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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隐居在卧龙峰,日日背诵诀法,方用了五百年将魔性压制。”
他不抬眼,似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声调也变得飘渺:“幸而少卿在最难熬的时候遇到这位神人,否则定要误入邪途。”
他身子开始微微颤抖,我深知那段岁月必然成为他今生难以摆脱的梦魇,便情不自禁将他拥住,不停安抚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自此以后,花锦绣定不会令你觉得孤苦无依,定不会令你觉得这人间路难行。”
我们在凤城的夜幕下深拥,凤城惨淡的月色将一对有情人身影拉长,为这静谧夜色,染上几丝浓情。
寻了个客栈住下,当那矮胖的客栈掌柜笑眯眯问我们订几间房时,我俩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一间。”而后便都臊了脸,我与陆少卿相视而笑,这一刻已管不得别个异样的目光。
客房很简陋,甚至有一股子霉味,但我与他却觉得这小小房间温暖无比。相拥坐在床头,对着那窗外月色,我们突然无言。
是啊,为何要开口呢?会将着丝丝蔓延的情意打散吧?会惊走这来之不易的时光吧?!
没有云雨,没有缠绵。我们只是静静坐在床头,静静瞧着窗外惨淡月光。直到更鼓已敲了三回,陆少卿方依依不舍对我道:“锦绣,你先睡吧。少卿想要出门,查看一下凤城内妖物藏身地点。”
“我也去!”我立即央求他。他就摇头,道:“锦绣,你如今法力全无,还是留在客栈更妥当。而且少卿有种预感,今夜陆云锦必然会来找你。”
“找我做何?你既然明知他来,却又为他腾地方?!”我挠头。
陆少卿垂眼,沉吟道:“少卿只怕陆云锦是为了秦落而来。”
“那你更不该走了,既然他也是为那小子而来,我们便是同盟!我笨嘴拙舌的,脑袋瓜又不灵光,你大可留在此处与我一同等他,当面商议秦落之事岂不更好。”我越发纳闷,为何陆少卿要避开陆云锦呢?!
陆少卿就凝眉,叹气道:“锦绣所言极是,可惜陆云锦对少卿有些误会,只怕少卿留在此反而坏事。”
“误会?”
“说来话长,天就要亮了,天明后妖物踪迹将更加难寻。”陆少卿却岔开话头,隐晦提醒我。
我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咱们就分头行动。只要你肯信我,我便在此等着那位阎罗爷,问问他到底打了什么算盘。少卿你也要多加小心,凤城妖物必然很厉害呢!”
陆少卿颔首。
我直瞧着他雪白身影消失在窗外那浓浓夜色中,方长叹一声。双手拇指用力按压额角,只觉无比头痛。
五百年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于是就后悔。自小我便对文字极度厌恶,虽那手札记满了陆少卿这些年的桩桩件件事,我仍只粗粗看了些,便将其丢开与陆少卿卿卿我我了。如今想来,必然将重要事都错过了!
我就暗下决心,寻个时候定要重看一次手札,令我对离开后发生的事有个详细了解。
出神间,就听笃笃笃敲门声猛的炸起,我深吸口气,就去开门,想着恐怕真的是那位阎罗爷。说来我们也不算生人了,我在天界时,他常常溜达过去,却不想他将和陆少卿结了梁子的事瞒着我!?今儿必然要问个清楚明白了!
我呼的一声拉开门,果然见个黄袍男子背身立着,于是劈头盖脸就问:“你好外道!为何不与我说陆少卿近况?”
话冲口而出,我又忆起下界前陆云锦曾与我说,人界最近有大事发生。难道,这大事与陆少卿有关?!
陆云锦仍背对我立着,竟不为所动,权当我那扯脖子嚎是耳旁风。
我就恼了,大力去推他,怒道:“你倒是说话啊!干嘛背着脸?是觉得一直瞒着我,如今没脸见我吧!”
他缓缓转过身来,我定睛一瞧,便暗道声糟糕。却见此人不是别个,竟是我与陆少卿要寻的魔界左使——秦落!
而我此时想要迅速退入门内已是不成!
他冲我绽开个笑意,并朝我轻轻地吹了口气。
要命的空白几乎立即到来,我歪歪倒在他怀,闭眼前我甚至来不及留下任何可以令陆少卿追踪的线索。
☆、日更君赐我力量
屋子里一灯如豆。
昏暗的光耀在秦落浓紫的袍子上;发散出奇怪光影。
他的人也是个怪人。
他正在喝一碗汤。坐在靠窗放着的一把太师椅上。汤水用琉璃碗盛着,琉璃碗也被那暗黄灯光耀出奇怪光影。
他很慢很慢地勺起汤水;很慢很慢地送入口中;随着喉结滚动;那口汤水便入腹。似乎是很不错的汤,他每吞咽一次,都会轻叹一声。
我自盛着汤水的琉璃碗瞧到他的手,自他的手瞧到他交叠的双腿。秦落应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只瞧他的坐姿便知晓了。
没有人会似他这般;被一个疯婆子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语言骂了几个时辰,并又怒目瞪了几个时辰后;还可以很坦然、很舒服的坐着,甚至如此慢条斯理地喝汤。
于是怒气上升,我继续朝他吼:“秦落,你个王八蛋!你不是男人,居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掳我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碗沿,秦落侧目瞧我。我正欲再骂,他却已移开目光,一双狭长凤眼微微眯起,再饮一口汤水,缓缓咽下。
“够泼辣。只可惜你翻来覆去只这几句,我已经听得有点烦了。”
“你是小人小人!你说话不算数。小裴呢!小裴在哪?”
他就叹了口气,将汤碗小心放下。起身晃荡到我身前,勾头瞧我:“第二十八次,你已经第二十八次问了!”
“呸!”
将一口吐沫吐他脸面上,得逞后我忍不住大笑:“姑奶奶年纪大就喜欢啰嗦!你个耗子胆的阴阳人!”
“是么?我怎么没发现?!”秦落擦掉脸面上糊着的吐沫,一本正经地问我。
“若不是胆小如鼠,为何不与陆少卿当面锣对面鼓的打上一场?为何要等到他出门你方扮作别人的样貌来骗我?!我猜你与陆少卿交手,必然会被打得屁/滚/尿/流!”
“不见得。”秦落笑着摇头,并将捆在我身上的渔网又紧了紧。
本就已被这张网嘞得几近断气,如今这样一紧,我只觉浑身上下的肉更是块块凸起。这下子连斗嘴的心情都无,我痛得倒抽了口凉气。
“有何不见得!你心中清楚明白得很呢!”
“那你呢?你觉得你比我强多少?呃,天枢星君?!”
心中咯噔一声,却不想这小子竟知晓我身份。难不成他是为了阻挡我引领其余六星归位?
我狐疑瞧他,他似乎看透我心思,就笑道:“放心,我对七星归位没兴趣。”
“那你为何要捉我来?!”
“因为你有趣。”
“大活人怎的便有趣了?”
“我还没见过打架用口咬的星君呢!你是头一个,挺好玩的。而且,我还有个更好玩的事,等着你。”
言罢,他便自靴筒里抽出一把甚是花哨的短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一张脸上泛起光来:“你知道人界有种刑/罚么?”
我被他弄糊涂,心道这小子果然神经得很。而他已继续道:“凌迟。”
便激灵灵一抖,我突然悲催的明了为何他要为我捆这样一张破网了!原来竟是变/态至此,要将我一刀刀生剐了呢!
“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我瞧着那亮闪闪刀锋,心中糊涂。我从未见过他,既然他并非要阻挡七星归位,那么这小子一副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样儿,到底是为何呢?
他摆/弄着那把短匕首,悠悠道:“你知道么,我可以割下你身上九百九十九块肉,保证你不咽气。”
我闭紧了口。
他似乎很自豪,抬眼瞧我,又道:“因为咽气后割下的肉会发酸,只有用活着时割下的鲜肉煨料,再小火慢炖,汤水才好喝。”
我只觉得要将隔夜饭呕出。
原来那琉璃碗中的汤水竟是用人肉作食材?!
真想哀叹一声,我就纳闷了,怎三界六道这般多有特殊爱好的?五百年前我就遇到过喜欢吃人心的明月,今儿又遇到这喜欢喝人肉汤的秦落。难道我命犯太岁,竟能随时随地遇到妖怪?!
当下我也无心再骂了,只希望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兴许陆少卿还能在我被人家消化掉之前寻到我的下落。
“小子,吃人肉是下地狱的事儿。还是及早回头吧!而且我的肉也不好吃么!你说我瘦不拉几的,浑身没有二两肉,就算你炖汤都嫌少。虽然上次见面我咬了你,但好在没毁掉你脸面!何况你与陆少卿似乎相识呢,若将我炖汤,恐怕来日相见,你也不好意思么!”
“你错了!我不想吃你的肉,却很想你死。”
“呃?吃人肉你还挑三拣四的?!”
“我只想杀了你。因为你死了,魔尊就能回头。”
“魔尊?魔尊是哪个?!”
“魔尊是谁你居然不知道?!“
我瞧着他,心就咯噔一声,试探道:“你是说陆少卿?!”不等他回答,我已否定了自己的念头,一叠声道,“不可能!陆少卿虽然是天罡魔星,但他魔性已被压制住了!怎的成了魔尊?!”
秦落已笑得捧着肚子蹲在地上,好半响他方止了笑,道:“压制?怎么压制的?!”
“当年有神人教他口诀!”
“神人?你太笨了!成了魔,三界六道只有人人喊打喊杀的份,谁会帮他!”
“你是说,他并未压制魔性?!”
“他魔性被压制了,我们不就没有魔尊了?!谁还能帮魔界扩大疆土?谁还能帮魔界对抗仙界?所以你必须死!有情难以成就霸业!我要帮魔尊大人回到正途!我要帮陆少卿,斩断乱七八糟的所谓真情。”
我似被人兜头盖脸浇一盆冰水。但秦落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
“绝不可能!陆少卿不会骗我!”我朝秦落嘶声喊,我朝他瞪眼,朝他吐口水。只希望他告诉我,一切都是编出来的。
可他却将短匕首掷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响。并一把揪住我头发,几乎连拖带拽的将我扯向方才他坐着的地儿。
“你尝尝,这是谁的血肉!”
他一手端起琉璃碗,一手揪住我发丝,硬生生将那碗汤往我口内灌。
我只管闭紧了口,任由汤水顺着脸颊淌进脖领子里。而他已残酷的说出答案。
“你不是要找小裴么!裴少玉的元魄一角,你一直扮作陆少卿来一解相思苦的可怜虫。怎么不喝了呢?为什么不喝?在山洞里你不是喝过么!”
我就忆起当初他假扮陆少卿时,的确给过我一碗汤水!
于是,顺着我脸颊滚落的,便不止是汤水。泪水疯狂涌出,我无法形容此时的心境。
我似乎嗅到了浓浓的血腥气!这碗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