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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散人是犯了贪嗔痴呢!”,我便笑。
“哼”,这一声哼自是出自花邵芳之口,随后就听有人沉着嗓子说话,竟是裴少玉:“师父,花锦绣是个痴儿,所说的话自然痴得要命”。
“二师兄,师父又没怪她,你紧张什么劲儿!我见你近来反常呢!”,楚少琴嘻嘻地笑,可惜这玩笑却开得过头了。
果然裴少玉的音就急急的:“你胡说什么呢!这天下间的女子没有了,我也不会找个痴儿啊!何况我是在替灵山着急担心呢!”。
这话要起了头便没完没了,于是我就又问空空散人:“今夜子时送哪个进去?”
“自然是送少卿与少玉进去”。
“那花锦绣呢?”。
“锦绣姑娘该留在灵山养伤”。
“哪来的伤?!你也说花锦绣整日介疯跑,必知无数三界六道消息,也许我便帮得上忙么!即便帮不上也该令我弄个清楚明白的!这多少秘密都蒙在鼓里,怎的就该糊里糊涂么?!”。
“这——”。
“散人心便放肚子里,我绝不胡闹的。若是不放心,就将我变丁点大也无妨,我只想再回一趟九幽”。
“好!那锦绣姑娘要多加小心”,空空老头也喜欢叹气,果然有什么样的徒弟便有什么样的师父!
当夜,子时。
月该是在苍穹之上缓行的。
夜里凉风习习,一扫白日的酷暑难耐,我特特着一件黑袍子,惹得送行的楚少琴笑不停:“锦绣姐姐,你又不是去出丧,穿这般黑做什么?!”。
“呸!你这乌鸦嘴还是少言为妙!我们仨此行艰难万险的,脚还没迈出灵山呢,便被你说死了!究竟冤不冤啊!”。
“得得得,我只是玩笑。咦,二师兄你脸色很差啊”,那小子又道。
“没事”,裴少玉音闷闷地。
“二师兄你最近很少笑呢!是在怪自己么?”。
“少玉,此行也许可以找到令锦绣姑娘双眼复明的办法,不必忧心”,陆少卿也言。
裴少玉只闷闷地不说话,我瞧不到他表情,也不敢妄断,只隐隐觉得此次自九幽回转他似多了许多心事。
而空空散人的音已传来:“照着我说的做”。
“是!徒儿谨尊师命”,裴少玉与陆少卿齐声。
“口诵清心咒,左手掐乾坤诀,右手掐阴阳诀,凝神静气,脚踏七星”。
便有诵音起,也多亏了我整日介在灵山耳濡目染,这些道士的诀与阵法倒多少知晓些,当下便照做。空空散人的音儿就又起:“陆少卿入天门、裴少玉入地门、花锦绣入人门”。
我再依言照做,说的虽玄乎其玄,其实也不过只是前踏一步,但那一步踏出后,我直觉一阵头晕,脑中便有无数镜像飞腾而过。
“各自收敛心神,用意念带领自己前往想去的地方”,空空散人道。
想去的地儿?我心思一念间,便直觉耳朵便突地热闹非凡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冒头出水的姑娘夏天晒不黑哦!(呜呜,其实俺就是太寂寞了。。。。。。)
☆、江南有少年
有落花如雨。
江南三月春早。
杨柳岸、一树白,撑油纸伞踏雨赏景,悠悠荡荡的笛音传来。驻足停步,却见那不远处,山水间立着个少年,白衣胜过满树雪色,发丝却比墨色还浓。
少年眉目温柔,一双眼似我这一生也走不出的潭,我便痴痴傻傻地瞧着那人笑,问他:“这是哪处地界?便是世外桃源吧!”。
少年抿唇不语,却将白手伸出,朝我勾手:“不远处便是桃林,有茅草屋一间,鸡鸭数只,篱笆下各色花草,你可愿与我采菊种花,不求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只求这一世小桥流水,平淡而活?”。
“自是愿意呢!”,这可是我巴巴求着的!怎的能不应允!
正要伸手抓紧那梦里醒着也不能忘的人,本小雨霏霏的天竟猛地电闪雷鸣,一道滚雷响在耳朵边上:“花锦绣,速速收回心神!前往九幽!”。
这当真是炸响了!我瞧一眼那人,愣是咬了牙,不令自己一时软了心肠留在此处。而心神方收,便见四野景象大变。无春景柳岸,更无少年柔着眉眼。只剩浓浓黑雾,走不穿走不出。
“花锦绣,你觉得很好玩?!”,就有人很恨地咬牙。
“你生了多少牙?”,我问那恨不得将我生吞的人。
他愣住不搭腔,我又道:“每每都这样咬牙,我以为有许多的牙任由你咬碎呢!”。
脖领子被拎住,连带着人也悬了空,我忙不迭地唤:“你说不过便动手,真真不是男子作风!”。
“少玉,不要胡闹”,陆少卿就劝。
人咚的一声落地上,我痛得呲牙:“是肉做的人呢!不是石头人,也会痛么!”。果然浑身便阵阵痛,当真难捱了。
“哼”,裴少玉用鼻子孔说话。
不由就想起那最想到的地界了!原来竟不是九重天或多恢宏的地儿。兴许只要那陪着的人是对的,便是扔荒岛一处,也不觉日子难熬了。
可这心事是不能轻易露出的,万一吓到别人却事与愿违了,当下愣是不肯说出方才自己溜去了哪一处,只是由着裴少玉数落。
“咕噜”。肚子恰在此时狂唤,我便装一副可怜样,怯声道:“九幽也有面馆吧?”。
本想随意换了话头,可万不想方问罢,耳边便听到一声声叫卖:“阳春面!好吃的阳春面!”。
“哈!当真有面馆?怎的便有了叫卖?还记得上次来九幽,除了水便是火,那一幕幕愣是如梦魇般烙在心头,至今也不能忘呢!”。
话方说完便听到水声,接着浑身每块肉都如被火烧,阳春面的音也消失不见,我急出汗来,试着一阵水一阵火的,好生奇怪,便问他二人:“怎的便水火了?这样会折腾——唔”。
口被捂住,裴少玉又咬牙:“你心思别太活泛好不好?学着大师兄,凝神静气,进入空明”。
“嗯?”。
“这里是九幽愿境,九幽并不是你上次看到那么一点大,详情等咱们出去再说。眼下我只能告诉你,所谓愿境,就是你想的都会出现!比如阳春面!所以尽量别往坏处想”。
“呜呜”,我忙点头,那手便松开。
“那还不好办,便是我们寻思着找到公主就成了么!兴许便可带着那九幽公主回转呢!”。
“这不行!一定要不刻意!刻意的就不灵了!要自然而然想出的,才会实现”,裴少玉道。
“锦绣姑娘,不必担心,只要控制神识就好”。
我感觉着陆少卿的方向,也学着凝神静气,果然身上便不再痛,水火并行之感也消失。当下不敢懈怠,只是这一通折腾就有些累,当下随意坐一处,不停控制神识,尽量不多思多想。
可如此终归不是办法。
变故是在当夜发生的。
我眼不能见,自然不分黑白,但却听得裴少玉鼾声大起,方要去推醒他,谁知那厮竟又梦呓!
说起来这厮毛病多得很,其中便有条是梦呓。他是那种天大的愁事都不算愁,随便躺个地儿都能睡熟的家伙,而只要睡熟必然有梦呓,为此我曾笑话他必守不得秘密,即便口风严,一旦入睡便都竹筒倒豆子了。
本也不当大事,没成想那厮竟只令我控制神识,而自己大睡特睡,并做起了梦。
人这一生总会做梦,我也曾做过无数,虽大多痴梦,却不会坏事。可裴少玉这梦,生生令我们陷入险境。
只因,他竟言:“你这妖怪,哪里逃!”。
我呻吟一声,便知要坏事了。这厮梦到何不好!哪怕梦到我们开了荤,又酒又肉也成,偏要梦到妖!
果然便有怪怪的音传来。
伴着那音的还有阵阵腥臭之气,耳朵里炸雷般的皆是蹄子重踏土地响。而每一下地颤都似要将我们弹起。
“哞——”。
牛精!
我心底便又活泛,而脑中竟有了景象,这牛精必然生着一对弯角了,那角必然锋利无比。而牛眼大如铜铃,牛鼻子喷的气能将小树扫折,四蹄每踏上地面一步,便可见蜘蛛爪子般裂缝无数。
牛精该是一步步朝着我们来的。
“锦绣姑娘,收心神!”,陆少卿的音儿急急传来。
但心神却是收不住了!而裴少玉也已醒转,娘啊一声就跳将起来,说:“哪搞来的怪物?!”。
“是你么!”,我抢着言道。
“是我?!糟了,又做梦了!”,那厮便道,顿了顿又说:“可梦中没这么吓人啊!是谁添油加醋了?”。
“除了你,便是我么!”,我吸鼻子,心道这怪物想必被我描画得更加难打,幸而我如今瞧不见,否则竟会被自己的念头吓坏吧!
“惨了!那还等什么!咱们这时不打难道等着挨打?!啊呀!”,裴少玉后半句话变作惨嚎,接着我便听得那厮喷了口血的音。
“少玉,凝神!”,陆少卿声音里透着急切。但场面早不受控制呢!就听接连吐血,间杂着有急喘。
“你吐了许多血吧?”,我问。
“姑奶奶,您收心思吧!再想着我吐血,我真的要无血可吐了!”。
“还说我,你不是也犯了错!无血可不就——呜呜”,这次口是被一只干燥稳定的手捂住的,那手上有清爽味道,掌心是柔软的。
连陆少卿都急了呢!
我被这猛一下惊住,有片刻失神,本活泛的心思也止住。而那手只是蜻蜓点水便离开。耳边就想起衣袂破风声,以及陆少卿低声喝:“妖物哪里逃!看剑”。
早知他有剑又何必这许多担忧!
我摸索着赶到裴少玉那儿,搀扶起他,不敢多问,只是如今陆少卿与牛精打斗,而那牛精又被我思成那般模样,也不知会有多少法力?!恐牛尾巴一扫,也是横扫千军吧!
呸呸呸,怎的又想!
果然就听裴少玉喊:“大师兄,小心牛尾”。
见不到陆少卿与牛精战况,只听得满耳的叮叮当当,剑身剑尖与硬物交接发出的响,以及一阵急似一阵的破风声。
“用火!三味真火!”,裴少玉就扯脖子唤。
“不成!三味真火一起,就是将它赶尽杀绝”。
“不赶尽杀绝它,难道等着你力竭呢!”,裴少玉又急喘几下,一副恨铁不成钢架势。
“那你便去帮忙么!”,我插嘴,若眼好使,必然早冲上去了,只是如今这般贸然上去,恐怕反而会连累他。
“花锦绣,你离它远点!”,裴少玉似此时才想起我,又或许那牛精已到了我身旁?
“嗯?往哪去?”
这话并未说完,我直觉身子竟猛地腾空,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