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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遗嘱很明确,我和尉子寰各得一半,而上面的条件只有一条,那就是继承者必须向专属律师证明已婚才能得到自己的那半财产。我有些不明爸爸为何做这样决定,为何一定要已婚才能继承遗产,这样一来尉子寰若想真正得到爸爸的财产不只能和祈夜结婚?
等送走律师,我独自穿过叠叠重重的庭院,来到一座清静庭院,庭院上的匾额写着凤舞轩,踏进院子后才发现凤舞轩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
七月凤凰花初绽,院子内的凤凰树上结满又大又红的花,宛如涅槃浴火的凤凰,永不败落。
风儿一吹,无数火红的花瓣便飘落在地,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花瓣,仿佛是色彩鲜艳的红地毯。
我将飘落到肩上的花朵拂下,轻轻踩着落满花朵的地面,这里很美丽,目光触及之处像是一副绚烂的油画,恍惚的心神不由想起以前的时光。
缓缓打开久未进入的门,午后阳光随之倾斜射入昏暗的屋子内,被阳光照得通透的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灰尘,我迈进屋子,环视一切,眷恋地抚摸着那些有回忆的物品。
长风堂哥说的物品是不是书桌上散乱的文件?我拾起一张纸细细看着上面的内容。
原来只是一些合约……
着手整理那些文件,然后将它们装订起来,我打开抽屉,打算把文件放进去,不经意一瞥,突然见到抽屉内有一张照片。
咦——,这是?
眯起眼睛瞅着那张照片,上面的人绰绰可见,我将文件摞成一叠放到桌上,随手拿起照片。
是爸爸的照片……
背景是外面繁茂盛开的凤凰花,尚很年轻的爸爸站在纷飞的红色花朵中,一贯的温柔,旁边还有一名比女子还美丽的男子。
我的注意力被爸爸旁边那名男子吸引住,心波荡漾起异样的感觉,世上怎麽会存在这么美丽的男子,黑裤白衣,干净而简单,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绝美面容糅合着最得明亮的绚色,又有令人沉沦的妖娆。
他是?……
绞尽脑汁回想尉家的每一个人,不,没有……尉家里没有这样的人,这样的面孔若是见过一次将是毕生难忘,可我压根没见过啊……不由对照片上的人衍生出一股好奇。
突然瞥见他手腕上的一抹银色,我的瞳仁瞬间放大,脑袋一下轰隆炸开!
他手腕上带的是……
御凤!——
天啊!那是御凤!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他拥有御凤……那时拥有御凤的只有一个人——
看着仍在手腕上的手镯,缓缓顺着繁复的花纹抚摸冰冷的银饰,心中倏地一紧——
这个一直困扰在内心深处的谜题,御凤为何人?死因是什么?
我想知道……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
匆忙把文件放入抽屉中,我把照片放到口袋中,出了屋子往西走,照片一直被握住手里,略微尖锐的硬角时不时刺着我的皮肤,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我无法忽略心里的异样感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那张面容有些熟悉,甚至对他怀有某种敬意之感,为了要彻底知道关于他的事,我决定去找华虔,华虔打小在尉家,他肯定知道御凤的事!
……
“虔叔叔,虔叔叔在吗?”
手指微弓击扣那扇木门,不消多时华虔打开了门,当他见到我,许些怔忪。
“小姐……找我有事吗?”他连忙请我进屋。
华虔将茶端到我前面,对我一笑,“小姐请用茶。”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虔叔叔,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小姐有什麽事请说,若我知道肯定如实相告。”
听到华虔的保证,我对上他的眼,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照片,照片放到桌上,我缓缓指着御凤,道:“虔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来历?”
华虔看清照片上的来人,嘴边的笑容隐去,“小姐为什么想知道他的事?”
我举起手腕让他看清御凤,“他的手镯和爸爸送给我的手镯一模一样,我想知道他是谁。”
华虔问:“小姐知道手镯的名字吗?”
我迟疑了下,决定不动声色,于是缓缓摇了摇头。
“小姐所带的手镯其实就是他所带的,叫御凤……其实手镯的名字就是这个男子的名字,不过男子还有一个名字,他也叫华御。他是三少的得力助手……一直帮三少处理工作”
“那他现在呢?”
华虔的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死了。”
“死了?”好了重点来了,我掩饰不了的“诧异”,同时大声重复华虔的话。
华虔点头,“嗯死了。死很久了……久到我都忘记了具体时间……”
我轻声道:“他是怎么死的?”
……
沉默,可怕的沉默。
我看着华虔期待他的回答,可他却一言不发看着照片上的人。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很久过后,一个低沉的男音缓缓道:“自杀。他是自杀身亡。”
自杀?这下我可真的惊愕到嘴巴大张。
“他……为什么会自杀?”千料万料都料不到这个意外结果,他怎么会自杀?这么美的一个人竟然自杀了……
华虔别过头看向窗外,也遮掩住了他所有情绪,“这个我不清楚,因为与他没有交集,只知道他是自杀身亡……”
“虔叔叔,你再努力想想……华御他到底为何自杀……?”
“抱歉,华虔想不起了,请小姐见谅……华虔现在有些事急需出门一趟,小姐请回吧……”
“啊?”我反应不过来,华虔他不说就不说,怎么还下逐客令……这家伙摆明有什么事瞒我!
——
当出了华虔居住的庭院,我握住照片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一些画面悄然划过眼底……
病重昏迷之时,爸爸总是叫一个人的名字,那些人都以为是在喊我……
御……!
只有我知道爸爸喊的是谁,是御,……
华御!也就是御凤!
原来爸爸和御凤真的很好……爸爸和死去御凤是什么关系?爸爸为什么只叫他的名字?
我咬着牙看照片上的男人,他在对我笑,笑得倾国倾城。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可离婚
……
他叫御凤,一个很美丽的男子。那种美丽不似尉子寰般邪魅阴柔,而是像繁艳绽放的罂粟,只要稍稍触碰便让人染上瘾,从此重重硌在心头。
这么美丽的人竟所有人遗忘,在这个阎门里没有人说得出他的故事,更甚者谈其变色干脆避之。
我坐在靠窗的紫檀木椅上,右手微抬,阳光从透明玻璃窗内折射在那张泛黄的照片上,映亮了照片上的人。
凤凰树下,他看着那个男人,将一生眷恋都放入那抹神色里,露出满足的笑容。
……
没见过这么专注的爸爸,也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爸爸。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即使御凤在看镜头,可他们站在一起就像浓情蜜意的情侣!
叹息收好照片,自嘲摇头,这阵子太闹心,竟连这种奇怪念头都浮现了。
自从拿到这张照片我就没平静下心,或者说原本不稳定的心更加紊乱,对爸爸的思念加上对御凤的好奇使得我一刻不停地奔在阎门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羽小姐在询问一个美丽男子的过往,可却无人相告。
算了,下午再来好了。
我与小隐在这座城市里也有自己的公寓,是结婚时爸爸送的,到时就住那,没有爸爸的地方不值得留恋,等下就回去收拾行李,整理一些爸爸生前的物品然后离开那个悲喜交杂的家……
……
远远看见小隐倚在一辆黑色轿车车门旁,我走出大门,他体贴地打开车门。在车上,他从后视镜里看我,问道:“姐现在要去哪?”
我没转过头,依然注视外面的风景,“回天街华区一趟,我去打点好行李和整理一些东西后就搬到公寓去住。”他应得轻快,车头一调往天街华区驶去。
现在有太多闹心事,一件一件接踵而来,扰得我无暇顾及。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瞥向那个专心开车的人身上。
这段时间幸好有他在,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我的目光不禁迷茫,眼前之人也变得无比朦胧,不真不实。
当时只是商定暂时委屈他做一对男女朋友好让爸爸放心,谁知道竟被爸爸的促婚成真。
结婚,夫妻——这些词很陌生,之前不敢想,可现在,我竟和一向视为小弟的他结婚了……小隐的爷爷还挺高兴,还握着我的手兴奋说什么家族有规定继承人成家后必须继承一切家产,还唠叨一大堆感谢我的话……
我的天!这下该如何收拾局面……
也许现在应该和他商量商量下……
“小隐……”我轻轻唤他。
段晨隐微侧头,问道:“姐有什么事吗?”
……
是有事,挺麻烦的事。
“那个我们……什麽时候去把那红本退回去?”
他有些不明就已,“什么红本?”
我有些结巴,“就……就是前不久才去领的结婚证啊……”
他明白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可我没听见干脆的允应,这车厢里反而多了些怪异的阴冷气息。
……
刹——
车子突然猛地止住,我因惯性冲击一头撞到了前驾驶座上!
“怎麽了?”蹙眉瞅看沉默的他,可他犹如吃了哑巴弹坐在驾驶座上一声不吭。
小隐好奇怪?就在我猜测原因时,沉默的他突然开口:“姐,爸爸他待我极好,我很尊敬他……爸爸若是地下有知我们这么快就解除婚姻的话,他老人家肯定不得安眠。”
我彻底怔住,“……”
“我不想他老人家到现在还……”他转过头,一脸认真,“还是等些时日再说吧?再说挂这个称呼也没什么损失……我们仍可以跟过去那般生活……我依然是小隐,没变……”
我则慌乱地点头,“也行……”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迅速别开头。
小隐说得没错,我们不能这个时候就解除婚姻,爸爸现在不在了,我总不能立刻变卦吧……也许该等上许些时日再谈。
饶我心里是这样想,一味沉思却忽略了小隐深沉的目光。
……
半个小时后目的地到了,我下车拿行李,进门后发现家很冷清,黑白色的挂饰散发着寂寥的气息,和小隐一路走上楼梯没见到半个影子,簌簌整理好自己房间的行李,小隐就帮我搬下去了,我走向楼道最里边的房间。
厚厚的黑色帘幕被我拉开,阳光一下射进这个久无生气的房间内,看到种种熟悉之物,我的眼睛又湿润了。
这里有爸爸的眼镜……我送给爸爸的生日礼物……还有爸爸珍爱的麋鹿头标本……
忍住心里欲涌而出的悲哀,挑拣了几件特别留恋的物品,转身往外走,没想到却看到一个黑色身影站在屏风处!
尉子寰!
他怎么会在这?该死!不会又醉酒了吧!
我咬着牙瞪他却不敢走向前,甚至还无意识往后退……
尉子寰慵懒地倚靠在玻璃屏风上,静静望着我,精致五官被阴影遮住,掩盖了嗜血阴狠的本性。他见我反射性后退,索性将手插进裤袋里,像只优雅却致命危险的狼王悄无声息向我逼进——
背后滚下滴滴冷汗,看他步步逼近,竟衍生出绝望之心,他越是走来,我就越往后退,可这间房子总会有尽头,就算怎么逃都无法走出禁锢的枷锁……
我抵在窗户旁,无论阳光多么温柔都无法清除体内流窜的阴冷,阳光照着他的面容,也看清来人眼眉里的一抹嘲弄,那堵高大的身躯将我彻底覆盖住,阴影笼罩着周围,他俯下身对上我的眼,看我血色褪去冷汗淋漓之时竟撩起一抹邪魅之笑。
“羽,你在害怕吗?”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温柔的警告
……
风儿调皮自雕花窗内窜入,帘子被吹的四处拂飞,击打在雪白的墙壁上发出扑扑响动。这种声音让我颤抖了下,他的气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