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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秦涵这才走了进来,在舒展身前站定,只看了舒兰一眼,白净的面庞就浮上了淡淡的红晕,“阿兰,你来了啊?”
这不是废话吗?舒展扭过头去偷笑。
“嗯,三表哥。”舒兰兴趣寥寥地应了一声,乖乖坐着一动不动,上下眼皮又开始互相勾搭了。
秦涵已经习惯了小表妹睡眼朦胧的样子,并不觉得她是懒得搭理自己,反而满脸幸福地瞧着舒兰。
在他心里,除了大表姐,就没有比表妹更好看的女孩子了,秀秀气气的弯眉,水灵灵的黑眼睛,细细白白的脸蛋,红红嫩嫩的小嘴,只消漫不经心地看自己一眼,就能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变了,恨不得一整天都围在她身边,看她睡觉的可爱样子,看她撒娇的娇憨模样。
“好啦,咱们去前院吃饭吧。”舒宛在妹妹的发髻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地道。
舒兰扭了扭脑袋,任由姐姐牵着走出了屋门。
秦家富裕,宅子共有三进,第一进是厅堂,接待客人的地方。第二进秦如海老两口住在正房里,两个舅舅分别占了东西厢房,平时大家一起吃饭。后院则是秦氏未出嫁前的闺房,到现在也每日打扫,一旦秦氏夫妻来了,随时都能住下,现在舒展就住在这里。
舒兰几个跨进前院,就见两个小丫鬟正从厨房往膳房端菜呢。
舒兰歪头想着她们的名字,冷不丁一双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下一刻,她就被人抱着在空中转了一圈。舒兰慌张地抱住那人的脖子,眯着眼睛大叫:“二表兄,快放我下来!”
姥爷家就是讨厌,一个个都喜欢捉弄她!
秦明的笑声依然那么张扬爽朗,直到舒兰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自己,他才满意的停止了原地打转,朝舒宛唤了声表妹,大步流星地迈进了膳房。
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秦风见了,皱眉训斥道:“你又捉弄阿兰了,瞧把她吓的,还不快放下来!”
秦明置若罔闻,直到母亲朱氏也投来不悦的目光,才扫兴地撇撇嘴,“好啦,不吓唬你啦,一个个都给你撑腰!”
双脚重新触地,舒兰恨恨地瞪了秦明一眼,脑袋转了一圈,朝坐在一侧主位上的老太太扑了过去,“姥姥,二表兄又欺负我!”
老太太正月里刚过了五十五岁的寿辰,头发隐隐发白,身子骨却很硬朗,双手一用力,就把舒兰抱起放在腿上,先“吧唧”亲了一口,才假装生气地瞪着秦明:“姥姥看见了,回头就给他一拐杖,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们阿兰!”
秦明在男桌那边坐下,还不忘笑嘻嘻地打趣老太太:“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偏我的奶奶最喜欢闺女,一看到她外孙女,就把我这个玉树临风的孙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快闭嘴吧,咱们家就属你最会说话!”老太太笑的眉眼弯弯,低头又亲了舒兰一口,两个儿媳妇生的都是孙子,她一直都盼着秦家多个姑娘呢,偏偏盼了十来年都没有盼到,好在女儿生的俩外孙女一个比一个水灵,她能不稀罕吗?
秦如海端坐在主位上,默默看了一会儿,突地咳了咳:“行了,既然人都齐了,就开饭吧。”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举止有礼的吃饭,虽不如官家那样严谨,却也优雅好看,毕竟,秦家也是镇子上有名的大户。秦如海老当益壮,两个儿子堪称他的左膀右臂,将布坊和笔墨铺子打理的蒸蒸日上,就连孙辈的三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秦风和秦明一个温和沉稳,一个聪颖机灵,明显就是被当成接班人培养的,最小的秦涵喜欢读书,已经是童生了,今年七月就参加院试考秀才。大房经商,二房攻科举,一家人和和乐乐,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朱氏脸圆圆的,看起来很和气,给舒兰夹了好几次菜。
秦涵的母亲柳氏生的十分出众,柳叶弯眉,标准的瓜子脸,皮肤也细白,看起来跟江南闺秀似的,偏偏是个直爽的脾气,往常也很喜欢舒宛姐妹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舒兰总觉得二舅母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笑容也不想以前自然。
饭毕,秦如海领着男人们去铺子了。
老太太和儿媳妇、女儿笑着聊家常,舒宛站在她身后给她揉背。
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舒展拉着舒兰跑了出去,秦涵紧跟在后边。
柳氏注意到三人偷偷摸摸的身影,黛眉皱的更深了。以前她只当儿子将舒兰看成妹妹一样疼,今天才发现儿子脸红羞涩的模样,分明是动了男女之情,这能让她不愁吗?舒兰那丫头,除了吃饭睡觉啥都不会干,当成外甥女没啥,要是当儿媳妇,那就不成了,儿子将来是要当官的,娶得媳妇必须能持家才行。
有心想要探探小姑子的口风,又怕人家根本没那个心思,万一让婆婆知道了,准得责怪自己眼界高,柳氏越想越头疼,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减少儿子与外甥女独处的机会。唉,要是儿子年长几岁,舒宛那丫头还是挺招人稀罕的,明理懂事,会照顾人。
屋外头,舒展拉着舒兰的手,小声道:“妹妹,一会儿娘要是回家,你千万要留在这儿啊,哥哥好久没见你了,还想多跟你待会儿呢。嗯,你要是答应了,等我从学堂回来,给你带五芳馆的点心!”
秦涵没有说话,只紧张地看着舒兰,生怕她不答应。小表妹难得来一次,他真心舍不得她走。
五芳馆的点心啊?
舒兰想了想,点点头:“哥哥,你放心吧,我这次就不回家了,要一直住在姥姥家。”回家就要被恶狼欺负,她才不回去!
舒展倒是没有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因为以前每次来姥爷家,舒兰都会催着娘亲快点回去,这回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妹妹生病还没有全好吧?
刚要追问,旁边闪过一道人影,一抬头,就见二舅母不悦地瞪着他们。
“阿展,小涵,你们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赶快去学堂!”柳氏表情严厉地道。
“哦,我们这就走!”舒展讨好地朝她一笑,见二舅母忍不住笑了,才拉着秦涵朝大门跑去。
柳氏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摇摇头,低头细声问舒兰:“阿兰,你哥哥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啦?告诉舅母好不好?”目光柔柔的,就像以前哄舒兰的时候一样。
舒兰没有多想,脆脆地道:“哥哥让我继续住在姥姥家,还说给我买五芳馆的点心!”
柳氏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眼底却闪过一道阴霾,该不会是儿子自己想要舒兰留下,不好意思开口,才让舒展拿点心哄她的吧?
舒兰到底还是没有走。
一是她下定决心不走,二是老太太舍不得小外孙女,所以不管秦氏怎么说,祖孙俩就是抱着不撒手,秦氏实在没有办法,瞪着眼睛警告女儿必须乖乖地呆在家姥姥家,哪儿都不许去,这才带着舒宛回家了。
送走娘亲,两个舅母各自忙碌去了,舒兰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接连打起哈欠来。
“这丫头,可不能一直睡觉,春杏,你陪小姐去后院荡秋千,看看花也成。”老太太捏了捏外孙女肉呼呼的小脸蛋,吩咐旁边的丫鬟。
春杏笑着应了声,拉着不情不愿的舒兰去后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出场人物有点多,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呢,下章最大的男配就出来了哦,哈哈,我可是很满意他呢,虽然还没写出来,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啊啊啊啊!怨念……
☆、隔壁的小胖墩
秦如海自小学习的就是经商之道,跟庄稼没有半分关系,偏偏也因此分外向往田园之乐。除了在镇南有处消暑的庄子外,他把自家宽敞的后院也用来种瓜果蔬菜了。
舒兰由丫鬟春杏牵着,不甘不愿地来到了后院,但当她看清后院的景象时,困意竟神奇地去了大半。
姥爷家的后院足有一亩地大小,右手边是一排翠绿如盖的葡萄架,如今端午已过,葡萄藤上挂满了一串串花生粒大小的青葡萄,晶莹剔透,煞是喜人,只一眼,就让人嘴里泛酸。旁边墙根处栽了一溜樱桃树,只有墙头那般高,碧绿的叶子间藏着一颗颗红艳艳的樱桃。
“春杏姐姐,我要吃樱桃!”舒兰仰头,甜甜地道,大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渴望。
对着这样粉雕玉琢的表小姐,春杏语气不自觉地就比平时柔和了三分,指着西边两颗笔直挺拔的杨树道:“好,小姐您先去那边坐秋千,奴婢这就给您摘樱桃去。”
舒兰点点头,绕过两畦低矮的青菜,小跑着去了二表兄特意给她绑的秋千。
秋千中间是一块两尺来长、一掌多宽的木板,上面绑了软软的锦垫,两端系着结实的麻绳,麻绳另一头分别紧紧绑在两根儿臂粗的枝杈处,保管不会掉下来。舒兰家里也有秋千,却是绑在爹爹特意买回来的铁架子上,不像这两株杨树合她的意。
小屁股对准锦垫,舒兰用胳膊懒懒地环住两侧麻绳,脚尖一点地,就轻轻晃动起来,远远看着春杏隐在葡萄藤后的粉蓝身影,忽远,忽近。清晨的阳光斜洒过墙头,当她晃向东边的时候,阳光就会扑面而来,晃回去的时候,人就藏在了树影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宁谧畅意。
“爹,你撒开我,撒开我!”
一片静谧中,隔壁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舒兰耳朵一动,伸出脚停了秋千,歪头听那边的动静。
“你个小兔崽子,好好的书不去读,竟然躲在猪圈里想杀猪,想学你老子,你还嫩着呢!”朱来财伸手在儿子屁股上狠狠拍了两下,把人往树干上一抵,肥胖却灵巧的手三两下就将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退开三步,瞪着两只虽满脸肥肉却无法遮其锋芒的大眼睛,涨红着脸道:“既然你不想读书,那就哪也别想去了,乖乖在这儿给我闭门思过,午饭也甭吃!”扭头就走。
朱元宝扭了扭圆滚滚的身子,知道老爹捆的紧,不甘心地吼道:“爹,我读书有屁用,反正你死了那肉铺就是我的了,子承父业,与其读书浪费时间,还不如让我早早就跟着你学宰猪切肉呢!”
“呸,老子命长着呢,用不着你惦记我那肉铺,不想读书,就乖乖在这儿呆着,什么时候听话了,我再放了你!”朱来财被儿子的“豪情壮志”气得浑身肥肉乱颤,差点忍不住再给他一鞋底,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怒火,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踏着重重的步子去了前院。
朱元宝咬牙望着老爹肥滚滚的壮实身影,狠狠地“呸”了一口,又有点后悔,早知道老爹临走前还要看看那几头肥猪,他就换个地方藏了。
前院传来重重的落锁声,朱元宝彻底死了心,抬眼看蓝蓝的天空。
舒兰从来没有看见过父子吵架。
自家爹爹脾气温和,不管哥哥以前多淘气,都是和颜悦色的与他讲理,反倒是娘亲常常气得拿笤帚疙瘩打哥哥屁股。那头恶狼呢,从小就被两家大人夸懂事,舒兰还真想不起来他啥时候惹大人生气过。
隔壁的男娃竟敢跟他爹犟嘴,真是胆大啊,不知道生的什么模样?
舒兰好奇极了,再加上那边久久没有动静,她更想知道那男娃到底受了什么惩罚,窥见春杏捧着手帕去前边洗樱桃去了,舒兰轻轻离了秋千,手脚利落地顺着树往上爬去,直到能看清隔壁院子的情况时,才停了下来。
那边院子里有株柿子树,从舒兰的角度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灰绸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