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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杨俐好奇。
他摇头。“不知道,我根本不认识。”
“你喜欢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说来话长。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我一直没有忘记她……”他陷入回忆中。“差不多是十三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只是五年级的小学生。有一天——我记得是礼拜六中午,我的父母正在吵架,这在我们家是家常便饭了,不过那一天吵得特别凶,还闹离婚,我一个人跑了出来难过地在街上游荡,想着今后就是没人要的孤儿了。在最沮丧之际,有一个人走到我面前,那是一个正在义卖的高中女生。她自己花钱买枝花送给了我,还拍拍肩膀安慰我,我呆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虽然只是一朵向日葵,一位陌生人,但她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温暖。我想如果没有她,我后来一定变成叛逆少年,现在的个性也会很阴沉。”因为她,他才能坦然面对父母的离异,并且爱惜自己。
杨俐听得发怔,也呆了。
“我还记得她的笑,我当时想着——这就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在人们最需要的时候,轻轻撒下爱心与温柔。”那无邪可人的笑容,也成了日后季圣理眼中的美人标准。
“圣理,你说的女生……好像是我。”
他摸摸她的脸。“你的笑容是跟她很像。”
“我说真的!”杨俐抓住他,他说的故事——她觉得好熟悉。
他微愣,摇头。“不可能。”说着手指点上她左颊颧骨。“你这儿没有。”
“嗯?”
“那个女生在这里,有一颗颗小小的痣。”所以他才会常常看着梁淑意发呆,因为她在同样的地方也有一颗。可是杨俐没有,她的左颊洁白无暇。
“我也有呀。”她却说。
“哪有?”
“以前有嘛。我不敢坐摩托车,因为大一时坐同学的车子出了车祸,左脸给缝了七针呢,颊上的痣也因为受伤而消失了,从此之后我就怕了摩托车。”
季圣理傻了,瞪着她肌肤的纹路。“完全看不出来啊!”
“是呀,那位医师的技术很棒吧。”杨俐颇骄傲地拍拍脸颊。“其实这一颗是婚散痣,不吉利的,没了也好。”她转念又道:“不过也没差别,我后来还是走上离婚的路……”
“你念哪一所高中?”
“家齐女中。”浅蓝色的海军上衣,深蓝色的百折短裙。
“你参加过义卖?”
“高中的时候常常参加。”
天!这、这该怎么说……她握住手,往前伸。“送给你,这是幸福的花哟!我记得曾对一位小弟弟这么说过。”
“你是那个大姐姐?!”
“你是那个小弟弟!”
这下子不相信命运也不行了。
“我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
“我的天,我恋爱的对象居然是那位小朋友——”
“你来不及后悔了!”他凶恶地警告。
杨俐缩了手,看他紧张的表情,忍不住笑开脸。“你这么好,我怎么会后悔?”
季圣理抱紧她。“原来我们的缘分,从那时候就注定了。”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偶然的举手之劳,会带给季圣理这么大的影响,留下如此深的印象。
“我觉得我再也不在意什么了,只要和你在一起。”
“当然,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我爱你的心,惟天可比……”
杨俐觉得整颗心都被揪着了,因为爱情的震撼力量。
“我们结婚。”
“嗯!”
他笑了,开心地吻她,热情的力量将她推倒在床。
一双小手突然打开房门:“妈咪!起床了——你们在干嘛?”※※※糗,糗,糗。再也没有比被儿子“捉奸在床”还要糗大的了!
此时三人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杨俐和季圣理对望一眼,先低下头,她觉得自己无颜见人。
季圣理看向恩恩,清了清喉咙,好吧,是该认真沟通的时候了。“呃……恩恩。”
“嗯?”刚刚推开房门的小手现在捧着玻璃杯,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反应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的吐司。”他递上盘子。
“谢谢。”
真的很窘!“刚才……我跟你妈是在……呃……”要用怎么样的形容词解释才适当呢?
“我知道。”恩恩放下杯子,非常成熟的表情。“叔叔,你们是不是在做爱做的事?”
“恩恩!”对于儿子的语出惊人,杨俐被吓得不敢置信。
季圣理的脸色更是爆到血红。“你……你从哪里——”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大人想要相亲相爱的时候最喜欢跑到床上了,只是你们的被子没有盖好。”所以看到了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他非常确定这位小朋友电视看太多了,而且分级制度没有把关好,居然连这个也懂,人小鬼大!
“是不是嘛?”
“是!我们是在——“相亲相爱”。”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当然敢承认了。
恩恩严肃地看他。“会有小baby的。”
“我知道。”这种机率当然存在。
“那要先结婚呀,你们又没有。”
嗯!观念非常正确。
“我们会的。恩恩,叔叔要和妈妈结婚。”季圣理郑重认真地对他宣布。他可以理解恩恩偏袒温冠威的心情,但无法将杨俐让出。
恩恩放下了杯子,小小的脑袋专心消化这个消息,然后转向杨俐。“那爸爸呢?爸爸怎么办?”
“恩恩,爸爸还是爸爸呀,你不会失去他的,只是妈妈不会和爸爸在一起了。”杨俐抚着恩恩的头,希望他了解。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不快乐,也不会幸福的。”
他安静了,垂下小脸,沉重地思考,表情早熟得令人心疼。
他喜欢叔叔,但更喜欢爸爸呀,为什么不能叔叔就当叔叔,爸爸就做爸爸呢?妈妈只有一个,跟叔叔结婚了,那爸爸不是很可怜!而且他以后要怎么喊?叔叔变“爸爸”,爸爸变“叔叔”?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门铃这时响了。“我去开!”他起身用冲的。
来的人是温冠威。
“爸爸!”
“恩恩早。”温冠威抱抱儿子,走进屋内。“妈妈起来了吗?”
他脸上的笑,在见到季圣理时冻结。
“你——为什么在这里?”
“吃早餐。”季圣理气定神闲。
温冠威瞪他。“小俐!”
杨俐正视他的眼,没有被醋怒的咆吼震着,只略沉吟,平静自然地解释:“圣理昨天在这过夜。”
“你说什么?!”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温冠威大受打击,跨步靠近,季圣理起身,悍立在他面前。两对英目正面对阵,烧着愤然的火。
“你昨天……在这过夜?”温冠威咬牙。
#奇#“对。”
#书#“你们睡过了!”他怒哮。
“说话客气点!”
“爸爸……”恩恩吓到了,想降温冠威的火,但他完全听不见儿子的声音。
“小俐,你背叛我!”
“她没有背叛谁,她是作了选择,选择了我。”
“你闭嘴!”他扯住季圣理衣领,已然不复平常的斯文。“浑小子,你凭什么抢我老婆!”
两个男人个儿相仿,季圣理丝毫不觉威胁,他任温冠威抓着,正好把话摊开个明白。
“她不是你老婆!”
“你没资格说这话,我们的感情你不懂……”
“冠威,不要这样。”杨俐站出来。“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小俐,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朋友,他被彻底伤了。“我对你的意义,只剩如此?”
她曾经多么爱他!曾经,她的心中只有满满的他,而现在都消失了……他竟然会输,输给季圣理。
“我不要!”
“不要就算了。”季圣理更安心。
“你——”
“你不要太自私了。想想当初离婚的原因,凭什么要小俐傻傻等你,你值得吗?她有重寻幸福的权俐。”
“她的幸福只有我给得起!”
“笑话!”
“你才是笑话,掂掂自己的份量,你没资格接我的空位。”
“我会做的比你好。”季圣理很有自信。
“我的儿子不叫别的男人爸爸!”
“冠威——”
“杨俐。”他连名带姓地喊她,痛心又不值。“为了重新赢得你,你知道我牺牲了多少东西吗?你却这样子对我。”对他的执拗,她无奈以对。“我爱过你,冠威,你很清楚,我是深深爱过你的。如果不是时空的隔阂,如果没有那些错误的发生,我想现在我仍会爱着你。”
“小俐……”
“但那毕竟是“如果”。事实是我们之间存着隔阂,我们的婚姻出了错误,我们的爱情——规格不合。三年前我就认清了,所以我放你自由,爱意也在同时褪了颜色,现在我不爱你,我已经不爱你了。但我仍会关心你,将你当作好朋友,你也永远是恩恩的爸爸,这地位不会被剥夺——”
“没有了你,我还要他做什么!”温冠威居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杨俐怔住了,恩恩也是……纯真的眼睛有被刺伤的痕迹。
恩恩,你有几个爸爸?
一个啊。
是我还是季叔叔?
当然是你。
你喜不喜欢爸爸?
喜欢!
爸爸搬回来和你们一起住好不好?
好啊。
那你要帮爸爸,要帮我……“我受够了!”
一记扎实的拳头落在温冠威俊挺的鼻梁上,敲飞了他的眼镜,也揍得他跌倒在地。
“好痛!你搞什——”
“我他妈的真是受够了像你这种自私自利没大脑的父母亲,不快乐的小孩都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可恶!”季圣理反揪住他领子,义愤填膺,只因他知道温冠威这句话所造成的影响,他太清楚恩恩会有的感觉!
这就是八、九岁的体力差距吗?温冠威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足够的力气反抗。“你有没有水准,出手打人——”
季圣理又补他一拳,试试能不能敲醒他为人父应有的自觉。“你有没有脑子,说这句该死的话之前,先想想你儿子的心智发育会不会受到伤害!”
第十章
后来是恩恩把季圣理推开的。
“不要打我爸爸!”他这么说,于是季圣理住手了。
温冠威狼狈地起身,不晓得是不是拳头的效用,他狠狠瞪着季圣理,却没再说什么,落寞地离去。
送恩恩上娃娃车的时候,小脸上的表情重挫了季圣理的信心,那晦暗难过的眼神……也难怪,他打了人家的爸爸,叫作儿子的怎么不伤心,这下想再讨恩恩喜欢只怕真的难上加难了。
一整天,他在事务所内都心不在焉,直到傍晚接到杨俐的电话。
“圣理!”她的声音有些激动。
“怎么了?”
“你……快来。”隔着话筒都能清楚听见不稳的发颤,他明白一定出了事,否则杨俐不会这样的。
“什么事情?你别紧张,我马上过去。”
“我好怕。”
“别怕!”到底发生什么事?
“恩恩……”杨俐突然哭泣。“恩恩不见了!”※※※恩恩回家的时间一向准时,不曾耽误过,可是今天却整整迟了两个钟头还不见人,如果不是杨俐打电话去幼稚园,也不会知道——恩恩竟然被陌生人接走了。
“是谁?”季圣理问。
“我不知道。”她无助地说。
“这怎么可能,老师难道没有询问对方的身份,也不通知你,就让恩恩给人带走?”
太失职了,也不对劲。“恩恩应该不会跟不认识的陌生人离开呀。”他是那么聪明的小孩。
“这些我问过了,老师说原来是想向我确认的,但是恩恩似乎认识对方,他叫她“阿姨”,所以她以为是我托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