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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不喜欢爸爸?”
“喜欢!”
“爸爸搬回来和你们住好不好?”
“咦?好啊。”
他满意地笑了,压低声音对恩恩说道:“那你要帮爸爸,别让妈妈被季叔叔给抢走了。”※※※“所以咧?”李圣理双手抱胸。
“一切都是误会。”
“我好委屈!”
“误会嘛。”她捏捏他脸颊。“你在气头上,看到那种画面谁都以为你想打人。”
“我没有!”他扬手否认。“还好啦,那只皮卡丘还满可爱的。”
杨俐正色。“恩恩太顽皮了。”
皮的人是季圣理,狗头军师不对自己出的馊主意负责,还笑人家,当然惨遭报应了。
他后来想想真有点愧疚。“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我罚他两个星期不能画画。”杨俐非常严肃。
这么惨?那他罪过大了,恩恩会恨他的。“其实是我先惹的祸,图已经修好了,你别罚他。”
“不行。”
“这位赏罚分明的妈妈,现在是我在求情,拜托给个面子好吗?”
“圣理,你这样会妨碍我对恩恩的教育。”
“可是你这样会影响我和他的感情。”
“他记取教训,以后就不会再调皮了。”
“特赦一次行不行?”
她想了一想。“不行。”
他知道她也有固执的时候了。虽然这种严正的教育态度是正确的,但恩恩要是讨厌他,那他麻烦可大了。
“真的不行?”他欺近,出其不意亲了她一下。
“圣理?!”杨俐捂住面颊。
“贿赂你。”
“狡猾!”
“不接受?”
“当然不行。”若是接受她还有为人母的资格吗?他就爱出怪招。
他眯眼,揽住她的腰,很快突袭杨俐的嘴唇。“这样行不行?”
“你别闹我!”
“那这样呢?或是这样?”他更得寸进尺,往她颈间探去,四处游移。
“不……行。”她愈喊愈没力。
轻轻浅浅的吻,有清清爽爽的薄荷香。他自嘴唇吻到颈间,又从颈间吻回嘴唇,舒服的拥抱甜蜜的吻,一次两次三次,由淡入深,勾出她的回应。
她好喜欢季圣理的味道。
揽在纤腰上的手伸到背后,拢成圈圈,圈住两人的相贴,围住爱情的滋味。
他离不开她了。离不开她松软的秀发,柔滑的细肤,迷人的唇瓣,如此深深、深深吸引他。一室无声,只有两颗热情的心澎湃跳动,缱绻相依,醉恋不已……季圣理忽然仰起头,面色潮红。
杨俐张开眼睛喘着气,脸上更羞,因为刚刚那一瞬间,气氛烧乱走了样,他脸红的原因——他们都有感觉。
差一点点,理智就被剥裂了。
“恩……恩恩呢?”他尴尬地笑问,同时想起从一进门就没见到小朋友的影子。
她的呼吸尚未顺过来,一时答不出话,他倾过来又啄她一下,帮她扶正身子,这才拉开安全距离。
杨俐连忙梳平被掠乱的发丝,两人相视一眼,有默契地以笑化之。
“冠威带他出去了。”
季圣理的笑容消失。“温冠威?”
“他们父子很久不见,他带恩恩去动物园。”
戒色自季圣理眼中升起。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那温冠威感觉太威胁,尤其看他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挑战性,敌意横生的态度,让季圣理觉得他的出现很不单纯。
“他还没走?”
“他正在休假中。不过有回国发展的打算,应该会留在台湾好一阵子。”杨俐看他。
“怎么了,你不高兴?”
“我不喜欢他。”他坦白而言。
“圣理,他是恩恩的爸爸。”
“我知道,我不该介意的,只是我——”他叹口气,摊摊手。“说实话吧,我心里不安,怕你被抢走。”
“什么?”
“我有这种恐惧是正常的。”
“圣理!”杨俐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你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我跟冠威已经离婚了,他也再婚……虽然现在又离婚了,不过绝绝对对不可能的,你根本是穷操心。”
“他也这么想吗?”他不认为。
“我和他现在是朋友,离了婚还是可以维持友谊吧,你吃醋的模样好像小孩子。”
“你在骂我幼稚?”
“讨厌,你嫌我比你老了。”
“才没有!”
“你明知道我很在乎的。”
“我才不在乎!”他说完,与杨俐对望,自己都觉得好笑。“我们的心似乎都不够踏实。”
她依住他肩头。“我喜欢你,圣理。我不想否认过去的感情,因为那确实是我的经历,但也真的已经过去了。我有恩恩的监护权,但是不能剥夺冠威爱他的权利,他们毕竟是亲父子,你……能了解吗?”她仰首,询问地看他。
季圣理沉默了会儿,点头。
“除此之外,我和冠威没有其他牵系了。如果你吃醋,那很莫名其妙,然后我们会吵架,我嘴笨又吵不赢,就会很委屈,我不喜欢这样。”
“我在胡思乱想?”
“对。”
“对不起,我反省。”
“好。”她释怀地笑。
她光明坦荡的样子真令人对自己的小心眼感到羞愧。
“温先生——我会与他和平相处。”季圣理虽然这么说,心里的迷疑仍难削减,这是男人的直觉,一种属地被侵的警讯。
温冠威真的没有企图吗?
第七章
超奇怪的画面。
因为恩恩说希望和爸爸妈妈一起共进豪华晚餐,为了宝贝儿子的心愿,温冠威跟杨俐都必须出席,而有杨俐就少不了季圣理,于是形成现在四人聚坐的场景。从阖家团圆的角度来看,怎么都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或者,这家伙怎不识相点滚呢?季圣理和温冠威同时认为这顿饭有对方存在是很杀风景的事。
“季先生,上次的误会很抱歉,是我失礼了。”温冠威落落大方,展现音乐家的修养。
季圣理可没忽略他带刺的目光,客套地牵扬嘴角。“哪里。”
“请你体谅我做父亲的心情,不要放在心上。”
“我明白。”
“是吗?那太好了。没做过父亲的人是不懂得当父亲的,我还担心以你的年纪要体会我的感受可能有些困难,看样子你思想比较早熟。”
季圣理放下酒杯。除非他是傻瓜才会听不出言下之意,受不了,都这年头了,思想古板的人种还是很多,又一个拿他年纪作文章的人,想拉开他和杨俐的距离。肤浅!会作这种逻辑思考的通常都是四肢发达的典范或者私心作祟——温冠威八成是后者。
“你说的很对。智慧是与智商成正比,和年龄的增长倒不一定有关系。”他笑笑。
“我是比较早熟。”
温冠威的眸光变暗,冷望着他,淡淡一笑。“听小俐说你是位建筑师。”
“是的。”
“真是青年才俊,我在世界各地也认识不少建筑界的朋友,看过许多顶尖的设计,也算薄有研究,希望有机会能欣赏你的杰作。”
“你客气了。”
“但愿不会失望才好。”
心里就算再不爽,季圣理还是非常高杆地保持脸上笑容。“彼此彼此,我一定也会拜聆温先生“世界级”的演出。”“音乐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懂了。”
“关键主要在于演奏者的技巧。”
听不见对话内容的人一定以为正在进行愉快的交谈。两人都非常有礼地微笑,话中的暗刺却一根也不少,较劲意味浓厚。
温冠威有企图,他现在十分确定。
这个季圣理很不容易应付。
最尴尬的人莫过杨俐了,这种对立的场面正是她最害怕见到的,季圣理容易吃醋,温冠威担心儿子叫别人爸爸,两个男人都不可能喜欢对方。
她觉得自己好像夹心饼干。
“有没有人要冰淇淋?”她决定缓和一下气氛。
“我要!”恩恩举手。
“我也要。”季圣理道,很捧场。“鲜纯草莓加香槟葡萄加瑞士巧克力口味。”
“那就要三份。”
“两份。”温冠威向服务生更正,转过来佯怒地对杨俐皱眉,又宠爱地微笑。“你体质属寒,现在又是冬天,吃什么冰淇淋?不可以。”
杨俐妥协地收手,像听话的孩子。“我忘了,那我的不用了。”
“你不能吃冰?”
“季先生不知道?!”温冠威“非常”惊讶的样子。“小俐身体上要注意的地方还有很多呢,比方吃虾子会过敏,喝气泡饮料容易胃酸,搭飞机一定要带晕机药,还有不敢坐摩托车等等,这些都是她的弱点。”他洋洋洒洒列了一串。
季圣理是真的都不知道。她不敢坐摩托车?那他上回不把她给吓坏了!
“偏偏她又迷糊,以前都得要我提醒,这是身为丈夫的重要工作。”温冠威继续说着:“可能你们认识不久吧,所以这些事没告诉你。”
这家伙故意的吗?一副炫耀的语气。季圣理不管他,拉着杨俐。
“我会好好记住的。”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会注意。”她又不是小孩子。单身这三年不都过来了吗?何况当年温冠威总是在国外跑,哪真有什么时间照顾她。
“你的身体也是我的责任,你的健康就是我的幸福。”季圣理好自然就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
“你……”杨俐红了脸,忍不住窝心地笑了。
看在一旁的温冠威眼里着实很不是滋味,原来她就是这样子给人迷惑的!
四周悠缓的音乐此时结束,小提琴有力的弦音响起,轻扬的旋律继而飘转,回荡人心。
温冠威精神一振,惊喜地看着杨俐。“小俐!”
“这曲子——”
“你还记得吗?”
干嘛,发生什么事了?季圣理左右看看,不知道又有何状况。
“这是佛俐兹。克莱斯勒的小品“爱之喜”。”看他的音痴样,温冠威索性解释,带着缅怀幸福的表情。“我和小俐相识的第一首曲子。”正是当年他在演奏会上的开幕曲,也揭开他和杨俐的爱情。
“妈,那儿有人在跳舞耶!”恩恩兴奋地指着中央舞池。
温冠威露出期待。“季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前妻”借一下好吗?”
“做什么?”
“我想请她跳舞。”
“跳舞?不要,我不想。”杨俐一听马上摇手。
“有什么关系呢?出来吃饭放轻松点,我们以前不也常这样。恩恩,妈妈跳舞的样子很美喔。”
“真的吗?”
“想不想看?”
“想!我想看妈妈跟爸爸一起跳。”恩恩很难得有如此渴求的眼神,摇着杨俐。
“妈妈去嘛。”
“这……”她迟疑地望向季圣理。如果要跳舞,她想跟圣理跳。
这是她和温冠威的定情曲,意义非凡,他心里不酸才怪。
“好呀,饭后运动有何不可,我也想看。”偏偏季圣理表现出来的和心思完全不一样,大方得很。
原因很简单,并非他风度太好,而是他不但是乐痴,更是个舞痴!
何况恩恩都开口了,季圣理怎么好扫兴,破坏已经不很和谐的气氛,只好忍痛将她割让几分钟了。
“小俐。”
杨俐于是伸出手,让温冠威握住。相偕步入舞池,他们的形影相称,舞步有着久远的默契,果然如温冠威所言——相当地优美。
要说季圣理不吃味是骗人的,他眼光紧紧随着他们移动,在乎得半死。
必须承认,他怕温冠威。
他占有太多优势了!在他出现之前,季圣理如沐春风,正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得意的男人,情路丝毫不见阻碍。但是温冠威一现身他就莫名其妙硬生生地给比了下去,认识杨俐没有他久,了解杨俐没有他多,尤其他们做过三年夫妻,共有一个儿子……环境完全有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