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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被她说得千回百转。
她故意低着头,不看他,耐着性子等回答,心里似乎有种说不清的期待,隐隐而动。
挨得近了,她的发香不经意地浮在鼻端,若有若无的,让人忍不住地想抚摸上去,然后亲吻。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就要这样做了,可他记起她是秦琉璃。
狡猾的、危险的、妖精一样的秦琉璃。
她最爱悄无声息地接近她的猎物,释放出奇异的魔力,惑人心神,然后亮出她的小爪子。
终于,他抬起手,握住她那只不老实的手,把它慢慢放了下去,淡静无波地说了句:
“你不是我的亲房客么。”
第二十一章
亲房客和亲房东的同居生活日渐融洽。
亲房客因为有把柄落在人手上,脾气收敛了许多,只偶尔若有若无地暧昧一下亲房东,但都被不咸不淡地打发回来,次数多了,她也就死心了。
除了不解风情外,亲房东对她还是挺好的,现在不仅管吃管住,还管接管送,若是她晚上在外面待得晚了,他的电话准时会到,然后就会来接她。有时被人撞见,她一律向人介绍,这是我房东。相熟的朋友们开玩笑,挤眉弄眼地问,什么房东,二十四孝男朋友吧?琉璃跟着哈哈一乐,故作亲密地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谦虚”地说,正在勾引,还没得手呢。
这回志锋也习惯了,表情淡定,随她瞎说。
虽说一直房东房客的叫着,可秦琉璃其实还从没交过租钱,她提起过几次,每次都被志锋一口回掉,他只说俩字,不用。看他那么坚决,琉璃也不好意思强给,不然倒好像是一定要把帐算清楚两不相欠似的,可她欠刘志锋的人情,哪是拿钱还得了的,这琉璃心里清楚。
真不给钱她又过意不去,于是便隔三岔五地往屋子里添置些东西。有些东西稀奇古怪的,志锋听都没听过,比如专门挤牙膏的套子,专门塞红酒的塞子,专门削苹果的削皮器,专门煮蛋的定时锅,还有专门吃螃蟹的八件套,七零八碎,不一而足,让他终于见识到了女人的一项伟大潜能——她们可以把生活过得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并且乐在其中。
沈飞那边一直没消息,志锋托人私下查探,得知他和Anson早已出境,再也没有回来过。
就在这时,天宇的金融诈骗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折,因为此案性质恶劣,又逢严打,两名直接涉案的天宇员工被宣以重判,其中一人当庭翻供,声称操纵股价一事乃受人指使,要求上诉重新审理。一石激起千层浪,舆论哗然。
这消息传到秦琉璃耳朵里,她只骂句“鸟人”,就再也没关心。反正颜昊天已经走了,天宇已经垮了,她的钱也已经一去不回头了,那案子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与此同时,公司的状况也开始有了一点起色。因为沈颜两家而引起的这么一大场风波,终于是要有惊无险地过去了,眼看着秦琉璃的如意时光即将回返,衰日子就要熬出头了……
咔嚓一个大雷劈下来,平地起波澜。
这天清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一纸辞呈安静地躺在琉璃的办公桌上。
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每个字都认得,可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打电话给秘书:“请林总到我这来一趟。”转念一想,又说,“得了,还是我过去吧。”
林琳的办公室在楼下,和她的总经理室方位一样,转角的大房间,两面落地窗,宽敞明亮。
见她进门,林琳迎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琉璃扬扬手中的信封,从表情到声音都很困惑。
“你先坐。”林琳把她让到一旁的会客沙发,转身把门合上,又回来坐到她旁边,然后慢声细语地开始了早已准备好的开场白:
“琉璃,其实我一直想好好和你谈谈的,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结果……就一直拖到现在。我也不想瞒你,有家国外的公司已经找了我好久,他们想在中国组建分支机构,找人去打理,起初我都拒绝了,因为在明澈这么久,走的话挺舍不得的,可他们几次三番地找过来,后来就试着接触了一下,很意外地发现大家有许多想法蛮一致,说实话,我就真有点动心了。但还是考虑了很长时间才最终决定迈出这一步。做出这个决定我也很为难,尤其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凭良心讲,你对我不薄,我能走出这一步也是因为明澈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平台发展,不过,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一定就是不好。你说呢?”她轻轻地问。
琉璃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看着林琳,但理智上是知道的,这就是林琳,那个行事严谨处世圆滑,就连说话都能说得滴水不漏的林琳。
琉璃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看着林琳,但理智上是知道的,这就是林琳,那个行事严谨处世圆滑,就连说话都能说得滴水不漏的林琳。
她拿出根烟,点上,不声不响地吸到一半,才开口道:
“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好说?留你是肯定留不住的,再说什么叽叽歪歪的话也没意思。我就是想问,林琳,撇开公事不谈,咱们这么些年总该有些情分在吧,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事先半点都不跟我透漏,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秦琉璃会坏你的好事?还是会挡你的前程?你把我当什么人防着?”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林琳有些尴尬地分辩,“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这的确是我做的不好,我不应该。”
其实从心里话讲,林琳对于琉璃的反应还真是挺意外的,她本以为依琉璃的脾气,这事一旦让她知道,还不得一蹦三尺高,没想到她能这么平静。
林琳不知道,琉璃是真的伤心了。
假如她肯事先来跟琉璃商量,也许琉璃的确会一蹦三尺高,但蹦过也就算了。在商言商,如果别处的机会比明澈好,如果林琳去意已决,秦琉璃再不情愿也不至于阻挠,彼此好说好散,就算生意上的合作没有了,私交还在,走也走得不伤情分。可像现在这样突如其来递一纸辞呈,一副公事公办的官样子,除了震惊之外,更让琉璃觉得伤心。
她心灰意冷,不想再说什么,起身道:
“那就这样吧,这辞呈我批准了,交接的事情我这两天就安排。”
走到门口,她又想起什么,问林琳:
“是你一个人走,还是还有别人?”
广告公司挖人,一挖挖一窝的有的是,尤其是客户部。
林琳神情有些飘忽,含糊着说,我不大清楚,那得看他们自己。
琉璃点点头,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热,一名客户主管敲门进来,递辞呈,言辞恳切地说秦总我对不住你,可你也知道我老婆刚生产,养家糊口的担子更重了,那边给的薪水真挺高,我这也是不得已……
秦琉璃拿起笔,批。
陆陆续续又有些人进来,有的说的婉转,有的说的直接,但中心思想是一样的。
下班的时候,秦琉璃桌子上摆了七封辞职信,还不算林琳的那封。
一共八个人,相当于明澈客户团队的大半江山。
琉璃揉着太阳穴,在傍晚越来越暗的办公室里盯着那堆信发呆。这其中有好几个人是从明澈初建之时就加入公司的,那时把老板秦琉璃算上,都只是一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伙一起喝过粥,也一起吃过肉,摔摔打打几年下来,俨然成了一支精锐的队伍。
如今有人这么看重她的队伍,肯下重金来挖,往好的方面想,似乎也不失为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可这么多人,这么齐刷刷地来辞职,她这个做老板的居然事先一丝风声都没听到,半点迹象都没察觉,琉璃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老板很失败?抑或是做人很失败?
她把这两个问题冥思苦想,想到头疼。
*** *** ***
秦琉璃又晚归。
志锋看看时间不早,打电话给她。电话嘟了好多声,被一个男人接起来。大概是看到了来电显示,那男人说:
“刘志锋吗?我是许牧阳。琉璃在我这,她今天醉得厉害,我想就先别回你那了,让她在我这住一晚。”
志锋稍许沉默,说:“我还是接她回来吧。”
见了秦琉璃,他才知道醉得厉害是有多厉害,基本上,就等于人事不省。
他抱她上车下车,带回家,又抱到床上,她从头到尾一动不动,安静地仿佛连呼吸都感觉不到。
志锋很担心,探了探她的脉搏,又拍拍她的脸颊,轻声唤她的名字,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皮肤微红,有些烫。
他取了两条湿毛巾放在她的后脑和前额,在床边守到半夜,见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他就急了,怕她是酒精中毒,正想带她去医院,这时琉璃却醒了,她以超乎寻常的清醒自己摸到了卫生间,呕吐,漱口,有条不紊地像是足够清醒的样子,可转身却打开冲淋房的门,就要进去躺下睡。
志锋一直跟在她身边,赶忙拦住,一边哄着一边把她抱起来,送回屋里。秦琉璃异常的听话,不吭声也不挣扎,随他摆布,回到床上便又安静地睡去。
她能够醒过来说明身体没什么大碍,可志锋还是不放心,因为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秦琉璃。
他去阳光接她的时候听牧阳讲了两句,知道她的公司出了事,员工集体跳槽,不清楚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只知道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灌醉,等牧阳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意识了。牧阳担忧地对他说,这很反常。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他摸摸她的额头,感觉已经没那么烫。起身去厨房熬了一小锅粥,盛在碗里晾凉了,回来想叫她吃点东西再接着睡,可叫了几次都叫不醒,他又不忍心使劲吵她,只好把碗放在一边,又等了一会。
眼看着快到了上班的时间,琉璃还没醒,志锋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考虑再三,他出去给顾小米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告假。
“队长你怎么了?”小米有点紧张地问。刘志锋极少请假,他一年到头总加班,连公休都被加班占去好多,更别提请假了。
“我没事。”志锋说,“我家里有点事。”
“哦,那队长你先忙着吧,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小米放下电话,心里有些疑惑,队长的家里人不是都移民了吗?
请好了假,志锋就安心了,把粥放进保温锅里,他自己也合衣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
刚朦朦胧胧的有些睡意,手机铃响,是牧阳打来的,询问琉璃的情况。志锋简单的跟他说了下,说人还没有完全醒,但是酒应该散得差不多了,牧阳说,真是麻烦你了,请多照顾她,志锋回,别客气。
这通电话刚放下没多久,小米又打了过来,声音听上去很为难:
“队长,有任务,郑黑子有消息了,头儿说最好你能来。”
这郑黑子和他兄弟郑亮曾是一个抢劫杀人团伙的头脑人物,该团伙已经被刘志锋带人打掉,郑氏兄弟被活捉,谁知不久前郑黑子从看守所逃了,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流窜到社会上会造成极大的隐患,上头对此案很重视,下令全力追缉。
任务就是命令。
志锋没有犹豫,说我马上到。
他匆匆写了张字条,压在桌上,写粥在锅里,起来趁热吃,想了想,又加一句,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临走前又进卧室看一眼琉璃。她仍然睡得昏沉,眼睛紧闭着,脸色黯淡,长发乱蓬蓬的,有汗湿的几绺贴在颊上,看上去整个人都蔫蔫的,全没有往日的神采。
那么精神的一个人,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