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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你醒了。”
一道关切声音在耳旁温柔响起。我忙不迭点头,于是就听得一声轻叹,这叹息声中似乎包含了无数复杂情绪,生生令我心疼起来。
“我没事没事,真的没事,你莫要担心才好!”口中一叠声说着,待到适应光线我方缓缓睁开眼。面前先是模糊,随即清晰起来。
陆少卿双目熬得通红,内里已布满细密血丝。一张脸越发苍白,他以手掩口,不时垂脸低低咳嗽。
“你病了?!”我关切问他。他便抬起眼来迎上我目光,温声道:“锦绣,可觉有何处不适?你已晕倒几日了。”
晕厥前的一幕幕便突地涌上心头,我忙不迭弯腰拾起鞋子,也来不及穿,便赤脚下地往出奔。
“锦绣,少玉没事。”
这话说得貌似自然,偏偏我就听出,内里故作的淡然来。
于是便提着鞋立在原地。我掩饰地清清嗓子,方转回身面对陆少卿:“那,云少海呢?!”
陆少卿面色便古怪起来,良久方长叹口气,郁郁道:“与少琴一般。”
“与少琴一般?!”
起初我还不懂,旋即便想起楚少琴是化作一颗石星了!那么,云少海也成了石头?!
果然,陆少卿便道:“少卿那日见你与少玉匆忙离开,必然是有紧要之事。只可惜你们未曾听到少卿的提醒。”
“提醒?!”
“是的,提醒!”
陆少卿又道:“如若你们当日听到少卿的话,必然会打消寻找云少海的念头,就不会有后来的晕厥。幸而师父恰好路过事发地,否则你们就不是昏睡这么简单了!”
“难道当时那偷袭者还想要我们的命?!”
“详情少卿也不知道。少卿赶到时师父已救下你们,而师父回来后就闭关了。”
陆少卿垂了垂眼帘,道:“少卿猜想,三个徒弟接连化作石星,师父他老人家情绪必定不佳,闭关也在情理之中。”
哎,又是石星!
难道北斗七星嫌归位太麻烦,都争先恐后的化作石星耍呢!
“那你当日到底要说何?!”
“少卿只想提醒你们,云少海有问题。”
我心猛地一跳,忙抬眼瞧他,他眉头紧蹙着,问我:“还记得你最后见到少锋师弟时,他的状态么?”
我怎会不记得!叶少锋那日被捡到时神经兮兮的,似受过强烈刺激呢。可为何说‘最后’呢?
于是就恍然,我惊道:“难道连叶少锋都变成石头了?!”
陆少卿就点头,脸面上笼一层愁云,低声道:“已经是第三颗了。”
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灵山七子都不愿成仙归位,这化作石星的速度竟比成仙的速度要快得多!
而陆少卿又说:“当日少峰师弟发疯,少卿竟在他身上发现了阴阳令。”
“云少海那块?”我忆起那日陆少卿追出时,手里拿着的令牌。
陆少卿点头,就道:“可这块阴阳令,有问题!”
我忙垂眼,想不到陆少卿竟意外发现了阴阳令上的问题。
阴阳令的确有问题,几乎我每一次魔性发作,都与这块令牌有关!就连云少海都亲口承认过,我的魔性与他所携带异香有关,而这异香就是涂抹在阴阳令上。
我如今倒不怕别个,只怕心思细密如陆少卿,必然会由这块令牌的问题,推断出许多我不想令他知道的、更要命的问题。
“令牌有问题?是何问题?”我试探着,只想清楚他到底掌握了多少。
陆少卿垂眸,缓缓道:“这块阴阳令上有魔焰香。”
言罢他猛抬眼瞧我,问道:“阴阳令是阴阳使在人鬼两界通行令牌,上画镇鬼符之类说得通,却为何要涂抹魔焰香?!”
我闭紧了口,不敢随意插嘴。
陆少卿继续道:“所以少卿猜想,云少海就是给四妹下毒的人。”他眼中痛意一闪而过,幽幽道:“少卿想不到云少海竟已如此偏激!竟将对娘亲的恨转嫁到天下人身上!少卿推断,能令少峰师弟受到那样强烈刺激的,恐怕也是云少海!少卿本来还担心四妹中魔毒只是一个开始。”
他顿了顿,使劲闭了闭眼,方再度道:“但如今少卿不用再担忧了,想不到云少海也化作石星!”
我惊出了一头汗,料不到陆少卿仅凭一块阴阳令便推测出如此多的事儿来!
照这样下去,我是魔星的事迟早要败露!于是就想尽快转移话题,我不由故作恨意,道: “其实你说的这些裴少玉也发现了!所以我们才急着去寻云少海想要当面对质。哎!到底是哪个在暗中偷袭我们?!明明就要真相大白了,偏紧要关头晕过去!”
“原来少玉早已猜到。”陆少卿勾了勾唇角,苦笑道:“少卿到底不如少玉那般细心。少卿很遗憾,不能成为第一个帮你解决问题的人。”
惨了,又误会了!
我忙忙摆手,道:“你这般说倒令我如芒在背了!你是我最亲近的,我最终要依靠的还不是你一个。”
陆少卿一双深潭般的眼便锁定我,他缓缓道;“锦绣,你每次说谎时,目光都会闪躲。”
他突然话锋一转,就问:“锦绣,你是否有事瞒着我?!”
“哪有?!都说过谁也不瞒着谁了!”我立即反驳。
“锦绣既然没有事情瞒着我,少卿就给你看样东西。”
言罢陆少卿便自怀中掏出个物件来,我一瞧,这物件我识得。
却见这物件大约半个巴掌大小,正红色,上画驱鬼符咒,并有一股子淡香隐隐散出。
阴阳令!云少海的阴阳令?!
这牌子从前我只是粗粗地扫过几眼,却不想近了瞧竟如此精细!就连上画符咒都是极有讲究。
“上有三十六道驱鬼咒,每道咒语又可无限幻化。”陆少卿目光转向阴阳令,深吸口气复又说道:“但今日少卿并非要将此物用法讲给锦绣你听。”
“那是?”
我拿捏不准。陆少卿不比裴少玉,那厮脾气秉性我摸得透,而陆少卿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
“因为,阴阳令兴许是云少海的另一张嘴。”一道听起来万分欠扁的音猛自我身后响起,我忙回首,便瞧见懒洋洋的裴少玉。
那厮每走一步都令我万分忧心,生怕他睡眼惺忪的随时会摔个狗吃/屎。偏那厮自以为是的继续分析:“大师兄可不是凡夫俗子!阴阳令既然到了他手,他肯定不会就发现一点点线索!我猜大师兄八成还在阴阳令上看到了什么。听说一个人总做坏事,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就得想办法宣/泄,甚至十分渴望能抓个人倾诉!但做了坏事怎么可能随便倾诉?于是也不知哪个前辈高人,就想到用纸笔记载下来这绝妙的办法!”
裴少玉得意地瞧了瞧我与陆少卿,就继续道:“不过地府也不是没纸张,干嘛这么省?这么小一块令牌能写几句话啊!”
言罢他一把拿过阴阳令,左翻右翻,并嘟嘟囔囔:“让本大仙看看,云少海到底在阴阳令上写了什么?”
那厮翻查好半响,一会将其举高,一会又压低。还不时的凑鼻子底下嗅嗅,我与陆少卿面面相觑。而那厮越发过分,竟伸出舌尖去舔令牌。
我差点以为他翻查是假,要将这块令牌吞进肚儿才是真!
“你到底看出什么了?!”我终是忍不住,不由打断那厮继续蹂/躏令牌的举动。
那厮就拖长音啊了声,而后道:“没看出来!”
我只能翻白眼,一把夺过令牌,还给陆少卿,就嗔怪裴少玉:“你说你这大仙当得也太不托底!钓鱼钓得竟将自己师弟钓成了石星!如今又说这令牌是云少海的另一张口,可我瞧了半响,你就差将它拆了,也没发现什么啊!”
陆少卿便接过令牌,淡淡道:“锦绣,少玉说得对,这令牌上少海的确留了线索。”
难道他真的把阴阳令当手札?!记下心事与难以负担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剩蛋快乐!
☆、日更君赐我力量
这句话令我彻底愣住;忙忙接过阴阳令细瞧,却见上面除了一些鬼画符外;并未看到只言片语。于是去瞧陆少卿;陆少卿就指向符咒内几个极不显眼地儿。
这种八卦事哪能少得了裴少玉?!那厮立马凑过来;勾头仔细研究起来。而后便啊了声,一副了然架势。
“大师兄,还是你眼尖!”
“少玉可参透这几个字的含义?!”
“我都没找出到底多少个字呢!还含义。”
“你们自何处瞧出字了?我怎的一个也没瞧见?!”
三个人三颗头齐唰唰被这小小一方令牌吸引住,陆少卿见我问;就指出第一个位置。
“锦绣;你仔细看,觉得这几个符咒像什么?”
我歪头瞧;那处其实只是一团红色符咒,我一向对这些鬼画符没研究,此刻只好硬着头皮猜:“难道,是个字?!”
陆少卿就点头,道:“是个‘伍’字。”
“伍?!”我再瞧,果然便觉得那堆看似无意义的符,最终组成的却是个伍字。于是便一通百通,又在陆少卿的提示下,寻到另几个字。
裴少玉早已将书案上物件一律扫落下去,清理出一片地儿,迅速展开纸张,押上砚台,提了只羊毫笔出来。那厮也不研墨,只是毛躁地用笔尖蘸口水,借着残墨唰唰唰奋笔疾书。
他写的认真,只可惜那两把字实在不敢恭维!而我与陆少卿对视一眼,便一同移步到那厮身旁。
就见纸上已有了几个大字,分别为:伍,叁,拾,玖,陆,柒柒。
头脑中便有了巨大的问号冒出来。我左瞧右瞧,怎的也揣摩不透这几个字到底何意!也不知云少海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留下。这几个字竟比鬼画符更令人难懂!难道他并非承受不住巨大压力。他特特在阴阳令上留下这些,只为混淆视听?令我们更无头绪?!
裴少玉那厮开始抓头发,边抓边啧啧道:“难道云少海是个赌徒,这些年在地府欠了大鬼小鬼不少银两?!”
“此话怎讲?”陆少卿就蹙眉。
“你瞧。”裴少玉指着这几个字,就道:“伍叁拾玖陆柒柒,像不像五两,三十九两,六两,七十七两?要我说,这就是他的赌债!哎,想不到他还特意记在阴阳令上!看来赌品不错。不知道这么多银两他要还多久?”
我瞧他眉飞色舞、吐沫横飞样儿,只想一棍子打晕他。
陆少卿便摇头,显然也觉他的猜测实在不靠谱。而我就道:“会不会这些字代指了什么?比如伍就是我的意思?”
陆少卿双眉越发锁紧,裴少玉也开始摩挲起光洁的下巴。好半响,陆少卿方再次开口:“锦绣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如果伍是我的意思,那么三呢?以及其余各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