忙跳下床,想在大雨狂妄的喷进屋内时将窗户关上。
当她几乎要关上时,一只大手突然捉住了窗户的边缘。
「啊!!」
她尖叫一声,窗户又被拉回了原位,她抬起头,迎上一双杀人的目光,在一阵闪光下,一张冷漠面容呈现在面前。
「是你?!」
「终于逮到你了!」
她仿佛被人用水泼醒,整个人弹跳起来,拔腿就想跑,他却更快一步捉住了她。
「啊!」
他好粗鲁的把她拉到窗口,整个胸口撞上硬硬的木条,痛得她叫不出声。
「金明月,你放开我!」
「跟我回去!」
「我不要!不要!」她死命的挣扎,可是他的大手扯住了她的长发。没想到她睡觉习惯放下长发,却成了她的致命伤。
她不敢尽全力扯,恐怕要是扯太用力,那受苦的人就是她,她才不要因为他而变成秃子。
停止了挣扎,她仰起下巴,狠狠的注视着他,似乎想注视到他的眼睛深处。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把休书交给你了,你应该欢天喜地的接下,然后快快签下名字……啊!」
话说不到一半,她便被他用力一推,整个人像个可怜的布娃娃般跌在地上,连痛也来不及想,她迅速起身冲向内室,想阻止他进入。
可是她的双手才刚碰到门板,门已经被他用力踹开,她整个人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最后是碰到了床,才让她的屁股得以逃过坠地的一劫。
但是她可以逃过这一劫,却逃不过下一劫,金明月冷着一张脸,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一把捉住了她的肩,逼她面对他。
「看着我!」
她迎上的是一双无比锐利、森冷的眼神,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金明月……」
他变了,变得好吓人,她之前会怕,现在更怕。
「对,你还知道我是金明月,是你相公,那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想逃?」
「因为我并不想见到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她美丽的容颜。对,她一直是美丽的,而十年来印在他脑海中的容颜在眼前有了些微的改变,那弯弯的眉、水灵的眼、红嫩的唇,还是有着不屈服的傲气……
「你这十年依然没变,还是这副泼辣性子。」
不知这是褒还是贬,她的脸一红,「你也想关心了?我以为你压根儿忘了有我这号人物,你为什么不就顺势签了休书……」
「不!」
她眼睛微微睁大,「不?」
「对。」
「为什么?我们根本是陌生人,十年来都没见过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不。十年了,够了,你可以自由了,我也可以重新做人……」
他用力捏着她的双肩,咬牙切齿的说:「怎么?你想投降了、后悔了?那当初就不该答应老头的自以为是,不该和他一起参与、一起决定了我的人生……不!你可以,这场赌局你已经下注了,不可以临阵逃跑,我不准!」
她难受的看着他的无情及残酷,十年岁月非但没让他从对她的不满及怨恨中解脱,相反的更加加深了。
「你依然是恨我的,如果这么恨我,那就休了我。」
他狠狠的瞪着她,发觉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休了我,对你没什么影响,你只要想着这十年来你没有我不也过得很好,我的存在对你只是可有可无的,况且你身边早有个人陪伴着,你该给她一个名分,不该让她跟着你不明不白一辈子。」
他没有应声,只是一直用令人无法猜测的目光注视着她,看得她心慌意乱。
「那你呢?」
「我?」
「对!你背了十年金家少奶奶这名分,没有几个人能忽略掉,如果我休了你,你未来怎么办?」
她无言的注视着他。说真的,从她决定要做自己后,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可以怎么办……
「你一个弱女子可以怎么办?」他伸出手轻拂开她落在脸庞的发丝,那么自然的动作令她怦然心动。
十年来,在她的印象中是一张年轻、傲慢、愤怒、仇恨她的鲁莽男子,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变得更加成熟,岁月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增添了令女人无法抗拒的智慧、勇敢、坚强,宛如一座无法摧毁的城墙般保护着人。
只可惜,被保护的那个人一直不是她。
「不用你管!」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反抗。
「你!!」
他愤怒了,十年来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及冷静,在遇上她后完全消失无踪,想来这世上只有她可以让他如此失控,该死的女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放在枕边的包袱,突然一把抢过来。
「你干什么?」
「我怎知你离开我会不会也顺便带走我的钱,这十年我送回去给你的家用也不少。」
「你住手!」
他把手中的包袱抖了抖,只有几件衣物飘然落下,哪有什么金银财宝。
「金明月,你少狗眼看人低!我什么东西也没拿,你把我侍海莲当成哪种女人了!」
他死命的盯着她,久久才说:「你身上的衣服也是花我金家的钱。」
什么?!她睁大眼,不敢相信他口中所说的,「你……」
他双手环胸,一副君临天下、威风凛凛的凝视着她,心想他终于找到打败她的弱点了。
「我从来就觉得你是个大混蛋!」她咬牙切齿的说。
「谢谢!」他给了个欣然接受的神情,令人火大。
她突然开始脱身上的衣服,露出完美无瑕的肌肤及动人诱惑的胴体,高耸的胸白色肚兜不但包裹不了,还增添若隐若现的风情,纤细的腰令人想伸手抱住,白色的亵裤下是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十根脚趾头微缩,看起来晶莹剔透。
「都还你!还你!这样我和你就再也不相欠了!」她咽不下羞辱的眼泪,伸手想捉起被子遮掩自己近似裸露的身子,他却更快捉住了她的双手。
「你想干什么?」她睁着大眼注视着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他那好看的黑眸闪烁着邪恶光芒,火热的、炽热的烧灼着她的全身。
满意的见到她颤抖,他才缓缓的开口,「你难道不知道十年前你和我成亲拜堂后,你的人早就是我金明月的?」
「不!」
她用力推开他,挣扎的想逃开,他却一把将娇弱的她拉回原位,并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方,用结实强壮的身子压着,令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