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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饿了,好久没吃你煮的面。”林宜蓁迅速移开话题,眼勾勾的望着朱婷。自她每天早晚到医院报到后,就很久没机会尝朱婷的手艺。
“知道啦!”朱婷撇撇嘴,站起来走到厨房。连最简单的煮快煮面也不会,而且嗜钱如命,真不知道那武昭维看上林宜蓁哪一点?
朱婷有时候也挺怀疑,又不好意思多问,毕竟感情是双方面的事,她算第三者。
“别忘了加蛋。”林宜蓁的小脑袋探进厨房,“还要加你特制的肉燥酱,还有辣椒酱…”
“会的、会的!你快去忙你的。”朱婷翻了翻白眼,厨房多个林宜蓁,只会手忙脚乱。正当她俐落的煮好面,盛到碗中时,客厅传来林宜蓁的声音。
“朱婷,你曾经谈过恋爱吗?”
“锵!”接着是瓷碗破裂声和朱婷被烫到的闷声,她反应迅速,立即将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冷水。
“朱婷!”林宜蓁飞奔进厨房,惊见她被烫到及满地碎屑,一抹愧意油然而生。
“别进来,小心碎片。”朱婷制止她,一边拿起搁在厨房的扫帚和畚斗,咬着牙忍痛的清扫,免得莽撞的她不小心受伤。
“那我去拿急救箱。”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想吃面,朱婷也不会受伤。
当她焦急的找到急救箱,朱婷已将厨房的地面清扫干净,正重新拿碗要盛面,让她又心疼又歉疚。
“朱婷,我要吃我自己会动手,你先把伤口包一包。”
“没关系,只是小烫伤,水冲一下就没事了。”
“可是,你手在流血。”怵目惊心的血渍从朱婷的指缝间渗出,加深了她内心的不安。
“喔!是吗?我都没感觉,大概是刚才不小心被碎片割到,不要紧,等会儿擦擦药就没事了。”朱婷边说边盛好了面递给她,“小心,很烫的。”
林宜蓁接过热呼呼的面,感动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会想你的。”
“拜托,又不是生离死别,暑假也不过两个多月,一晃眼就过去了,开学的时候我们不就又可以见面了?如果运气好你没被二一的话。”朱婷促狭的加上最后一句。
“我才没那么逊!”虽然她很混,但抱佛脚的工夫也不差。
朱婷也仅是笑了笑,“别说那么多,去吃面,免得你饿昏了头,错把人腿当鸡腿。”
“那只有一次。”想起来也满糗的,她吐了吐舌头。
“一次就够了,要是真给你咬下去,我还能站在这吗?”
“呸呸呸!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林宜蓁心头隐隐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我不回南部去了。”大不了再过两头跑的日子,她想。
“怎么可以?从你念高中到现在,你算算你已经几年没回去了?”
“六年多了吧!”家乡己无值得她留恋的地方,回去做什么?
“那就是啦!你回去看看也好,我到时候不一定也会回家去。”
林宜蓁踟蹰了片刻,“那好吧!你自己一个人要保重。”
“我会的,快去吃面,免得面都凉了。”
林宜蓁感伤的想,这是最后一次她吃到朱婷煮的晚餐,明天她就要到昭维那里报到。
早晨的太阳温柔的穿过栉比矗立的高楼大夏,照耀在树木、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身上,使大地沐浴在一片绚丽的金幕中。渐渐的,太阳高升,温度也逐渐上升,金幕转换白炽的热帐,罩住这个盆地中的都市。
一大早,林宜蓁告别了朱婷,坐上老刘开的车朝不知的未来行去。
随着车行走出塞车的台北街道。来到清幽的阳明山高鳜住宅区,一栋栋美轮美奂的华厦矗立在半山腰。他们驶入丛簇的华厦群中,经过住宅警卫亭后驶进了大楼面前停下。
“林小姐,我就送你到这。”
“好,谢谢!”林宜蓁拎起背包走下车。
“你自个儿要小心。”
“我会的。”她含笑目送老刘远扬,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高耸的大厦,她毫不犹豫的走进去。既来之,则安之。
气势宏伟的一楼完全是冷硬的大理石和花岗岩组合而成,简直就像某企业大楼的大厅,完全看不出是华丽的高级住宅。
一走进门,迎向管理员,林宜蓁直接问:“对不起,请问武昭维住几楼?”
“你是林宜蓁小姐?”见她点头,他接着道:“武先生交代过你可以直接上去,这是大门钥匙。”警卫递给她一张跟信用卡差不多大小的磁卡,“你将卡片插入电梯按钮下方,按十八楼就可以了。”
“喔!好,谢谢。”大富人家果然警备森严。向警卫道完谢,她走进电梯,照着电梯内的指示及警卫的教导,坐上了十八楼。
电梯停在十八楼后,门一开面对的是紧闭的高贵红木门,她不知道要怎么开门,又担心有人按电梯,电梯会突然降下,只好赶紧敲门,“有人在吗?”无人回应,她试着转动门把,门居然没锁,为了避免担误其他人使用电梯,她取出磁卡,走进屋内。
走进去,宛若来到世外挑源,阳光自整片落地窗洒落:一地银白,宽敞的空间仅有简单的八件家具,称不上华:丽,但线条明快俐落,透露着设计感,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都是设计师的呕心杰作。
弯曲的扶木梯延伸到二楼,虽然她很好奇楼中楼的隔局以及她未来的房间的模样,但主人不在,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非礼勿碰这一点礼貌她还懂。
于是,她坐到长沙发上等武昭维回来,等着、等着,眼皮愈来愈重……
不知过了多久,蓦的,刺目的光线从长长睫毛缝映射入她眼中,她悠然转醒,发现身上披了件毛毯,而武昭维斜坐在单人沙发上,边打电脑边接听电话。
她揉揉惺忪睡眼,“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二点半。”武昭维瞟了眼手表,淡淡的道。刚出院的他立刻返回工作岗位,收拾昭钰留下的烂摊子,今儿个一早还被昭钰拖去找那位从医院消失的京喜,直到晚上他才能回公司。要不是刘管家提醒宜蓁要搬来的事,他大概会住在公司里。
“哇!我睡了整整一天。”她惊讶的叫道,难怪肚子不停的咕噜咕噜叫,“你这边有没有什么吃的?”
“咖啡。”他端起一杯浓郁的咖啡浅啜,准备挑灯夜战。
“我是说吃的,不是喝的。”看他古怪乖僻不多话又喜欢板着酷酷一张脸,林宜蓁看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算了,我自己去找。”穿过晕黄灯光笼罩的餐厅,她来到乌漆抹黑的厨房,“电灯开关在哪?”
这女人怎么那么聒噪?他不耐烦的说:“左边墙上。”
“我找到了。哇塞!你的厨房好干净。”
废话!他从未使用过,“每星期都会有菲佣来打扫,所以家事你不用担心。”“我想也是,你这大男人大概不会踏进厨房。”林宜蓁翻找一下,居然连柜子都是空荡荡的,更别提冰箱,除了吧台边的小冰箱内有一罐咖啡豆外,“不会吧!你家里真的只有咖啡?”
“走吧!”武昭维终于弃工作投降,有她在,他哪还静下心?
“干么?”林宜蓁走出厨房,看他穿起外套走到玄关,不禁问:“这么晚了你要出门?”她环顾这间干净没几样家具的空房,在清冷的夜色投影下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带你去吃饭。”省得在他耳边喳呼个没完。
“太捧了!”林宜蓁雀跃的跑到他身边,忘形的搂住他的胳膊。可别丢下她一个人待在这间空寂冷清的大房子。
武昭维的身子僵了一下,低头望入她那晶亮充满希冀的雨翦秋瞳,不知怎么的,他竟无法狠下心推开她,唉!既然是未婚妻就随她去吧!也只有这一年了。
“现在餐厅还有开吗?”她高兴的问,夜市小吃她倒知道不少。
“你想吃什么?”武昭维牵着她走进电梯。
“蚵仔煎、炒米粉、淡水鱼九…”
电梯直下,一路上听她对小吃如数家珍,那兴奋的神态,触动了他沉寂的心弦,奏起温馨的弦律,莫名的幸福感充塞在胸口,渐渐的,他嘴角漾起浅浅的微笑,而他毫不自觉。
没想到万籁寂静的台北市区,低垂的夜幕下居然还有地方灯火通明,人潮汹涌,几乎是比肩接踵才能挤进去。武昭维感到很惊讶。
林宜蓁拉着他,“这里是有名的士林夜市,你以前一定没采过。”
的确没来过!就连百货公司他也不曾进去,更别提什么叫逛街了。
“走好,这里人很多。”她紧抓着他的大手,生怕他走丢了就没人付帐。
而他的心脏却怦然一跳,在她柔若无骨的柔荑温暖包裹下,他感觉四周的温度逐渐升高,掌心直冒汗,而领带也忽然勒得他呼吸不过来,只好扯下领带随意的放人外套口袋中。
“放轻松一点,这里是有一点热,没关系,等一下吃完饭,我们去吃刨冰,我知道士林有家红豆牛奶冰很好吃。”
人声嘈杂,武昭维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见她娇艳欲滴的朱唇一开一合,他莫名的感到一阵烦躁,脑海里竟窜出一股冲动的念头,他想吻她。该死的!他素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接近她就无法冷静下来?
“我们这边坐。老板,我要两盘蚵仔煎。”林宜蓁浑然未觉他的异样,眼尖的看到一桌客人站起,她忙不迭拉他去占位子。
直到她松了手,他的呼吸才稍稍平顺下来,也才拾回冷静打量周遭。人多、闷热、凌乱、肮脏,这就是夜市吗?真不敢相信居然有那么多人深夜没事干跑来吃消夜,通常这个时候他还在公司工作。在这么糟糕的环境下,他们居然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为什么他们看起来会如此轻松愉悦?这里的食物真有那么美味吗?
武昭维真的不懂,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椅子上只有一只电风扇;桌上残余杯盘狼藉及油腻,地上则垃圾污水窜流,连野狗、野猫也来凑热闹,这种地方居然能吸引那么多人聚集!为什么?
“别理他们,我们吃我们的。”林宜蓁拿一双卫生筷递给他,怕穿西装的他会感到不自在,因为很少人会穿西装来吃消夜,除了她眼前这冷酷的大怪胎。
“两份蚵仔煎,还要什么吗?”老板客气的问,动作很快的端上两盘.香喷喷的蚵仔煎。
“我们有需要会再叫,谢谢。”林宜蓁向亲切的老板颔首-礼。
武昭维看老板又飞奔到另一桌,忙碌得像工蜂。不过,脸上永远是亲切真诚的微笑,仿佛慈祥的老奶奶欢迎孩子回到家一样,不像大饭店豪华餐厅里的服务生,永远是千篇一律的职业性笑容,看多了也会觉得虚伪。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来这里吃饭的人都如此自在,他们几乎和老板打成一片,来过了一次就会忍不住想再来,姑且不论食物的丰盛与否,那股亲切和善的热情是在冷漠的都市中所找不到的。
“别发呆了,趁热吃,冷了味道就没那么好。吃完,我们再杀去下一摊。”
武昭维不自觉的颔首,淡淡的笑意柔和了他脸部阳刚冷硬的线条。
林宜蓁的心猛然一跳。讨厌啦!他干么对她笑?害得她心头像小鹿乱撞。为了避免被他迷人的笑容诱惑;她低下头埋头苦干,很快的扫完一盘,而他吃得很斯文优雅,不过动作也不相让。
“好啦!要结帐,我先垫,回去再……”她的话未完,只见他拿出一张千元大钞交给老板,接着,欲抓着她转往下一摊。“等等,钱没找。”虽然他的钱多得花不完,但也不是这种凯子花法。她挣开他,正要回去拿钱,老板己笑呵呵的捧着零钱过来。
“先生,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