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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笑,浅笑,微笑,大笑。
多久了,她没再笑过。
试着扯了扯嘴角,也许,这就算笑了。
车上乘客渐少,终于停在淮海路,她拖着行李下了车。
暮色,慢慢袭上来。
挨着门牌号找过去,一片空阔的别墅区映入眼。
她翻出手机,“然然,我到了。”
大门自动打开。
一分钟后,穿着睡衣的女人趿着凉拖跑出来,“到了怎么不早说,我好去接你。”
安芮笑,歉疚的笑。
自己在上海只认识莫然一人,只好先投奔她这里。
刚进门,就听奶声奶气的咯咯笑。
华晟晞抱着华默走出来,“安芮来了?”
“麻烦你们了。”
莫然的婚礼上见过新郎一面,那时候她刚去美国留学,接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的结婚请柬,二话不说飞了回来。
一晃就是两年,再回来的时候华默都快两岁了。
莫然把孩子接过来搂在怀里,“默默,看谁来了?”
安芮凑上前,小家伙鼻眼俱是神气。
“然然,将来又是一颗巨星。”
莫然笑,“默默,说阿姨好。”
小家伙虎头虎脑,脆生生道,“阿…姨…好…”
安芮被小孩子逗乐,心情骤然变好。
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又聊了一会儿,有些话题,却避之不谈。
直到时间不早,莫然才拉了安芮走进另一间房。
“你先住这里,比不过你那闺房,先凑合着,过几天让装修公司过来再装一遍。”
安芮握住莫然的手,“然然,我过来打扰你们就够不好意思了,你要再这么说我就出去租房子。”
莫然笑,“行李都给你搬过来了,你先洗个澡,一会儿出去吃饭。”
说完她掩上门,下了。
安芮踱到窗前,满眼的绿色,一片生机。
心里,却袭上一丝悲凉。
安芮,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
一行人驱车来到凤凰梧酒店,找了个临窗的位置,莫然和安芮对面坐。
“安芮,工作怎么打算的?过一阵子我要发唱片,你要不嫌弃,就帮我打理。bxwx。,先从部门经理开始干。”莫然呷了口茶。
“然然,谢谢你。可我已经答应了Deluxe。”
“你是说那个跨国置地业巨头?”
“嗯。”
“什么职位?”
“设计员。”
莫然放下筷子,“安芮,你一个常春藤的硕士回来当设计员?辞了辞了,华氏底下有的是设计的活儿,最次还不给你个主管干?”
一直在旁边落单的华晟晞插/了话进来,“安芮,在Deluxe机遇多倒是真的,但是设计员…未免太屈才了些。”
安芮笑,“我知道你们的好意。”
莫然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她心里怎会不懂,安芮自小就要强,这回能说动她来自己家住已是不易,便不再说服她。
这边厢,酒过三轮,易司城念及明天还要跟驰裕负责人见面,便借口去洗手间。
本想出了酒店再让林浩告诉他们自己先撤,不料一抹身影生生扼住他的脚步。
换了发型,变了风格,却依然掩不住她的冷傲。
似乎她清醒后看他的第一眼,眸子里便盈满孤寂的冰。
两年的时间,他已从总经理升至大中华区总裁,惨败他手下的敌手无数,却都抵不过她的那一夜。
罂粟一般,轻易地绞住他的灵魂。
愤怒的灵魂。——
两年前,她手拿精致盒子伸到他面前,用英语大声说,“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未成年人!”
热心的澳洲店员发出轻微的唏嘘声。
易司城恼,“我不信,你身份证呢。”
“没在身上。”
“护照呢?”
“都在宾馆。”
“回去拿。”
她继续改用英文,“你又要逼我去开房?”
见她身后的服务员个个面露惧色,男人暗骂句**,露出副“算你狠”的表情,黑着脸戴上钻戒。
她低头戴上自己那枚,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听着,你和我立刻就要回国结婚。待会儿表现亲密点,会不会?”
他不语。
拖着他出去,坐上出租车,来到一片高档住宅区。
被她拉着手进到停车场,眼见她开出白色路虎,威风凛凛如同刚成年的小野兽。
她依旧面无表情,“上车。”
好脾气地坐到副驾座,男人终于开口,“未成年人也开车?”
“澳洲16岁就可以开。”声音冷静如冰,“我今年刚好17,如果回国告你睡了未满18岁,你一样会吃官司的。”
男人的心慢慢沉,昨夜看她的样子,娇柔的身子,凝脂般的肤,吹弹可破。
说是17也不能不信。
恰逢升职关键期,他更不想闹出什么乱子。
“他是你前男友?”
“谁?”
“待会儿看戏的人。”
安芮换了档,油门踩到最底,“演好这出戏,我会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
他记得那年她对悉尼MLC大厦里工作的男子说,她要回国。
他猜过,她究竟会回到哪个城市。
没成想,两年后竟会在这里再次遇见她。
看她跟对面女子低眉浅笑,温婉动人。
他甚至怀疑,两年前那个冷傲狡黠的女人,和她根本不是同一人。
诡笑划过脸,易司城理理衣领,抬腿。
“芮芮?”磁性的男中音响起。
他只知道那个男子叫她芮芮,便只好如是称呼,却或多或少从了心底那份报复的念头。
莫然最先抬头,“易总?”
华晟晞接着反应过来,“呦,司城?”
唯独安芮一个人愣在那里。
易司城断然没有料到她对面坐着的两人便是华氏伉俪。
瞬间收拾起讶异,客气地握了手,推辞不过,便挨着安芮入座。
下一秒,茶水无意间打翻,湿了裙角。
餐巾纸递过来,修长的手指,精短的指甲。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对不起,去趟洗手间。”她霍地起身,捏着裙角的指节已然发白。
“安芮,我也去。”莫然拿了餐巾纸印印嘴。
华晟晞一把拽住莫然,按着她坐下来,冲安芮笑,“莫然不去,安芮你先去。”
“喂!唔……”
莫然刚要开口辩解,却被华晟晞抢先堵了嘴。
安芮勾唇,离席。
莫然捶着男人胸膛,终于推开他,“易总在呢你也好意思。”
“司城跟我们合作多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罢使了个颜色,易司城立即会意。
“抱歉,接个电话。”
作势从兜里掏出手机,走远了接起来。
“老婆,咱俩先回家。”华晟晞贴在莫然耳边呵气。
瞥他一眼,“你把安芮和易总都晾这里啊。”
“老婆,成人之美嘛。”
“成什么美?”
诱惑般的嗓音再次覆在莫然耳边,“今晚做,就告诉你,嗯?”
莫然想,既然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无度地信他,便叹口气,起身。
华晟晞坐进车里,挂上蓝牙耳机,“司城,记得送安芮回我家,知道地址,麻烦你了。”
莫然是被按倒在床上的,被无情撕下衣服的前一秒,她负隅顽抗,“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男人笑,“你没看出来司城对安芮有意思?而且说不准他俩早就有故事。”
“不带这么瞎编的啊。”
“老公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未及她过多反应,“嘶”的一声,身上的最后一片布也被撕下。
只留一室旖旎。
第三夜,伤
( )易司城举着电话跟到洗手间外面。
少顷,安芮走出来,抬眼,再次倒吸口冷气。
稳了稳情绪,试图绕过他走出去,却瞬间被压迫着倒退到墙边。
只着无袖背心的她贴着金碧辉煌的装饰墙,微凉。
长臂一展,生生将她圈在狭小的空间里,“这回成年了?”
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那一夜的迷乱,无孔不入地钻进她大脑。
安芮抬眼,“放开。”
声音依旧冰冷,却似掺进了一丝热度。似有似无。
他撑在那里没有动。
安芮心里已经不耐烦,账户被冻结不说,手头剩下的钱还不够一个月的房租。
她从没打算在莫然那里久住。
一来,他们夫妻俩都是明星兼家族企业继承人,自家的事都忙得不可开交,哪好意思总打扰他们。
二来,自己怎么说也该自食其力,安建林那么做虽绝情,但她并不怨他。
毕竟拒绝这桩婚事,相当于赔上了安氏近两成的股份。
如此一想,心里更不是滋味。
见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安芮心里划过一股嘲弄。
她嫣然一笑,轻轻揽上男人腰,若有若无的触感顿时令他一滞。
感觉他的双臂已经慢慢落下来抚到自己肩上,女人眸子微凛,胳膊抬上来一顶,顺利逃出他的包围圈。
走了几步,她回头,见他吃痛皱眉的脸。
“忘了告诉你,我今年已经24。”鬼魅狡黠地笑,末了还不忘补上,“周岁。”
一分钟后,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原先的座位已经空空,看样子两人已经离开。
安芮摸出手机,正欲拨号,却被人夺走。
秀目微瞪,男人却在她背后笑。
“走,我送你。”
“不用。”
转身走出酒店,夜已全黑。
斑斓的霓虹,衬得本就奢靡的夜,愈发光怪陆离。
找到附近的公车站点,她准备好投币的钱。
七月的上海,连夜风都带着热度。
她气定悠闲地站在那里,却迟迟不见公车的影子。
等来的,却是“刷”地停在眼前的铁灰色跑车。
敞篷车里的男人探过身子,“上车。”
她微侧头,看迎面而来的各色车辆,终是没有一辆公交的影子。
身后已有窸窣低语,不必猜,内容便可知晓。
她一咬牙,右转身,沿路走。
鞋跟撞击地面,不小的声响。在她听来,却分外心安。
她个子不矮,但从来都只穿高跟鞋。高的矮的,粗的细的。
这个习惯是去美国时养成,那时的她,刚脱掉一身的稚气,半熟。
她说,高跟鞋让她不那么害怕。
她记得她的第一双高跟鞋,是穿去和陈迟道别。
被初恋抛弃,又被陌生男人睡。
她的生命似乎瞬间有了风韵,似是一夜间长大。
那一天,一步一步,都走得艰难。
却深知,那时的姿态,也最完美。
就是从那时候起,她迷恋上高跟鞋带来的诱惑。
它,可以掩饰她内心的恐惧。
她,要变强。
车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走过两条街,汗已经沿着脖颈淌下来。
过人行道,手机响,眼见绿灯闪烁就要转红,她快跑几步,边跑边掏手机。
还未看清来电人是谁,手机却迅速飞出去,孤零零地躺在柏油马路上。
屏幕光直晃人眼。
女人跌倒在路边,脚腕生疼。
铃声不依不饶,惹人烦。
单脚支地勉强站起来,跳着过去捡手机,却被人抢先一步拾起。
目光所及,铮亮考究的皮鞋,上乘质感的西裤,再往上,低调的G字图皮带。
忍住脚腕的痛,微皱眉,安芮伸出手,“谢谢。”
。bxwx。被送还到手里,男人的指尖无意间碰到她掌心,她眼角突突跳了几下。
那冰凉的触感,惹得心里一阵痒。
下一秒,只觉天旋地转。
惊叫还未呼出口,自己便被塞进车里。她挫败地看他绕过车子,长腿一伸坐进来。
偏头看,女人依旧面无表情。
易司城犹豫了一下,覆过身来帮她系好安全带。
他的侧脸就那么突兀地闯进她的视线,她本能地向后靠靠身子。
成熟却带着邪气的俊脸,线条冷毅,完美到不可一世。
她别过头,稳住心里面渐起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