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情况,然而,医生给他的信息,联想到她手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带血的抓痕,让他感觉五雷轰顶。
从不知泪为何物的冷硬汉子,无情杀手,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眼睛湿湿的,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堤而出,却被他硬生生倒了回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发誓要忠于一生的男人,而是打车回了酒店,从酒店经理那里拿到了总统套房的备用房卡。
他站在奢华的总统套房门前,四周静的可怕,他掏出房卡,可那双拿刀杀人都不会抖的手此刻却是颤抖的厉害,使他几次都没有对准卡槽。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冷酷的眸子睁开,里面已是一片绝然,他对准卡槽,手中的卡哧的一声被吸了进去,另一只手转动门把,咔嚓,豪华的中古世纪雕花大门霍地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金色的绣花真丝窗帘全部放下,挡住了外面的光亮,里面的灯也一盏未开,吧台上摆放着一只高脚杯和几个空掉的酒瓶。
客厅内并未看到人影,他推开总统房的门,里面同样是一片昏暗,微风吹拂起窗帘,可以看清窗台上坐着一个人影。
她靠着窗台侧边,屈膝坐在上面,手里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紫色的丝质睡袍,长长的黑发随意地披散着,她的头微仰着,由于空间昏暗,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茫然与绝望,让人心酸。
此时的她,既像堕落地妖精,又像迷路的天使,可不管是妖精还是天使,都让他觉得心痛。
“不是让你别进来打扰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很悠远,也很无力,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这一刻,她不想掩藏她消极的情绪。
洛萧喉咙堵得厉害,他走向窗台,勉强压下心里异样的情愫,在她面前蹲下身躯,“收拾一下,我们去医院检查!”
他的语气很冷硬,然而他的声音确是异常的沙哑,带着浓浓的潮意。
他知道她是害怕面对令她更加绝望的后果,所以才在医生提议她检查的时候,做了逃兵。别说是她,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想面对结果。
沐漫情听到他的话,握着酒瓶的手霍地一紧,看来他是去医院调查过了。
他知道了,那么他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一阵闷痛,就像是被重物狠狠地砸了下一样,痛得她浑身颤抖,不自觉地躬下了身子。
她转头,微眯着凤眸,抖着声音问:“你……告诉他了?”
洛萧看着她的样子,心无声地抽痛着,他摇了摇头,“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去医院检查,也许并没有感染,你要相信,老天爷是眷顾你的!”
他抬手,想要帮她拂开脸颊上的发丝,想要拂去她眼底的荒芜与绝望,可手在半空中顿住,艰难地收了回来。
沐漫情嘴角勾起一丝嘲弄,“洛萧,身为杀手的你,怎么会去信老天了?”
洛萧闭了闭眼,的确,他从不相信老天,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他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然而这一次,他想要靠老天,也必须要靠,靠它再眷顾她一次,若是老天真要一条命,他愿意拿他这条沾满血腥的命去换她幸福安康。
“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面对,我相信老大他……”
“别跟我提他,这时候别跟我提他,好吗?”
沐漫情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她喉咙很涩,强忍了一天一夜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她双臂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进双膝之间,紧咬着唇瓣,硬生生破碎地,如受伤的野兽般咽哽的哀鸣从腿间溢出。
自从医生的话出口后,她放空思想,不去想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因为她怕她自己会忍不住发疯,她不敢想象,若是他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洛萧看着她这样子,她周身散发出来的绝望和伤痛气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深吸一口气,残忍地道出现实,“你这样继续下去,别人迟早会看出异样,剧组已经收工,这部电影在好莱坞和台湾同时首播,该面对的,你始终逃不掉。”
他的话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只见她抬首,许是被泪水洗涤过,她的眸子清亮而深幽,“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我想求你帮我保密,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
尽管许过彼此互相坦诚的诺言,可这样的事,她真的不忍告诉他,那男人爱她如命,她怎么忍心让他陪她痛?
这边的拍摄工作已经结束,丹尼带着剧组的人回了美国,着手后面的制作工序,沐漫情将自己关在套房里一天两夜之后,终于出现重见阳光,一行人在当天上午便从巴黎飞回了台湾。
身为一名演员,她将自己的情绪掩藏的极好,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有人问起她这两天的情况,她也只是说结束了拍摄工作,在客房里补她这段时间以来,缺失的睡眠。
十来个小时的飞行,由于时差,飞机降落于桃园国际机场的时候正是早上,得知消息的记者和粉丝们早已等候在那里,她们一出来,便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
“Aamly,Aamly,我们爱你!”
粉丝们摇晃着手里的海报和映着她名字的板块,高声欢呼呐喊。
“Aamly,作为这个《情定普罗旺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且是第一次接触拍戏,请问你对这部电影的拍摄有什么感想吗?”
沐漫情这次一反常态地驻足回答记者的问题,她看向那名记者,嘴角含着淡淡地笑意,“我只能说拍戏也是一门学问,不管是初学者还是技巧纯熟者,皆要用心去对待,去演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那Aamly认为这门学问是深是浅?”
这个问题有些深度,若她回答深,那就是承认自己演技不精,若是回答浅,那就是有点骄傲自负了。
沐漫情看向那个提问的记者,笑了笑,“是深是浅,这个问题因人而异,如果你实在想知道,要不你自己去探探?”
哈哈……
听到她状似无辜却暗讽的话,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那名提问题的记者脸色一阵尴尬,却是找不到任何话来堵她。
“Aamly,能说说当初乔尔斯·丹尼大导演一眼便相中你的原因吗?”
“这个问题你们要去问他本人了!”沐漫情回答地干脆利落。
“Aamly,听说好莱坞偶像天王Make对你展开猛烈的追求,你有没有打算将电影男女朋友的身份演变到现实生活中?”
“电影始终是电影,又怎么能与现实混为一谈?”这个问题明显是打太极式的回答。
……
各种刁钻古怪,陷阱颇多的问题接踵而至,沐漫情一一化解,到头来记者没有得到一点实用的信息,不过他们却是发现了一件事,以往都是凯尔帮她回答一切问题的,今天居然难得的自己亲自开金口,难道她与凯尔闹翻了?
各种怀疑各种猜测又来了,只是他们怀疑的对象早已在机场保全人员的护送下,坐车离开。
车子避开在星际门口蹲点的记者,直接开进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而后里面的成员下来,开着自己停在公司的车子,各回各家,这也是为沐漫情掩饰的一种方法,在机场的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看到她上的车,会跟踪那是一定的。
来公司的话,待会儿出去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他们也不知道她具体坐哪辆车走,那些记者更不会想到,她会坐在一个小小助理的二手车里面。
是的,林忆湘这辆车是二手货,当初特意买的,就是为了有时候帮她掩饰身份。
果然,多辆车子前前后后开出去,那些记者基本上去追豪车了,她们这辆半新不旧的车倒是无人问津,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所居住的大厦。
沐漫情没有去上面,而是和林忆湘与尤芯两人一起回了楼下的家,洛萧在她的劝说下,也被她打发回家休息了。
张妈身子不舒爽,她早就记挂着,现在回来,第一时间当然是要见她的,至于那个男人,她还需要调整一下心态,不然她怕自己会在他那双精明睿智地蓝眸中无所遁形,而且此时他也不在台湾。
客厅内,沐漫情坐在沙发上,林忆湘陪坐一旁,而尤芯一回家便进了卧室梳洗了。
张妈从厨房端出一盘娇艳欲滴的樱桃,放在茶几上,脸上露出慈爱地笑,“小姐,你看你,肯定是只顾着工作,饭都没好好吃,这都瘦了一圈,我待会儿去买点食材,定要好好帮你补补身子。”
沐漫情拉着她布满褶皱的手,让她在一旁坐下,“张妈,别忙活了,你身子不爽,就好好休息,别为我忙这忙那的!”
“呵呵,小伤风而已,我这老骨头没那么矜贵,是小兰那丫头小题大作了!”
张妈拍了拍她的手,眼里心里满是慈爱,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终于幸福了,她不会像她妈妈一般,爱上一个风流男子,导致半生黯然魂伤。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不能做的,就别忙活了,每天到外面公园走走,改天我请个手脚利索的菲佣帮你!”
见她又想出声拒绝,沐漫情强势却不失温情地出声阻止她的话,“不准拒绝,以后小兰她们都会忙于工作,找个人来,家里也不显的冷清。”
张妈年纪大了,再加上上次的伤了根本,身子越发的不好,她早就想请个菲佣帮她了,可她就是不乐意。
以后她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业,她一个人在家里,每个人照应着,她也不甚放心,张妈,她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人,带她来这里,她就要保证她晚年安康。
张妈拗不过她的性子,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漾着浓浓的暖意,她知道小姐是怕她一个老婆子寂寞,才请个人过来陪她,她一个小小的帮佣,何德何能得她如此对待?
一整晚都在飞机上度过,有些累,沐漫情陪张妈说了些体己话后便上楼了,打开门,里面有些冷清,干净倒是干净,只是没有人气,她在外的时间,那男人基本上都是住在墨宅,偶尔过来住个一两夜。
昨晚上飞机的时候和他通了电话,那时候他正在美国处理公事,知道她回来,想必也耐不住了吧。
沐漫情靠在门板上,脑子里的思绪有些混乱,她再次抬手,看了手腕上那快要结痂的抓痕,仅仅这么一点小伤,可与她而言,也许会将她打入地狱,要她性命。
她怕死吗?应该是怕的吧!可她更怕等死,那种绝望与无助,硬生生侵蚀着她的心,她的意志。
她明明还有好多事没做,她还没有回去收拾那些欺她辱她的人,她的事业还没有达到她想要的巅峰,她还没有和他过够日子,然而,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完成。
可她的时间还有多久?
她不知道!
“她就是当红歌星Aamly啊,听说她感染了HIV呢,唉,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沐漫情,你活该,你这个艾滋病携带者,你就等死吧!”
“你这个贱人,害死了我儿子,老天终于收拾你了!”
“宝贝儿,你……”
沐漫情只觉自己掉进了无边的地狱,各种异样的眼光,狰狞的面孔,还有那男人无奈又痛苦的眼神直向她逼来,她挥舞着手臂,想要将他们赶走,可那些有色的眼光,嘲笑狰狞的面孔就像是洪水般,将她吞噬淹灭。
“啊——滚!给我滚开!”
一声尖叫响彻浴室,浴缸里早已冰凉的水扑洒一地,不知何时睡着的沐漫情从水底浮出,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胸脯和肩膀不住地抖动着,待呼吸顺畅了些,她捋了把水,拍打着苍白如纸的面颊。
她躺在浴缸里,睁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明明水已经凉透,可她却不觉得冷,因为她的身她的心比水更冷。
从光着身子从浴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