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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灿阳耸耸肩,看着水晶球被她握在掌心蒙上一层汗,沉思了片刻,问:“嘉佳,我爱上了一个人,你觉得我这样的人……值得她托付终生吗?”
沈嘉佳闻言又是一愣,突然“扑哧”一声,背抵着靠枕笑得直喘气。
“我说呢,你怎么突然决定不回去了,原来是看上女人了啊?我们的灿阳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更何况,我又不是那姑娘,怎么知道她什么想法?”
周灿阳也跟着她笑,心却是轻轻地颤了一下。
不是你,又能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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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佳发现周灿阳就像是一只野心十足的狮子,一步步地侵入着她的地盘,从那天在家里吃了一顿饭之后,接下来的几周,两人的闲暇时间几乎都是在她家里度过的。本想着她一个离异的女人,家里老是呆着一个未婚男人总归不太好,可周灿阳总有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来打断她即将说出口的拒绝,这样拖拖拉拉的,夏天很快就过去了。
有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地也会想到叶墨,那个男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出现在她的世界中。松气之余,失落感也随之而至,她心里明白,自己心里始终是牵挂着那个男人的。
还好,工作起来,也能麻痹神经,让她没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去想他。晚上的招商会,她是不太想去的,可是部门经理拉着她二话不说地就塞进了车里,她坐在后座,只能合掌暗自祈求能有个好运气,不要遇上那个人。
老天明显不太偏爱她,轮到介绍来宾时,沈嘉佳只觉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就要退出场,她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旁边的小姑娘掐着她的手背,压低了声音发出一声类似幼兽的嗷呜声,激动地只重复着一句话。
“啊!我偶像来了,偶像啊!”
沈嘉佳忍着痛,抽回自己的手,抬眼向着前排中座的那个男人看去。即使只有一个后脑勺,可她还是能在脑子里描摹出他细微到表情的面容,清晰得可怕。她的心底在
叫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破她的身体,追着他的身影而去,可是追去了又能怎样呢,让他在血肉模糊的心脏上再插/上一刀?
淡淡地收回目光,她死盯着手上的宣传册,再不看他一眼。
日理万机的叶市长致词之后,竟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周旋在一圈商业大户中间。沈嘉佳身边的小姑娘早就耐不住萌动的春心了,挪着小碎步朝着偶像进发。
她站在人群外围,脖子上挂着工作牌,红绳白肤,看得叶墨眼热。透过重重人群,他看着她仔细地翻阅手里的宣传册,偶尔有碎发散下来,她也不予理睬,渐渐的,她的侧脸隐没在黑发中,而他也渐渐淹没在了回忆里。
“叶市长,叶市长......”身边的秘书撞了撞他的手肘,他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儒雅清俊地笑着。
秘书是随着叶墨一起提上来的,这一年来看见沈嘉佳还是改不了称呼,悄声在叶墨耳旁提醒:“这位于总是夫人公司的副总。”
叶墨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看向那位于总,两人热烈地交谈了起来。沈嘉佳起先没有注意,眼睛看得酸涩正活动脖子的时候,抬眼一下子就看到了两人,心里一紧,转身就走。半途中被他的秘书拦下,对方说了两句,她气闷地走到叶墨身边,“哎”了一声。
叶墨反应很快,向对方说了句抱歉就挑眉看向她。她心里焦急,脸上却还是冷冷的表情。
“你的秘书让我转告你,之远受伤了,在医院,现在哭着要见我们。”
叶墨是看见秘书拦下她的,却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连招呼也来不及打,拉着沈嘉佳就朝会场外走。那于总见状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旁边的市长秘书。
“叶市长和沈小姐,他们俩......他们俩......”
“于总,沈小姐是叶市长的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出来一个奇葩,猜猜看是谁,同时,下一章,叶某人将会。。。。。。咳咳。。。。。。发飙!
、离婚后(6)
沈嘉佳自己没有开车过来,只能跟在叶墨身后去了停车场。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快到医院的时候,沈嘉佳抓紧了衣摆,强装镇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后,之远还是留在我那里吧,他跟着你只有一年,出过这么多次的状况了,再跟着你,我会越来越担心的。”
叶墨猛地踩下刹车,“嗤——”地一声,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车一个急刹停在了路中央。他的眼睛看着前面宽阔且路人甚少的大道,眸子里迸发出危险的光,几乎是恶狠狠地威胁她:“沈嘉佳,如果你再这么的自以为是下去,我一定让你得偿所愿!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沈嘉佳讥诮地一笑,冷冷地问他:“你还想让我怎么得偿所愿?叶墨,在你面前,我就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一样,放下所有的自尊,祈求着你给我一眼眷顾。我在我爸妈的身边被宠了被疼了二十多年,不是让别人来糟蹋的。你和谢妍一脚踏碎了我所有的尊严,那样的难堪,那样的痛苦,我现在都很诧异我是怎么熬下来的。”
叶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拳头碰着了车喇叭,滴滴直响。他罔若未闻,死死地看着她:“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跟谢妍从来都没有什么!我他/妈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沈嘉佳,我有的时候也会想你是不是没有心,我他/妈的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始终念念不忘?!”
他一连两次爆粗,眼睛通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得沈嘉佳心惊肉跳。她的指甲都快要掐进秋装外套的料子里了,却仍是扬起了头,气势逼人。
“叶墨,我从不开口说那些煽情的话,我从来都只认事实,我们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
“认事实?”叶墨冷笑一声,“那为什么在离婚这事上,你不肯认清事实?你明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出轨过,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对不起你?”
沈嘉佳的手一颤,没有回答他,只看着前方淡淡地说道:“开车吧,之远还在医院等着。”
叶墨将车开得飞快,她紧紧地抓着安全带,默默地想起那一日,痛哭着跌坐在母亲面前的她,眼里有一滴晶莹闪烁的东西流出来,很快就隐没在了鬓发之中。
我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可是,有些伤害,教我如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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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之远静静地躺着,小脸上一点泪痕都没有,乖得不得了。沈嘉佳心疼地在他的小脸上摸了摸,问他疼不疼。之远咬着唇看了看妈妈,摇了摇头,细瘦的胳膊
抱着她的一只手臂轻轻地晃了两下。
沈嘉佳都快哭出来了,叶墨见了皱眉问旁边坐着的父亲:“爸,之远哪里伤着了?”
“哦,”叶德的眸子有点躲闪,不敢和叶墨对视,只有些歉疚地看着病床上的孙子,“手臂骨折了,其他地方也有点伤,脚踝也葳着了。”
沈嘉佳听了这话,一直强忍着的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叶墨想要上前安慰两句,她却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叶墨触目是她满是泪水的脸,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擦干净,她退后一步,避开了他伸手来的手。
“叶墨,我要带之远去我那里。”良久,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行!”叶墨立马就拒绝了,“现在有抚养权的是我!”
“你这是照顾好他了吗?”
叶墨的话还没说出来,门就被砰的一下甩在了墙上,进来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女人。她三两步就冲到沈嘉佳面前,冷冷地哼了一声。
“哟,在这演母子情深呢?成,带回去!一个拖油瓶跟着我哥算什么?有娘生,没娘养吗?”
之远看到那女人的一瞬间突地就大哭起来,手上还扎着针,哭着扯着就要往沈嘉佳怀里躲。叶墨示意沈嘉佳先去安抚叶之远,然后就扯着叶雨柔出去了,叶德在旁边看了赶紧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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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什么,你当耳边风,是吧?”
叶墨将叶雨柔一把扔在走廊的长凳上。叶雨柔抖着身子,哭丧着脸叫着“爸”,叶德上来拉开叶墨,挡在她面前,一副和事佬的样子。
“叶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她是你嫂子!”
“你们都离婚了,她是我什么嫂子?”
叶墨气得一脚踢在塑料凳子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响,吓得叶雨柔尖叫。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探头看过来,叶墨顾着影响,也不太好大喊大叫,只压低了声音警告她。
“不管我和她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只有她一个嫂子,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对她说那些话,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当初我答应了我妈,现在也只是凭着承诺行事,你要是触到我的底线了……叶雨柔,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爸,你看他啊……为了一个已经离婚的女人那么对我说话……”
叶墨走远了都还能听见叶雨柔的哭闹声,他的心里更是恼火难耐。回到病房的时候,之远还缩在沈嘉佳的怀里抽泣,看见他进来了,伸手就
要他抱。叶墨伸长手臂隔着沈嘉佳将儿子的身子放平,又看了看输液瓶里的液体,摸着他的额头安慰着。
沈嘉佳能够感觉到他温暖的胸膛抵着自己的后背,像是触电一般,麻麻的,酥酥的。眼圈霎时就红了,突然就生出了一股难过来。她最脆弱的部位跌进了一个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却是一个不再属于她的地方。
掐了掐手心,疼痛使她清醒,有什么好难过的呢?这不也是自己的选择吗?她自动退出,将那片领域让给了别的女人,把他让给了别的女人……
“哭什么?”
叶墨扶正她的脸,小心地捧着,用指腹抹掉滚烫的泪水。皮肤触到那热感时,他的心也随之一颤。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为她擦过太多次的泪水,每一次都是冰凉得像要噬掉他骨头,只有这一次,灼烧得他的皮肤都要燃起来。
她的心终于不再那么冷硬了吗?有股淡淡的喜悦迅速地在他的身体里流窜,最后在大脑里爆炸开来。
“妈妈,你不要哭!”之远见妈妈哭了,撑着小身子就要起床。
“之远乖,不要乱动,你的手骨折了,再动以后长不好的。”沈嘉佳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俯身在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亲,问,“之远,以后跟着妈妈住在一起好吗?”
“那爸爸呢?”
“爸爸他……不会和我们在一起的,妈妈陪着之远不好吗?”
刚腾升起来的喜悦被她的一句话掐灭,叶墨的脸色有点阴郁,唇线紧抿,也不去看儿子,只看着输液管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之远看了看爸爸,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想要跟着爸爸,妈妈,爸爸平时很忙,回到家也没有人陪他玩,很孤单的,我想要陪着他一起。妈妈,为什么,你不能跟我们在一起呢?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可是你们每次都是分开来见我的。”
听着儿子的抱怨,沈嘉佳无言以对,叶墨却选在这时候又提起了复婚的事。
“我们选个时间复婚吧,这样下去对之远也是不好的。”
沈嘉佳只对儿子笑了笑,头也没回,淡淡地回绝道:“我说过了,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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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灿阳吃过早饭想起昨天和沈嘉佳的约定,开车绕去超市买了点水果。拎着几个环保袋上楼的时候,他还在回味前天那道烧汁银鳕鱼,酸甜嫩香的滋味此刻还在舌尖萦绕。小区的楼下,有几个小孩子在跑来跑去,而路灯旁的长椅上有一个小男孩耷拉着脑袋
安安静静地坐着。
周灿阳从袋子里拿出一颗龙眼出来塞进他手里,又指了指他带着夹板,缠着白绷带呆在脖子上的手臂,问:“之远,你的手怎么了?”
叶之远用完好的那只手将龙眼握紧了些,犹豫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