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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俊彻兴致勃勃地睁大眼:“真的吗?那当然要算我一份,改天我们要好好聊聊,把你的计划说出来参考参考。”
“我就猜到你这小子有兴趣,今天没时间,我要去接我未来的老婆大人下班,下次再聊!拜拜!”他又像一阵风般地走了。
方雅娴柔情地瞅着桐俊彻,问:“你真的决定要留在这里?那你在美国打下的根基就这么放弃了吗?”
“有失必有得,经过这一次,很多事我都看开了,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只要能和所爱的人厮守一辈子,名利也就不那么重要,我还年轻,可以从头开始;雅娴,我曾经答应过你,要亲手设计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这个诺言我一定会实践的。”
“阿彻,我真感谢上苍又让我们相聚,我曾经以为这辈子就此要孤独地过完,qi書網…奇书老天爷可怜我的一片真情,才又把你送还给我。”
桐俊彻细吻着她的唇:“那些男人也太没眼光了,居然放着你这块宝玉不追,真是有眼无珠。”
她轻喟一声,倚在他胸膛上。昨晚一夜没合眼,现在睡意终于慢慢降临。
“我爱你。”
“我也爱你,睡吧!”他扬高嘴角,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两人相偎沉入睡梦中。
“你要辞职?”陈经理接过方雅娴的辞呈,意外地问道。
“经理,我知道这太突然了,但是,我真的有原因,请经理答应。”她想陪在阿彻身边,结婚以后,能尽力地帮助他拓展事业。
陈经理考虑一会儿,问道:“陆襄理知不知道你要辞职的事?”
“为什么他要知道?我的上司是经理不是吗?”她秀眉一蹙,不解地反问。
“我以为——你们不是在交往吗?是不是吵架了?他那人是太完美主义了点,但能力强,习惯他的个性就好,哪对情侣不吵嘴的,是不是?”
方雅娴这才知道谣言的厉害,居然让每个人都误认为她和陆尧光在交往。
“经理,恐怕是大家误会了,我和襄理不过是同事罢了,没有其他的关系,况且——我就要结婚了,到时,还希望经理能拨空参加。”事到如今,她只有老实说,也让陆尧光知难而退,不要再骚扰她。
陈经理讶异地张着嘴:“你要结婚了?啊!恭喜!恭喜!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要好的男朋友,你还真会隐瞒,好,日子决定之后,我一定会去参加。”
“那这份辞呈?”
“既然你是要结婚,我总不能不准吧!再一次恭喜你了,方小姐。”
“谢谢经理,我先出去了。”
方雅娴回到座位上,整理私人用具,将该带走的东西打包。
不消半小时,她要结婚的消息传遍整个公司,女职员们全围了上来,叽叽喳喳问个没完。
“方雅娴,你可真是保密到家,你未婚夫是做什么的?在哪里高就?”
“怎么从来没看过他来接你?改天介绍给我们认识。”
“是呀,大家都很好奇,方雅娴,透露一点给我们知道嘛!”女人对这方面的八卦新闻向来特别感兴趣。
原本不理她的女同事突然之间跟她热络起来,全亲热地挤在她身边问长问短,跟前阵子的情况可真是天渊之别。
“方雅娴,你把襄理甩掉了,是不是?”有人想到陆尧光。女朋友要结婚,新郎不是他,心情一定很低落吧。
而公司的最佳单身汉又变成活会,不就表示其他人有希望了吗?这可是个大新闻、好消息喔!
方雅娴立即澄清谣言:“我和襄理本来就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是谁乱造谣言,我和我未婚夫认识七年,他一直住在美国,所以很少见面,这次我们决定结婚,就是希望能永远在一起,不想再谈长距离的恋爱了。”
“哇!好浪漫喔,还是华侨耶!方雅娴,你真好命。”
“人家是华侨,家境应该不错,你未婚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很有钱是不是?还有没有其他兄弟?”
“喂!你少不要脸了,都三十几岁了,想老牛吃嫩草啊!”
“现在流行老妻少夫,有什么不可以?”
“那得要女方有钱才行,你既没钱,人又长得不怎样,我看还是甭想了,回家做白日梦吧!”
“你——你说什么?!”
“喂!经理出来了,大家快回座位上去。“有人眼尖,赶紧通报下来,一群女人飞也似的逃回自己的位子。
总算还她一个安静的空间了。方雅娴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想到能和阿彻朝夕相处,她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会计室门外,陆尧光绷着一张铁青、狰狞的脸,纹风不动地站在外头,将她们的谈话从头听到尾。
当陈经理打电话到办公室安慰他时,他才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她居然敢和别的男人结婚,好个见异思迁的女人,简直让他受尽嘲笑。
公司里其他人一定在心里偷笑,凭他陆尧光的条件,竟然抓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她要结婚了,而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大的羞辱。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
他完美的人生又将因她而染上一块污点,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方雅娴,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方雅娴从医院出来,拦了辆计程车搭回家。
桐俊彻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最快十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父母早上有事先回家去,打算明天再来,而大哥也向学校请假,留在这里,名义上是帮她,其实是因为和若葳进展得不错,感情与日俱增。说不定他们也会选在年底结婚,到时,可真是喜事连连。
回到住处时,她从皮包中掏出钥匙,插进孔内才转开。电光火石间,方雅娴意识到身后有人,她本能地回头看去——
一只大手适时地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转动钥匙打开门,将她拖进屋内。
方雅娴从最初的惊愕到开始挣扎,只有短短的十五秒钟。那人的力气很大,可以确定是个男人。客厅只开着一盏小灯,两人扭动的翳影映在墙上。
“唔——”她的嘴被控制住,只能发出咿咿晤唔的声响。
攻击的男人从背后搂住她,将她压在地上,一手亢奋地拉扯她的衣物,附在她耳侧说:“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你注定是我的。”
陆尧光?!
她僵住身子不动。居然是他,他真的疯子。
方雅娴更加不能让他得逞,她拼命地扭转身体,在地面上蠕动,刻意撞翻周围的东西,造成巨响,盼望能引起邻居的注意。
“你再动,我就杀了你。”他厉声地威胁。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碰一下。
她用尽了所有可用的武器,又抓又打又踢。当她终于翻过正面,瞧见他该是英俊的脸庞竟变得猥琐可憎,待嘴一得到自由,她立刻放声尖叫。
“呀——”
陆尧光不客气地连用了她几巴掌:“再叫!再叫我就掐死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我对你不够好吗?”
她被连续的巴掌扣…得眼冒金星,嘴角也渗出血来,但是,她还是不忘挣扎,她用脚一蹬,将他踢开,赶紧往门口奔去。
“救命呀!救命呀——”她的长发被他揪住,使力地往后扯,痛得她泪水直掉。
陆尧光又捂住她的嘴,要将她拖到房间里。蓦然,灯光大亮。她觉得那人被拉开,而她几欲晕厥过去。
“你这个畜生——”才刚和徐若蒇分手回来的方明耀不留情地狠揍出一拳。从未发过火的他,在见到屋里的情形后,完全失去理智;“我要杀了你,你敢碰我妹妹!”
“大哥——”她缩在角落,惊魂未定地直打哆嗦。
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邻居听到声响后过来看看,马上打电话报警。
一向文质彬彬的方明耀不顾双手已揍得都肿了,还是一拳接一拳地打,其实陆尧光早昏死了。
“大哥,不要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方雅娴稍稍回神,上前拉住方明耀。
方明耀汗流浃背地将陆尧光一放,任他倒在地上。
“小妹,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有没有——”他说不出“强暴”两个字。
“没有,幸好大哥赶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和若葳约会会晚一点回家,幸好——呜——”她这时才抱着大哥哭出声来。
“还好大哥回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会让他跑进来?要是我没回来,你怎么办?”拍着她的背,方明耀还是要责备她几句,“这人你认识吗?看他穿得那么体面,竟然是个衣冠禽兽!瞧,你的脸都肿了,我拿冰块帮你敷一敷。”他用毛巾包住冰块,要她按在肿起的部位消肿。
方雅娴才将陆尧光曾对她做过的骚扰说出来,这时警察也迅速赶到,将昏迷不醒的陆尧光带走,并请两人到警察局询问细节,做个笔录。
—直到天快亮了,两人才从警察局出来。警方也以非法侵入、意图强暴的罪名将陆尧光扣押,全案将移交地检处。
后来陆尧光在法庭里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驳,被判两年十个月的有期徒刑。
三个月后,他在医生认定他患有“TT精神性偏执狂”的病症下,申请就医,往后一直住在精神疗养院中接受治疗。
此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第十章
桐奕钧与蒋丽涵缓了几天才来到医院,当他们在走廊上遇到迎面而来的方正宽和姚亚雯时,不禁错愕不已。
“你们——怎么?”蒋丽涵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们,心头一凛。难道是阿彻和他们相认了?
姚亚雯没有芥蒂地上前招呼:“你们来了,阿彻的伤已经不要紧了,我们也正好来探望他,我带你们去他的病房。”
“阿彻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吗?”她惊疑不定地问。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儿子将会离她而去。
“恐怕是的,他被车子撞伤,头部受了伤,可能因此让他恢复了记忆,现在正和我女儿在一起。”
“完了,完了,阿彻会恨死我这个妈了,他又会跟以前一样要离开我,我就要失去我惟一的儿子了。”她六神无主地喊,“换你得意了是不是?我就要得到报应了,你高兴了对不对?”
桐奕钧叱喝一声:“够了,在家里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又故态复萌?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吗?每次自己做错事,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样就能挽回儿子的心吗?”
被丈夫一吼,蒋丽涵委屈地嚷:“儿子都不要我了,你还要在外人面前教训我,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是扛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有人非得要受你的气,要怨就怨你自:己,自己造的孽,自己收拾,怪别人也没用,口口声声说要改,事到如今,你改了吗?你老是认为自己没有错。儿子大了,有他的想法,不可能一辈子当你孝顺的儿子,总有一天要离开你的,你再执迷不悟,就连想挽救的机会都没有了。”桐奕钧语重心长地说。如今事情已演变至此,对于儿子会不会原谅他们,他也没有半点自信。
蒋丽汤掩面而泣。三十年来努力想抓住丈夫、儿子的心,却将要一个个失去,她做妻子、母亲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姚亚雯握住她的手,让她吃了一惊,不解地望向她。
“桐太太,我们年纪大了,活在世上的日子也不多,我真的不希望再为了从前的事而造成儿女一生的痛苦。请你相信我,我爱我的先生、我的孩子,以前的事早已成过眼云烟,几乎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真的希望你也能把它忘了,好好地过你们的日子,好吗?”
蒋丽涵听了她的一席话,觉得惭愧至极。原来从头到尾只有她念念不忘,是她紧抓着过去,以为每个人都对不起她,想对每个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