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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沈嘉卓彻底打动了林淮,他们紧紧抱着,站在江水“哗哗”流动的江边亲吻,沈嘉卓的唇暖暖的,带着奶茶的馨香。
林淮仰着脸,被沈嘉卓用力地揉在怀里,她缠绵地贴着沈嘉卓薄薄的唇,一颗颗滚烫的泪从眼角一直蜿蜒到颈间。
八月的后半夜有些浅薄的凉,林淮和沈嘉卓像两个流浪的孩子沿着江边走了一夜。
暖橙色的朝霞浮上天边的时候,蓝底白边的天,像秋天的芦絮般茸茸的。
沈嘉卓突然拉起林淮开始奔跑,清晨的风清洌洌地滑过林淮的耳畔,她齐耳的短发凌乱地跳起舞来,铺上她的面颊,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和她饱满的额头。
林淮的心,变成了一架钢琴,被一双细长的手弹奏着,叮叮咚咚地和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沈嘉卓的格子衬衣衣角飘起来,林淮眼里,他的影子天神般风度翩翩。
而现在,即使时隔这么多年,当沈嘉卓依旧这样地抱着他,恳切地说着这样的话,林淮还是忍不住感动地想哭。
沈嘉卓毫不松懈的抱着她,心底不断涌起的心酸让他迫不及待需要抱着她取暖,他说:“小猪,这样的画面,我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
沈嘉卓的声音有些哽咽:“六年了。小猪,你知道,我做过多少这样的梦。我梦到你还是以前的样子,圆圆的脸蛋儿上总是带着些许害羞的潮红。你跟在我的身旁,双手抱着我的肩膀,你说‘沈小笨啊,你别走那么快,我快拉不住你了’,你咋咋呼呼地吼着你好冷,然后你钻过来,缩在我的胳肢窝里满足地笑。
“我梦到我去找你,你还是像往常一样,即使刮着风、下着大雨,你也会傻傻地撑一把小小的伞,跑到车站来接我。我在梦里看着你啊,你站在大雨里,风刮着雨水淋湿了你的肩,你白白的鞋子在雨水里都湿透了,我站在出站口喊你,你就一脸甜甜地笑着向我奔过来,我把你抱在怀里,心疼死了。
“我梦到你还是那么贪吃,还是那么懒,你躺着大声地命令我,‘沈小笨,去给我剥炒栗子’,我就屁颠屁颠跑去给你剥,剥完你却心疼地一颗一颗都塞进我的嘴里,你每次都会说‘下次换我剥给你吃’,可是下次你又会公主般指使我,而我那么甘愿地为你忙前忙后忙进忙出。
“这些,都不是最痛的,至少梦里看见你微笑的脸,我的心也是开心的,即使醒来之后会荒凉地难以适应。小猪啊,我最怕梦到的,便是你哭泣的样子。
你每次总是那样哭着站在我的梦里,声嘶力竭的喊我‘沈嘉卓,你别不要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哭得那么用力,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每次我惊慌失措地地从梦里惊醒,脸上都是成片的泪水。我不敢去想,不敢想梦里你那张绝望的脸,不敢看你皱成一团的身子,不敢告诉你,我想你啊,我想你,我想你想到快发疯了,小猪,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林淮的心快要爆炸了,沉沉地情绪压着她,她快要窒息了,她摇着头,脸上汪洋一片的眼泪含混不清地四处滚着,她压着嗓音嘶吼:“别说了,沈嘉卓,你别说了。”
沈嘉卓烫如汤般的泪水顺着林淮地脖颈滑到林淮的背上,林淮觉得自己快要被烧死了,沈嘉卓咬着唇,颤声唤她:“小猪,小猪,我真的被你折磨地快疯了。”
林淮无助地摇着头,手死死撑着大理石灶台的边缘,她用力地撑着自己不要滑下去,手指的关节都开始泛白,她忍住嚎啕大哭的欲望,连声说:“我也是,我也是啊,沈嘉卓。”
然后两个人死死地团在一起,像两只几欲渴死的鱼。
下午六点,严子西兴冲冲地把车开到了林淮楼下,听陆远说林淮没有走成功,他便高兴地跑过来想跟她一起吃个晚餐。
站在林淮门前,还没开门,便听到了里面林淮银铃般的笑声,严子西愣住了,拨电话给陆远:“林淮家里有客人?”
陆远彼时正拉着苏园打电动,回他:“没有啊。”脑子一转又说:“哦,今天是有个人在机场抓着林淮不放来着,叫什么来着,哦哦哦,沈嘉卓。”
没等陆远说完,严子西就挂断了电话,他贴着林淮的门,手握成敲门的手势,始终没有敲下去。他颓然坐在林淮门口,缓缓地点了一支烟。
门内,林淮吼叫的声音还隐隐可以传到他的耳朵里:“沈嘉卓,你作死啊。”
严子西深深吸一口烟,半天没有吐出来,他心内像是有千万把尖刀划过,破碎声不绝于耳,他知道,有什么他一直守护的东西在离开他了,他心痛地喘不过气来。
半个小时,严子西燃完了六只烟,然后他用手撑着地板,无力地站了起来。
下楼梯之前他看了看林淮紧锁的房门,攥紧了拳头。
心内有个无比坚定的声音在说:
我不会放你走的,林淮,永远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我也被沈嘉卓感动哭了~
、第二十一章
某个著名的作家说过,人生最难,不过旧爱重现,而最最难,莫过于旧爱重现在你的卧室里,而你尴尬地处在僵硬地氛围中,做什么事情都像别有用心。
这个著名的作家叫做林淮,不过,她也不介意我们称她作诗人。
此刻我们的林诗人正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电视,而她那阔别多年的旧爱正不要脸的占着她的卧室,霸着她的床,悠闲地敷着她的面膜——如果林淮早知道会这样,不排除她会用硫酸浸面膜的可能。
沈嘉卓。
林淮再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块十次。
下午她忙活了两个小时,可算把饭做好了,沈嘉卓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不帮忙就算了,期间还不断捣乱,幼稚的行为包括她洗菜时他关水,她炒菜时他关火,她淘米时他泼水,她切菜时他夺刀……
她差点没忍住一菜刀挥到他脖子上。
更可气的是,在她辛辛苦苦张罗好一桌饭菜之后,沈嘉卓大爷似地躺在沙发上指挥她,说他要吃什么烤鸭!
真的,林淮从心底发誓,那一瞬间她有种万马奔腾地冲动想把他切好当鸭子烤了。
那厮油嘴滑舌地让她尽地主之宜,林淮忍了,咬咬牙出门去给她买烤鸭。
但是让她万念俱灰的是,她不过出去了十多分钟买了只鸭子,回来的时候沈嘉卓已经风卷残云般地消灭了一桌子菜,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林淮看着面前一盘狼藉地盘子、碗、盆,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看着旁边汤足饭饱后打着嗝、悠闲看电视的某个人,真是欲哭无泪。
沈嘉卓那个贱人,看着她一脸呆滞地模样,还坏笑着告诉她,饭都没了,他“啧啧”地砸着嘴,故作怜惜地说:“你有鸭子可以吃呀,吃完就去洗碗吧,乖。”
林淮眼前一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去撕他那张贱笑着的俊脸,她一边心如死灰地挪向厨房,一边在心里狠狠鞭抽自己,林淮,你丫要不要这么笨,沈嘉卓从来不吃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欲哭无泪。
当林淮快把遥控器摁坏的时候,严子西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林淮一脸愁苦地接起,无力地“喂”了一声。
“在干嘛呢?”严子西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没事儿,看电视呢。你呢?”林淮问。
“嗯……”严子西拖了个长长的音,林淮每次听到严子西这样的声音都会觉得特别孩子气,孩子气得很可爱,还有一点大男孩的小性感,他说:“我在‘慢摇’呢,陆远今天回来了。你来不来?”
林淮刚要说“好”,沈嘉卓那个祸害已经听觉灵敏地从她的床上爬起身来,站在门口大声喊:“你跟谁打电话呢?”
林淮回头冲他就是一声大吼:“你管呢!”
那边的严子西皱了皱眉头,轻声问:“你家里有客人?”
林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怒气冲冲补充一句:“一个神经病。”
严子西笑笑:“是嘛?”
沈嘉卓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来,贴着面膜的脸还在滴着水,他把一张惨白的脸伸到林淮面前,露出的两只眼睛里闪着凶光:“你说谁神经病呢?”
林淮推他一把:“走开走开。”
沈嘉卓趁机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电话,瞅了一眼,哼,又是这个严子西,他不客气地把电话拿到耳边,对着听筒,用他低沉性感的男声,中气十足地“喂”了一声。
林淮慌忙过去抢手机,沈嘉卓一个转身就把她甩回了沙发上,林淮气红了眼,正准备再扑上去,就听沈嘉卓异常严肃地接电话:“哦,是严总啊。”
那边的严子西眉头已经皱紧了,目光里一片沉沉地颜色,在四周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里,越发显得阴暗,他开口,语气冰冷到极致:“沈总,久仰久仰啊。”
沈嘉卓当然也不是三七二十八的傻瓜蛋,简秋回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过来看他的好戏,把严子西那句话眉飞色舞地转告给了他。
什么?往事?消失干净?好大的口气,他和林淮之间什么时候容许别人来置喙了?还真是蹬鼻子上眼当自己是主人公了是吧?
哼哼,沈嘉卓又在心里冷笑几声,嘴上仍然不失风度地回:“哪里。久仰严总才是,这次合作多亏严总谦让,日后一定登门重谢。”
严子西也“哈哈”笑两声,脸上的霜却是又深了一层:“沈总你客气了。早知道沈总要来,我应该亲自接待才是,团团只是我们公司一个小主管,委屈沈总你了,要不,我这会过来给你接接风?”
他并没有直呼林淮的名字,而是亲密地唤他团团,沈嘉卓听着,眉心一皱,这是给自己下马威么?
沈嘉卓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马上笑着回击:“没关系,我和林主管是老熟人了,我在林主管这儿,很自在。”
严子西明显输了一截,他俊俏的脸蛋儿已经冻得快能敲出冰了。
严子西再也挂不住笑了,有些愠怒地回:“沈总,你这么晚在我女职员的家里,恐怕不是很妥当吧?如果沈总你住宿不方便的话,我家客房很多,沈总你能不能屈尊将就一下?”
沈嘉卓立马回绝:“不用麻烦严总了,你们的职员很尽心,我在这里感到很温暖,你不用担心。”
严子西脸上怒了,但多年的绅士修养使得他没有立刻跟沈嘉卓翻脸,他强压着怒火问到:“那沈总,你现在能否麻烦团团接个电话?”
沈嘉卓极不情愿地把电话丢给林淮:“给你。”
林淮接起来,严子西那边的神色才勉强缓和了些,他压着内心的焦灼,努力用平日里温柔的嗓音对林淮说话:“我们准备给陆远接风,你来么?”
“就在‘慢摇’么?”林淮问。
严子西点点头:“嗯。”
林淮看了沈嘉卓一眼,沈嘉卓正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目光里透露出“你敢跟他出去就死定了”的眼神,她咽了口唾沫,心一横,说到:“那我马上过来。”
然后挂了电话。
沈嘉卓抄起两只胳膊,刚刚从脸上撕下来的面膜被他拎在手上,还在湿哒哒地滴着着水,他冷冷地看着林淮,扯出一抹讥笑:“即使我在你身边,你也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其他男人见面?”
林淮一愣,心下一阵蚁噬般的细疼,她看着沈嘉卓,果然,果然他还是在在意当年的事,果然他还在误会着她,果然到现在他还是觉得她是因为慕夕才背叛了他,时隔多年,他果然还系着这个心结没有放下。
沈嘉卓看着林淮渐渐变得哀伤的眼神,胸腔里也开始漫上一层一层的心疼,看着林淮的眼神慢慢由悲伤变得绝望,他才察觉刚刚情急之下他有多么口不择言。
他放下架在怀间