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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他攥着我的手说,“你方才和王蓝田说了什么,我看不对劲,这个人居心否侧,你以后少接近他。”
我甩掉他的手,“知道了。”王蓝田居心否侧,那你马文才呢?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说真的,”他急道,“他对你不怀好意。”
“我知道啊!”我懒洋洋的说,“世上这样的人多了去,我也防不过来,随他去吧。”
“梁凉,你和我想象中的有些出入。”
“你以为如何?”
“你对自己周围的事并不上心,该说你太自信还是……”
“还是什么?愚蠢?”我摇摇头,“文才兄,我也要奉劝你一句,我觉得你对某些事执念太深,一旦起意,谁也劝不动,这样会害了你的。你该学学我啊!像我这样放开了,岂不开心?”
“你对我倒是很了解。只是你的想法,我不
9、居心否侧的人 。。。
敢苟同,这便是我。”
“没错,我劝不了你,你也无法改变我,就是这样。不过说起来第一次见你我还真是吓一跳,你太出乎我所料。”
“怎么?我生的不入你眼?”
“正相反,我简直以为我在做梦,当然这其中的曲折你不会明白,待日后有时机我再慢慢与你分说。”
“现下说不得?”
“说不得。文才兄不会见怪吧?”
“当然不,你这个人便是这样,神神秘秘的,我便把这当作惊喜吧。”
恐怕是有惊无喜吧?
10
10、谢道韫 。。。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
天朗气清,正是散步的好时节。梁凉伸伸懒腰,自床上一跃而起,下地穿衣洗漱,一气呵成。额前一缕发丝顽皮的跳脱出来,梁凉对镜束好,方理了理领子,露出一口灿烂的白牙。
取了书本准备停当,他望了望窗外,不由地叹息,“今日真是个好天气,该去放风筝才是。”
大床的另一边卧着个人,侧躺着一动不动。梁凉皱皱眉就去推他,“马文才,你醒醒,快起来;上课了!”
床上的人翻个身,咕哝了一句,“还不是某人睡相太差,我连续三晚都没睡好。”
“是这样吗,马文才?我睡相怎么差了?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梁凉不服气的说,“你自己看上我这地方,现在却来抱怨我,我是不介意你退房的,但那钱……”进了我的口袋就休想叫我吐出来。
马文才忽然翻身起来,“钱你已经收了,想赶我出去没这么容易。”
“怎么会呢?出钱是老大。”
“有件事我一定要同你商量。”
“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梁同学,你知道你昨晚是怎么睡的吗?”
小凉同学诚实的摇头,有谁知道自己睡着的模样?看马公子气急败坏的神情,莫非自己做了些什么,或者自己有什么夜游症?该不是吧?
马文才盯着他说,“你想的不错,你确实……你居然敢……”马公子说到这里红了脸,却不肯再说下去,他的视线落到别处,就是不看梁凉。
梁凉不能不感到稀奇,莫非自己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但没人告诉过自己啊。梁凉便道,“马公子想如何?搬出去?不不,你方才说不想出去,难不成你想赶我出去?”梁凉想到这里直摇头,“不不,别的都成,这条我死也不答应,这可是我的地盘,待在这里就是我做主,凭你说什么都不行。”
马文才失笑,“我并没这么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
他从背后取出一物件,梁凉一看便要跳起来,“你拿绳子做什么,我是不会屈服的。”
“我没说现在绑你啊,只是要你睡觉老实点。”马公子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你昨晚几次踢我下床?从来没人这么对我,若非你真睡了,我一定把你……”
某人走过去堆起谄媚的笑,“文才兄别生气,小弟是无心之失,你也知道这个,人睡着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小弟绝不会故意这样做,相信我啦。”
“我应该相信吗?”马文才注视着他。
“不应该相信吗?”梁凉含情脉脉的回视。
马文才忽然撇开脸,起身洗漱。
梁凉坐在床头说起旁人处听来的话,“文才兄可快点,
10、谢道韫 。。。
我听人说有位才女要来本院充当教席,便是今日,我倒要见一见她的风采。”
马文才没什么反应,头不回手不停。梁凉继续说,“她倒是个奇女子,不知道生的如何?”马文才仍是没反应,莫非他一心只记挂祝英台,对别的佳人毫不感兴趣?这可不成。
小凉同学便试探道,“我猜也是位美女,不知道比起祝兄弟如何?”
马文才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拿她比祝英台?莫非你没睡醒?”
梁凉摇摇头,“为什么不能比?美是一种共鸣,与性别何关?祝兄弟那般清秀,可把那些女子都比下去了。”
“你对祝英台似乎……”
“如何?”
“你认识他?”
“你不认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文才兄别胡猜了,我也就是随意比比打发时间罢了,你是否好了,我们这便走吧,可别迟到了。”
马文才看了梁凉一会,嘀咕了一句,“若说不看性别,你自己也……”他没再说下去,梁凉已经走出很远,他不再想什么,大步跟上去。
话说此次要来尼山书院教习的才女谢道韫,此女子凭着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闻名遐迩,有人将她比做当世的蔡文姬。她本是谢安谢丞相侄女,生的可算楚楚动人,才貌俱佳,论家世,论才情,她都是其中翘楚,这样的女子却要来尼山书院,不知为的什么?
尼山书院的学子们纷纷聚在书院门口张望,心中各有所想,山长说了一句,“来了。”便见不远处有行人缓缓而至,行人中间抬着四人轿,前方有人开路。山长率领众学子上前迎接,有人很不以为然,对于女人,他们向来自以为傲,这次也一样。学子中有一名叫秦京生的很不以为然,带着看好戏的目光取笑道,“她到现在都未嫁人,怕是生的太丑了无人肯要,只好拼命读书了,哈哈!”
王蓝田倒没像往常一般肆意取笑他人,只心不在焉四处张望不知在找些什么。
“王蓝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四处看什么?快看这边,那女人出轿了。快看快看!”
王蓝田也不理会秦京生,只一个劲的发呆,一会盯着手臂一处看,一会敲敲自己的脑袋,嘀咕道,“我究竟在想什么?”他的手臂上早没了那个扎口,那枚针他还留着,用手帕托着包在衣内,他又想到了那个人,有些心神不宁,秦京生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兴致,偶然一次抬手却怔住了,他看到了那个人,与马文才一前一后从树荫下走出来,混在学子之中。那人望着前方,很专注的样子。他专注的时候有种特别的说不出的味道。前方有
10、谢道韫 。。。
什么,一行人,一顶轿子,一个女人。那个女子确实是个美人,但那个人看的未免太过专注了些,莫非他对那个女人……
王蓝田皱起眉来,朝梁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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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惊疑 。。。
话说梁凉看的正兴味,隐隐约约间察觉有人窥视,那道灼热的目光真是叫人不用回头都知道出自何方,梁凉摇了摇了头,想不通因缘由来,不禁暗暗叹气,看来他与王蓝田的仇是结定了,他深知王蓝田此人气量狭窄,未达目的不折手段,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他了,想当时也是玩性大发定了某人一夜,这人怎么会不计较呢?想是绞尽脑汁在想整回他的法子呢。
梁凉掂了掂手中的石子,回手一扔,那石子骨碌碌滚到王蓝田脚下,王蓝田停住脚步,立即看过来,梁凉满含兴味笑看他,两人的视线正碰到一处去,电光火石之中,王蓝田匆匆回避,梁凉唇边的笑意更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也是一脸笑意,“梁凉,你做什么呢?”
“没什么,那边有个呆头鹅,看着好笑。”梁凉笑完才想起来问,“他们呢?方才看见漂亮女先生不是挺起劲的?”
“早走了,还不快去上课?”他搭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可惨了,方才你未行礼,那女人瞧了你一眼,一会上课小心点。”
梁凉脱口便道,“不妨事,谢先生是个好人,不会计较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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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得知?”马公子道,“不过是初次会面。”
梁凉不慌不忙道,“我与谢先生神交已久,自然知晓,这其中的曲折你是不会明了的。”
不得不说,小凉同学分明感觉到穿越的优越感,毕竟这里面的是非曲直,他早已明了,不必费心去分辩什么,什么人什么品行,他多少有些底,因此行事不必顾忌许多。
学堂之内,满屋子的墨香。谢道韫站在席前,神情端庄,粉面半含威。只是她生的容长脸儿,长挑身材,穿着月白菱纱衣裙,梳着简单的流云髻,发上并无银饰金钗珠玉等物,自有一番清丽气质。底下若干学子三三两两站着,闲散无比。
谢道韫道,“学子们,从今日起,由本席教习课程,”她接着说,“大家各自归坐,请保持安静。”
此言一出,底下有顽劣的学子故意说的大声,肆意的笑。
有人站出来说,“山长来了。”
学子们纷纷回头,探头探脑,“山长?山长在哪?”
望了一会不见半个人影,众学子怒。
“谁?刚才谁造的谣?”秦京生恶声恶气道。
梁凉正欲上前,被人伸手拦住,马文才道,“是我,如何?”
秦京生立即焉了,“文才兄,你……”他支支吾吾不出什么来,只觉得方才的声音听来不像。
马文才是杭州太守之子,是他得罪不起的,再者马文才此人本身的气场极大,即使知道他说的不是事实,他也不好反驳,尤其
11、惊疑 。。。
是马文才这样看他的时候,他就哆嗦,自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学子们,你们站着做什么?”有一道声音从窗外响起,众人纷纷看过去,有个人站在那里。此人四十开外,衣着儒雅,面含笑意,不怒自威。
“是山长。”
“山长真来了。”
“山长。”
众人惊讶之余连忙做辑。
梁山伯凑过来问,“凉兄弟,你方才便知山长要来?”
梁凉笑道,“非也,我只是吓唬他们一下。”
梁山伯感叹,“依我看,马公子对你不错,你和他走得很近,凉兄弟你不知道吗?他可是杭州太……”
“我知道。”梁凉道,“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